第271章 懦夫
因為顧程峰的事兒，我的生日也取消了。
我沒心情，說不上來的煩悶，心口堵的厲害。
那個女生因為顧程峰而變成了植物人，可是顧程峰卻是無辜的，也因為那個女生而被拴了一生。
就因為家裏的逼迫，導致了三個人悲慘的一生，想想都叫人悲傷。
我就好像看不到希望的一縷青草，飄蕩在人世間的湖麵上，抓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港灣，即便卓風陪在我身邊，我仍舊會覺得漂浮不定，絲毫沒有安全感。
“卓爾，這件事不怪你，你也幫不上什麽，那是人家的家事。”
“姐夫，我知道，我就是特別難過，就因為是家事，我才覺得難過，如果是我的事情我還可以做出選擇，可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顧程峰是無辜的，他不能被這樣的婚姻束縛了一生，對方是道德綁架，顧程峰不該接受的。”
“……卓爾，你不該這麽想，顧程峰也是自願的。”
我一怔，有些不懂卓風了，他明知道顧程峰是被逼迫的，為什麽要說是自願的？
“姐夫，你說什麽話，顧程峰是被逼的，他不是自願的，你為什麽要這麽說？”
他如果一再堅持，誰又能推著他去婚禮現場。
道理是這樣，可顧程峰不也是因為家裏的的壓力和雙方家長的逼迫嗎？
“姐夫，他能逃的對不對？”
卓風深吸口氣，抱住我，“能是能，可他沒有這個勇氣，逃了之後呢，如何麵對，怎麽麵對？如果說他有另一個希望，有奔頭，有自己追求的目標，後果即便是很嚴重也會去做，可現在他是自己放棄的，他看到了沒有希望和前景的路，那麽既然將來都是如此，為什麽不直接跳進這個圈子，循規蹈矩，好好享受呢？其實還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這話的意思是說顧程峰是看不到任何別的活著方式的希望才會這麽做的嗎？
可是為什麽啊，我不懂，我要去問清楚。
輾轉了三天，我才聯係上顧程峰。
在電話裏麵，他尤其的安靜，不似從前的話那麽多，再沒有了侃侃而談。
“卓爾，我以後都不能陪你一起瘋了。”
“顧程峰，你真是個懦夫。”我說。
他冷笑，“不然呢，我一直都是懦夫。當初每月能拚盡全力將你搶走，以後也不會了，我的確是個懦夫。”
“顧程峰，你清醒點，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你的未來毫無關係的，就算我們在一起了，麵對今天的事情你又能怎麽做，還不是會選擇退縮，你一直都在妥協，什麽時候真正的抗爭過，你就是個懦夫，我選擇姐夫是對的，他至少在為了我們的以後努力，不管多麽困難都在堅持，你呢，你就會怨天尤人，你從來都沒有努力過。”
顧程峰沒吭聲，隻給我一串很沉重的歎息。
我聽到心裏更加難過，我對著電話咆哮，質問他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樣子，他心中的報複和遠大理想呢，當初一線想要抗風哥哥和父親的那個調皮搗蛋的大男孩子呢，為什麽一次很平常的失戀就叫他沒了骨氣，這樣的顧程峰憑什麽要喜歡我，他不配。
我用最惡毒的話訓斥他，想要對他表示抗議，可我發現最激動的卻始終隻有我，他不為所動，哪怕是連一句話都沒有回給我。
我無力的大叫，換回來的隻有他一聲聲唉聲歎氣，這樣的顧程峰太叫我失望了。
“顧程峰，你這樣等於放棄了你自己，是你多一輩子。”
我扔了電話，氣得渾身發抖，如果他真的要堅持，我也不會去祝福，他活該！
卓風站在門口看我，無奈蹙眉，我看他一眼，有些心虛。
或許我的表現超出了作為朋友之間的那份關心，可我真的是想幫助顧程峰。
“姐夫，我，我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
他走進來，拉著我坐在床上，手心很暖，叫我慢慢鎮定下來。
“我知道，都知道，你們畢竟交往過。”
卓風的語氣有些不快，他這是在生氣。
我想解釋什麽，可我發現我解釋不了，我的表現已經證明了我對顧程峰的感情超出了朋友之情，我說得再多也隻能是越描越黑。
顧程峰對我是真情實意，當初我也真的付出過，我努力過，我無法否認我們之間的過去。
可是卓風呢？他知道當初我跟顧程峰的之間的一切事情，更加會難過，因為是他親手將我退給了顧程峰，才會早就今天的你我他。
“卓爾，對不起。”
他突然說。
我心一痛，撲進了他懷裏。
他將我抱緊，繼續說，“當初我以為我們真的不可能，我也像他一樣過，沒想過會努力，我以為隻要你過得好，我無所謂，可時間久了，才發現，我做錯了，我不該將你推出去，傷人傷己。”
“姐夫，我不要你這麽說，都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不，卓爾，你不懂，你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麽，最初我以為我真的是卑鄙的那個人，我霸占著你，將你留在身邊，卻不允許你接近別人，又不接受你，我變態的一種保護和戰友耽誤了我們所有人。是我的錯。”
卓風從開不會這麽說話的，今天有點反常。
我緊張起來。
“姐夫，你想說什麽？”
他看我一眼，眉目凝重，皺的很緊。
“卓爾，我尊重你的選擇。”
不……
失聲的咆哮，我能想象到我此時猙獰的麵孔，淚水瞬間遮蓋了我雙眸，我不知道，卓風可以輕易的將我推開，說出這樣的話來，在他的心中，我到底是怎麽樣一種位置，為什麽一定要將我推出去他才甘心。
“我不同意。”
我大力氣的將他推開，用盡了力氣，他歪倒在床上，起身之際，我又將他推開，大口喘息，我能聽到心碎的聲音。
我怒瞪著他，用嘴最後一絲力氣將這份恨意傳遞給他，“我恨你。”
我跑出去。
這一次我沒有跑出家裏，隻將自己關在樓下的書房，蹲坐在地上，看著窗戶外麵的風景。
卓風在外麵敲門，聲音很大，他很擔心。
“卓爾，卓爾，聽話，開門，聽我說完，卓爾。”
“滾！”
我第一叫他滾，滾出我的視線，我不想再看他，他為什麽還要將我推開，難道分開了才是最後的選擇嗎，我就那麽不重要，非要將我送到別人的懷抱他才甘心？
我不敢想象他怎麽能說的出來。
“滾開，我不想見到。”
我扔了腳上的鞋子，咚一聲拍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