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是我的卓爾
姐夫昨天一天都跟我在一起，後來就回去了啊。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他的電話當時還帶在身上的，我們看電影的時候他拿出來按了關機。
我問她，“姐姐，姐夫的電話是一直都放在家裏的嗎？”
她說，“是的，放在家裏沒動過，確切來說是前天就沒見到人了。”
我的天啊！
我急了，掛了電話還翻找電話號碼，我除了認識顧成峰沒別人了。
我給顧成峰打電話，沒接通。又給司機叔叔打，司機叔叔那邊很久接通後對我說姐夫一直都在公司，他可以來接我過去。
我放心下來，但是沒告訴李思念，直接坐著司機叔叔的車子去了姐夫的公司。
這是我第一次來姐夫的公司，是很高的大廈，裏麵裝修豪華，從下到上差不多二十幾層。
司機叔叔將我送到姐夫的辦公室門口就走了，我著急的敲門。
姐夫打開房門的時候，我甚至沒看清楚他的臉就直接撲進他懷裏。
他穿著寬鬆的睡衣，睡眼朦朧，身上有很淡的肥皂香。我抱著他的時候他還在愣神，很久後才伸手將我抱住。
我著急的問他，“姐夫，你不在家裏，李姐姐拿著你的電話找到了我，我太擔心你了，你怎麽不回去啊？”
他輕輕揉我頭頂，“家裏人太多，休息不好，很多工作還沒處理完。誰說找不到我了，我這不是被你找到了。好了，別鬧，我關門，外麵冷吧！怎麽這麽晚過來了？你身上什麽味道？”
他微微低頭聞我頭頂。
“姐夫，我沒喝酒，就是喝了果汁，跟同學參加宴會的，嘿嘿……”我從他懷裏抬頭看他，他正低頭看著我，睡眼惺忪的樣子更好看了。
我有些意亂情迷……
望著望著，我有些情不自禁，墊腳，想要去親吻他。
他突然後退一步，將我鬆開，直接躲開我，“顧成峰呢，沒跟他在一起？”
我愣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的直接拒絕叫我倍感失落。
我垂頭沒吭聲。
他回去倒水給我，我接了，碰觸到他的手，他又很快的將手收回去，繼續問我，“跟他吵架了？最近不是很好嘛，在他家裏生活不習慣嗎？”
我怔怔的看著他，腦袋一片空白。
他又說，“顧成峰家裏很不錯的吧，比咱們家大，你的東西都在那裏放著嗎，我記得阿姨好像幫你收拾了很多，是吧？”
我依舊在愣神。
他頓了頓，又說，“顧成峰對你不錯，其實他人也還行，就是被家裏慣壞了。”
好像，我突然明白了他將我送到顧成峰家裏的目的。
他這是想擺脫我，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又不知道如何做，所以直接將我塞給了顧成峰。
都知道顧成峰喜歡我，將我送到那裏去會有很多個理所應當，會發生個很多個不同尋常，更會有意外的生米煮成熟飯。
我深吸口氣，胸口悶，疼的厲害。
我皺眉看著他，他躲閃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姐夫，你覺得我會喜歡顧成峰嗎？”
他沒吭聲，轉身看向別處。
“姐夫，這件事是你決定的嗎，你也是這麽想到嗎，將我送到顧成峰身邊我就可以順理成章離開你了，是不是？你看著我有人照顧就放心了，是不是？可你想過嗎，我不喜歡他，我不需要人照顧的。我隻是，我隻是……”我隻是需要姐夫你。
麵對他給我的一個有些疏離的背影，我的心裏話再也說不出來。
“姐夫，我知道了，我在你身邊已經不合適。我知道，我可以住學校的。我還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我可以出去打工，我甚至可以去別的地方，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
從前在山上，我就被當成了工具，那時候是生育的工具，被家裏人嫌棄，被村子裏麵的人惦記。出來到了他這裏，依舊作為工具留下來。現在我不再是工具了，卻依舊被當成工具送來送去。
我不接受。
“姐夫，我是人啊。”
我盡量抑製住自己的情緒，可我激動的厲害，我顫抖著，嚎叫著，這件事是我無法接受的。
他驚的脊背一顫。
“姐夫，我寧願做一個代孕工具也不想作為一個被你送出去的玩具。我是人，我是人。”
至少生孩子還可以證明我是一個有用的女人，而不是一個被人踢來踢去的皮球。
我扔了手裏的杯子，轉身跑出去。
外麵的風很大，怒吼尖叫著，那些冷風拍打在我的身上叫無比的疼痛。好像毒針嗖嗖的鑽進了我的心口，痛不欲生。
我不顧一切的奔跑，向前，隻希望能夠跑出我現在所生活的世界。
我不做皮球，不做玩具，我要做人。
卓風突然出現將我抓住，低頭看我。我滿臉淚水，撕心裂肺的慘叫，我將他推開，我要逃開。
他卻將我死死的抓著，“卓爾，別鬧了，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聽話，跟我回去。”
我不，我不回去，我是多餘的人，我就不該出現，都把我當成工具，我還留著有什麽用？
“姐夫，我喜歡你，我承認，我知道我得不到你，我什麽都不是，我不配，可我是人啊，我有感情的，我知道很多道理的，顧成峰是我同學，是我朋友，我跟你不可能我跟他就可能了嗎？姐夫，我寧願你把我當成代孕工具也不要將我當成一個不該出現的多餘的人，我知道我不配，我知道，我就想留在你身邊，我什麽都不想強求的，我都知道。我……”
他一把將我拉住，扣在懷裏，摟的我很緊，“卓爾，聽話，你不是工具，一直都不是。徐嬌嬌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沒能及時發現。你不是工具，你是我的卓爾，聽到了嗎？你是我的卓爾。不要鬧了，不要再鬧了。”
“姐夫，嬌嬌姐留下我的時候我就在想，哪怕我是代孕工具我也願意，隻要留下來，隻要不嫌棄我，我可以做任何事。可我怎麽做都不對，所有人都當我是眼中釘，我也不想的啊，我不想的。”
我趴在他懷裏，鼻涕都噴出來，淚水將臉洗了個遍，悶悶的說了很久的話，這麽長時間以來的苦悶和憋悶叫我倍感無助。
我的出生就注定了我是多餘的一個人，所以我一直很小心的做人做事，為什麽還是不能叫人滿意，為什麽？
姐夫緊緊的抱著我，好像要將我揉捏進肉體裏，“卓爾，姐夫錯了，一切都是姐夫的做。兩年了，你都沒離開過我，可我對你還是照顧不到，這些話我竟然都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
“姐夫，你訂婚後就將我送到學校去吧，我知道我不能離開，那樣我就成了白眼狼了，我不能辜負你的期望，可我也不想打攪你的生活。我不是不懂事，就是別嫌棄我。”
“沒人嫌棄你，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微微低頭，親吻我的額頭，一下一下撫平我脊背後麵的尖刺，“聽話，別鬧了，你這樣難過我也不好受。我們回去！”
我仰頭看著他，他的樣子看起來跟早上我看到的顧成峰一樣的難過，緊皺的眉頭上滿是愁容。我伸手撫平他眉心的痕跡，“姐夫對不起。”
“傻瓜！”他抓著我的手，勉強笑出來，曲指抹掉我鼻子上的淚珠子，拉著我往回走。
這會兒我才注意到他穿著單薄的睡衣，腳上的拖鞋髒的好像泥團。
回到他的辦公室，我蜷縮在沙發上。他就坐在我身邊，屈著雙臂跨在膝蓋上。
“卓爾，很多事不是瞞著你，是想你安心學習。可沒想到，我每次都做的不夠好，一次次的叫你傷心。你有話跟我說，知道嗎？”
我點頭，捧著他給我的溫水杯子吹氣，“姐夫，我的話都說完了，有一些是我胡亂說的，你別生氣。”
“傻孩子。”他回頭又揉我額頭，呼吸噴在我的額頭上，半晌才說，“徐嬌嬌的死對你打擊很大，我盡量不去提，可從前的事情畢竟已經發生，我想……我想現在該叫你知道一些了。”
我緊張起來，抬頭看他，他很傷心，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遠方，陷入了沉思。
我沒打攪他，等待著他開口對我說明真實緣由。
良久，他才說，“徐嬌嬌是被她哥哥的人掐死的，凶手沒找到，他哥哥在國外，找到了人卻沒有證據，這件事就這樣懸著。顧家你知道，很亂。我以為我能給她的除了感情，也隻有婚姻了。其實她過得很不好，我都知道。可我……哎，愛一個人很複雜，從前愛，我才會原諒她，才會縱容她。可其實就是因為我的縱容才會叫她更加肆無忌憚，才會變本加厲，感情往往就是這樣消失殆盡的。她死後顧家撤走了很多生意，隻留下顧成峰這邊的一些資產，但這件事還沒完。我一直在找證據，隻是證據難求，手頭上事情也太多，我忽略了你。對不起。”
我搖頭，“姐夫，我沒關係的，我都知道，我懂，這件事不怪你，是壞人害死了嬌嬌姐。”
卓風又吸口氣，默了很久又說，“隻要你好，我怎麽樣都行。我什麽都沒了，現在隻有你。”
哄！
我的心轟然跳動，好像雷鳴，剛才還涼透的心瞬間暖了起來。
他繼續說，“你是我的卓爾，我從未想過要將你送給誰，知道嗎？”
我含著淚點頭，“我知道，姐夫。可你要訂婚了，我不能出現的，姐夫，我住學校吧，我住顧成峰家裏也不方便的。”
“訂婚……嗬嗬，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顧成峰那裏是他要求的，其實我也想過，至少你在那邊會有人照顧你，你沒住校過，我也擔心。等這段時間過去了我把你接回來，顧成峰那裏如果不願意，你搬來辦公室吧，我最近也都在的。”
我癡癡的看著他，刀削的側麵好像鍍了層光，溫暖又溫和，我對他說，“姐夫，你喜歡李姐姐嗎？”
他沒說話，隻有輕不可聞的一聲歎息，很久後對我說，“睡吧，我在這裏，睡吧！”
天一亮他就要去訂婚去了，我哪裏還能睡得著？
我趴在他懷裏，枕著他的膝蓋，手臂環繞著他的腰，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陡然一聲尖叫，我被嚇得坐了起來，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李思念。
她氣的渾身顫抖，指著我和卓風，臉色白的嚇人，“你，你們真的，真的……卓風，我要跟你分手……我們李家要跟卓家分開，你的投資一分都別想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