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你笑的時候才美
「有多久，沒人敢來鱷魚幫鬧事了，輕舞。」光頭巨漢對面前的林皓視若不見，望著不遠處的斑馬裙女子問道，又像是在問自己。
林皓微微仰頭，注視著這個莽漢，像面對一座鐵塔一樣，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陰影中。林皓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這種感覺就算是在執行最危險的任務時也不曾遇到過，此刻卻在花市這個小城壓的林皓喘不過氣來，絲毫沒有與之匹敵的勇氣。
林皓覺得自己的身體很奇怪，雖然受傷留了很多血，但是也不會如此虛弱啊。而且，那股膽怯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行走江湖多年，何曾懼怕過誰！難道是那小辮子的匕首有毒？
「多久？」女子想了想：「我也記不清了呢。」
「記不清？看來我們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了呢。」巨漢瓮聲瓮氣的說道，把目光轉移到了林皓的身上。
林皓承認，在那一瞬間，自己竟然有了退縮的想法。面前這人，並不是一個笨重的大塊頭，倒像是一隻吞血噬骨的猛獸。
儘管林皓已經不再調動右肩的大部分經脈，但是洇洇的鮮血還是在潺潺的流著，林皓感到自己的力量在隨著血液一點點流逝，內心的無力感也越來越明顯。
巨漢靜靜的盯著林皓看了片刻，緩緩開口道：「你就是林皓？在時代大廈教育我小弟的那個小子？」
林皓雖然心虛，但還是輸人不輸勢的答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我。」
巨漢見林皓如此坦蕩，是條漢子，點了點頭，說道：「你，很好。不錯不錯。」
說罷巨漢掃了一眼被林皓打倒在地的小辮子和兩名黑衣人，思量片刻，對林皓說：「今天你廢了我三個小弟，我猛江鱷也不仗勢欺人，只要你在我手下過的了三招，我就任你離去」
林皓不知這巨漢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勢不如人，只能按對方的規則遊戲。林皓心裡暗自計算著自己的勝算，自己擅長伏擊和野戰，在這狹小的地形里，如果是沒有受傷的自己，也能和這莽漢過幾招，制服他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自己現在掛了傷，少了一條胳膊不能用。看來只能全力一搏了！
巨漢也沒有趁人之危，攻人不備。見林皓已經準備妥當，當下不再啰嗦，向前踏出一步便是一記開天掌轟向林皓的面門。
林皓只聽得呼呼風聲吹向自己，衣服都在獵獵作響。見招拆招，一個彎虹摘月便向後仰躺，下了一個軟腰。卻不曾想這巨漢根本不是全力一擊，順勢變掌為爪，緊隨林皓抓來。看那架勢沒有絲毫留情，直取林皓性命！
林皓沒想到這廝如此靈活，先前那開山碎石的一掌居然沒有盡全力。當下也顧不得形象，直接使出千斤墜，整個身體重重砸在地上，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巨漢收勢站定，等林皓起來后，淡淡的說道：「第二招。」
林皓上次剛吃了暗虧，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凝神觀察這巨漢的一舉一動。
巨漢一招橫掃千軍，左臂擺作一根鐵棍一般，攻向林皓的腰部。巨漢身形巨大，胳膊自然不是一般的長，只這一招，便封鎖了林皓前後左右所有的退路。
向上跳躍已經來不及了，林皓只好矮身蹲下，躲過這擊。正當林皓慶幸躲過這次攻擊的時候，頭上一團黑影已經攜風雷而下。那巨漢的揮擊只是虛招，這當頭的下劈腳才是真的殺招。
林皓只能架起左臂抵擋，否則這一腿劈在頭上，多少條命都沒了。
「咔嚓」一聲，林皓的最後防線被摧毀，巨大的衝擊力摧枯拉朽的粉碎了林皓的抵抗。林皓一口鮮血飈射而出，癱軟在地。完全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
巨漢面無表情，看不出喜和悲，看不出嗜血和狠歷，像一台戰爭機器一樣，低沉的聲音粗暴又有力：「最後一招。」
巨漢緩緩行至林皓面前，照著林皓的面門就是直直的一拳。
林皓看著飛速放大的拳頭，腥甜的鮮血迴流到口腔，林皓有一次品嘗到了血的味道，還是那般厚重。
林皓嘴角露出一絲解脫的微笑，一切都結束了嗎？就這樣吧。想到這裡林皓安詳的閉上了猩紅的雙眸。
但是那索命的一拳卻遲遲沒有到來，林皓只聞到了一縷香風。
費力的睜開雙眼，只見面前一襲黑白相錯的裙子。卻是那女子正伸開雙手護在自己面前，巨漢的鐵拳已經堪堪停在了女子的鼻子上。
女子倔強的目光死死盯住巨漢，沒有絲毫退縮，場面就這樣僵持住了。
「哎，罷了。你若真要保住這小子，隨你便是。」巨漢最後只能嘆了一口氣，收回自己的拳頭。只有這一刻，巨漢的目光才有了一點感情，林皓知道，那絲感情是溺愛，是溫柔。
女子聽到巨漢放過林皓，才鬆了一口氣，轉身去查看林皓的傷勢。
林皓眯著右眼，看著默默流淚的女子，使出渾身的力氣，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你笑.。。笑.的.。時候。。才.才美~」說完林皓便昏睡了過去。
女子破涕而笑，輕輕的嗔罵一句：「傻瓜。」
巨漢靜靜的看著女子和林皓，沒有一絲表情。
這時，一個黑衣人匆匆跑進來，對著巨漢低聲說道：「猛哥，條子來了。」巨漢聞言，對著身後兩人使了一個眼色，先前那兩個和林皓對戰的壯漢上前去架起了女子。
巨漢見人員都已聚齊，大手一揮，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向後門魚貫而出。那女子更是一步三回首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林皓。
「你們幾個，封鎖現場。你們幾個，查看傷員。你們幾個，給我搜可以人員，全部抓起來再說！」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正是方艷帶隊前來處理現場。
「嘖嘖嘖，這不是辮兒蛇杜四嗎？你瞧這鼻子歪的，這下估計破相了。嘖嘖嘖，四大金剛都留下了兩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敢把猛江鱷的地盤翻個底朝天。」方艷邊看著慘烈的戰鬥現場，邊唏噓不已，暗道真是大快人心。
「咦？這人怎麼那麼像林皓那混蛋？」方艷看到癱軟在地的林皓，連忙走上前去。
剛想蹲下去檢查他的傷勢，又想到了什麼一樣，對著林皓狠狠的踢了兩腳，大喝道：「混蛋！別裝了，姑奶奶不會再上當了！」
一股鮮血從林皓嘴角溢了出來，林皓卻還是絲毫未動。
「救護車，救護車！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