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4.第594章 答應融合

  周圍的人，自發離開。就連西狐族的許多族人，也是神色複雜地看著蘇妖兒和蘇然，有驚奇、有惋惜、有激動，最後無可奈何。 

  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想法：她們太像了。豈止是像，根本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難怪蘇然是先祖的一道殘魂所化。 

  若非蘇然和蘇妖兒之間的氣質差距不小，在場眾人、眾狐都無從分辨。 

  「先祖，您接下來……」蘇珊張了張嘴。她親自傳訊給蘇妖兒，此時當蘇妖兒真正回來了，準備吸收蘇然的時候，她心中的疼惜反而更重。 

  「你們都退下吧。」蘇妖兒輕輕揮揮衣袖，道。 

  蘇珊和蘇竹，終於也是離開。 

  蘇竹的心中，百班不是滋味，她想反抗，她想幫助蘇然，但她知道，於情於理，她幫誰都不是。而且，就算她真的偏向蘇然，在蘇妖兒面前也無能為力。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地方，此刻就剩下了蘇妖兒、蘇然、林楓。 

  「我們又見面了。」蘇妖兒的笑容中有些玩味，對林楓道。 

  林楓冷聲道：「是的，又見面了，可我現在根本不想見到你。」 

  「不想見我？」蘇妖兒掩口一笑，「你可知道，天下的所有男子都迷戀我這般容顏？你卻說不想。」 

  「假若你只單純的是蘇然的先祖，我自然不介意見到你，也會很尊敬你。但，你卻要抹殺我的蘇然。你覺得我會想見你嗎？而且，論容顏，蘇然比你這老妖婆好看多了。」林楓不卑不亢，此時反而鎮定了下來，他知道，越慌越沒有機會。 

  蘇妖兒願意多說幾句話，林楓十分樂意，正好能拖延點時間。拖著拖著，說不定就有轉機了。 

  林楓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耳邊穿過一陣風聲，隨後一道指甲大小的冰刺貼著他的耳邊劃過，一點細小的血絲陡然出現。 

  蘇妖兒的聲音中有些怒氣：「敢叫我老妖婆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但卻是第一個沒有死掉的人。」 

  林楓雙手抱拳，冷哼道：「那可真是多謝了。」 

  「你是個聰明的人。」蘇妖兒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可惜的是，你是個人類，我痛恨人類。如果不是蘇然丫頭重塑了肉身，剛才那道冰刺，就已經將你殺死了。」 

  「你敢！」想不到，沉默許久的蘇然這時發話了，聲色俱厲。 

  蘇妖兒不以為意，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似乎很是煩惱：「說實話，我也並非冷血之人。但，追其本源，小丫頭，你我本就是一體，不論如何抗拒，總會重回一體，這就像是天命一樣。就算我不主動找你，最後也改變不了命。神魂碎裂，要麼死，要麼再度合一。」 

  蘇然沉默，她大抵也明白，這一天終究逃不掉。 

  「今天，當我發現你重塑了肉身，我對人類的看法稍微改變了一點，至少對你的主人，是如此。」蘇妖兒接著看了看林楓，目光深處竟有一絲善意，「一個人類，要為靈獸神魂重塑肉身，其中的難度，或許不次於我自己突破五千年前的禁錮。」 

  「所以，蘇然，我反而替很多族人羨慕你。」蘇妖兒舉目遠視，彷彿想起了數千年前無數狐狸精的慘劇，臉色陰沉而悲愴，「當初多少無辜的族人，受到人類的殘害，堂堂伸手血脈，竟淪為娼妓，可恨、可恥啊。」 

  「而你呢，碰到了這樣一個主人，也算是一種幸運吧。」蘇妖兒又道，「只憑這點，我會保證，不殺死林楓，無論如何都不殺死他，而且等你我融合之後，我會讓他過得更好。不過，以這小子的性子，肯定不會接受我的任何好處吧……」 

  林楓突然打斷，恨聲道：「你若是，把蘇然抹除，卻不殺死我。總有一天，你會後悔自己的仁慈，因為，我一定會殺死你。」 

  「即使你這麼說，我也不會殺你。」蘇妖兒毫不在乎林楓的威脅，傲然道，「因為，你是我見過的，惟一一個，願意為我的族人而死的人類。」 

  正在這時，蘇然猛地把手從林楓的手中抽出，上前一步，認真地道：「我願意與你融合。」 

  「蘇然！」林楓大驚失色。 

  「明智的決定。」蘇妖兒滿意地一笑，「我說了這麼多，並不是為了欺騙你、麻痹你，只是單純地因為你重塑肉身而有些……感動吧，呵呵，無聊的感情。你應該知道，不論你願不願意，都改變不了什麼。」 

  不知為何，林楓發現面前的蘇然一下子變了許多，非但沒有絲毫驚慌，反而很是坦然。 

  蘇然的目光對上蘇妖兒的眼神，正色道：「改不改變得了什麼，不是你能斷定的。我只想說的是，我與你融合之後，你要答應我兩件事。」 

  「沒問題，別說兩件，十件都沒問題。畢竟……我心中是有愧與你的。」蘇妖兒輕嘆一聲，應道。 

  蘇然伸出食指，道：「第一件，不許為難林楓。」 

  「這件事我本來就答應了。」蘇妖兒毫不猶豫。 

  「第二件，不要再做五千年前的事了。」蘇然又伸出一根手指。 

  這一次，蘇妖兒沉默了。五千年前，她與天下武者為敵，幾乎毀滅大陸。如今重生，正是為了瘋狂復仇。但蘇然卻不讓她這麼做，她怎能甘心？ 

  蘇然完全不給對方考慮的時間，道：「你不答應？」 

  「我只能答應一半。」蘇妖兒看了看林楓，轉而道，「我可以不像五千年前那樣極端，但，我一定會將該殺的人，全都抹除！」 

  蘇然反問道：「你分得清誰該殺，誰不該殺？」 

  「我能做到的只有如此。」蘇妖兒道，「而且，這種退步也是因為你和……林楓。」 

  「好，那便如此吧。」蘇然沉思了一會兒，低聲道。 

  只不過，林楓突然覺得，蘇然從未這樣沉思過。剛才的思考，到底是在思考什麼？反而更像是裝模作樣。 

  「那麼，你還有什麼話要和你的小主人說嗎？」蘇妖兒最後問了一句，不慌不忙。 

  蘇然想也沒想：「沒了。」 

  「蘇然，你……」林楓驚疑不定，他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