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第411章 黑白隕落
兩位上古高手，終於發出了死後的最後一次對碰。這一次對碰之後，世間將再無黑風，再無白水。
黑風的嘴唇輕輕動了動：「靈界降臨。」
白水同樣用盡全力使出了最後一招：「神動隱域。」
身處防護罩之中的林楓雖然正經受著無數傳承信息的衝擊，卻依舊能感應得到外界發生的一切。
黑風和白水的身邊，沒有一點花哨的光芒，也沒有一點多餘的靈力。只有單純的空間波動，彷彿兩個嶄新的領域在二人的身邊形成。
這兩個獨立的領域，完全是由二人用自身之力創造而出。
靈界降臨，這是屬於黑風的領域，是黑風把靈力修鍊到極致的成果；神動隱域，是白水最自信的招式，是精神力登峰造極的表現，足以扭轉乾坤，改變空間格局！
單論破壞力，靈界降臨和神動隱域並非二人的最強武技，然而，這兩招卻是兩人一生最大的成果。
如斯強者，竟能自成領域，自造空間！
在我的靈界降臨里，我黑風，就是主宰！萬物皆由我掌控！
在我的神動隱域里，我白水，就是帝王！一切不得違我意！
唯有兩大高手同時出手，才能互相制衡。
靈界降臨和神動隱域瞬間重合在一起，彷彿空間破裂，時空亂流。
林楓猶閉著雙眼，震撼無比。
若非兩大高手留下了防護罩，林楓定然會被亂流碾成粉末。如此兩種超強力量的激碰，僅僅是餘波都足以使得山崩地裂。
這樣的人，才是高手；這樣的人，才稱得上強者；這樣的人，才足以傲視天地……
這就是，我的老師……
林楓的心中震撼之後，就是明悟。
總有一天，我也會如此。
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們二人的傳承發揚光大。
黑風，白水……黑白二位老師……
林楓明悟之後，就是感動。
感動的是，兩位高手只是一時為師，卻把最後的所有心力和希望都留給了弟子。
他們未嘗不可以選擇其他的武技進行更爽快的對拼，為何偏偏要使出靈界降臨和神動隱域？只因為，武技再強，終究是武技，只能用威力描述。靈界降臨和神動隱域則是已經超越了武技的範疇，是二人成為至尊至強者的根本。
黑風和白水用最後的力量對拼一招，其實更是為了給林楓親自演示了一下靈界降臨和神動隱域。
「老師消失后，一切只能靠你自行摸索了。」
「最後的最後，只能用我倆僅存的執念和力量，讓你見識黑風、白水生前的一點威風，讓你從中有所領悟。」
「今後的道路，就由你自己走吧。」
「到底是我的靈界降臨更勝一籌……」
「還是我的神動隱域更為逆天……」
「就由你，林楓，來評定吧……」
與此同時，外界的獵魔山脈綿延百里的區域都在劇烈地顫抖著，天空上的祥雲異象也是瘋狂渙散，原本遭受過地震影響的山林再度開始崩毀，似乎整座山脈都要陷入地底……
不少留在上面的蒼嵐學院學員和導師紛紛跑到開闊之地，驚愕地道：「這又是來地震了嗎……可為何，這次的地震，更加可怕……」
「學員們，都平安吧……」沈勇早已走出了災害和異象帶來的幻境，憂心忡忡。
而那些掉落至地底的學員們，全部滿目驚恐：「天要崩塌了嗎？我們如何出去？我們難道要死在這裡了？」
咔嚓——咔嚓——頓時間，十餘塊求援令牌就被捏碎。
…………
短暫的地震沒有持續多久，沒有人知道，這一切的根源，只是兩個人類的動作。
大地歸於平靜，地底世界重新平穩，防護罩內，林楓依舊昏著不能動彈。
可是防護罩外發生的一切都被林楓清楚地感受到了，黑風和白水鬧出如此驚天的動靜，就是為了親自給林楓演示。
所幸他們殘餘的力量太小，所幸，他們沒打算破壞已經變成遺迹的聖宗。平靜過後，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然而，原本佇立在林楓不遠處的兩個身影，卻是徹底消失不見。
一個威嚴狂傲；一個妖異自負。他們有狂傲的本錢，有自負的資本。
而今，除了石像上留存下來的石屑，天地間再也找不到二人的絲毫痕迹。
只剩下二人的傳承、二人的期望，還有靈界降臨和神動隱域的震撼性場景，深深留在了林楓的記憶里。
林楓的心頭，生出一陣愴然和悲傷，還有一種莫大的責任感。
那無邊無盡的傳承信息，加劇了與林楓融合的過程……
林楓只想趕快把傳承接受，趕快恢復行動。無奈，兩位高手的傳承實在太過強大龐雜，在林楓全部吸收完之前，他連動都動不了。
而在不斷接受這些傳承的過程中，林楓也是逐漸得知，黑白二人各自最擅長的是什麼。
黑風和大多數武者一樣，修鍊靈力，把靈力發揮到極致。而白水則是劍走偏鋒，鍾情於精神力一道，並且依靠精神力方面的造詣硬是與黑風齊名。
至於那塊碎成兩半的拓神玉，對於修鍊精神力有一點用處，當年二人借著爭奪拓神玉的理由再度引戰。那一戰，就成了最後一戰。
而這拓神玉，似乎原本在聖宗里有著某種特殊的作用……
黑白二人乃是聖宗的創始人，後來醉心於武道，懶得管理聖宗，聖宗內部出現分裂、矛盾重重，衰勢明顯。最後，巧合之下，二人的一次打鬥，竟是直接導致了聖宗的滅亡。
林楓雖然只能接收到黑白二人的傳承，並不能得到二人的記憶，但還是能從某些細節了解到有用的消息。
如今的聖宗，被結界封鎖，內部的一切危險和機遇都不明確。
黑白二人生前布置的結界，需要當世的巨量高手齊心協力、花費很長時間才能強行破開。
劍靈曾說這個遺迹就算現世，也得三五個月乃至大半年才有希望進入人類，這絲毫不假。
當然，林楓沒有多少心思去考慮這些，只是以最大的努力去接受傳承，終於在黑白二人隕落後的第十天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