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83章 步步為贏
謝逍遙伏在小洞口,悄悄探頭望著偌大寬敞、燈火通亮的洞廳(正常這磚窯洞廳是用來放置待燒磚胚的);一台又長又大的機器在不停的運轉著。他定睛仔細望著機器里的物體;不免暗驚呼,原來是自動的香煙捲接機。謝小六這傢伙竟然和潮州佬一起搞假煙。
一位工人站在機器最前端緩緩往料槽里倒入煙絲,煙絲進入紙帶輪盤機被捲成煙條;瞬間被鋒利的切刀切成統一長度的無嘴煙仔;接著那些無嘴煙仔會被轉送帶到一個裝滿粘合劑的小孔洞里;切割均勻的過濾嘴經過有粘合劑的桶里穿出小孔和無嘴香煙粘接住。
成品煙製作完畢,經過履帶傳輸出來,履帶兩旁放著好幾個空紙箱,成品煙就直接掉進箱子里被其他工人拖到另外一旁-——工人們分工明確瞬間就把散裝煙仔裝進煙盒裡;整成一條條的成品煙。
謝逍遙的鷹眼跟著忙碌的工人望向堆滿成品煙的一角,一箱箱堆如小山般的香煙全是暢銷的名煙-——什麼中華、世紀經典、芙蓉王、萬寶路、三五等等-——看得他眼睛都花了。
「樂蓋底(你是誰)?」
突然,謝逍遙背後傳來一聲沙啞的潮州話嚇得他連忙轉身望著眼前的中年男人。他戴著近視眼鏡,手拿試管和試劑,愕然的望著謝逍遙。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謝逍遙在他要張嘴喊叫的時候,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左手捂住他嘴巴,右手對著他的太陽穴重拍了下。眼鏡男頓時歪歪斜斜暈倒在地。
謝逍遙不敢多想、多呆飛快的邁動穩健的步伐從原路離開磚窯、跑離舊磚廠。他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給謝二狗,借著月色到回之前的小山坡。
謝逍遙躺在小山坡上,右手夾著煙仔,望著天上皎潔的月亮,思想開始鬥爭起來;要不要打個電話給謝小六讓他抓緊收手。畢竟制假煙的罪責與制毒來比那是微乎其微的;他肯收手自己就不舉報他。這樣做的話陳雨欣這邊也可以交差;又不會跟謝小六結下樑子。對,打個電話給他。
謝逍遙剛掏出手機,手機鈴聲便響個不停,他瞄了瞄屏幕上陌生的號碼接通問:「你好!找誰啊?」
「謝逍遙,你好嘢!打探我磚廠的秘密還打傷我的工人。」謝小六在電話那頭頓了頓,繼續吼道:「別以為你溜了我就猜不出是你。我工人的描述加上謝二狗和八爺仔的出現,老子一下子就猜到你了。丫仔,我告訴你,要是我磚廠被煙草局的人盯上或者出了狀況。老子一定找你算賬。」
謝逍遙耐心的聽完他的怒吼,冷靜道:「六叔,我承認我看見了你磚廠的秘密;而且我也不懼怕你的恐嚇。作為同村我奉勸你抓緊收手;作為村維穩主任我給句忠告你;趕緊把那些外地人和機器搬離開我們村。就算我不舉報你;被別人知道一樣會舉報你。你沒看見煙草局在鎮上打的大廣告嗎?舉報制假煙者,繳獲一台捲煙機就可以獎勵兩萬蚊(元)。我能發現你磚廠的秘密,其他人一樣也可以。「
謝小六在電話那頭啞口了一小會,緩和語氣道:「逍遙,我現在是窮困潦倒、急需一筆錢來翻身。六叔我雖然很少和你來往;但你在六叔心目中就是最善良的人。逍遙,要不這樣,小六叔我現在就到你家去和你詳談。你要是感興趣,小六叔我可以給一份你。我們合夥搞它幾個月保證你我能賺它一百萬。」
「小六叔,我還是那句話,抓緊叫那些人離開我們村。我保證三天內不會把你磚廠的事講給任何人聽。你好自為之吧!」謝逍遙沒等謝小六答話,迅速把手機掛斷。
「喂喂-——」謝小六惱怒的掛斷電話,發牢騷道:「撲街仔,維穩主任算個鳥啊!老子要是出了事;你小子也別想好過。」
「鈴鈴鈴——」
謝小六隨即拿起手機,不爽問:「三叔,又咩事啊?你在路口幫我盯緊了;不許偷睡,十二點達叔會去替換你。」
「小六,情況不妙啊!路口剛剛進去五台白色的麵包車,我怕會不會是便衣啊?」在離磚廠四、五公里處放哨的謝偉宏(謝小六的三叔)緊張加不安道。
「什麼?你確定是往磚廠這邊來嗎?」謝小六大驚道。
「確定。」
「好,我知道了。」謝小六急忙掛斷電話喊:「小宋,有情況。帶所有工人上山,順便把所有燈熄滅。」
謝小六迅速找出事先準備好的兩條炸藥站在窯口;等小宋把所有工人都帶離遠窯口。他隨即把炸藥安放在窯口頂端的一個縫隙里、點著后飛奔離開窯口去和小宋匯合。
謝逍遙剛和謝二狗以及八爺仔碰頭就聽見磚廠下面傳來亂鬨哄的人聲。沒過一會,窯口就傳來一聲巨響。
他們探頭張望疑惑加不解,「叼!謝小六他們搞什麼鬼?為何會有放炮的聲音。難道-——」
他們躲在山坡的隱秘處,還沒發完牢騷,又聽見一句句刺耳的聲音;準確來說是往磚廠的大路上傳來了令壞人恐慌不安的警笛聲。
「逍遙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警察來的可真快。」謝二狗和八爺仔輕拍謝逍遙似乎在暗示什麼。
「你們不用懷疑我,我也正納悶。這個舉報之人比我們還要早知道謝小六搞的勾當。看來兩萬蚊的獎勵確實有大把人想要。」
謝逍遙觀察著警車沖開鐵絲網;衝進謝小六的磚廠。接著有人大喊:「一隊把堵死的窯口給我疏通了。裡面肯定有我們想要的東西。二隊到周圍搜索,謝小六他們肯定沒有走遠。」
躲在山上的謝小六咬牙切齒,狠狠道:「謝逍遙,你個死丫仔,我要你雙倍奉還我的損失。」
在山上更加隱蔽的地方,兩雙賊溜溜的眼睛觀察著磚廠所發生的一切,暗暗陰笑道:「一切都在老大的掌握中,呵呵!開始實施下一步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