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杜麗娘

  十分鐘后，謝逍遙來到了村東頭杜麗娘家門口，他敲了敲門道：「麗嬸，三姑婆，我是逍遙啊！快開門。 

  「逍遙小子，你稍等我馬上出來開門。」屋內傳來杜麗娘悅耳動聽的聲音。 

  杜麗娘，二十八歲，正宗遠嫁而來的東北姑娘，堪稱桃花村最美少婦。丈夫邱飛球是個十足的陳世美（負心漢），從杜麗娘懷孕到現在小孩已經三個月大了。他不但沒有回來過一次；而且村裡的人都知道他已經跟一位離了婚的富婆私奔去了香港。也許唯一不知道這消息的就是善良的杜麗娘本人。 

  「逍遙，吃過早飯了嗎？」杜麗娘打開院門親切問。 

  「早吃過了。麗嬸，小寶寶不拉肚子了吧？」謝逍遙跟著身材高挑、體態豐滿的杜麗娘穿過小院，進入客廳。 

  涼風襲來，杜麗娘身上那股濃濃的香味撲鼻而來。他輕吸口氣把哺乳期婦女那特有的味道吸到肺里，很自然的望著她修長的後背。 

  「小寶寶沒事了。我本人有點不舒服。」杜麗娘欲言又止，羞怯道：「逍遙，你坐，我先倒杯茶給你。」 

  謝逍遙輕拉過一張小木凳子坐了下來，「麗嬸，你哪裡不舒服？」他仔細打量著那副氣色紅暈、印堂飽滿的俏臉，還有那對有神的丹鳳眼；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健康氣息的杜麗娘，除了韻味十足、格外迷人；根本找不到一絲病秧子。 

  杜麗娘捧著一杯熱騰騰茶水，扭動豐盈的體態走到謝逍遙跟前，把茶水遞給他，羞怯的道出她的病因。從說話到結尾，她都不好意思用正眼去瞧謝逍遙，說話的聲響好比蚊子叫。幸好謝逍遙聽力極佳。 

  「哦，有剝裂嗎？」謝逍遙望著俏臉緋紅的杜麗娘柔聲問。 

  「嗯——」杜麗娘羞怯點點頭。 

  「什麼嗯啊？快掀起衣服讓逍遙看看。這地方病了可得及時治療，不然，引起其他乳腺疾病可就麻煩了。」謝鳳娣拖著蒼老的步伐踏進客廳，接話道。 

  「三姑婆言之有理，不過，我不用看大概已經知道麗嬸的病因了。這樣我教你幾個方法兩、三天後應該會康復。」謝逍遙望著羞怯難當的杜麗娘，醒目道。 

  「逍遙小子，真不用檢查你就能斷定出來病因。」謝鳳娣不安道。 

  「三姑婆，你放心，麗嬸氣色好的很。這應該是小寶寶吮吸不當引起的；腫塊可能是寶寶的小手小腳踢到或睡覺壓到，使乳腺管堵塞，乳腺管堵塞一方面表現為部分疼或有硬塊。」謝逍遙抬頭望著羞怯的小少婦杜麗娘，嚴肅道：「麗嬸，我教你個方法。兩天後，不見好轉，我就帶你上鎮醫院去照B超。」 

  「嗯——，你快說。」杜麗娘著急道。 

  等會我回去拿些蒲公英給你熬水喝。 

  如果奶水太多寶寶喝不了那麼多，就應該擠掉，不能讓其有脹痛的感覺。」 

  「好了，麗嬸，請記住我教你的這幾條。」謝逍遙起身禮貌道：「三姑婆，我這就回去拿蒲公英給麗嬸。」 

  「逍遙，三姑婆隨你回去拿，省得你來回跑。」 

  杜麗娘沒等謝逍遙回答，搶話道：「娘，讓我隨逍遙去拿吧？我順便到黎叔的小賣部買盒蚊香。」 

  「那好吧！你快去快回。」謝鳳娣趁杜麗娘回房換衣服的空檔，把謝逍遙拉到一旁，小聲嘀咕：：「逍遙仔，幫我哄住麗娘，三姑婆我怕她遲早會帶著小寶寶離開我邱家。」 

  「三姑婆，她和飛球叔的事，你都插手不到。我這個做後輩的怎麼來說嗎？其實這一切都取決於杜麗娘她自己，誰也無權干涉。」謝逍遙為難道。 

  「話是這樣說，你盡量開導開導她嗎？如果她肯帶著小寶陪姑婆過個兩、三年，我也心滿意足了。」 

  「那好吧！」謝逍遙望著謝鳳娣那可憐的老臉，柔聲應付道。 

  兩人剛離開她家，杜麗娘突然低泣不停，櫻桃小嘴念叨：「逍遙，我該怎麼辦？我和我兒子以後怎麼過啊？」 

  謝逍遙連忙停下腳步，靜望著杜麗娘柔聲問：「麗嬸，到底出什麼事啦？」 

  突然，杜麗娘撲通的伏倒在謝逍遙的懷裡，泣不成聲道：「邱飛球那個負心人昨晚突然打了個電話回來；要求我和他離婚。」 

  杜麗娘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謝逍遙有點不知所措。他雙手舉在空中既想安慰她可又不知該把雙手放哪好。 

  他遲疑了一會，把雙手放在她香肩上，柔聲安慰問：「麗嬸，其實你早就知道邱飛球和那個富婆的事？」 

  「小孩出生沒多久，我家婆她主動告訴我邱飛球和那個女人的事。其實他沒娶我之前，就和那個女人有曖昧關係，只不過那時那女人還沒有離婚。」 

  「那你恨他嗎？想和他離婚嗎？」 

  「恨、做夢都想和他斷了。」杜麗娘擦了擦眼淚惱怒道。 

  「那你答應他，不就完了。難道他有什麼條件？」 

  「嗚嗚-——他的條件是：兒子留給他，給我二十萬。如果我硬要帶走兒子，他一分錢都不會給我。」 

  「麗嬸，那你心裡咋想的呢？」 

  「我——，他就算給一百萬我，我也不會把我兒子給他。」 

  「那你的家婆，我三姑婆她什麼意見？你知道嗎？」謝逍遙明知故問道。 

  「她對我還不錯，一切依我。其實她心裡也不想我把小寶帶走。只不過，她是個善良的女人，知道她兒子對不起我。」 

  「那你準備帶著你兒子回娘家去嗎？」 

  「不，我這樣絕不回去為難家裡人。」杜麗娘倔強道。 

  謝逍遙把杜麗娘輕推開，幫她把淚水擦乾柔聲道：「麗嬸，你是不是想要我幫你做點什麼？」 

  「嗯，我想只有你能幫我；而且這事也只有你和你爺爺才能幫到我。」 

  「麗嬸，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三天後，邱飛球會回來讓我簽離婚協議書。到時我想把我兒子放在你那我怕他會來硬的；把我兒子搶走。」 

  「這事簡單，你兒子放在我家，就算給個冬瓜邱飛球做膽（農村諺語比喻超大膽）他也不敢來我們謝家搶人。」謝逍遙突然舉起右手，信誓旦旦道：「麗嬸，請你放一百個心，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雖然，我三姑婆是邱飛球的母親，但我絕對不會偏袒那個丫仔。這樣，到那天我全程陪你到民政局去辦離婚手續。你兒子就由我爺爺照看。」 

  「逍遙，真心謝謝你！」杜麗娘臉上的愁容還是沒有完全舒展，她憂心忡忡道：「逍遙，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幫忙。」 

  沒等謝逍遙答話，陳雨欣的那輛紅色轎車已緩緩進入他的視線。沒一會，轎車就在他身旁停了下來。 

  劉翠花連忙打開車門跳下車，跑到謝逍遙和杜麗娘的身邊，生氣吼道：「逍遙小子，原來你真在這，你們剛才是不是又摟又抱。看來金蓮說的沒錯，麗娘，請你自重。可別壞了逍遙小子的名聲，他還沒娶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