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臉紅臉

  未知？也就是有所隱瞞？


  陳樓晃了晃槍口，說道：


  “說仔細些。”


  他在心中盤算著，還剩下一小時五十分鍾，三分鍾內交代不清楚，就立刻開槍。


  鈴木林檎怯生生、一副害怕的模樣，問道：

  “你還想知道什麽？我……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過。”


  陳樓問道：


  “能力，你的能力是什麽？”


  鈴木林檎幾乎快要哭出來，回答道：

  “我真的隻是個普通人，莫名奇妙來到這裏，門從裏麵打不開，想找個人放我出去。”


  她挪動著、小心翼翼地離開床位，跪在地上作出祈求狀，說道：

  “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無論你想幹什麽都可以，讓我活著離開可以嗎？求你了。”


  陳樓繼續說道：


  “兩分鍾，繼續說。”


  鈴木林檎一愣，問道：


  “什麽……兩分鍾。”


  陳樓說道：


  “繼續說，說不對，兩分鍾，開槍。”


  鈴木林檎似乎愣住了，也許是不知所措或是抱有僥幸心理，良久才反應過來，抽泣道：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陳樓倒數著：

  “一分半。”


  鈴木林檎哭求、磕頭、甚至想要跪著爬過來，卻被陳樓一槍射在地麵上、從而製止了，陳樓依然在不斷報著時間，而鈴木林檎的一切話語、都沒有讓提示發生過變化。


  陳樓歎息道：

  “時間到。”


  鈴木林檎依舊在磕頭求饒，陳樓扣下扳機，射出的子彈恰好擦著鈴木林檎的頭皮、擊中了她身後的牆壁。


  牆壁瞬間洞開，鈴木林檎尖叫著抱頭，等牢房中的煙塵散去，她回頭看到豁開的洞孔，立刻爬起來跑了出去。


  陳樓咬牙連續射擊，巧合的是每一槍都沒有命中，最終某顆被爆炸彈射而起的石子、倒飛著射中了陳樓的左眼。他捂著眼睛、因為劇痛而慘嚎著，彎腰跪倒在地、身體輕微抽搐。


  傑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陳樓身後，口中“嘖嘖”作響道：


  “你把她放跑了吧？”


  陳樓咆哮著，轉身又向傑克射擊，以陳樓為中心、四周的牢房被炸成了一片廢墟，房頂搖搖欲墜。


  傑克又失去了身形，陳樓爬行著走道室外，劇烈地喘息著。


  等逐漸冷靜一些，陳樓念叨著：

  “一個半小時，應該還夠回去找羅賓、換藥劑……”


  說著，他爬起身、匆忙間甚至摔了幾個跟頭。


  鈴木林檎不知道為何又跑了回來，這個全身完好無損的女孩，帶著關心地表情問道：


  “你……沒事吧？”


  陳樓舉起槍對著她，嚇得鈴木林檎猛退一步，隨後陳樓想了想，又放下了槍。


  陳樓說道：


  “你愛幹什麽幹什麽吧，我要走了。”


  傑克也再次出現，一臉嘲諷地譏笑道：

  “幹了壞事就想走，你自己想也該覺得沒這麽簡單吧？”


  被兩人夾在中間，陳樓站直了身子，先是對傑克說道：

  “你有件事說對了。”


  傑克笑嗬嗬地問道：


  “哪個？”


  陳樓指了指鈴木林檎，說道：


  “引發連續性的意外事件。”


  鈴木林檎倉惶搖頭，慌亂地說道：


  “你們在說什麽，我什麽都沒做啊！”


  似乎提示是隨著陳樓的認識而發生變化，當他認識到某些線索時、提示也會揭曉相應的內容，此時關於鈴木林檎的提示，已經變成了：鈴木林檎——間接殺人犯。


  陳樓暫時沒有理會新的提示、以及鈴木林檎的話，繼續問道：


  “說吧，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傑克說道：


  “想攤牌？這就不玩了？太沒意思了吧……”


  鈴木林檎則說道：

  “我……我隻是想從牢房裏出來，我可以幫你，你不要……不要……”


  隨後，陳樓點了點頭，說道：


  “好，你幫我，我不傷害你，可以過來扶我一下嗎？”


  鈴木林檎欣喜的點點頭，一步一步向陳樓走去，傑克見狀皺了皺眉頭。


  當她來到陳樓身邊時，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當她攙起陳樓、緩緩離開時，傑克突兀地閃爍到了陳樓身後。


  傑克手中握著一把剪刀、刺向陳樓，說道：


  “女人的答案正確，我的答案錯誤！”


  陳樓側身躲過，將鈴木林檎拉到了自己和傑克中間、借此躲避攻擊，同時用槍抵住了鈴木林檎的腹部、扣動扳機。


  鈴木林檎受驚間倉惶扭動著，陳樓拽住的衣角瞬間被掙脫，鈴木林檎摔倒在一旁，狀況變成了陳樓和傑克麵對麵。


  傑克的剪刀刺入了陳樓的肩膀，陳樓的槍聲也響起，正中目標。


  陳樓趁機死死摟住了傑克，湊在他的耳邊輕聲問道：


  “你到底是誰？親愛的傑克。”


  傑克捂著腹部、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了鮮血，無力地癱軟下去。


  新的提示出現了：（概念世界）無影無蹤的連環凶殺犯（死亡）；任務，殺光所有人（0.5/3）。


  鈴木林檎看到死了人，頓時尖叫起來。


  陳樓蹲在地上，輕聲安慰著，說道：

  “別害怕……沒事了……別害怕……”


  隨著鈴木林檎平複情緒，陳樓問道：

  “能說說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嗎？”


  鈴木林檎吸了吸鼻子，回答道：

  “不、不知道……我就很正常的在家裏，然後什麽都沒做，突然就……”


  陳樓繼續問道：


  “那在此之前的一段時間裏，都發生了什麽？”


  鈴木林檎說道：


  “我的同學、也是好朋友去世了，班級裏的大部分人都請假了，我也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待在家裏……”


  陳樓表示理解，隨後更加細致地問道：


  “關於同學去世的事情……能說說怎麽發生的嗎？”


  鈴木林檎頓時緊張起來，說道：

  “不是我，我把經過都告訴警察了，是她自己……”


  關於鈴木林檎的提示也有了新的變化：（概念世界）自認無辜的間接殺人犯，鈴木林檎。


  陳樓說道：


  “別緊張，我給你看個東西。”


  說著，陳樓掏出一張撲克牌，在指尖轉動了幾下、隨後暗扣在掌心，讓撲克牌延著袖口滑了進去，這樣在鈴木林檎的角度，撲克牌就消失不見了。


  隨後，陳樓在鈴木林檎耳邊打了個普通的響指，他將早就藏好的撲克牌展示出來，就像是無中生有一般。


  陳樓將撲克牌遞給鈴木林檎，說道：

  “厲害嗎？”


  鈴木林檎點了點頭，眼中有了些笑意，說道：

  “很老套，但是一直看不明白，所以很厲害。”


  陳樓說道：


  “送給你。”


  鈴木林檎擦了擦眼角，接過撲克牌，謹慎的收好，她鄭重地說道：


  “謝謝你！”


  陳樓點頭道：

  “扶我離開吧。”


  鈴木林檎點頭說好，重新攙起了陳樓，兩人緩緩走到了接近大門的地方。


  她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對陳樓說道：


  “真的很謝謝你，從來沒人認真聽過我說話。”


  陳樓問道：


  “你以前的好朋友呢？”


  鈴木林檎臉色複雜地說道：

  “她們……總是在背後說我壞話，根本不算什麽朋友，我都知道的……”


  陳樓臉色平淡地繼續問了下去：

  “所以你做了什麽？”


  鈴木林檎難過地說道：

  “我隻是想嚇唬嚇唬她們……沒想到，窗戶居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抬起頭看著陳樓道：

  “雖然很謝謝你，雖然最開始你很凶，但是……還是……”


  陳樓接著她的話說道：

  “還是想殺了我？”


  鈴木林檎沒有反駁。


  下一秒，三分鍾的時間到了。


  陳樓失去了支撐、搖晃了一下，然後才勉強站穩。他擦了擦外套上的血跡，不僅沒有弄幹淨，反而倒把麵積弄得更大了。


  看著地上鈴木林檎的屍體，陳樓嘀咕著：


  “再見，自稱無辜的高明間接殺人犯。”


  眼前的提示已經變成了：（概念世界）自稱無辜的高明間接殺人犯（死亡）；任務，殺光所有人（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