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襲、船破
陳樓幹笑道：
“沒，起夜，你們忙……”
老邁怪物挽留道：
“小哥稍待，既有煩惱，我等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也是巧了，老身倒是有一法……”
它對著其它怪物揮揮手，說道：
“常言一了百了，身死愁自消，幫小哥解憂吧！”
陳樓沒等怪物們有所動作、扭頭就跑，回到走廊、背身摔上門，陳樓徑直向前疾奔著。
聽著外麵隱約的騷動聲，還沒跑出幾步，陳樓就看到前方的鹿鳴打開門走出來，兩個人相視皆是一愣。
陳樓語速極快得問道：
“大晚上的你……”
鹿鳴沒等陳樓問完就回答道：
“起夜。”
走廊盡頭的大門被一擊轟飛，在走廊的牆壁間來回彈動了數下，怪物們蜂擁而來。
來不及解釋，陳樓上前拽住鹿鳴的手腕，拉著她想船艙中逃去。在深處配電室的房間中，還有另一個通往甲板的緊急出口。
一路上，因為體力存在差距，兩人間的關係、逐漸變成了鹿鳴拉著陳樓跑。
沒有詢問交流的時間，隻能抓緊一切時間向前狂奔，身後的怪物最初還因為擁擠而前進不能，但在反應過來之後、互相前後錯開位置，迅速得接近著逃命的兩人。
終於到達了配電室門口，眼看著怪物們近在咫尺，陳樓搖晃了一下門、卻發現門被緊緊鎖住，他毫不猶豫地退後一步，一腳接一腳得踹上去。
看不下去的鹿鳴一把抓住陳樓的頸後衣領，將他扯到一邊，自己抬腳踹在了門上，隨著巨響、門向房間內彈射而去。
鹿鳴又把陳樓推進房間，掏出不知道藏在哪裏的手槍，朝著怪物們連連射擊，迅速將子彈打孔，然後把槍扔在最前頭怪物的臉上，將其砸了一個踉蹌。
隨後，鹿鳴自己也跑進了房間，此時陳樓已經將爬梯放下來、在梯子頂端打開了緊急逃生門，焦急的對鹿鳴叫道：
“快！”
陳樓在出口處等待，等到鹿鳴爬上去，伸出手拉了她一把，然後立刻將其推下了甲板——出口是備用快艇的存放處，陳樓在上了甲板之後，就立刻將快艇降到了海中。
隨後他順著出口向下能夠看到的方向，甩出了數張撲克牌，張張都準確地卡在當頭幾個怪物身上、隱秘而不易脫落的地方。
此時已經有怪物探出出口，朝陳樓撲了過來，陳樓不僅沒有躲避、反而向前一步，同時打響響指，未來的情景提前出現，怪物死死地抱住了陳樓，陳樓則掙紮著、將路上順手撿到的尖利鐵片插在了它的脖子上。
隨後因果倒轉，陳樓與怪物分開、但距離極近，隨後時間仿佛空缺了一部分，怪物和陳樓像是瞬移一樣貼在了一起。
隻是怪物脖子上插著鐵片，血液迅速流失的狀態下無法維持自己的力氣，被陳樓輕鬆掙脫。
隨後陳樓轉身跳下甲板。
稍晚半秒，他就會被另一個怪物拽住衣角。
落入水中，正想著爬上快艇的陳樓，被鹿鳴一把拽了上去。後麵的怪物一個接一個也跟著跳了下來，作為水生生物的它們，此時行動得更快了。
鹿鳴早已發動了電機，就等陳樓上船，此時猛拉下油門，救生艇馳騁而去。
而怪物們卻仍死死咬在後麵，距離絲毫不見拉開。
鹿鳴掌握著快艇的方向，在迎麵而來的風中叫嚷著：
“它們還要跟到什麽時候！？”
陳樓吼叫著回答道：
“我怎麽知道！”
陳樓和鹿鳴在疾馳的快艇上，渡過了最難熬的三分鍾，陳樓的撲克牌終於生效，在海中翻騰的怪物群中，有黑綠色、帶著濃重臭味的液體在海中散開，怪物們開始躁動、終於停下了追逐。
陳樓抓緊把手、勉強直起身體，在快艇遠道看不清前、注意到了怪物們驚疑不定的表情。
鹿鳴不敢鬆懈，依舊駕駛著快艇向前飛馳，陳樓則舒出一口、身體隨之放鬆下來，癱靠在快艇中。
鹿鳴說道：
“現在聊聊什麽情況吧？”
陳樓苦笑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起夜，剛上甲板，就看到滿船都擠滿了各種樣式的戴維·瓊斯。”
鹿鳴倒沒再接著問什麽，隻是聽到陳樓的描述，似乎聯想到了什麽畫麵，發出“噗”的一聲。
等陳樓看過去時，鹿鳴早就再次繃起了臉。
兩人在黑夜中不知道狂奔了多久，最後因為擔心失去方位、又許久沒有再次出現怪物的蹤跡，才在汽油隻剩下原路返回的餘量時、壯著膽子停船。
鹿鳴問到：
“接下來，你有什麽想法嗎？”
陳樓回答道：
“等天亮，然後回去看看。”
鹿鳴點頭稱好，兩人便輪流休息了起來，直到日出時分、再繼續由鹿鳴駕船返回。
一路上相安無事，快艇在和平中停在大船前，陳樓考慮到以防萬一，與鹿鳴商量幾句後、決定由鹿鳴暫留在快艇上，陳樓先上船觀察情況。
接著事先留好的纜繩，陳樓爬上船，甲板上空無一人。
他跑到船長是叫醒毫發無損的史密斯，又去房間中找到了同樣情況的布萊克，簡單描述了一下昨晚的情況，三人合理將全船搜查了一遍。
在確認了安全後，陳樓將鹿鳴也叫上甲板。
鹿鳴左右看看，問到：
“艾瑪呢？”
布萊克奇怪地看著鹿鳴，似乎時在疑惑於她為何這麽問，布萊克說道：
“艾瑪在房間睡得正香，叫都叫不醒。”
隨後，布萊克又問道：
“陳，你說的是真的嗎？昨天晚上……”
陳樓對著布萊克點點頭，確認了他的提問，然後看向鹿鳴，問道：
“怎麽，昨晚在你出來之前，艾瑪還沒回房間嗎？”
鹿鳴回答道：
“是。”
史密斯皺著眉頭問道：
“陳，你不會懷疑艾瑪有問題吧？”
陳樓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鹿鳴說道：
“我去把艾瑪叫來，一起勸她返航，不能再待下去了。”
說完之後，鹿鳴轉身向船艙中走去，沒有人出麵阻攔——布萊克表麵上看著沒問題，卻需要一直扶著欄杆才能站穩，艾迪此時已經無法發表意見，而史密斯則早就想返航了。
至於陳樓，他懷疑不管艾瑪聽不聽勸，很有可能出現什麽意外，導致根本無法返航。
很快，收拾整潔、精神奕奕的艾瑪來到了甲板上，跟在她旁邊的鹿鳴沉著臉、一言不發。
艾瑪走上來之後，首先拽住了陳樓，問出了和布萊克一樣的問題：
“陳，艾瑪說的是真的嗎？昨天晚上……”
陳樓再次做出肯定的回答，史密斯開口道：
“艾瑪，返航吧，現在太危險了。”
艾瑪果然還是拒絕了。
這次史密斯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
“你是瘋了不要命了，還是想拖別人陪葬！我告訴你，我要返航，隨你怎麽樣！”
艾瑪幾乎快要瘋了，她眼睛通紅地拽著史密斯：
“不行！快了！我就快要找到了！”
到最後，她甚至哀求了起來。
史密斯不為所動，對布萊克和陳樓下達了返航的命令，讓兩人去做好準備，同時舒服鹿鳴照顧好艾瑪，隨後甩掉艾瑪離開。
陳樓按照史密斯的命令前去準備，期間卻時刻繃緊了神經，提防著意外發生。
直到起錨、啟航，一切都很順利，直到船隻開始移動時，巨大的鯨魚自船頭下方飛躍而起，發出說不上是哀嚎、還是何意的鳴聲，將船頭撞了個稀爛。
鯨魚最後哀鳴一聲，漂浮在水麵上不動了，半爛的船隻靠在鯨魚巨大的身軀上，還在水中的半段船身緩緩下沉了一些，然後平穩了下來。
船上人人都在劇烈的晃動中左栽右倒，史密斯甚至一頭戧在了某處棱角上，鮮血蓋住了半張臉。
大家走出了船艙，看著外麵的清醒，史密斯不斷咒罵著，情緒激動、久久無法平複。
陳樓暗中觀察著，發現唯有艾瑪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史密斯強行壓住怒火，讓眾人去檢查船上儲藏的物品，他則去用無線電聯係救援隊，最終兩方的消息匯聚在一起：好的是船上物資豐富，足夠眾人過上幾個月；壞的是救援隊至少需要一周才能到達，史密斯擔憂、或者說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一定會格外生出事端。
至於快艇——別說它們現在已經粉身碎骨了，就算是完好，快艇載滿人後還能放置的物資數量，根本不夠幾人用多久。
艾瑪說道：
“現在隻能等待了。”
史密斯直接明著罵道：
“婊子！現在你順心如意了吧！”
艾瑪沒有反擊，隻是獨自離開了，陳樓想了想，也快速跟了上去。
在離開眾人後，陳樓叫道：
“艾瑪！”
艾瑪回過頭，問道：
“陳，有什麽事情嗎？”
陳樓幹脆地問道：
“你到底在找什麽？這次科考的目的，恐怕也不是什麽未知古老生物吧？”
艾瑪笑了笑，說道：
“不，這次科考的目的，真的是尋找“一個”未知的古老生物。”
艾瑪在話語中的量詞上著重發音，為此陳樓楞了一下。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