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即將行凶的人
在阿笠博士的報警下，警察很快趕到了現場。
“怎麽又是你啊，柯南。”
目暮十三見到柯南，有種十分無語的模樣。不禁彎下腰看著他：“我本來以為，老是引來不幸案子的瘟神，是毛利老弟或是青海川小姐。這麽看來，說不定是你才對。”
青羽九有些激動，終於發現了，其實柯南才是那個“死神”嗎？
接著，目暮十三直起身來，輕咳了一聲，看向青羽九。
“這位小姐，請你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吧。”
青羽九一臉無辜的表情，“他之前言語嘲諷別人，還想吃霸王餐。身為一個正義的群眾、五好青年、新時代的良好素質公民，我怎麽能袖手旁觀？於是我走到他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心提醒一下他。”
“誰知道那家夥絲毫不領情，還朝我臉上噴米粒。完事後，還自己摔了出去，企圖碰瓷我。之後，他見碰瓷不成，就起身想要破口大罵，誰知道卻突然倒地不起了。警官，你不會懷疑是我殺了他吧？”
青羽九十分無奈地攤了攤手，還特無辜地歎了口氣。
但顯然，目暮十三更信任這群小朋友一些。
“柯南，是這樣嗎？”
麵對目暮十三的提問，柯南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撓了撓頭，有些猶豫：“算、算是吧。”
這時，鑒別人員跑來報告：“死者應該是中了氰化物之類的毒，而且手指上還沾了幾粒醋飯，很有可能毒就摻在這些壽司裏麵。但具體是否是因為食物中毒，必須檢驗死者吃進胃裏的食物才知道。”
青羽九聽完後，噗嗤一笑：“在座的各位食客，可都是吃了壽司的。如果是食物中毒，為什麽就單單隻有他一人中毒了？手指上既然殘留了飯粒，那說明毒肯定下到一個需要手去接觸的地方。”
“盤子？”
高木涉猜測到。
青羽九搖搖頭，“如果是盤子的話，又怎麽保證他能拿到塗了毒的盤子？即便是點餐的話，要想下毒，其實也很麻煩的。手上殘留的米粒，可以推斷出，他是用手吃的壽司。而一個人在吃完壽司然後去拿下一盤的時候，會擦幹淨手去拿。所以”
大家都紛紛思索著她的話。
“所以，毒是下在擦手巾裏麵的，對吧？”
柯南看著她，故意眨了眨眼睛。
目暮十三走到我妻留造的位置前，看了一下，“可是，我妻先生的位置上並沒有什麽擦手巾啊”
“不對，等等。”
目暮十三突然發現了什麽，拿起桌上的一個小角仔細看了看，瞬間一驚。
“坐在我妻先生身旁的人，肯定就是最容易下毒的那個人了。隻要事先用注射器將氰化物注入擦手巾中，趁店長與他產生爭執的時候，掉包一下就可以了吧？”
被戳破心事的相園修神情有些不自在，急忙為自己辯解：“開、開什麽玩笑？每個人的習慣都不同，我怎麽可能事先知道，他會把擦手巾放在哪裏啊！”
凶手一般有兩種。
一種是殺人之後，想要逃避懲罰的；另一種，則是殺人之後早就想清楚後果的。
而相園修，就屬於前者。
“我妻先生左手殘留的米粒，說明他是個左撇子，所以擦手巾自然放在自己順手的位置。而你隻要把擦手巾放在右手邊，趁他與店長爭吵的時候掉包，應該就很難發覺了吧？至於那消失的擦手巾怎麽處理的”
青羽九微微一笑，“利用回轉壽司的淘汰功能就好。畢竟在案發時，可是有許多人嚷嚷著，把食物放回去，而你自然也可以趁機如此。我想，隻要在廚餘垃圾桶內找找，就可以找到了吧？”
有計劃的凶手，肯定不會是臨時起意。而既然不是臨時起意，那麽自然會有動機在裏麵。
我妻留造與相園修、並木段兒、武村咲子都有過糾紛，所以三者的嫌疑最大。而青羽九自己，如果是臨時起意殺人，肯定不會做得如此充分，畢竟她連掉包擦手巾的機會都沒有。
武村咲子距離我妻留造距離較遠，因此雖然有作案動機，卻沒有作案時間。
並木段兒有作案動機，看上去似乎也有作案時間，但是在兩人之前的爭執中，我妻留造說了一句：死守著這裏的壽司不放，甘願在這裏當個小店長的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說明並木段兒十分熱愛自己的店鋪，也熱愛這裏的壽司。如果真的毒殺我妻留造的話，不僅是對自己，對店鋪也是巨大的打擊。就好比是之前離開的那群食客，畢竟“食物中毒”是容易給一個餐廳帶來滅頂之災的。
聽完了青羽九的一番分析後，相園修終於承認了，是他殺死的我妻留造。問及作案理由，他解釋道：“那天，我因為感冒味覺不太靈敏。不過，事實上也不能怪我弄錯種類，因為那盤鱸魚快到轉到為位子前的時候，被調包放在比較貴的比目魚的盤子裏。”
青羽九了然，難怪之前我妻留造會揶揄他，稱他為“比目魚老兄”。
“就是那個可惡的我妻，他看到我在妻子麵前侃侃而談，心有不滿。所以，才故意把鱸魚掉包到比目魚的盤子裏整我。後來，他還在我博客的留言板上麵，寫了一大堆挖苦人的話。雖然我妻子叫我不要放在心上，可是我就是無法容忍。”
最後一句話，相園修幾乎是咆哮著喊出來的。
他的憤怒、他的悲傷，他現在的臉上、眼神中，都隻有恨意。
“那種內心那麽醜陋的人，還擺出一副美食作家的架子，大談美食！”
如果說，相園修之前的語氣是憤怒，那麽他現在的情緒，就是十分的激動，甚至說話也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
“你也是美食博主？”
青羽九頓時明白了什麽。
相園修點點頭，眼眶不禁有些濕潤，聲音也略帶哭腔：“是啊。我隻是十分享受妻子在我推薦的店中，津津有味吃著美食的樣子。可是，那個男人卻而最後，我和妻子也以離婚收場。”
說完後，眼裏流出了淚水。
“食物本身是美好的，享受美食的過程也是美妙的。但你在自己喜歡的美食麵前，做出這樣的事，不就等同於玷汙了自己的喜愛嗎？這樣的你，又有什麽資格談喜歡呢”
青羽九說著，就準備離開。
“如果要做筆錄的話，有他們就足夠了吧？”
臨走前，青羽九留下這樣一句話。
在她走出門口的時候，或許因為背包拉鏈沒拉上的緣故，一個本子從裏麵掉了出來。
步美走了過去，撿起地上的本子，想要大喊著告訴對方，卻發現她已走遠。
“這裏麵是什麽東西啊？”
元太似乎有些好奇。
阿笠博士連忙阻止道：“孩子們，偷偷翻看別人東西是不禮貌的行為。”
可是，就在他說話的空檔，本子已經被翻開了。
隻見第一頁就寫著幾個大字——
殺死那個咖啡店男人的一百種方法。
三個孩子發出驚呼的聲音。
灰原哀探頭查看，一瞬間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柯南見他們一個個都露出驚訝表情的樣子，有些不解，連忙走過去查看。
頓時也愣住了。
目暮十三等人本來是要帶相園修離開的，見他們一個個都愣在原地的樣子，不免有些好奇。
“柯南，你們這是怎麽了？”
柯南將本子遞給了他，語氣有些焦急：“目暮警官，你快看裏麵的內容！”
這，這是！
隻見本子中記載了各種殺人手法，而且背景的設定都是在餐廳、咖啡店等地方。再聯想到第一頁的大字，很有可能對方已經有了想要下手的對象。而那個人所工作的對方，就是在咖啡店。
三個孩子似乎想起了什麽。
“之前我就覺得那個大姐姐好眼熟，仔細一想，好像曾經在波洛咖啡店的時候見過她。”
“而且她當時好像很凶的樣子，態度一點也不友好。”
這是來自元太的吐槽。
如果青羽九聽見了，一定會吐血三升：我特喵不就沒按劇情套路回答你們，就叫態度不好了？那我要是態度好點，你們是不是得到我家裏拍一集？
目暮十三將本子收下，思索著：“既然如此，那我們會好好調查的”
步美有些不開心，“什麽嘛，調查肯定需要很多時間的。明明已經知道要行凶的人了，為什麽不直接抓她啊？”
高木涉站出來解釋道：“這個，是因為我們警方辦案也是需要流程的。不能因為本子上記錄了這些，就認定對方是‘凶手’了，這不是一碼事。”
“可是，如果她真的行凶了，那到時候不就來不及了嗎？”
光彥看著高木涉，想要轉變一下他的觀念：“就是因為我們提前知道了對方的計劃，所以才要提前阻止啊！而不是在悲劇發生的時候，再來找出凶手是誰。那樣，就已經太晚了！”
“這，這個”
高木涉看著這些孩子正氣淩然的樣子，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或者說，不知道該如何去向他們解釋清楚。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警視廳必然有一套自己的辦事流程和製度，他們也沒有權利去跨過這個流程。
但高木涉的糾結，就變成了孩子們眼中的猶豫。
“既然你們不幫忙，我就靠我們自己保護好安室哥哥好了！”步美說著，“哼”了一聲，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
然後，她轉頭看向柯南他們，“呐，柯南和小哀也和我們一起，去守護安室哥哥吧？”
灰原哀很明確的拒絕了，借口說自己有事。
而柯南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連著步美呼喚了幾聲都沒有回應。
“柯南！步美在叫你呢，你別裝作聽見不見的樣子好不好！”
最後，還是在元太的大聲呼喊下，才終於喚回了他的意識。
“什、什麽？”
柯南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步美見柯南已經回神，露出了笑容：“柯南，我們大家一起去保護安室哥哥啊，就這樣說定了！”
柯南眨了眨眼睛，他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