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沒保護好她，現在想守護好你
青海川棠給她喂下了退燒藥，為了避免引起懷疑，她用的是最普通的那種，隻是見效慢一些罷了。
以前arsa出現在組織時，她都是易容了的。外掛出品，必屬精品，就像是重新塑造好的身體一般，太過真實，沒有一絲破綻。
有點像遊戲裏的捏臉功能，甚至高矮胖瘦，性別、年齡都可以進行調整。
青海川棠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些還留著的衣物，是她小時候的。
或許是因為念舊，所以這些一直都沒扔，保存了下來。偶爾還會拿去幹洗一番。
挑選了一套後，青海川棠輕輕講它放在床頭櫃上。等雪莉醒來後看見了，一定會明白她的意思。
看了看時間，也已經不早了，便準備回到另一個房間睡覺。至於這裏，如果雪莉到時願意留下來的話，就是她的房間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發現雪莉還沒醒來，也沒急著叫醒她。
趁著時間還早，順便去便利店買了一些麵包、牛奶之類的食物。正準備再去看看雪莉醒來沒，就接到了目暮十三打來的電話。
恰好這時，雪莉走下了樓。
因為著急外出的緣故，青海川棠隻得匆匆說道：“小朋友，沙發上有吃的，你自己拿著吃就好，千萬別餓著了；也千萬不要亂跑，最近拐賣小孩子的有點多；如果遇見了敲門的，也千萬別開門，說不定是壞人”
“姐姐還有事，先離開了，晚點會回來的。”
說著，還揮了揮手。來不及等到回應，就將門帶上了。
“恩，再見。”
雪莉小聲說到。
青海川棠來到了警視廳。據稱，他們找到了殺害梶山信尹的真正凶手，同時也調查清楚了那名少年的身份。
有時候看似沒有關聯的事件，看似不可能的人，或許許多的看似不可能，其實就是可能。
例如那名少年，就是殺害梶山信尹的凶手。
在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青海川棠表現出了驚訝。
那名少年名叫“大川悠太”，稱想要見她一麵。
見我？青海川棠心裏充滿了疑惑。
終於，她見到了那名少年。
他坐在對麵的椅子上，低著頭，很是沉默。棕色的碎發快要遮住他的眼睛。
聽見了腳步聲，他抬起頭，見到來人，麵露出欣喜，笑容逐漸放大，甚至看上去有些瘮人。
大川悠太輕輕道：“你來了。”
他期盼的、渴望的人，終於來到。
青海川棠坐在了他的對麵，彼此間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
他伸出手，像是迷戀般，觸碰到玻璃，在上麵輕輕撫過。
“他還浪費食物，還朝你潑咖啡。我知道，你肯定生氣了，所以”
“我把他殺了。”
大川悠太的笑容十分燦爛，仿佛殺人就像喝水一般簡單。
指紋也好，腳印也罷。隻要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就不會留下痕跡。
至於冰紅茶
“那是我們初見的時候啊，你就是送了我一瓶冰紅茶，從此我就喜歡上了。家裏的冰箱裏都放滿了冰紅茶，我每天都會喝。”
他故意假裝乖巧的模樣，好像一個乞求表揚的孩子。
青海川棠卻覺得十分奇怪，覺得這人有些莫名，問道：“我認識你嗎？”
大川悠太一愣，許久未說話，仿佛呆了般。
許久後，他才緩緩開口
“大概是幾年前吧，或許也有十年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屁孩。”
他抬頭望向頂上，青海川棠不禁為他的脖頸感到擔憂。
“那時候，我常常受到其他孩子的欺負。某天放學時，我又被堵在了小巷內，我以為又會像往常一樣。反正，我也已經習慣了。”
“我準備好了迎接他們的拳打腳踢，沒想到這時，有人突然出現”
說到這兒，大川悠太不禁笑出了聲，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麽美好的片段。
他重新看向她。
“她就像神明般降臨世間，領著光明，為我驅逐黑暗，還送了我一瓶冰紅茶。從那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欺負過我。”
青海川棠似乎回想起一些，好像的確曾送過一個孩子冰紅茶吧其實是快過期準備處理掉的，沒想到正好遇見了。順手見義勇為一番，又順便把冰紅茶送給了他。
她想著大川悠太，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告訴他真相好了。
“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家裏？而且，為什麽梶山信尹死亡現場，還有我的頭發？”
你那叫喜歡嗎？你這是想間接謀殺啊你個der！
大川悠太大笑道：“因為我常常潛入你家啊！隻是你一直沒發現而已。”
這很恐怖的好嗎！
等外掛程序恢複，自己一定要好好“問候”一下它。
看來搬家，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
談話結束，青海川棠也離開了警視廳。
隻是剛出來時，還有些恍惚。
青海川棠並沒有著急回去。本來想去商場買幾套童裝的，但突然想到，這樣太過刻意，容易引起懷疑。所以，還是去超市買點食物吧，填充一下庫存。
順便在這之前，把錢打到毛利小五郎的賬戶上，一百零五萬日元。
沒想到，在超市竟遇見了兩個熟人：安室透和榎本梓。
“小梓，在和男朋友逛超市嗎？”
青海川棠率先打了聲招呼。
榎本梓轉身一看，頓時露出了笑容，“小棠，是你啊！並沒有男朋友呢。這位是安室先生，我們正在選購咖啡店需要的一些食材。”
接著她反問道：“小棠你呢？你的購物籃裏有好多食材啊除了蔬菜。”
“因為蔬菜貴啊。”
青海川棠又用上了之前的回答。
“誒？可是，為什麽小棠你還會買嬰兒奶粉啊？”
榎本梓看著她購物籃中的嬰兒奶粉，覺得十分奇怪。因為她之前並沒聽說，小棠還有一個孩子，更沒聽說她結婚的消息。
青海川棠略顯沉默，總不能說是自己正好看見，突然想嚐一嚐味道吧？
這要太丟人了，又顯得幼稚。
於是她說道：“我是用來做一款點心的，名字叫做‘雪花酥’。”
“雪花酥？”榎本梓重複了一遍，“聽名字就很好吃的樣子。”
“等我做完成品後，就送一些到咖啡店來。”
“那真的太麻煩你了。”
簡單的幾句交談後，正準備要離開了，榎本梓突然問道：“對了小棠，你有戀人了嗎？”
青海川棠頓了一下，轉身看向她，笑道：“有啊。”
我的戀人就是整個組織。
“可惜，我們的感情快要破裂了。”
總是有臥底在我的戀人裏麵，進進出出、出出進進的。它已經快從酒廠，變成摻了酒的水廠。
“誒？”榎本梓有些意外。
青海川棠假裝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還要回去給我妹妹做飯，就先回去了。明天見。”
“明天見！”
榎本梓朝她揮揮手。
坦白而言，其實青海川棠並不算一個擅長交談的人。拉家常聊日常什麽的，對她而言是致命的。
畢竟，日常生活的平淡乏味，且枯燥。
回到家之後，隻見雪莉乖巧地坐在沙發上，手中還拿著一本——《達利格利巡警視》。
聽見了聲響，雪莉抬起頭看向她：“你回來了。”
“是啊，我還買了很多食材，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了。”青海川棠換好鞋之後，提著兩個袋子來到了冰箱前，準備將一些食材存放進去。
一邊收拾著，一邊問道：“對了小朋友，你怎麽會突然昏倒在路邊？還記得你父母的電話嗎？如果不記得的話，我可以把你送到警視廳去，他們會幫你聯係到父母的。”
雪莉似乎被嚇到了一般，大叫道：“不要！”
青海川棠狐疑的看著她。
“我我的父母很早的時候，就去世了，隻剩下我和姐姐，相依為命。後來，姐姐也”
說著，雪莉掩麵抽泣起來。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
青海川棠有些不忍，連冰箱門都沒來得及關上。來到雪莉麵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但青海川棠也的確不怎麽會安慰人，隻好說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和我住在一起吧。我一個住了這麽久，也有些孤單了。如果能有一個人陪著我的話，自然再好不過了。”
此時，雪莉抬起了頭，眼中似乎還殘留著淚花。
“真、真的嗎？可，可是”
她似乎有些猶豫和糾結。
青海川棠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唔，手感挺不錯的。
恩，演技也挺好的。
“沒事啊，其實我一直都挺想有個妹妹的。”
青海川棠微笑著看著她。
很抱歉，我沒保護好她。所以現在，我想守護好你，彌補自己的過失。
“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在幻想了，要是我有個弟弟或是妹妹，該多好。那樣，我一定帶他們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即便是遇見危險，我一定會保護好他們。”
青海川棠務必認真的說到。
雪莉一愣，細細品味著她的話語，著實有些感動。
“謝謝你”
雪莉小聲地說到。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青海川棠突然轉移話題，以免氛圍變得悲傷下去。
雪莉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達利格利巡警視》，想了想，又抬起來看向她——
“哀，灰原哀。”
“灰原？好奇怪的姓氏啊。”青海川棠感歎了一句，“對了，是哪個‘哀’來著？”
在日語中，“哀”和“愛”的讀音都是一樣的，所以很容易會混淆。
“哀”
“哀傷的的‘哀’。”
或許就如同她的人生一般。
冰箱似乎看準了時機，發出了“滴滴”的聲音，在提醒著什麽。
青海川棠這才想起，冰箱門還沒來得及沒關。
完了，這個月的電費要比之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