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脫骨中期
“李管家死了，大家快跑！”
眾人如夢驚醒，放棄攻擊，轉身就跑。有些人嚇的雙腿發麻，根本跑不了了，他們扔掉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饒。
“死死死！全都要死！”李正的死徹底點燃了莫塵心中的魔性，他發了瘋一般追上去，將逃跑的人一刀斬殺，那些求饒的人回旋一刀將頭顱砍下。現在，他的眼中隻有殺戮，無限的殺戮。轉眼見，將近百人的隊伍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這小子是被仇恨泯滅了心智，這樣下去非入魔不可。”老刀見狀，暗道不好，於是大喊道，“莫塵，莫塵快停手。”
無濟於事，莫塵現在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執念，那就是殺殺殺！那雙黑眸全被紅色占據，而且渾身上下一層黑氣蒸騰。
“醒來，給我醒來！”刀脫手飛了出去，紮進厚厚的牆壁上，而且莫塵感覺到一絲清涼從頭頂而入直接灌到腳底。
“啊！”莫塵抱著腦袋仰天發出了一聲嘶吼，接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汗淋漓，開始大口大口喘粗氣。
大約三分鍾，莫塵身上的氣息平穩了很多，眼中的腥紅褪去，他站起身，緩步走向牆壁處的大刀。
李家的那些家丁嚇得都癱軟在地上，看著莫塵如同看魔鬼一樣，他們生怕惹到他，自行挪開身軀，敞開了一條道路。
莫塵拔出牆上的大刀，他清楚剛才的狀態，不禁從心裏感激這個相處時間不算長的刀靈，“謝謝你老刀！”
“不用謝，這是我存在的價值。小子，我還想多說一句。你的家人是被屠殺了不假，但是有罪魁禍首，但願你放過那些無辜的生命。這些人中也許有參與過的人，也肯定有沒出過大門的人。無論誰對誰錯，他們是平民，跟你處於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還望你手下留情。天道輪回，這麽亂殺無辜，將來會有報應的。當然，你是這把刀的主人，你可以有你的決定。”
“恩！老刀你說的對，是我被仇恨蒙住了雙眼，我的目標應該是李泰和範通。”莫塵現在也意識到了，他這麽殺下去了，和李泰等人有什麽區別呢。那樣的話，即使報了仇，爺爺的在天之靈也會責備他的。
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是爺爺時常教導他的話語。
火無情，很快從一個草房蔓延到另一個草房，連成一片。這一夜，村子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臨近的人被驚醒，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敢出門觀望，全部窩在家中，向上天祈禱，災難不要波及到他們。
“還有氣的，全部都走吧！”莫塵掃視著癱在地上的李家家丁，他們也正在用恐懼和疑問的眼神看著他，他們似乎沒有聽懂莫塵的話，“限時五個數，還沒離開的死，開始，一。”
沒等二出口，在看那些人跟火燒屁股一樣，從地上躥了起來，比兔子跑的都快，眨眼的功夫，地上隻剩下了死屍。
“麵對生命，人們永遠都是那麽脆弱。”忽然莫塵感覺背後一股冷風襲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暗道一聲，“不好，有人偷襲。”
轉身，掄刀，隻聽“當”的一聲，莫塵被逼退了五六步才站穩了身體。定睛觀看，來人是一個胖子，個頭跟土行孫差不多，比莫塵還要矮了半頭。一眼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肉球。但是那一雙小眼睛炯炯有神，一把長劍寒氣逼人。
“你是誰，為何屠殺我李家，難道我們有仇。”李泰麵色平靜，氣定神閑，好像那些死人跟他沒關係一樣。
李泰比想象中要鎮定的多，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單從這一點莫塵自感不如。麵對李泰的問話，莫塵直接了當，“我是莫家的人，來此報仇！”
“據我所知，莫家人中隻剩下了那個叫莫塵的廢物。”
“沒錯，我就是！”
“好小子，沒想到你才是莫家實力最強的那個人，隱藏的可夠深的。”
“你為什麽要屠殺莫家！”
“當你處在我的位置，而且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茅山劍派的飯桶呢？”
“飯桶？”李泰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愣，“哦，範通劍師走了。既然你知道了他的存在，看來勇兒和猛兒應該已經死了。”
“殺人之，必將付出代價，你也一樣，拿命來吧！”既然範通不在此，說再多也免不了一場戰爭，揮刀朝李泰砍來。
看著由上而下降落的大刀，李泰麵色嚴峻，因為從第一次交手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刀上的力量，他不敢大意，但內心也有孤傲。
長劍上撩，迎著大刀而上，碰撞一瞬間。
大刀被彈起三米多高，李泰倒退了七八步才穩住身形。可是還沒站穩，莫塵的第二刀就到了。
“好快！”李泰雙臂一用力，雙手握緊長劍，再次迎了上去。
兩次正麵交鋒，莫塵估測李泰的實力跟他相近，都是脫骨境初期，但是對方根基紮實，力量相對渾厚。退縮不可能，今夜非將李泰砍死不可。大口的吸，大口的吐，大刀揮下，一連數十刀砍在了長劍之上。
一開始李泰不以為意，他認為照莫塵這種打法遲早會力竭，但是時間一長，對方的攻勢不僅沒有減弱，而且還有越戰越勇的趨勢。然而他自己雙臂發麻，虎口震裂。
“難怪勇兒和猛兒遇難了，這莫家的廢物純粹是個怪物。”李泰不敢硬碰下雨，劍招一變，千變萬化，施展了茅山劍法。
“當！”一刀砍在劍上，劍影消失，隻剩下了李泰那張震驚的麵孔。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看懂我的劍術。”
“這也叫劍術，似乎和那些茅山弟子的套路一樣，所以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茅山弟子？你見過他們？”
“不止他們，還有你的兩個兒子，全讓我砍死了。”
李泰雖然有預感兒子遇難，但依然心存幻想。莫塵這麽一說，又是絕望又是震驚。他震驚的是莫塵能夠將那麽多的茅山弟子砍死，那麽他的實力得有多強。
“看來今天凶多極少，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想到這裏，李泰轉身就跑。隻見一個肉球向大門處滾去，樣子相當滑稽。
“你媽的，你這是跑還是滾！”莫塵提刀便追，不出所料，很快就追上了，堵住了大門，“此路不通，李泰今天你必須死。”
話落刀至。
“小子這是你逼我的。”李泰咬緊牙關，舞劍再次。結果一樣，又被莫塵一刀逼退。
莫塵刀刀緊逼，毫不留情。
李泰盡管憑借經驗和氣力堅持了許久，但是終究在大刀下堅持不住了。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劍術有些遲緩，他心知不好，這樣下去遲早成為刀下的亡魂。於是他一咬牙，心一橫，目露狠毒。
“小子，這是你逼我的，你要我死，你就一起陪葬吧！”李泰虛晃一招，跳出去兩丈遠，從腰間拿出一個白色瓷瓶，打開瓶蓋，將裏麵的東西一股腦全部倒進了嘴角。
刹那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其體內迸射而出，李泰周圍形成了一陣颶風，卷走了地上的沙塵。他麵目猙獰，劍成了刀，最簡單的招式，朝莫塵砍來。
“他定是服用了什麽短時間增加力量的藥物，聽爺爺以前說過，這種藥物雖然能讓人力量猛增，但是對人體的傷害極大，而且時間短暫。看來，今夜能不能活著從這裏出去，就要看看我能堅持多長時間了。”
一場複仇之戰，最後變成了和時間的戰爭。莫塵大口吸氣，攻擊變成了防守，一刀迎上。
“當！”二者相撞，劍穩如泰山，刀差點脫手。
“這力量增的也太多了吧。”這次輪到了莫塵雙臂發麻，他推測現在的李泰應該具備了脫骨中期的力量。
“今天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要砍死你。”遇到強者，莫塵不退反進，鬥誌大增。反守為功，一直以來無論麵對比他強的還是弱的，他都喜歡將進攻的主動權握在手裏。看著砍下的長劍，撤刀反砍，動作極為流暢。
“啊！”麵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李泰一驚，趕緊撤劍，但還是慢了一步。於是，他不得不用劍抵擋。
刀劍相撞，刀被掂起來五米多高，莫塵倒飛出去撞在了後方的大門上。他感覺脊椎骨被撞斷了，疼痛難忍。
“小子受死吧！”李泰也不好受，受到了力量反噬，眼角流血了。他必須抓住機會將莫塵一劍斃命。
“呼…吸…呼…吸”大口的呼，大口的吸，莫塵真的很感謝老瞎子教他的吐納方法。很快，體力恢複了，不僅如此他感覺到力量增加了很多，“果然戰鬥是修煉的最佳方法，這吞天決的要領就是要不斷的戰鬥，不斷的突破自我。”感覺著身體的變化，莫塵大喜，完全忘卻了脊背的疼痛，舉刀又砍。
十幾次相撞，莫塵每次都是以被崩退結束，但是每次回來他的力量都會有所增加。漸漸的，他聽到了體力劈裏啪啦的骨骼摩擦的聲音，這是被力量撐的。
“哈哈，脫骨境中期，李泰我看你還拿什麽跟我打。”莫塵舉刀，在火焰的映射下，刀呈紅色。
此消彼長，一連串的攻擊未果，李泰眼中充滿了絕望，藥力的時間差不多快到了，看著在空中留下漫長紅影的大刀，他隻能迎刀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