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噩耗
時間磨滅了戰鬥的痕跡，山林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剩餘的三分之一的野豬不出意料的又被老瞎子分走了一半，這次莫塵非常主動的送過去了。他心裏清楚，如果沒有老瞎子暗中指點，他的下場隻會比成為禿頭更慘。
又過了三天，這三天對莫塵而言，是自記事以來最平靜的三天。周圍沒有別人的嘲諷，沒有冷眼，沒有猛獸的打擾，隻有涼風傾心和日益增長的力量。三天來，徹底穩固了脫骨境。至於雕紋，老刀不敢現身，隻能傳授理論，他認為老瞎子這雙白眼比五點三的黑眼還好用。
“老天真是瞎眼了，一個任督雙缺的人竟然能突破脫骨境，老天你戳瞎我的雙眼吧。”
“你本來就瞎，哼，你就那麽盼著我死嗎？我死了對你有什麽好處嗎？”
“這個老瘸子真不是東西，這都多少天，連個鬼影都見不到。早知道不跟他打賭了，可把我坑苦啦！”
“你別轉移話題！”
莫塵的目光穿過森林的阻隔，他仿佛看到了莫家大院，莫家大院一片狼藉，房屋倒塌，遍地死屍。
“空靈態！”兩個聲音同時在心中響起，一個是老瞎子，一個是老刀。
“啊！”莫塵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隨即眼前事物消失。“可能是出來了太久了，想念家人，出現了幻覺。但為什麽總有一種不安的情緒。爺爺，瘸子爺爺，這麽多天了，你們為什麽不來看看莫兒，難道不要我了嗎？真的很想回去看看！”
正在這時，林中出現了一個人影，此人一瘸一拐，在林中飛奔，比正常人跑的還快。
人影不斷的在瞳孔中放大，莫塵臉上露出了喜色，大聲呼喊道，“瘸子爺爺，我在這裏。”離近了，他發現老瘸子的另一條腿好像也瘸了，但是怎麽看起來比之前跑的更快了。很不解！
“莫兒，不好了！莫兒，全都死了！”很快，老瘸子到了莫塵近前，一下栽倒在地。看到了莫塵，他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這是莫塵第一次看到老瘸子哭。
老瘸子身上沾滿了血跡，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鑽進了莫塵的鼻孔，侵蝕著他的嗅覺。他是堅強的，用雙手攙扶起老瘸子。
“瘸子爺爺，您怎麽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莫塵心中一驚，剛才那種不安的情緒越來越來強。
“莫兒，全死了，莫家的人全死了。”老淚縱橫，那是失去親人的痛哭與對敵人仇恨相混雜的淚水。
“哭哭，老瘸子哭什麽哭，快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個世上有一種對立關係叫天敵，老瞎子的話一出，老瘸子頓時止住了哭聲。後者對著山洞大喊道，“老瞎子，老子就是哭也不會當著你的麵哭。你你…裝什麽神仙隱居山林，你回家看看，莫家都被人滅了。”
“什麽，被人滅了，究竟是怎麽回事。”莫塵麵露震驚，對老瞎子的話語是難以置信。
“瘸子爺爺，是誰滅了莫家，究竟是怎麽回事，您快說啊。”莫塵心急如焚，莫家對他而言是陌生的，但是還有個爺爺，他不希望爺爺有事，那樣的話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親人了。
“嗨！”老瘸子的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忍著心中的悲痛，開始講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李猛被莫塵胖揍了一頓後，村長李泰固然特別生氣，但是李泰並非魯莽之輩，他知道莫家的雕紋術非常厲害，所以暫時按兵不動。
李勇這次跟著師門來山中曆練，李泰找到了李勇。
由於莫虎和李猛交易雕紋，被莫塵發現後告知了族長，受到了嚴厲的懲罰。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們懷恨在心，在李猛扡繩搭線的作用下，李泰與莫老二會麵。這是必定是一場陰謀的開始。
果然，李泰給莫老二開出了讓後者無法拒絕的條件，事情結束之後，莫老二自然成為族長，而莫虎會順利進去茅山劍派，莫家與李家永世交好。前提，殺死莫塵和現任族長，交出雕紋的刻畫方法。
昨天晚上，莫老二借著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之說，請族長去他家吃飯。他借機在酒水中下了無色無味的散氣散。
不久，藥力發作，族長察覺之時已晚，隻聞院門轟的一聲炸裂開來，一群拿著長劍的黑衣人闖進了莫家，見人就殺見人就砍。
“可憐，我莫家的那些小輩，老弱婦幼，全部慘死在無情的長劍之下。而我，在族長拚盡全力的護送下，一路狂奔，在奔跑的慌亂中，撞在巨石上，可憐的我另一條腿，也就此殘廢了。”老瘸子極度悲傷，幾度哽咽。
“你這兩條腿傷的真是奇葩。”要是在以前，莫塵絕對會朝笑一番，但是目前的情況，他心中隻有憤怒，極度的憤怒。
“李家，莫老二，我莫塵跟你們不共戴天。”莫塵猛然站起身，怒發衝冠。
“莫塵你要幹什麽！”老瘸子一把拉住了莫塵。
“瘸子爺爺，你放開我，我要回去為爺爺報仇，為莫家死去的無辜者報仇。”
“嗨！你沒明白什麽意思。你爺爺拚死讓我跑出來，不是為了讓你回去報仇，至少不是現在。他讓我通知你，趕快跑，有多遠跑多遠。”
“跑？不可能，不殺了他們，我就算死也不跑！”
“混賬孩子，你現在回去就是送死，那些為你死去的人豈不是白白死了？”老瘸子一瞪眼，怒聲道，“孩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報仇，等你有了實力再回來，趕緊走。”
莫塵懂得這個道理，但是他不能。
“走？往哪裏走，隻能去閻王哪裏報道去了。”
“老瞎子，你不幫忙，就別說風涼話。”
老瞎子說的是對的。莫塵發現前方的林間有十幾道身形躥動，他們目標就是莫塵所在的地方。
“風涼話？你看看前方那是什麽！”
老瘸子注目遠望，頓時臉色一變，“莫塵，就是他們，你快走，趕緊走！”他將莫塵推了出去，恨不得一下將莫塵推到世界的另一端。
這隻是老瘸子的想法，莫塵身形站定，注視著前方十幾道黑影，麵露狠色。“瘸子爺爺，您先到裏麵躲躲。”
“莫塵，你要幹什麽，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瞎子前輩，幫幫忙，將瘸子爺爺弄進去。”
“哈哈，小家夥，有魄力。雖然我看這瘸子十分不順眼，但是我給你麵子。好好幹死他們，我相信。”一陣風刮過，把老瘸子卷進了山洞中。
“老瞎子，你放開我，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如果莫塵有個閃失，不僅族長會回來找你，如果我做了鬼也會拉著你。”
“老瘸子，我看你還是好好練習下你的腿功吧，好好一個神技在你身上不是讓人打瘸了，就是撞斷了，真丟人。現在是年輕人的世界，不是你出手的時候，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為了那個小家夥你老老實實的在這裏養老吧。”
“你個老瞎子，你不管就罷了，還阻攔我，我咒你天打雷劈，眼睛能看見東西…嗚嗚嗚，別堵我的嘴…”
聲音漸息至無，如不是心情悲傷，莫塵肯定會被老瘸子的話逗笑，咒人哪還有咒人家變好的呢。
望著逐漸逼近的人群，莫塵拽出了大刀。
風至人至，可能認為已經勝券在握，這些黑衣人並未遮掩麵孔。十幾個人中，為首的是兩個禿子，腦袋明光鋥亮，泛著油光。當他們看見莫塵的時候，又興奮又生氣。
莫塵掃視著眾人，十幾個人渾身血氣，兵器上留著幹涸的血跡。其中還真有幾張熟悉的麵孔，前麵的兩人真是之前的茅山二劍，當然現在已然成為二禿了。
“莫虎、李猛！”二禿後麵兩人，莫塵一眼就認出了，不由得咬碎鋼牙，“莫虎啊莫虎，你竟然為了一己之私，親手毀了養育你們一家的家族，你該死。”
“我該死？最該死的應該是你！猛哥，殺死他。”莫虎眼中殺意盡顯，聲音已經有點沙啞，看得出這一晚上定是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沒等對方動手，莫塵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掄起大刀衝進了人群中。
“哈哈，小子，今天必將隻你於死地，來報當日之仇。”這兩個人可是被同門嘲笑的夠嗆，而且被師父訓了一頓，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二禿一馬當先，舉劍便刺。其他人除了莫虎以外人人手中一把長劍，將莫塵包圍一來。
戰鬥一觸即發。
一人一刀，簡單的招式，由上而下，但快若閃電，。十幾把長劍漫天飛舞，形成了一個牢籠將莫塵困在其中。
打退一把劍，另一把接上，打退一把又來一把。十幾個人也不好受，他們感覺從刀上傳來一股力量，震得他們雙臂發麻，而且總有一團討厭的火焰，隨著刀的落下發出來。
“嘶，他怎麽變得這麽厲害。”最震驚當然是莫虎，其次是李猛，“難道他以前是裝得？還是得到了什麽寶貝？”第二個想法開始在他們的心中無限的放大，二人眼中貪婪之色盡顯。
“任師弟加把勁，他的實力又增進了，我們今日必須將他斬殺，不然以後就麻煩了。”童師兄表情異常凝重，他自認如果今日和莫塵單挑，不出三刀他必敗。
“嗯！”任師兄點點頭，劍風一轉，展開了殺招。
“你大叔的，脫骨境什麽時候成為爛白菜了。”十幾個人至少有三分之一在脫骨境，莫塵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