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脫骨境
莫塵快速起身，一拳迎上。
觸之及開，莫塵倒退了十幾步，童師兄隻退了兩三步。
“脫骨境，真的不是吹出來的。”
感受著發麻的右臂，莫塵臉色變得凝重，但是雙眸中湧動著興奮，他感覺到骨皮的裂縫增大了很多，他現在非常渴求與一名真正的脫骨境強者進行一場戰鬥。“再來！”
“力量竟然增大了不少？不過還不夠！”
童師兄一看對方不僅沒退，而且戰意十足，同樣來了鬥誌。他身形晃動，探掌如劍，帶著淩厲的氣勢直奔莫塵。
莫塵腳步站定，望著一閃而至的掌，右拳握緊迅猛出拳。
一連十幾掌，一連十幾拳，掌力盡數被拳頭阻擋下來。雖然在力量上有不足，雖然在戰鬥中處於下風，但莫塵越戰越勇。
童師兄終於收起了輕鬆的表情，他自認在這樣的攻擊下師兄弟中沒有幾個能安然無恙的接住，並且感到了對方的力量在每次対碰之後不減反增。
“他奶奶，這是把我當成靶子了。”童師兄怒了，當別人陪練這種事嚴重傷害到了他的尊嚴。
雙掌晃動，呼呼掛風，兩個手掌快到隻剩下了虛影。
“童師兄，你在幹什麽，不是道歉嗎，怎麽打起來了，你不要傷害他。”林雪終於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在她眼中莫塵怎麽可能是童師兄的對手，後者可是在眾師兄弟中實力最強，沒有之一。
“哈哈，師妹放心，這個小兄弟硬要與我切磋，我一定會手下留情的。”童師兄瞪了任師兄一眼，有點責備的意味。責備歸責備，戰鬥不僅沒有停止，而且攻勢不減反增，他眼中閃過一抹陰森之色。
“是這樣嗎？”林雪半信半疑。
“一定是這樣，你看那小野人的表情多麽興奮。”任師兄說道。
“哦！”林雪發現，現在的莫塵確實如任師兄所說，心放了一大半，然後衝任師兄翻了個白眼，“任師兄，人家不是小野人，有名字，叫莫塵。”
“好好，莫塵！”任師兄咬緊了後槽牙，暗中祈禱童師兄一定要將小野人斬殺，但臉依然帶著笑容，“來，師妹，童師兄肯定不會輸的，我們繼續說，剛才你說那小野人，不，是莫塵又會噴火的寶物？”
“嗯！”說道寶物，林雪臉上的擔憂減少了幾分，暗道，“說不定他還能贏了童師兄。有點期待。”
“我要看看切磋的結果。”
“呃！好吧！”任師兄也想看看童師兄的實力達到了怎樣的地步，畢竟師兄弟之間的競爭同樣激烈。
莫塵這下感到了壓力，他完全看不清對方的招式，有點眼花繚亂，更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抵擋。
“啊！”後背挨了一拳，莫塵直接來了個狗啃屎。不過很快從地上趴了起來，剛爬起來，胸口挨了一腳，又來個人仰馬翻，這次他感覺尾骨都要斷了，疼的厲害。
“童師兄，你騙人。”林雪終於發現事情不對勁了，這哪是切磋啊，童師兄下手這麽狠，明明是想要了莫塵的小命。“童師兄趕快停手。”林雪發了瘋一樣朝二人奔來。
“賤蹄子，為了個外人竟然這樣，枉我平日裏對你的感情，你越這樣他越要死。”童師兄衝任師兄大喊了一聲，“任師弟，攔住林雪。”說著，一拳又轟在了莫塵的後背上，且手上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
“放心吧師兄！”任師兄一個箭步追上了林雪，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師妹，你別生氣，童師兄這麽做全是為了你。”
“放開我，任師兄你放開我。”林雪掙紮半天無果，最後怒氣衝衝的大喊了一句，“童師兄，如果莫塵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就此絕交。”
“你…”童師兄氣的差點沒當場暈倒，心一狠，雙目湧出怨毒之色，“野人，這一切全是因為你。”一拳帶著猛烈的破風聲，直奔剛剛站起來的莫塵。
“不…”林雪歇斯底裏，但是無濟於事，這童師兄鐵了心的要莫塵的命。
看著眼前的局勢，任師兄眼底閃過一抹陰笑，“爭吧爭吧，最好兩個全死，這樣一來師妹就是我的了。”
莫塵被打懵了，暈頭轉向，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機械性的重複著被打倒站起來，站起來再被打倒的動作。麵對童師兄能夠殺死他的一拳，依然麻木，不知道躲閃。
“當！”童師兄的拳頭快到莫塵胸口的時候，莫塵背後的大刀自動飛出，橫在了二者之間。
童師兄感覺一股力量震的他膀臂發麻，身體不自主的倒退了數步。
“誰！”警惕的看向四周，除了矗立在莫塵身前的一把大刀，什麽都沒有。
“小子，有點過了。哪裏來的回哪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聲音從山洞中傳出來。
“誰，你是誰，出來，別裝神弄鬼的。”
林雪熟悉這個聲音，她暗鬆了一口氣。任師兄第一次聽到，他緊張的看著四周。
“走吧！”
“走？你一個老前輩欺負後輩有什麽了不起的，要是我早就把眼裏戳瞎了，不好意思看世界。”童師兄可能是被氣糊塗了，大聲喊到。
不過，真的起了作用。
“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就讓我的徒弟教訓教訓你。莫塵你個笨蛋，趕緊給我醒來。”
“啊！”莫塵感覺腦中一股清涼，接著流遍全身，頭腦瞬間清醒，身體的疼痛消失了一半。
“笨蛋，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蛋。記住，無論攻擊怎麽千變萬化，他的目的始終有一個，就是打到你。而且攻擊點隻有一個地方，去感受吧，如果被打死了，就丟到林中喂野獸。”
突然出現的聲音令戰鬥停止，特別是童師兄和任師兄，兩人的反應和之前的林雪一樣，警惕的看著四周，但並未看見人影。
“誰，誰在說話！”童師兄有點驚，停手了。憑空而出的聲音明顯是莫塵一夥的，在暗中對他不利，“是人是鬼，趕快出來。”
“誰！快點出來，別當縮頭烏龜！”任師兄更甚，他拔出長劍，時刻準備著戰鬥。
“老人家，你快幫幫莫塵吧，他快被打死了。”林雪的反應恰恰相反，她高興了，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她現在已經不在乎什麽同門情義，隻願莫塵安好。她雖然沒見過老瞎子的真人，但是她認定他肯定很厲害，跟他師父一樣厲害。
“都看著我幹什麽，打啊，好久沒看過熱鬧了，快打。那個茅房來的，你不用顧忌我，如果傻蛋被你打死了算他活該，他把你打死了，也該！打吧！再不打，你們三個可都別想走了。”
“啊！”四人目瞪口呆。
莫塵覺得這老瞎子絕對是坑隊友的貨。童師兄和任師兄覺的這人肯定腦子有病，竟然盼著自己的徒弟被打死，不由得放鬆了警惕。而林雪真是欲哭無淚，她感覺那顆草斷了，一艘小船飄進了大海，無助弧度。
“童師兄，我求求你，放過莫塵吧。”
林雪的一句話成為二戰爆發的導火索。
“任師弟，看住師妹！”童師兄晃動雙臂再次向莫塵攻擊而來。
望著那繁瑣的招式，莫塵閉上了眼睛，腦海中重複著老瞎子的話語。精心感受，果然，在黑暗的世界中出現了一點光亮，光亮逐漸放大，那是童師兄的拳頭。
左側！莫塵猛地睜開雙眼，憋足氣息，側身一拳迎了上去。
二者相交！
“啊！”童師兄臉上寫滿了驚駭，“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捕捉到我的攻擊路線。”但傾刻，譏諷之色占據主導，望著一屁股蹲在地上的莫塵，冷笑道，“擋住又能怎樣，你的力量太弱。”
“呀！”莫塵感覺到他這一屁股正好坐在了石頭上，疼得他直咧嘴，“奶奶的，在哪裏不好，非要跑我屁股下麵。”忍著痛，捂著屁股，站起身來，樣子很滑稽。
沒法打了，麵對憤怒的童師兄，他的力量不夠。
“笨蛋，你真是氣死老夫了。誰告訴你打仗就不能吸氣了，你就不怕憋死嗎？”
“啊？不憋氣，那豈不是力量全散了。”
“散你個大頭鬼，活該被打。按照方法，再打！”
莫塵將信將疑，死馬當活馬醫，反正看對方的架勢不會放過他。他深吸了一口氣，感覺不夠，再吸一口，再吸。氣流在體內運行了七十二周天，一口混濁之氣吐出。頓感，身體輕盈了很多，主要是屁股上鑽心的疼痛也消了。令莫塵更喜的，骨皮破裂，骨蛻九成九，隻差一點。
“好，再來！”莫塵來了信心。這次變被動為主動，用最簡單的招式，準確的說一會這一招，掄拳便打，一邊打一邊吐納。他明顯感覺到，每次呼吸，拳上的力量都會有所增加。
童師兄麵露嚴峻之色，他感覺對方的拳頭重了。“哼，一個脫骨境未到的小子，能有多大力量。”一拳直擊，傾盡全力。
“轟！”兩拳相撞，一股大力流遍全身，同時體內發出了劈裏啪啦骨骼碰撞的聲音，莫塵能感覺到最後的骨皮脫落了。
“脫骨境！”聲音很悅耳，內心狂喜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