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湖光，無悔，斷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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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特的手中除了劍鞘，僅有一把內政騎士——凱的木柄彈弓了。
彈弓名為抉擇，卷柏木製成。
卷柏是一種複蘇植物，可以生活在極端幹旱的環境裏，但是並沒有特殊的結構來保水，也沒有強大的根係來吸水。
這類植物采取的是一種相反的策略，即快速徹底地脫水，減弱生理代謝活動，進入一種類似休眠的狀態度過幹旱時期。
而在水分變得充足時又快速地吸收水分，恢複生活狀態，繼續完成其生活史。
在休眠至生長的這個過程中，這些植物表現出形態結構上的可見變化，幹旱時葉片發生卷曲、變硬、失綠，複水時逆轉，重新變得舒展、柔軟、鮮綠，就像它死而複生一般，因此人們把這類植物稱為複蘇植物。
英語有個非常有意思的表達，說它們是幹而不死“Dry and undead”。
《本草綱目》中就記載過的卷柏。稱為“九死還魂草”，可以在晾幹後，經浸水而生。
卷柏的生存環境複雜，惡劣而反複。可能清晨西風送來了短暫的一陣濕氣，飄灑了一些小雨，到了下午又是豔陽高照的煉獄景象。
輕率的因為一點點雨絲就複綠的卷柏根本來不及儲備足夠的能量重新進入幹枯狀態，從而徹底死去。
卷柏的生存是有無數次正確又充滿決斷的抉擇組成的。
跟隨抉擇彈弓的指引，彈弓的持有者最能做出最優化的攻擊，但是這種指引依然會存在漏洞的。
正像製成彈弓木柄的五百年年份的卷柏也是因為一次錯誤的抉擇徹底變成了一條枯幹，堅硬的木杈子。
但是搭配上凱用活動繩結扣掛住的紅寶石彈弓彈子——幸運，這種抉擇的失敗概率就被降到了最大。哪怕蘭斯洛特此時用藍寶石彈人的舉動看上去有多麽不靠譜，這也將是最優的攻擊選擇。
散發著猩紅色魔法光暈的彈子劃出一道光流，向老吸血鬼襲來的時候，他著實是下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上輩子看過的動漫裏麵類似流星一條一類的必殺技來著。
這個世界的水很深，以他穿越者，祖代吸血鬼的身份，最後都混到隻剩下一點血酒化的精血的地步，碰到類似FGO裏麵的英靈這種事情並不能讓他感到吃驚。
誰還不是個穿越者啊？！
所以當這枚看上去很唬人的彈子當著他的麵像是失準了一樣一頭栽在地上，把一地的殘兵斷刃撞了個叮當亂響的時候，他笑了。
他忍不住的笑了。半天砍不死你，還以為伊突然就開了竅，學會夢境世界的戰鬥方法了，結果還是銀樣鑞槍頭。
拖劍提氣，踏步，高舉過頭，上步斬，“E～X～”
光炮蓄勢，欲發未發之際，地上一塊斷劍碎片被老吸血鬼沉重的踏步踩踏，倒翻著離地而起，隨著他踏步向前的位移直撲他的咽喉而來！
卻是蘭斯洛特的抉擇一擊改變了地麵一係列物品的擺放和狀態，呼吸之間構築出了一連串引而不發的陷阱。
老吸血鬼冒進之下觸發的不僅僅是這一片間不容發的飛旋劍刃。
原本立於地麵，倒伏劈來的長槍；原本被壓住，刀刃彎曲，借助輕微晃動崩飛而來的匕首；扳機被觸動的強弩發出的勁箭；身周轉變成刃口向外，封死了他躲避空間的其他金屬碎片！
因為幾乎是他一手引發了這種危局，老吸血鬼的直覺，根本沒有任何提前的示警。
其他是的都還可以用劍劈開，但是由於身體操控的滯澀，已經飛旋到他胸口位置，鋒銳之氣把甲胄都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劃痕的那段劍刃絕對不是身體滯澀的他用笨重大劍的劍柄可以磕開的。
那道劍刃碎片赫然就是之前斷掉的贗品無毀湖光的劍刃！
沒奈何保命要緊，左手受傷不靈便，右手隻能完備不舍的棄劍，以更輕便的重量換取的靈活度，從側麵拍開了那段飛旋到劍刃。
索性對手隻有一把沒有彈子的彈弓和一根沒有刃的劍鞘了，地上的殘兵斷刃不僅僅限製了他的逃離，同樣也阻止了蘭斯洛特的迅速接近。大勢還在他這一邊。
繼續側身，扭胯，躲開一齊飛來的槍刃，勁箭，匕首。
用極為扭曲的瑜伽姿勢勉強躲過對於沒有劍鞘的亞瑟王之軀堪稱致命的寶具級武器們的最後一擊，老吸血鬼還是忍不住猛的舒了一口氣。
“大勢在我……個呸的。先把劍撿起來砍死他丫的再說廢話。”老吸血鬼暗戳戳地想著就要去撈地上的劍。
“噗嗤！”
疑惑的低下頭，就看見金藍兩色的誓約勝利之劍洞穿了他的心髒！
持劍之人仰臥於地麵之上，周身甲胄殘破之處插滿了利刃斷劍，嘴角溢血，血花裏還鼓著泡沫，明顯是傷了肺部，但是憑著霜月十字劍劍鞘的力量，他的傷口居然就那麽愈合了！
那身上的刀槍就像是從血肉之軀上長出來的鋼鐵之花！
盡管俯身翻滾接住斷鋼劍刺處的過程給他的身體帶來了劍鞘也恢複不了的傷害，但是此時此刻利劍在我，老吸血鬼手中沒有利劍，更不是真正的騎士王，他必死無疑。大局已定！
“逆臣不要忘記你的身份！還不快放下劍，我可是你的……”妄圖用語言攻勢先苟一波下來的老吸血鬼的“王”字還沒出口。
“E～x～calibur！！”
反派死於話多，沒有興趣當反派，更沒有興趣英年早逝的蘭斯洛特直接就用出了騎士王的大招。
一發輝煌璀璨的光炮直接從老吸血鬼的心髒處爆發，直接從心髒為起始，將他全身都化作了血色光塵！
這裏是夢境，隻要你願意，意誌足夠堅定，沒有什麽是做不到的。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發斷鋼劍光炮之下給人的感覺依然是“過重湖光”……
同一時間戰場上的兵器和戰場本身也潰散化作了無色光塵，唯有英靈蘭斯洛特主意識化身，斷成兩截的無毀的湖光化作了藍色的光流匯集到了蘭斯洛特手中的斷鋼劍之上。
“我是圓桌騎士團，裁決騎士蘭斯洛特.德.雷克，亞瑟王之前驅。為王前驅，必掃王敵。冒頂吾王之名的鼠輩，我以我的性命討伐你！
為王前驅，擋者必殺！”
這句話……好像不是我說的……某福爾摩斯驚詫莫名，無聲的開合著自己剛剛不受控製的嘴巴。
係統提示：
A級戰鬥任務：靈魂戰場的圍獵，完成。
任務獎勵：“騎士不死與徒手”、“無盡的武煉”登級提升中。
係統提示：受到殘餘英靈素材精華及戰鬥領悟影響，任務獎勵變異中……
係統提示：……
係統……
蘭斯洛特第一次在意識中感受到聖杯係統運行如此的活躍，就像是什麽壓製它的東西消失了一樣。
看著滾動的任務獎勵，蘭斯洛特內心十分複雜，有興奮，有莫名的感傷和不舍，也有不知來由的莫名恐懼。
這種恐懼甚至比喜悅要來的更為深沉強烈，且它的來源……直指聖杯係統本身……
蘭斯洛特聽不到的地方，英靈殘留的最後一絲念力訴說著自己最後的話語，哪怕沒有任何存在可以聽到。這隻是彌留之際的一種生命本能的傾訴欲望。
“少年人，我把我的一切都留給你了。找到她，保護她，代替她的劍鞘和我，守護她一生。拜托了。
為王前驅……此生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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