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陷入幻境
掌櫃的看向風蕭蕭的眸光認真,一臉正色,“小友即能修複天柱,必定是天選之女,老夫也就不過多阻攔了。”
話落,他撩起後廚的門簾,對風蕭蕭做了個請的姿勢。
“小友,請!”
風蕭蕭和易水寒對掌櫃的這種前後改變過大的態度,有些納悶。
互相對視了一眼,也沒有再多說其他的,便進入了十裏醉的後廚。
兩人踏進去的前一秒,掌櫃的在後麵提醒道:“此去危險重重,還請二位保持本心。方可安全無虞進入秘境。”
風蕭蕭對掌櫃的擺擺手,拉著易水寒就進去了。
剛一進去,裏麵變得一片漆黑。
風蕭蕭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嗯???”
易水寒跑哪去了?
左右看了看,周圍漆黑一片,神識也無法穿透這些蒙蒙的黑霧。
“易水寒?”
她高聲喊了一聲,卻並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回應。
這地方有些詭異,風蕭蕭猜測,若不是從這裏出去,大概是見不到易水寒的。
有些秘境入口會設置一些障礙,來測定所到之人是否有資格進入該秘境。
這種手法多出現於格調比較高的秘境,裏麵有大機緣,亦或是裏麵封印了不得了的東西。
是好是壞,全靠個人氣運。
風蕭蕭加快腳步,若是有大機緣,讓給異水寒也還好。但若這裏封印了了不得的壞東西,如今還有些血薄皮脆的易水寒,說不定就得跪。
沒過多一會兒,她來到了一個滿是茅草屋的破舊小村莊。
剛一出黑霧,她頓時覺得一陣眩暈,整個人變得有些迷茫。宛如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叫歐陽詢的嬰兒。
她被母親抱在懷中,母親是那般溫柔,她對母親滿滿的依戀。
村子裏所有人都姓歐陽,據說他們本是同一宗族的同宗之人,為了避難才來到此處,隱居而活。
村裏人過的都是男耕女織的生活。清貧卻又滿足。
她的父母對她非常好。
盡管家中不富裕,可父親每天早出晚歸,以便讓所愛的人過的更好些。
大冬天的,鑿開河上的冰層去撈魚。
隻為給母親補身子,能多有一點奶,讓她吃的更飽一些。
母親每天從早上織布到晚上,積攢下來的一些銀子也會給她買一些小玩具。
就這樣,她每天過著天真快樂的生活,直至五歲那年。
一群穿著黑衣服的人,身上裹著黑色的煙霧衝進了村子。
以村民的生命線育為要挾,讓他們交出歐陽家世代傳承的一份傀儡傳承。
村裏人視死不從,與之相鬥。
她的父母怕她受到傷害,將她塞進了一個黑漆漆的祠堂之中。並把一個木簡塞給了她。
父親滿麵凝重的囑咐道:“詢兒,千萬不要出去,等父親來接你!
還有這個東西,你一定要藏好,無論誰要你都不要把它交出去。實在不行,便將它毀了!”
她很害怕,哭個不停,一直拉著父親和母親的手,不讓他們走。
母親笑著看著她,伸手為她別過了耳邊的碎發,滿目不舍的說:“詢兒乖,父親母親一會兒就回來,等回來以後,母親給你做你愛吃的糖丸子。
這次你想吃多少吃多少,母親給你吃個夠,好不好?”
話落,轉過身去便開始落淚,她雖然不知道是何緣由,父母要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個地方,她好怕!
可聽母親說,等她再回來就可以給她做糖丸子,讓她吃個夠,便忍住了心中的那些懼怕,輕輕的鬆開了手。
她不知道在這漆黑的祠堂裏等了多長時間,外麵的公雞已經打鳴過三次,她猜測應該是三天後。
可她依舊沒有等到母親,她好餓,於是便想出去找些東西吃。
推開祠堂的門,滿目的猩紅刺傷了她的眼睛。
鄉裏鄉親們躺在地上,他們身上流出的鮮血,攤成一大片,在他們身下,紅黑色的沙地早已幹涸。
她從未見過如此的場麵,心裏害怕的要死,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回過神來時,已經淚流滿麵。她抱著手裏的木簡,瘋狂的往家裏的方向跑去。
可是愛她如珠如寶的父母並沒有在家。
她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又跑了出去,懷裏死死的抱著木簡,翻過地上的一具具屍體。
即便她心中焦急,想找到自己的父母,但依然懇求上天,下一個翻過來的人,千萬不是他的父親,母親。
他在地上見到了,平時對他很好的叔叔、伯伯、阿姨、嬸嬸,一直到最後一個都沒有見到她的父母。
她心中有些竊喜,是不是她的父母還活著?
然而絕望總是突如其來。
她在村口的千年槐樹上,看見了,被劍釘死在樹上的父親母親。
她絕望的哭嚎,可是向來寵愛她的父母,卻沒有給她半點回應。
眼淚一點一點劃過臉頰,滴在地上,融進了沙石裏。
她親手埋葬了全村上下318口,看著挖土挖的已經血肉模糊的雙手,她卻已經麻木,根本體會不到痛。
從這一天起,她回到家中,每天隻睡一兩個時辰,其他時間都用來鑽研手中的木簡。
不認識字,就偷偷的蹲在縣城裏的私塾牆角,偷聽先生講課。
肚子餓了,就在山上找一點野花、野草、野菜,拿來糊口。
就這麽一天一天的過去,她從能製造出手指那麽大的傀儡,一直到能製造出等人高的傀儡,並使他們自動驅動。
這時的她才僅僅九歲。
她收起了家裏麵一些用得上的東西,環視了一下這個她住了九年,卻隻給她留下五年美好記憶的地方。
她決定她要去傀儡中拜師,他要找到當年殺害他父母的凶手,為父母報仇!
她僅僅九歲,就能製造出有自己意識的傀儡,頓時在傀儡宗中引起一片嘩然。
毫無疑問,她入了傀儡中,還當了掌門的關門弟子。
唯一的缺憾就是她沒有靈根。
可這並不能影響她讓自己變強的決心,她每天心無旁騖,勤學苦練,直至它可以創造出可以飛升的傀儡。
她把村子裏釘死父母的那顆大槐樹,煉製成了一個傀儡,取名為“念”。
她總想著,這棵大樹曾經浸染過父母的血液,若把這大樹做成傀儡。
是不是也可以跟自己有一些血脈聯係?
她實在是太想她的父母了。
這些年她一直在尋找殺害父母的仇人,也曾把這個事情告訴過師父,叫師父幫忙去找。
卻全都如石沉大海,渺無音訊。
諾大的世界,茫茫人海中,想尋找幾個素未謀麵的黑衣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在不停的搜索中,她和她的傀儡,不知不覺間,在這世間也闖出了一定的名號。
正當她覺得尋仇無望,準備放棄之時。
卻天意弄人,她在一次秘境之中,看見了與父親生前的玉牌有些相似的玉牌。
她頓時大喜,莫非這人認識父親,會不會知道父親到底招惹過什麽人,才導致殺身之禍?
幾經查證之後,居然發現當年殺人奪寶之人居然是他們宗門的太上長老,而師父也早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卻沒有和她說。
師父長籲短歎,語重心長地拍著她的肩,“詢兒,太上長老是分神期的修真者,你隻是個普通人,要如何對付他?
你這麽去,不就是去送命嗎?”
胡子花白的老者語重心長,可她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死的人是她的父母,她的親生父母啊!!
叫她又怎麽放得下?
她與師傅說:“師父,我放不下,無論如何我也一定要為父母報仇!”
之後便氣衝衝的離開了大殿。
當天夜裏,她熟睡之際。
念滿身是傷,闖進她的臥房,二話不說,抱起她就跑。
後麵馬上傳來一陣追兵追喊的聲音,那跟在大長老身後之人,不是養育了她多年的師傅又是誰?
她頓時心生絕望,操縱著傀儡,瘋狂的向人多的地方跑。
企圖有人發現,能救她一命。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一路上要不就碰不到人,碰到人就瘋了一樣對她圍追堵截。痛下殺手。
那可都是她數百年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啊!現在卻舍棄了她。
她滿心絕望,被傀儡護著,殺出了重圍。躲進了萬獸森林之內。
萬獸森林裏妖獸橫行,且地盤意識很強,一旦有外敵侵入,便會發起攻擊。
更何況她是一個不受妖獸們待見的人修?
幾經周折,她來到了荒無人煙的大漠,這裏靈氣稀薄,幾乎不會有人來,現如今卻是她最好的藏身之所。
念因為這一路護著她深受重傷,神識已經殘破不堪。
她苦苦的哀求念,不要離開她,拚命的拿著所學的知識和乾坤袋裏麵的材料來修補念,卻都無濟於事。
念的身體完全修複了,可他的神識卻日漸衰弱,已經打到了要崩潰的地步。
念臨死前,握著她的手,虛弱的對她說:“我大概要消失了,以後沒有辦法保護你了。
你這具身體,沒有辦法,好好的保護自己。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若不介意成為傀儡的話,可以照著傳承上的秘技,吞噬我的靈魂,成為傀儡。
你有了我這具大乘期的傀儡之身,便不用再害怕那些人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