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似明不明
第二天早上璿璣起床後在樓下等玲瓏他們下來一起吃飯，但是人和飯都遲遲沒有來。璿璣捂著肚子坐在凳子上，想著剛剛下來前明明吃了玲瓏給的糕點，怎麽越吃越餓，又揉了揉肚子。
“這麵條怎麽還不來啊～～～”
“客官，您的麵。”
“謝謝啊！”璿璣見終於有吃的了，開心的道謝。趕緊先往嘴裏塞了一口，還沒咽下去，就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司鳳。
“司鳳！你也醒了啊。”
司鳳其實早就看見璿璣了，但是不知道怎麽把手裏的東西給她才不會很奇怪。見璿璣看過來，假裝成剛到的樣子坐了下來。
“我早就醒了。隻有你才睡了兩天。”
“那你肯定餓了吧，來，吃這個，特別好吃！”說著把手裏的麵放在了司鳳前麵。
司鳳看了眼麵前的麵，又想到璿璣之前還餓的揉肚子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卻沒有拿筷子，隻是把手裏一個小玉盒放在了璿璣前麵。
“這是我做的創傷藥。”
“這是你專門給我做的創傷藥啊？”璿璣打開看了看。
“……我自己要用，順手做的。”
璿璣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打開看了看，確定完後疑惑道：“可是司鳳，你把整瓶都給我了啊？你一定是怕不夠用才都給我了對不對？可是”說著抓起司鳳的左手，將袖子擼了上去“可是我看你也受傷了！”
司鳳隻突然感覺自己手上傳來皮膚接觸的溫熱，掙紮著要把手收回去。
“你別動！我給你上藥！”
司鳳頓住了，看著麵前的璿璣給自己上藥，似是怕自己疼還不時吹一吹傷口。就這麽靜靜地看著，有點明白自己這段時間見到璿璣的感覺是什麽了。
緩過神來，略有些羞澀又怕被看出來，努力抽出了自己的手，也不看璿璣，盯著麵前的麵：“我，我的手沒事。”
又站了起來：“之前蠱雕死了後，蠱雕角卻不在妖身上，聽褚掌門說師姐早晨去了鎮上，我準備去問問贗師姐，她有沒有見到蠱雕角。”
“哎，司鳳你等等我！你也在替我擔心是不是？玲瓏和敏言也要去，要不我們大家一起去吧？”本來還開心的臉上笑容又漸漸消失了，“因為如果做不了落淚香我回去之後可能又要被關起來了，這樣我們就見不到麵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在被關起來前幫你找到麵具的！那個麵具對你很重要吧。”
［她此刻擔憂的，竟然還是我］
“……走吧。”
幾人分開在鎮上來回轉了幾圈都沒有見到柒月，玲瓏想到璿璣要被關回去了，眼淚又流了出來。
璿璣忙給玲瓏擦眼淚，說道：“玲瓏，你別哭了，沒關係的，如果真的要被關回去的話，我也無所謂的。”
“好你個臭丫頭，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我也無所謂是吧！”說完甩開璿璣的手跑遠了，敏言也趕緊跟了上去。璿璣卻不知道玲瓏為什麽突然生氣了，無措的轉身問司鳳。
“司鳳，我說錯什麽了嗎，玲瓏為什麽要生氣？”
“明明不想被關進明霞洞，為什麽要說無所謂。”
“我是不想被關進去，可是我也不想玲瓏哭，我以為我這麽說，她就不會傷心了。隻要玲瓏不傷心不哭的話，我，我被關起來也是，沒有關係的吧……”
“你真是一個笨蛋！”司鳳聽了，停下腳步，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真是一個笨蛋！總是這麽替別人著想，玲瓏也是，我，也是……］
璿璣沒有聽懂，也不糾結。隻是可惜道：“隻是如果我真的被關起來，那肯定就吃不到好吃的了。所以在這之前，我想一次都吃個夠！”
司鳳語氣柔和道：“想吃什麽，我給你買。”
“真的？！”
“算是，沒給你拿到蠱雕角的，補償”說著走向鎮裏。
璿璣小跑跟上去，抱住司鳳的一條手臂，開心道：“司鳳你真好，那我吃什麽你都給我買嗎？”
“……手放開。”
小吃攤前。
“這個，這個，這些都來一份”然後，掏出了一顆夜明珠。
“客觀，這個，太貴重了，我們是小……”
“沒關係，不用找了。”
“哇！”璿璣見司鳳這麽有錢，出手大方，眼睛都瞪圓了。
“來，吃吧。”
璿璣卻突然失落下來。
“司鳳，你說我為什麽都沒有嗅覺呢？你看這麽多好吃的，我卻什麽味道都聞不到。就像現在，我也聽不出這街上的曲子是好聽還是不好聽，還有落日的顏色，吹過來的風，我什麽都感受不到。我真羨慕其他人，他們什麽都能感受的到，這樣的生活一定特別的痛快和自在。”
“可人們日日如此，太過習以為常，反而忘了你說的那樣的痛快和自在。其實很多感覺都是想通的，通過味覺，你也會體會到不一樣的感覺。”
不想璿璣繼續這麽失落下去，司鳳拿起一塊糕點。
“這是甜糕，你吃到嘴裏，心裏會覺得很滿足，這就是很幸福的感覺。”
“嗯！這個真好吃！”見璿璣終於又笑了，司鳳也暗中鬆了一口氣。
“這個呢是蓮子，蓮心很苦，你吃到嘴裏會覺得很難受，就好比不開心時難過時候的心情。”
“嗯……”璿璣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司鳳，這個太苦了，太難吃了！”
司鳳不由笑了，在璿璣看見前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遞給璿璣一個玉瓶。
璿璣喝了一小口，好喝！接著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
“這個呢是金桔，有酸澀之味。有些感覺似明不明，有些話想說又不敢說，這種尚不成熟的苦澀心情，就像這樣”
［就像我］
“司鳳，可是你跟我說了這麽多，我都聽不明白。”
司鳳見璿璣還是懵懵懂懂的樣子，低頭笑了。這一笑好似春風拂來，清澈，幹淨，笑容如稚子般純澈，嘴角竟還有個酒窩，平添了一絲平時絕不會有的可愛。璿璣看呆了。
“司鳳！你笑了哎！你笑起來好好看啊！就像我剛才喝的這個！冰鎮酒釀一樣，喝下去冰冰涼涼的，但其實呢，又醉又甜人！”
司鳳聽璿璣這麽說，有點含羞，但又有點開心，舔了舔唇，不由笑的更深了。
“司鳳你的笑就跟這個酒釀一樣，你笑起來特別好看！以後要多笑笑！就像這樣，這樣”說著戳了戳司鳳的酒窩。
從羞澀中回過神的司鳳，咳嗽了一聲，把臉上的手推開，語氣帶笑道：“喂，還想不想繼續了。”
見璿璣終於不‘動手動腳’了，司鳳用食指關節，蘸了碟裏的醬，在璿璣眼前晃了晃，“有些味道呢，你很想吃到，它卻偏偏在你眼前，就不讓你吃到，這種呢，叫做渴望。”
璿璣見吃的在麵前晃啊晃的，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司鳳的手將關節上的吃的吃了下去，還舔了舔。
“嗯！司鳳，這個醬酸甜酸甜的，好好吃啊！”
司鳳卻已經沒有心思回話了，隻是看著自己的手，發著呆。見璿璣看過來，慌亂的移開眼睛，收回手，咽了咽口水，坐立不安。
“？司鳳，你怎麽不說話啊？”
司鳳根本就沒聽見璿璣說了什麽，從剛剛開始腦子裏就嗡嗡的，正慌亂著就聽到有村民喊著鹿台山上的妖被抓了，蠱雕和天狗都已除去，怎麽還會有妖，看了眼璿璣。兩人趕忙起身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