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醉酒禁足
“這是在做什麽？”軒轅寒冷著一張臉來到了柳鈺娟的宮中，看著滿地的狼藉，臉色陰沉的，如同暴風雨而來之前，天色陰霾的可怕。
夕顏與夕玉連忙在收拾著地板上的殘局，碟子與茶杯的碎片，變了形的糕點，還有茶水的汙漬。
全部融合在一起，以及七零八落的桌椅。
甚至連一些價值不菲的擺件，都已化為了殘渣。
她們兩個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隻是低著頭迅速的收拾著，努力的壓製住自己因為軒轅寒的威嚴，而顫抖的雙手。
沒有人敢回答軒轅寒的話語，此刻軒轅寒是非常不悅的。
方才洛翼告訴他，柳鈺娟在宮中耍酒瘋，他就知道不會有那麽簡單的事情。耍酒瘋就能夠耍到這一地步，可就是真的有點過分了。
還未來得及詢問柳鈺娟在哪裏，便聽到內室傳來尖銳的聲響，似是有什麽物品又麵臨了生命的終結。
軒轅寒一步步的前進著，哪怕是踏著地麵上的狼藉，也絲毫的不為所動，沉穩著的步伐，沒有一絲的淩亂。
推開了內室的門，便看到柳鈺娟跌跌撞撞伸手去抓，離自己不遠處的架子上的物品，而在她身旁的薑婕妤，正在用最大的努力攔著她。
“皇上。”薑婕妤聽到門的動靜，便回頭看了一眼，平平的叫了一句，繼續專心致誌的攔著柳鈺娟。
從宴會回來，柳鈺娟的悶酒就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可偏偏還要再喝。薑婕妤知道她心中不痛快，也沒有辦法阻攔，索性由著她去。
卻不曾想，柳鈺娟越喝心裏越鬱悶，抬手便將桌子上的東西一股腦的全數掃在了地上。物品與地板碰撞，不同的聲音跌連起伏的響起。
薑婕妤沒有阻止，她認為隻要柳鈺娟發泄出來就好了。可更多的物品落地後，她發覺自己的想法錯了。
隨即吩咐畫月去鳳儀宮請軒轅寒，她知道的，柳鈺娟一直是想要見軒轅寒的，也隻有軒轅寒能夠阻止的了柳鈺娟。
軒轅寒走到了柳鈺娟麵前，一抬手便打在了柳鈺娟的脖子側麵。上一秒還蠢蠢欲動的柳鈺娟，這一秒便暈倒了過去。
薑婕妤有點承受不住柳鈺娟的重量，兩人差點一同倒在滿是碎片的地上，軒轅寒出手扶了一把。
撈起柳鈺娟送到了床榻上，冷眼看著比外麵好不到哪裏去的地麵，質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薑婕妤想了想，索性開口道：“皇上冷落柳妃姐姐許久，柳妃姐姐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發泄了出來，便是如此。”
她想要軒轅寒懂得柳鈺娟對他的那份心思。
到底柳鈺娟是他的妃子，並不是外人。
然而軒轅寒聽了並沒有改變任何的情緒，“她應該好好反思當初是如何欺辱皇後的，朕當做不知道，就真的以為朕什麽都不知道麽？看看她現在的樣子，還是賢良淑德的柳妃麽？”
“傳朕旨意，柳妃失儀，禁足反省一個月，不準見任何人，也不許任何人探望。”軒轅寒直截了當而言出自己的決定來，他這麽做，也算是懲罰柳鈺娟當初對風若兮所做的那些事。
瞥了薑婕妤一眼，“你盡快回你自己的宮中，不要讓柳妃的事情牽連到你，否則你就該離宮了。”
聽到離宮兩個字，薑婕妤瞬間怔住了，她清晰的感覺到，軒轅寒不是在提醒自己，而是在警告。
可是她卻不明白，這樣的警告，究竟是有什麽樣的緣由。
在柳鈺娟那裏是閉門思過，而在自己這裏，就直接變成了離宮。她總覺得，有什麽是自己沒想到的。
“臣妾照顧好柳妃姐姐，便回宮中。”薑婕妤故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回答著，以她的承受能力，自然是不會被軒轅寒一句話語就嚇到的。
可是她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麽會是如此。
沒有再多留的軒轅寒直截了當的離開了，他本就是來阻止柳鈺娟的。
原本他對這樣的事情是不屑一顧的，可轉念一想，還是不能任由其如此下去。倘若自己真的不聞不問，想來會留下不必要的隱患。
待軒轅寒離去後，薑婕妤便吩咐了所有的婢女開始收拾所有的殘局，並讓畫月準備了溫水，仔仔細細的給柳鈺娟擦拭。
婢女們小心翼翼的收拾著內室，盡可能不發出打擾到柳鈺娟的聲音來。
直到後半夜，才得以將一切都收拾好。
天亮後，關於柳鈺娟的事情，便在後宮之中傳開了。
風若兮正在起身，也聽到了憐香主動向自己匯報的情況。
“奴婢聽說，皇上整夜都在柳妃那裏。”憐香打量著風若兮的臉色，說出自己得知的消息來。
然而風若兮依舊平靜自若，似是未曾聽到什麽一般，亦是沒能勾起她多餘的情緒來。
“娘娘一點也不在意麽？”沉不住氣的憐珠再度開口詢問著，得到的卻是風若兮的淡然一笑，“雨露均撒，福澤蒼生。”
親眼看著軒轅羽和軒轅淩，風愈凱和未央公主，兩對人馬向不同方向而去，風若兮知道，再見就需要很久了。
因為她的決定而產生的景象。
“皇上哥哥，大哥遠行，臣妾想回府中小住幾日，寬慰父母。”風若兮向軒轅寒請求著，她的用意不僅僅於此，還有就是為了木蓮。
沉了沉心緒的軒轅寒，眼神複雜的注視著風若兮，歎了一口氣的他，終是做出了決定道：“待至明日，朕允許你回將軍府小住兩日。”
遲疑了一下的他，再度開口道：“皇後不能終日不在宮中，要是想風將軍與風夫人了，可常常出宮探望，卻要在宮門落匙前而歸。”
軒轅寒知道的，自己是不能將風若兮囚禁在這九重宮闕之中的。從前她心裏有自己的時候，是可以的。
可現在，他並不確定風若兮從前對自己的那份心意，是否還在。
後知後覺的他，似是總在追尋已然錯過的。
但倘若他想要得到的，一定會不惜一切。
原本聽到軒轅寒說的小住兩日，風若兮便不悅的撇了撇嘴，要是能常常和風沐馨作伴，讓姐姐教導自己醫術，才是有趣之事。
她承認，這段時間和軒轅寒一起很安穩，卻也不是能夠長時間下去的。因為她清楚於軒轅寒是什麽樣的身份，而自己對於他而言，又是什麽。
怔了一下的風若兮似是捕捉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詢問道：“皇上哥哥是說，臣妾可以時常出宮，不用稟報，隻要當天回來即可？”
失落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眼眸裏浮現出幾分的期盼，有種自己被困在九重宮闕之中都要發黴的感覺。
“嗯。”軒轅寒盡可能的給風若兮最大的寬容，來表明自己的態度以及心意。
不等風若兮再說什麽，他便主動將自己身上墨綠色的玉佩，遞到了風若兮的手裏，“收好它，沒有人會阻攔你。”
風若兮略有幾分欣喜的接過，同時卻也疑惑為何軒轅寒會對自己如此寬容和大方，她不明白。
但也沒有去追問，這都不重要，隻要自己能夠得到自由，才是好的。
然而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是有點奇怪，比較在意昨夜柳鈺娟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麽，竟然被禁足了。
“朕會派人跟著你，確保你的安全。”末了，軒轅寒補充了一句。
風若兮也不在意，跟著就跟著，軒轅寒想要知道的她的行蹤，怎麽樣都是能知道的。
自己又不會去做什麽殺人放火之事，沒什麽不好讓旁人知道的。
晌午，柳鈺娟醒來時，頭疼的感覺不斷的蔓延著，纖細的手搭在脖子後麵，輕柔著傳來痛楚的地方，意識慢慢的恢複著。
沒有宿醉的難受，反而渾身很清爽，倒是讓她有些安心。
茫然的環視著房間，正欲開口喚來婢女時，不經意的抬眸，便發現自己最鍾愛的翠綠色玉瓶不見了，還未發火，接著就注意到了許多物品都不見了蹤影。
自己的房間進賊了嗎？
這個意識在她腦海之中產生時，大聲嚷嚷道：“夕玉，夕玉。”
一直守在內室門外的夕玉不敢貿然的進去打擾熟睡的柳鈺娟，直到聽到傳喚聲，匆匆推門而入，應聲道：“娘娘可算是醒了，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
“那裏擺放的東西，怎麽沒有了，時不時你們趁著本宮睡著了，偷偷的拿走了？”柳鈺娟見人便直截了當的質問著，怒意不斷的蔓延著。
她最鍾愛的物品，竟然不見了，怎麽可能會不生氣。
被驚嚇到的夕玉立刻跪在了地方，低聲道：“奴婢沒有，奴婢怎麽敢動娘娘的東西。”
“那是怎麽回事，難道你要本宮相信你們都不知道嗎？”
夕玉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昨夜的事情，娘娘當真什麽都不記得了嗎？那些東西，都是娘娘自己打碎的。”
越說聲音越小，哪怕是事實，也有幾分的底氣不足。
偷偷的打量著柳鈺娟陰沉的臉色，生怕自己會收到牽連。
而柳鈺娟卻隻是應了一聲，再沒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