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交換遺失
宴會之上,酒過三巡,風若兮看著還未出現的四個人,不禁有些擔憂。
軒轅羽與未央也還罷了,畢竟不會出什麽意外。可遲遲不來,難免會讓別人多加揣測。
所以風若兮希望他們兩個能夠有所覺悟,快些出現在宴會之上,否則再繼續耽誤下去,這宴會都是要結束的了。
然而被她所寄予能夠有覺悟的兩個人,此刻依舊還是在繪著那副丹青,沒有一點著急的模樣,反而是悠然。
軒轅羽向來是不喜歡宴會這種嘈雜的地方,哪怕是有所名義,他亦是不願的。能夠有事情拖著,也好,但還是免不了的有稍稍擔憂。
未央就更不著急了,她巴不得兩個人獨處的時間再多一些。
至於風愈凱和軒轅淩,風若兮可就是異常的擔心了,生怕會出一丁點的差錯,那可就真是麻煩大了。
遲疑了一下的風若兮,在軒轅寒耳邊輕聲道:“皇上哥哥,臣妾有一事要同皇上商議,還望皇上哥哥能夠應允。”
軒轅寒微醺的注視著她,點了點下巴,示意她繼續說。
“臣妾有些用不著的物品,想要讓大哥幫臣妾帶回府中,不會偷藏宮中物品,還請皇上哥哥放心。”
風若兮低聲的請求著,心裏開始忍不住的想著,要是軒轅寒不同意,又該如何是好?
要想將一個人帶出去,也沒有那麽容易。
藏於風沐馨所乘的馬車之中,亦是不錯的法子。然而有風載笑的存在,倘若被她知道,可就是真的不得了了。
所以,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如何進來的,再如何出去。
愣了一下的軒轅寒皺了皺眉頭,“為什麽,鳳儀宮不夠放麽?朕再撥個宮殿給你,你喜歡哪裏?”
聽到這樣的話語,換做風若兮愣住了,她隻是以此來做借口,沒有想過軒轅寒會有反駁的理由。
然而這樣的走向,是什麽情況?
輕咳了一聲的風若兮柔聲道:“並非放不下,而是放在宮中與將軍府是不一樣的。臣妾已經將許多物件贈予了長姐,臣妾可就剩這麽一個長姐了。”
隨口開始而言著,隻要能夠讓軒轅寒相信,不管自己說了什麽,都是不重要的。
“你原本不就風沐馨這一個長姐嗎?難不成還有其他的長姐?”注意到這裏的軒轅寒不解的詢問著。
他並不認為風若兮是會隨意說錯話的,況且明明還有一個庶姐。
嫡庶向來不合,他是知道的,畢竟自己也是庶出,不免的心裏有點不舒坦。
沒有注意到軒轅寒情緒有細微變化的風若兮寥寥開口道:“臣妾幼時曾有個嫡長姐,香消玉殞於火海之中,兩個嫡姐待臣妾是極好的。”
風若兮有點不明所以,風家的往事,軒轅寒沒有道理不知道,也許是因為忘記了吧。
畢竟過了那麽久了。
軒轅寒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自己沒有絲毫的印象,不知道為什麽。火海麽?一想到這兩個字,便有熊熊烈火在他腦海之中浮現,還有一雙清澈的眼眸。
頭疼的感覺瞬間向軒轅寒襲來,下意識的用手扶著腦袋,胳膊肘支撐在桌子上,此刻的他,異常的難受。
這樣的感覺並不止第一次了,軒轅寒並不知道,究竟是何緣故,想不明白。
“皇上哥哥怎麽了?”風若兮不解的看向突然這樣的軒轅寒,以為是他喝酒喝多的緣故,便吩咐洛翼道:“去端醒酒湯來。”
“是。”
柳鈺娟注意到異樣時,蠢蠢欲動的想要直接衝上來,卻被一旁的薑婕妤給攔住了。
嚴肅的麵孔衝著她搖了搖頭,“柳妃姐姐不可,這樣會引起眾臣的矚目,皇上定然是不願如此的。”
不然軒轅寒應該早就會離開才是,不會一直在這裏死撐著。
薑婕妤是這樣認為的,她亦是覺得軒轅寒應該是飲酒過度。
“娘娘,湯來了。”洛翼親自將準備好的醒酒湯端了上來,對著風若兮而言著。
接過湯碗時,指尖觸碰到了一股溫熱,風若兮柔聲勸慰道:“皇上哥哥,喝了醒酒湯吧。”
然而此刻頭疼欲裂的軒轅寒,根本沒有可以去回應風若兮的心思,他在努力的回想著自己曾經所忘卻的事情。
究竟是什麽?
那場熊熊烈火,那雙眼眸,那所有被掩埋的一切,究竟是什麽?
“皇上哥哥?”風若兮試探的叫著,然而軒轅寒胡亂的一擺手,便打翻了風若兮手中的醒酒湯。
湯汁胡亂的飛灑著,飛濺在風若兮與軒轅寒的衣服上,以及地麵上。碗摔成碎片時,發出聲響。
所有的聲音都隨著這聲聲響,緩緩的停了下來,錯愕與不明所以的看向高高在上的兩人,紛紛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麽。
軒轅寒的思緒也因這聲響而回過神來,頭疼欲裂的感覺,再一次的消失掉了。
洛翼不敢有絲毫懈怠的守在旁邊,生怕再發生什麽自己無法預料的事情。
“朕有點醉了,皇後陪朕去醒醒酒。”軒轅寒瞥了一眼地麵,又瞥了一眼坐在下麵的人。而後看了一眼仍舊是波瀾不驚的風若兮,淡然的開口而言著。
沒有給風若兮任何反駁的機會,便主動拉著風若兮走了出去。
鬆了一口氣的洛翼連忙吩咐人開始清理,不能夠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眾人皆是當做什麽都未曾看到一樣,隻是氣氛變得略有幾分的尷尬與僵硬。
風載笑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她可是巴不得風若兮與軒轅寒之間能夠有所爭執,那麽就是自己的機會。
大抵是礙於眾臣的麵子,才不方便明目張膽的說什麽,定是要私下才對。
“爹爹,娘親,馨兒暫時離開一會兒。”凝眸著的風沐馨低聲對著身旁的風將軍與風夫人而言著,便離開了。
她倒不是擔心風若兮,而是在擔心風愈凱。
她相信風若兮能夠處理好所謂的突發事件,但風愈凱為何遲遲不曾回來,讓她無法安心下來。
知道現在所走的棋是怎樣危險的一步,自然是不能夠再有所馬虎。
軒轅羽落下筆後,便招了招手道:“你來看看,可合心意?”
他作畫的時間,幾乎是比未央快了一倍,同時也精致了許多。
從前的他,亦總是畫人的,哪怕後來漸漸的不怎麽去畫了,也未曾所有生疏。
未央興致勃勃的看著軒轅羽所描摹的自己,有種自己便是從這畫中走出來的錯覺,當然是美妙絕倫。
如此一比較,她真心覺得自己是無法與軒轅羽相提並論的。不過又想到軒轅羽是比自己年長的,會比自己好,亦是理所應當的。
“自然是合心意的,羽哥哥畫的這麽好看,未央一定要好好珍藏。”
這般而言著的未央同時在心裏做出了一個決定來,待下次見到軒轅羽,她一定要畫的比現在還要好。
“未央公主喜歡便好。”軒轅羽靜靜的看著未央,再度開口而言道,“時辰不早了,宴會都快要結束了,莫要再耽誤下去。”
他提醒著未央,這宴會是不得不去的,畢竟還存著一個離別的名義,未央也算是半個主角。
“嗯。”未央小心翼翼的給畫上鋪了層紙,小心翼翼的卷了起來。眼下的她可沒有等著晾幹的時間了,若是宴會之後便不小心遺忘掉,亦是自己的損失。
又不願未幹的墨跡弄髒畫卷,隻得如此。
見狀的軒轅羽索性提議道:“公主不妨先將畫留下這裏,命他們烘幹,待宴會結束之前再去送還給公主,如何?”
“不必了,這樣就很好。”未央輕搖著頭拒絕了,她不想有任何的意外發生,所以,這樣才是最好的。
軒轅羽沒有再繼續勸下去,同未央一起向宴會堂而去。
淩冽的風迎麵吹來,這一次的軒轅寒可謂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就連自己的理智亦是回來了。
“皇後可曾怪過朕?”軒轅寒突然這樣詢問著,極其認真的模樣凝視著風若兮,也不知是在問曾經,還是在問方才。
厚實的鳳袍隔擋著寒風,風若兮的眸光在四處隨意的流轉,指尖的溫熱已經被冰涼所取代。
她看向遠方,淡淡的開口道:“未曾。”
不管是過去,還是方才,都沒有,因為沒必要。
軒轅寒冷著臉看向風若兮,伸手勾著她的下巴,強迫著她看向自己,眼眸微眯,危險的氣息在眸光裏蔓延著,“為什麽?”
凡事總該有個因果的,所以他想知道,為什麽。
他寧願風若兮怪他恨他,也不願她對自己似水般的平靜,無波無瀾。
“嗬”一聲輕笑出來的風若兮饒有幾分興致的注視著軒轅寒,淡然道:“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臣妾為什麽要怪皇上哥哥?”
那些自己不曾知道的過往,是因為原宿主的太過於善良。而自己,定然是不會放過欺辱自己的人。
風若兮並不覺得有什麽可去怪的,自己在殘酷的訓練營中,何嚐不是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她又有何怪的,難道去怪命運的不公麽?
每個人的出生就是不同的,原本就是場不公,而後來的,是需要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