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打破界限
瞳孔驟然緊縮的軒轅寒一時之間竟不知道還用什麽樣的反應來麵對忽雲所言的話語，的確他能夠感覺到這段時間以來風若兮清晰的變化，是因為寧可不要麽？
“皇上應該知道，這是皇後第二次遭遇到暗殺，所有的證據全部都指向木妃，何況木妃是什麽樣的，皇上不會不清楚，顯然皇上心中已然明了，又何須多問。”
忽雲將自己放在了下屬的位置上，而他的口吻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他隻是有點失望罷了，失望如今的軒轅寒。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是軒轅寒那段記憶未曾遺失掉，或許風若兮處境不會這麽的糟糕。
而且他並不指望軒轅寒會相信，然後再去處置木妃，隻是要讓軒轅寒知道罷了。若是軒轅寒懲處木子晴，倒也還好；若他什麽都不做，那自然就會有別人來替他動手。
“皇上應該清楚的，此事事關重大，莫要意氣用事。”看似提議的話語，實際上則是忽雲對風愈凱的一種警告。
他沒有辦法繼續做到若無其事那般的視若無睹。的確他明白自己沒有什麽立場，可他不想再讓自己失望。
微眯起的眼眸裏劃過一抹別樣的情緒，軒轅寒不動聲色道：“朕自有分寸。”
先前風將軍所言的話語還在他的腦海之中飄蕩，那樣的請求，會是風若兮所期望的嗎？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如果風若兮的答案是肯定的，那麽自己會怎麽做？
“馨兒，有沒有什麽法子幫助慕堯。”風愈凱找來了風沐馨，抬眸看著躺在床上的慕堯，臉色蒼白，緊緊皺著眉頭，下嘴唇被咬出了一道發白的弧度，似是在隱忍著什麽。
束手無策的木蓮異常的心急，守在床畔旁緊握著慕堯寬厚的手掌，努力的在腦海之中搜尋著，企圖能夠找到最為有效的解決辦法。
越是慌張的她，在這個時候越是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反而是有點莫名其妙的混亂。
沉吟了片刻的風沐馨掃了一眼慕堯，平平道：“我需要先檢查和清理他的傷口。”
僅僅隻靠察言觀色來下定論是絕對不可靠的。縱然她能夠有幾分的猜測到傷口是由什麽而造成的，但不清楚於傷口的深淺，還是沒有什麽把握的。
何況未愈合的傷口，自然是要重視的。
這句話風沐馨明顯就是在說給木蓮聽的，清楚於木蓮對慕堯情誼的程度，這樣的要求還是略有幾分無禮的，畢竟他們性別不和，又沒有任何的關係。
略有幾分穩定下來自己情緒的木蓮戀戀不舍的鬆開了自己緊握著的慕堯的手掌，退至到一旁，視線依舊沒有從慕堯身上轉移開來。
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卻用行動表明了一切。
沒有再耽誤時間的風沐馨直截了當的掀開了沾有血的錦被，十指麻利的解開慕堯身上被血滲透的衣服，以及那包裹嚴實的布條。
不動聲色的風沐馨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僅僅憑借她目前所看到的，便能夠斷定情況危險的程度，溫熱的血沾染她的指尖，緩緩的流動著，延長存在的痕跡。
“準備熱水和幹淨的布條，我去去就來。”翻手將錦被重新蓋回到慕堯身上，向來鎮定自若的風沐馨，在這時候神色異常的凝重。
端直的小跑到自己的小藥房裏，憑借著對房間裏格局的熟悉程度，迅速的找出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全數放進藥箱裏，重新回到了風愈凱的房間。
風愈凱已經吩咐人準備好了風沐馨所需要的東西。
而後風沐馨迅速的開始處理著慕堯的傷口，塗上了自己配置的藥物，溫熱的鮮血很快就被止住了。
又用幹淨的布條重新包紮著，在風愈凱的幫助下，給慕堯換上了新的裏衣，以及幹淨的錦被。
意識模糊的慕堯有點抗拒陌生的觸碰，然而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辦法抗拒，並且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痛楚的減少，逐漸的放鬆下來，腦海之中仍舊是一片渾渾噩噩。
風沐馨摸出一小顆藥丸喂慕堯喝下，整個過程之中，沒有一個人貿然的開口說什麽，鴉雀無聲的房間裏，氣氛很是低沉。
“暫時能夠減輕他的疼痛，再有一小會兒，藥效發作之後，他就能睡著了。”率先打破沉默的風沐馨淡淡而言著，眸光落在慕堯身上，眼眸裏的凝重不曾減少一分一毫。
點了點頭的風愈凱追問道：“那他其他的情況呢？”
轉過頭來的風沐馨瞪了風愈凱一眼，“明知道他受重傷，沒有一點好轉的傷口，還讓他騎馬從山路上下來，還有命就不錯了，差一點連命都保不住了。現在他的情況隻有希望傷口不繼續惡化，隻要有好轉的跡象，就能有所放心，還是需要大量的時間來將養。”
難得一口氣說這麽多的話，她是有點不高興的，這樣的情緒僅僅是出於她一個醫者的本能罷了。
她非常的清楚慕堯現在真實的情況是什麽，但她還是覺得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出口。
微微有幾分放心的風愈凱平平道：“隻要性命無憂就好了。”
眼下他也隻能夠期盼這個了，畢竟他也是很清楚的傷勢嚴重的程度。
不禁有點懷疑，他將要做的事情究竟是對還是不對，一瞬間有幾分的茫然。
“大哥倒是心大，就差一點點。”風沐馨沉穩了一下，繼續道：“以他目前的狀況，我不建議你們繼續執行計劃。”
她是這樣認為的，為了慕堯的性命。
回宮的路上一路還是會有顛簸，慕堯能不能撐住，這是一個未知的事情。但能夠肯定的就是，多多少少，一定會對他的傷口有所影響。
這樣的道理，風愈凱怎麽可能會不明白，隻是有點為難的看向依舊眼眸一眨不眨的凝視著的木蓮，提議道：“你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
思想並沒有遊離的木蓮明白風愈凱所指的是什麽，並且風沐馨的那些話，她聽的一清二楚。可即便是這樣，木蓮依舊不打算改變自己的心意，異常篤定的口吻道：“不要，我要帶堯哥哥入宮。”
從自己作出這樣的決定的開始，木蓮就沒有想要改變過，盡管她知道會有很多的危險，但如果不這樣去做，那麽慕堯麵臨的可能就是更大的危險了。
能夠好好照顧慕堯的，隻有她自己。
終於舍得將眸光轉移開來的時候，落在了風沐馨的身上，木蓮幾乎是祈求的開口道：“馨姐姐能不能想想辦法，我是一定要帶他入宮的。”
再一次表明了自己態度的決絕，這樣的情況讓風沐馨很不明白。
到底是什麽樣的原因，寧可讓木蓮不去顧及慕堯的安危，也要將他帶入宮中照顧，這樣的情況讓風沐馨很是好奇。
但好奇歸好奇，並且她不會插手太多，剛才說的不過是看在木蓮還算乖巧的份上，給她的一個提議。
倘若她聽不進去，那麽自己自然也就無話可說。
想了想的風沐馨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我可以把藥給你，其餘的，我幫不了你。”
這是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所以她沒有任何猶豫。但自己所無法做到的事情，她也是一點半餓了都沒有。
“好，有勞馨姐姐。”微微頷首的木蓮算是向風沐馨道謝著，與自己所用的藥物並不一樣，況且藥用顯著，這樣的幫助亦是值得她感激的，但她此刻並沒有這個時間。
看來自己的醫術終究還差一點，至於差在哪裏，那可就是不好說了。
慕堯所受傷，她不是沒有辦法處理，而是有點失神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盡管在自己略有幾分的自責，甚至有點想要動搖的念頭，可她依舊固執著，她認為慕堯一定會相安無事。
“我們會盡最大努力來幫你。”一直在一旁的軒轅菱終於開口而言著，臉龐上浮現出認真的神色來，夾雜著若隱若現的凝重。
同樣也是風愈凱的態度。
再度陷入沉默的房間裏，風沐馨仔仔細細的將準備好的藥物全數交給了木蓮，並且還仔仔細細的寫下了使用方法以及次數，和藥物合成的過程。
畢竟自己配置的是用不了多久的，又不能夠配置大量讓木蓮帶入宮中，隻能夠寫下方法，單個的藥材是不會引起什麽注意的，也比較方便。
風沐馨正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幫助木蓮，盡管她認為這樣不妥，也沒有再度堅持著自己的意思。
弄好一切的風沐馨一言不發就離開了，心情略有幾分沉重的她認為自己不管說什麽都不是不合適的，都會打破那份沉寂，倒不如自己什麽都不說。
猶豫了一下的她還是向風若兮所在的方向而去，她有點想要知道風若兮的態度是什麽。
如此大的事情，風若兮一定是要知道的，況且風沐馨也認為，他們並沒有對風若兮有所隱瞞，但依舊還是存在著風若兮是否知道這樣的決定。
微微抬起下巴看著皓月，清輝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