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終究承認
猶豫了許久，風愈凱還是決定要將自己心中那個存在很長時間的疑問當著風若兮的麵，親自詢問出口，隻是想求的一個答案。
一個自己明明知道卻不願意承認的答案。
“兮兒，你在九重宮闕裏過的並不好，為何一直不肯告訴大哥？你若不願意呆在那裏，大哥一定保你回來。”
終究還是詢問出口，風愈凱一本正經的注視著風若兮，向來鎮定自若的他，在這個時候竟有幾分的進賬。
握成拳頭的手心裏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這些話語入了風若兮耳朵時，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她微微有些愣神，心裏忍不住腹誹著，她怎麽可能會知道原宿主是怎麽樣想的。
唯一能夠感覺到的也許就是那份固執吧。
偏過頭的風若兮無意間對上風愈凱略有幾分暗淡的眼眸裏隱隱泛起幾分憂傷時，心裏猛然震了一下，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在她身體裏蔓延開來，似是有幾分的壓抑。
風呼嘯而過，他們屹立在冷風中，沒有絲毫的躲避。哪怕再大的聲響，也無法打破他們兩個之間那股寧靜。
遠遠的祁玟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並沒有上前去打擾，而是繼續練習自己應該學會的東西，不肯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因為他注意到了風若兮在某種程度上似是比自己強許多。可自己以後是要保護她的，怎麽可能讓她反過來保護自己。
產生這樣的念頭時，祁玟眼眸裏的神色更加的堅定，絕對不能夠動搖。
良久，風若兮正視著風愈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似是榮辱不驚的模樣，平靜道：“大哥，這是兮兒自己的選擇，兮兒可以承受。兮兒知道大哥擔心兮兒，可能夠陪在他身邊，兮兒知足了。”
話音落下後，風若兮便低垂下了眼眸，遮掩住眼眸裏的情緒，下意識的撇了撇嘴，對自己的這番說辭都有幾分的無奈。
既然原宿主當初那般的固執，必然也是因為太過於愛慕軒轅寒的緣故，非君不嫁什麽的，所以相守亦是一種恩德。
用這樣的話語來敷衍風愈凱，風若兮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如她所料，風愈凱沉沉的歎了口氣，複雜的眸光注視著她，異常的無奈，“行吧，兮兒，你且記得，不要委屈自己。”
除了叮囑之外，自己又能夠做什麽，何況風若兮都這般所言，倘若自己冒然出手，以風若兮這般固執的性子，定是會造成無法收拾的殘局。
既然如此，倒不如暫時這樣，維持表麵上的安穩平靜。
“嗯，大哥放心。”風若兮乖巧的應聲著，心裏油然而生一股傲氣，誰要是敢讓自己受委屈，自己一定十倍奉還，就算是軒轅寒，也不列外。
她的剛烈與傲氣，似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絕絕對對不能夠忽略掉的。
風若兮自然是感謝風愈凱對自己如此的擔憂，可她總能夠感覺到風愈凱似是有什麽在隱瞞著自己，可自己又不好明目張膽的去詢問，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索性便隱忍著也就這樣的。
或許真的會同風沐馨所言的那般一樣，自己一定會知道的。
慕堯與木蓮絲毫不畏懼冷風，快馬加鞭的趕回柢山，隻因為他們離開的未免太久了，雖然隻有幾天。
可慕堯知道，自己一聲未響的離開，軒轅菱肯定又會和發瘋了一般尋找自己，還是自己盡快回去也好。
況且木蓮也在惦念著風若兮是否有派人來尋過自己。
所以放棄繼續遊玩下去的兩個人，匆匆忙忙而返，哪怕強風似乎都要刮破露在外麵的皮膚，也絲毫的無所畏懼，不肯停歇。
終於兩人到達的柢山，先將帶著的東西送去路過的草堂寺，交給方丈大師，也算是自己的一點微薄心意。
並未拒絕的方丈大師直截了當的收下了，他與慕堯他們的師父本就交好，否則他們又怎麽都會一同住在柢山。
方丈自然也是將慕堯與木蓮看作自己的徒弟，也就不曾客氣。
同時也將有兩個年輕男子幾乎每日都要前來找慕堯的這一事實。
聽完方丈大師的話，慕堯破有幾分無奈，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軒轅菱那家夥簡直是和調皮的小孩子一樣。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軒轅菱硬拉著風愈凱而來。
失笑的搖了搖頭，帶著木蓮回了自己的小樓。
路途顛簸歸來的他們，自己收拾自己的東西，燒了熱水，清洗身上的風塵。
再回到這裏時，木蓮的心緒要比未離開之前好太多，能夠輕而易舉的壓製住心裏的悲傷，不讓它流露出來破壞自己的情緒。
不然難過的並非自己一個人，還有慕堯。
“兮兒身為府裏的幺女都已經出嫁，大哥為何還不曾娶妻，姐姐也未曾與旁人有過婚約。”趁著這個機會，風若兮將自己所不明白的事情如數而言，的的確確是有點想不通。
按道理而言不應該如此，自己身為最小的，又怎能先行出嫁。
所以風若兮料定其中一定是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什麽。
而風愈凱隻是覺得好笑，臉龐上都浮現出平日裏難得能夠看到的笑意，“你非要先行入宮嫁給皇上，那般前所未有的固執，誰敢攔你。”
調侃了一番，風愈凱這才進入正題，寥寥開口道：“其實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隻是沒有碰到合適的而已。你怎麽突然開始關心起這種事情來了？”
他疑惑著風若兮這小腦袋瓜裏都裝的什麽，明明方才還露出那麽難過的情緒，可瞬間就恢複了，若無其事。
還是有些心疼的，其實他心裏已然明了，風若兮不再是自己能夠護在羽翼之下，一眼就能夠看透的小姑娘了。
她已然長大了，有自己獨立的念頭，不容許自己再一眼看破。
也不知是悲哀亦或是慶幸。
“沒什麽，隻是比較奇怪。大哥與姐姐都未曾找到心悅之人，多等些時日也無妨，畢竟是一輩子的事情。”雲淡風輕的口吻，誠然一笑，風若兮一副很是輕鬆的樣子，眼眸裏清明的沒有其他的情緒。
看著這樣的風若兮，風愈凱心裏不怎麽好反駁，確實是一輩子的事情，為何她就不能夠想想自己，如此清苦的日子，又怎能忍受得了一輩子。
話都到了口中，可又不忍說出口，擔心風若兮會感到失落，便是自己的過錯。
所以便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風愈凱，你在做什麽，我都等了你那麽久了，你怎麽還在府裏。”氣急敗壞的軒轅菱怒氣衝衝的而來，明明說好了再度一去看慕堯是否回來，可自己足足等了三個時辰，絲毫沒有看到風愈凱。
所以他就隻能夠親自來將軍府，果然風愈凱還在府裏，竟然在練武場，海外和別人聊天。
這讓軒轅菱根本沒辦法忍，尤其是被放鴿子這種事情。
不過說到底隻是嘴上抱怨兩句而已，畢竟他清楚自己總是拉著風愈凱，的確是有點不道德。
轉頭瞥了一眼不遠處那熟悉的身影時，風愈凱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本來他還是記得的，了突然和風若兮聊了這麽多，一時間忘記了。
輕咳了一聲，語氣裏略有幾分歉意道：“這次是我疏忽了，我們現在就去。”
軒轅菱已然離他們隻有一米之遠。情緒之間滿是不悅，冷哼了一聲，這才注意到站在那裏的風若兮。
詫異的眸光先是一愣，便立刻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略有幾分恭敬道：“皇嫂。”
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看到一身勁裝打扮的風若兮，眼眸裏浮現幾分的竊喜，當真是讓自己眼前一亮。
輕應了一聲的風若兮淡淡道：“我與大哥多聊了幾句，耽誤大哥與八弟相見的時間。”
隨意的看了軒轅菱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眸光，平靜自然。
“皇嫂莫要這般言語，臣弟並不知他在與皇嫂聊天。”第一次軒轅菱意識到了自己嘴笨，想說句話都說好，略有幾分的懊惱。
空氣中的氣氛一度變得異常的尷尬。
“大哥，我與玟兒先去尋姐姐，你與八弟去做你們的事情。”微微頷首的風若兮轉身向祁玟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祁玟便向她走來，兩人一同離開了。
待看不到兩人身影時，軒轅菱這才疑惑的詢問風愈凱道：“你們在做什麽，皇嫂怎麽這幅打扮？”
言語之間，頗有幾分的好奇與不解。
“兮兒體弱，需要活動一下。”簡單明了的開口而言，風愈凱並不打算對軒轅菱說太多，畢竟他是八王爺，是軒轅寒的弟弟。
關於風若兮的事情，不說才是最好的。
這一點還是比較忌諱的。
半信半疑的軒轅菱狐疑的點了點頭，隨即便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又想到了自己所來的目的，恢複到了急性子，“快走吧，等回來後還要去兵部。”
“嗯。”一度試圖阻止他的風愈凱放棄了掙紮，左右不過就是多跑一趟，也並沒有什麽，就當做是一種鍛煉。
若是能夠早點看到慕堯能夠平安無事回來，自己自然也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