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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默契遵守

  寂寥的夜晚,月明星疏,寒風微撫,凜冽。


  燭火葳蕤照亮永寧宮,如同白晝般的明亮,恍惚不定,似有幾分的詭異。


  在冷宮之中呆到暮色降臨,木蓮才不得不帶著自己幾件換洗衣物慢吞吞的離開,步步沉穩著向永寧宮的方向走去。


  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就隻能夠離開,縱然她不願,也無可奈何。


  不是冷宮有什麽好的,亦不是蝶憶殿有什麽不好的,而是她不想要麵對太後,僅此而已。


  再拖延時間,終究是避免不了的。


  “郡主可算是回來了,這些日子辛苦了,看著都清瘦不少,冷宮裏的日子一定很苦吧。郡主想要吃點什麽,奴婢這就去做。”杜陌淺笑著在蝶憶殿門外迎著緩緩歸來的木蓮,手裏提著一隻宮燈,明亮的光芒璀璨。


  理所應當的接過木蓮手中的包裹,側身走在前麵照路,燈火映不出她的容顏,頗有幾分的絮叨,耐著性子。


  小心謹慎的伺候,是她得到的命令,所以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自己來收拾,太後那邊我晚點再過去。”踏進早已點好燭火的房間裏,隨意環視了一圈,木蓮皺了皺眉,悶悶的開口道,自然而然的拿過杜陌手中自己的物品。


  順勢坐在了椅子上,木蓮抬眸望了略有幾分猶豫的杜陌,一副不解的模樣,眼眸裏劃過一絲的不悅。


  幹淨整齊的房間,進入這樣的房間裏原本是應該心情愉悅的,而木蓮卻不覺得,反而是感到了一種冒犯與威脅。


  還好自己並未在房間裏留下不應該留下的東西,眼眸沉穩了幾分,她知道的,一定是太後的主意。


  “是。”欲言又止的杜陌到底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要到嘴邊的話語,被她硬生生的咽回到了肚子裏,老老實實的應聲,沒有任何的堅持,順著木蓮的心意離開了房間裏。


  合上房間門的她並沒有離開,而是直接坐在了台階上,手心支撐著下巴,歪著頭,看著被浮雲所遮擋住的月色,一片白霧。


  微寒的清風侵入,身體輕輕的顫抖著,低垂下長長的眼睫毛,若有所思,不敢有任何的抱怨,也沒有離開的想法。


  如今木蓮已經回到了蝶憶殿,除了安歇之外,自己都需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以便木蓮有什麽需求,自己也能夠盡快的達到。


  獨自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的木蓮起身走到了床榻旁,將自己狠狠扔進了床榻裏,靜靜的躺著,一動不動。


  忽明忽暗的燈火葳蕤著燃燒。


  沉寂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木蓮緩緩的睜開了眼眸,頗有幾分的迷離。坐起身來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腦海裏正在不斷的放空,似是在努力的回想自己究竟遺忘了什麽。


  猛然間想起,疲憊的木蓮走了出去,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因為聽到門響而詫異回頭的杜陌依舊坐在台階上。


  待杜陌看清木蓮,這才站起身來,略有幾分恭敬且和緩的口吻道:“郡主有何吩咐?”


  淺淺搖了搖頭的木蓮眸光注視著夜色,輕微的歎了口氣,不悲不喜的吐露道:“去見太後。”


  一直在等待木蓮的太後並沒有安歇,自己定是要親眼見到木蓮才能夠放心下來,某種莫名的心緒環繞著她,久久揮之不去。


  嫋嫋的檀木香在空中蔓延開來,淺淺呼吸,散發著安神的作用。


  “天色已晚,待明日一早,郡主定是要來給太後請安的,現在不妨早些安歇。”一同等待許久的偌竹實在是耐不住性子,忍不住的勸慰著。


  若是想要過來,恐怕剛一踏入永寧宮,就會而來了。她們之間的羈絆,她都是知曉的,全數藏在心裏,不能夠多出來一個字。


  主仆之間的默契。


  擺了擺手的太後駁回了偌竹的提議,固執的等待著,隱隱間期盼著自己都認為沒有什麽希望的可能。


  然而直到木蓮在門外輕微揚聲詢問時,太後與偌竹相互間張望了一眼,偌竹連忙去開門,飄渺在太後眼眸裏蔓延。


  “韓妃病情漸穩,已搬回了絳落殿,木蓮沒有留在冷宮的理由,亦回到了蝶憶殿。”稍有幾分恭敬的俯身行禮,隱隱間似有幾分的為難與不願。


  隻是當做在走一個過程那般的隨心所欲,自然沒有多在乎,不等太後開口,搶先一步繼續道:“皇後娘娘要回娘家省親,木蓮是否也可以出宮一段時日。”


  絲毫不暴露自己的心緒,直截了當的坦坦蕩蕩。


  本來是打算明日再告知給太後從而請求,轉念一想,幹脆全部一股腦兒的說出來其實也好。


  偶爾木蓮也是自私的,自私到隻想著她自己,沒有顧及過太後的感受。而太後亦是如此。


  “不準,哀家絕對不準許你再度出宮。”想也沒有想的太後同樣是非常幹脆的拒絕了,微皺的眉頭又加深了幾分,連臉上的皺紋亦是。


  平日裏保養的很好的皮膚而在這一刻顯現出蒼老與淡淡的憂傷。


  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不顧及相互間碰撞的痛楚,毅然決然的凝視著木蓮。


  沒有因此收到什麽影響的木蓮異常平靜的注視著她,似水無痕,波瀾不驚,輕微和緩了一兩秒後,不溫不火的口吻質問道:“太後為何如此生氣呢?木蓮做錯了什麽。”


  似是飄渺又似懇切,恬淡一笑,徒生幾抹哀傷。


  “不按照太後的吩咐就是木蓮做錯了嗎?這樣的錯誤木蓮不會承認。你知道的,木蓮不會留在宮中,亦不會如太後所願。木蓮選擇告訴太後隻是在給太後留顏麵,倘若一聲不吭的消失不見,太後也不好給別人交代吧。”


  不急不躁的口吻竟似有幾分的優雅,端端正正的站在那裏,微微抬起的下巴稍有幾分的孤傲,固執再度席卷而來。


  聽著略微帶有幾分威脅的口吻,太後眼眸一沉,更多的則是心疼,心疼她與木蓮之間緊張且糟糕的關係,無法改變與釋然。


  揉著微痛的太陽穴,和緩著眼眸,眼瞼下垂。


  沒有就此止住的打算,木蓮再度開口道:“木蓮以為自己的態度足夠明確了,之所以會跟隨太後回來,不過是顧念我們之間那點可憐的親情。太後覺得木蓮大逆不道也好,以下犯上也罷,若木蓮不能夠隨皇後娘娘一同離開那木蓮自然會想其他辦法。”


  不肯給太後任何和緩的餘地,她是知道的,一旦自己輕微的鬆一口氣,那麽要麵對的則是太後的趁虛而入。


  一次性的強加施壓,速戰速決為好。


  曾幾何時,她都沒有想到會到這一步,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也是迫不得已而看到的。


  下意識握住自己的手掌心,心裏不斷的警告自己。


  失望的神色黯淡蔓延在太後眼眸裏,是木蓮意料之中的事情,卻沒有多在乎。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心悸裏的那種無法言說的痛楚,蠢蠢欲動,太後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強迫木蓮,那就等她改變主意,然而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你要什麽時候回來?”


  良久,打算退一步的太後悠悠的詢問著,即便在她心裏已經認定了一個不會改變的答案,稍微抱有一絲的希望。


  她這一生都在為權利而活,身不由己。


  縱然她心有不忍看著木蓮步入自己的後塵,卻是沒有一點辦法的,舍不得也得舍得,為了她所認為的大業。


  稍稍一愣的木蓮唇角揚起了一抹淺笑的弧度,本以為會聽到“再也不會回來”這樣之類的話語,卻意外的得到了一句:“隨皇後娘娘出宮,自然是要隨她回來。”


  還有後麵的話語並沒有說出來,很淺淡,足以表明自己想要表達的態度。


  如果是自己離開,那麽就不會再回來。


  何其聰明的太後怎麽可能會聽不懂這樣的話語,緩和著自己的情緒,在腦海裏反思著,看來確實是自己有些太過於激動了才會如此。


  隻是她並不怎麽相信木蓮所言的這樣的話語,可是自己能夠做的依舊隻有縱容。


  “你且先回去安歇,待哀家想想,去吧。”軟下來的語氣裏夾雜著倦意,太後一改自己的強勢,絲毫不介意在木蓮麵前露出這樣的一麵來。


  異常聽話的木蓮沒有一絲的猶豫與眷戀,轉身離開了,心意已決的她,不容許自己有任何的改變。


  京城最大的煙花之地疏星樓,如同明星般的璀璨與豔麗,葳蕤不滅。


  總是姍姍來遲的慕堯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什麽不對,翩翩然走到園園菱身後,以掩耳盜鈴之勢奪過他正要送至唇邊的酒杯,凜冽的口吻責備道:“傷未好就開始飲酒,誰教的你這樣?”


  仰頭一飲而盡,空杯子落在擺滿精致菜肴的圓桌。


  順勢在空位坐下,慕堯輕挑起眉頭瞥了愣神的園園菱一眼,隨即衝風愈凱點了點頭,算是示意。


  指節分明有力的手指執起白瓷酒壺,清香的液體緩緩倒入了另一個未曾有人使用過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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