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誤打誤撞
頗有幾分無奈的軒轅菱識趣的選擇了沉默，每每提到風若兮，風俞凱總是如此，簡直是恨不得造個金屋把風若兮藏起來。
哪個女子嫁給風俞凱可是會很心累的，要和自己的小姑子爭寵，想想就覺得有趣，甚至有點迫不及待的看好戲。
房間門被推開的時候，一身白衣的慕堯穩步走了過來，低聲笑道：“看來我還沒有來遲，你還在這裏，運氣不錯。”
“你是在說你的運氣還是說我的？”軒轅菱爽朗的笑著轉頭看向慕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模樣，眼眸裏竟流露出一抹的真誠。
瞥了軒轅菱一眼的慕堯順勢坐在了他們中間的位置上，三個人正好圍成一個圓，而這裏也隻有他們三個。
煙花之地才不易被別人發現，不然總有那麽喜歡挑撥是非之人。
“自然是你的，若我來了你不在，就是你的損失。”雲淡風輕的模樣，慕堯卸下麵具放置在桌子上，駿逸的容顏頗有幾分的冷漠。
銳利的眸光掃過軒轅菱無奈的容顏，悠然自得的執起酒壺倒入杯中，一飲而盡。
風俞凱失笑著搖了搖頭，他們兩個相對總是有這樣的樂趣，淡然的詢問道：“怎麽來這麽晚，是有什麽事情麽？”
從袖口之中拿出了不動明王玉，遞給了軒轅菱，慕堯平靜道：“知道你要去哀牢國，這個給你，關鍵時刻能救你一命，回來還給我。”
頗有幾分好奇的軒轅菱接過它，反複在手中把玩，並沒有看出來什麽蹊蹺，不解的望向慕堯，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收著。
但凡是慕堯所言的，都是沒有錯的。
“原來是去找它了，我記得這樣的物品遺失許久了，已經被逐漸的遺忘了，你是從哪裏找到的？”驚訝的風俞凱若有所思的詢問道，盯著不動明王玉的眼眸一亮，他也隻是聽說過有這麽一件東西，卻不想還能夠親眼看到，實在是匪夷所思。
果然慕堯不簡單，連這樣的物品都能夠拿到。
同樣好奇的軒轅菱也想要知道，即便他對這樣的物品並不了解。
“九重宮闕之中。”絲毫不避諱的回答著，縱然慕堯知曉這裏坐著一個王爺和一個將軍之子。
平靜的喝著清酒，皺了皺眉頭，在想著那件事情，自己是一定要管的。
“什麽？”
軒轅菱與風俞凱不可置信的脫口而出，是他們絕對沒有想到的答案，有幾分的荒唐與無奈。
“你該不會是去了國庫吧？”
“並不是，托人正大光明拿到的，你們兩個不用這麽驚訝，有用才是它存在的價值，若是無用，和一塊沒有雕琢的玉有什麽分別。”
多虧了木蓮與薑婕妤，如果不是她們，就不會如此的簡單，還有那個女子。
正是因為擔憂，所以慕堯專程跑了一趟寥落穀去見梓玨，得到的答案卻是一張畫有風若兮的畫像與時間和地點，還有托一個孩子送來的銀兩，那個人並沒有現身，一點痕跡都沒有。
不足為奇的事情，很多主顧都是這樣做的，唯恐寥落穀透露出消息轉而反殺他們，所以梓玨向來是默許的。
而這一次讓梓玨感到意外的竟然是和慕堯有關係，不得不提高警惕，繼續深入的調查。
細細想了想，慕堯覺得自己需要先知曉這個女子究竟是誰，軒轅菱應該知曉的，畢竟看起來不像是宮中的婢女，那種渾然天成的氣質應該是大家閨秀。
“這個人你們可認識？”拿出那張畫有風若兮男扮女裝的畫像，慕堯淡然的詢問著，他相信他們，所以才會這麽去做。
軒轅菱仔仔細細的看著畫像，總覺得有幾分的眼熟，就是想不起來，輕微的搖了搖頭，打趣道：“你是想要找到他？看起來挺清秀的，你該不會要動什麽非分之想吧。”
這樣的玩笑慕堯一點也不覺得好笑，白了軒轅菱一眼，“他被寥落穀追殺，我救了他，而他之前幫過我。寥落穀那邊我去過了，一無所獲。”
風俞凱對於這樣的事情向來是不關心的，隨意的喝著酒，不經意間瞥了一眼，立刻從軒轅菱手中奪過，反而嚇了軒轅菱一跳，不明所以。
緊緊的握著畫紙，目不轉睛的盯著畫像，語氣裏頗有幾分憤怒道：“寥落穀受何人之命追殺她，我要殺了那個人。”
瞬間通紅的眼眸裏怒火燃燒，頗有幾分的可怕。
輕佻起眉頭的慕堯不解道：“你認識他？”
軒轅菱費盡力氣才從風俞凱手中抽出那副畫像，睜大眼睛仔細分辨，倒吸了一口氣，瞬間釋然，悠悠道：“看來有人要倒黴了，連風俞凱都敢惹，真同情他。”
注意到慕堯不解的眸光，軒轅菱平靜一笑，“她啊，是風俞凱最為疼愛的妹妹，風若兮。”
恍然大悟的慕堯總算是明白了風俞凱為何一瞬間情緒變化如此厲害，他是聽軒轅菱說過的，風俞凱對於自家妹妹的寵愛，簡直可怕。
忽然間他有點後悔了，不應該問他們的，看來下次是需要謹慎一些了。風若兮並沒有提這件事給風俞凱，想來是不願他擔心才是。
“兮兒有沒有受傷？”良久，風俞凱咬牙切齒的詢問道，指甲幾乎都要鑲嵌入肉裏，誰敢傷風若兮一分一毫，他就要那人十倍償還。
“沒有，她一點傷都沒有受，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立刻否決道，慕堯擔心風俞凱會去找寥落穀的麻煩，雖然他們是奉命行事，到底還是他們自己動手的。
整個房間裏的氣氛瞬間就變得低沉且可怕，軒轅菱與慕堯相互同情的望了一眼，默默的喝酒，不敢去招惹滿腔怒火的風俞凱。
天微亮的時候，柳鈺娟便早早的起來，當真是難得，心裏自然是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夕玉所言的話語是有道理的，所以自己絕對不能夠錯過如此好的機會，自然是要精心裝扮。
“娘娘要做什麽？奴婢幫娘娘打下手。”挽起衣袖的夕玉柔和含笑而言，同時開始處理放在桌子上的食材。
鮮少進廚房的柳鈺娟欣然點頭，她要親自下廚才能夠彰顯自己的誠意。既然軒轅寒不來找自己，那麽就換做自己主動去找他，但凡有希望之事都應該試一試的。
滿心歡喜的準備著，有條有理，即便都是在夕玉的幫助之下。
然而這個時候的養心殿之中，正欲上早朝的軒轅寒冷著一張臉聽自己培養的密探未羽向自己稟報關於軒轅菱的情況。
聽罷後，軒轅寒一臉的高深莫測，掩飾著自己的情緒，淩然道：“朕知道了，有什麽事情要及時來報。”
去煙花之地並非什麽大逆不道之事，可自己明明吩咐他是昨日立即啟程，卻多逗留了些時辰，軒轅寒總覺得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的簡單。
隻是既然在那種地方，應該不會成什麽氣候，也罷，不需要太過於的計較，畢竟這才剛剛開始，不值得一提。
唇角不自覺的勾勒起一抹近乎完美的弧度。
朝堂之上，靜然的聽著大臣們相互間爭論的觀點與意見，頗有幾分的煩躁，有種想要逃離這裏的感覺，軒轅寒皺了皺眉頭。
寥寥的聽著，無非就是什麽一味的沿用舊製，不能夠加以改造什麽的，迂腐的思想實在是讓他無法接受。
然而也有反對這些朝臣的，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著實有些心累。
直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軒轅寒這才平靜道：“今日就到此，退朝。”
揉了揉眉心，端直回到了養心殿，現在他能夠呆的地方，並且呆的時間最久的地方，便是這裏了，有種除了此處便無處可去的感覺。
“皇上，柳妃娘娘求見。”宮人如實的回稟著，低著頭不敢去看軒轅寒的情緒，盡可能輕淺與淡然。
最近軒轅寒的脾氣很差，動不動的就扔奏折，而他們也不能夠說什麽，隻能默默的收拾，就連軒轅寒很少進食這一點都不能夠有任何的勸說。
即便憂心，都隻是自己埋藏在心裏，不肯吐露一分一毫。
“讓她進來吧。”懨懨的語氣裏頗有幾分的倦意，軒轅寒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奏折，平複了許久的情緒才讓自己忍住想要扔掉它的衝動。
重重的合上，放置在了一旁，抬眸看著緩步而入的柳鈺娟。
得到軒轅寒肯見自己的消息，柳鈺娟按耐住自己心中的歡喜，生怕自己的表情不到位，服飾不整齊，太過於心急。
盡可能的安慰自己，讓自己將一切都做到最好的程度，來改變軒轅寒對自己的態度。
就連食盒都是自己拎進來的，吩咐夕玉在外麵等候。
“嬪妾參見皇上，嬪妾做了點吃食，皇上嚐嚐嬪妾的手藝有沒有進步？”自顧自的小心謹慎走到了桌子旁，柳鈺娟緊張的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手指輕微的顫動著。
緩緩的拿出一碟碟精致的食物，散發著熱氣，眼眸裏閃爍著欣喜的光芒，原來自己也能夠有這樣的機會。
突然間有點慶幸，慶幸她們現下都沒有機會和時間與自己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