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召見入宮

  天才剛微微亮,就有公公來拜訪,一臉喜氣洋洋的樣子仿佛有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於午時奴才會派人來接您與皇上共餐!”這是風若兮聽得最清楚的一句話。


  啥?那個冷麵皇上要召見她?開什麽玩笑,按憐珠的描述,他不應該巴不得三百六十五天分分秒秒都見不著她麽?為什麽要召她和他一起進餐?難道重點不在共餐?

  “娘娘,這?”憐珠也是一臉疑惑與不安:“要不奴婢說您身體不適?”


  “如果是有意邀本宮去共餐,若是不去,那不就正著了別人的道嗎?往後若是有什麽重要的宴會什麽的不邀請本宮,問起來要是答擔心本宮身體不好,這不等於打嘴了嗎?”雖然她並不喜歡參加什麽宴會不宴會的,但身為皇後的威嚴是必須要有的。


  “那娘娘的意思是?”憐珠試探問。


  “去。”


  她倒要好好看看那個冷麵皇上邀請自已會有什麽事情。


  而木子晴這邊已經急跳牆了。


  “怎麽回事?自從昨天皇上回來後他就怪怪的!今天竟然單獨邀請風若兮一個人進餐!”木子晴握緊拳頭衝著裏桃吼著。


  裏桃唯恐不安,顧慮道:“也許是皇上有意這樣做的呢?”


  “有意?嗬,風若兮她的把戲多得是!就算皇上有意,也不能讓她單獨相處啊!萬一皇上著了她的道呢?”尤其是現在的風若兮,簡直變了一個人,把戲指不定更多更具有花樣!

  “皇上英明,定然不會著狐狸精的道,況且皇上一直以來都很討厭她。”裏桃弱弱道。


  木子晴冷笑:“有你說話的份?本宮讓你說了?要不是你把事情說得那麽嚴重,他也不至於親自去見她!本宮不是說了讓你說話注意點分寸嗎?現在好了,讓那賤人撿了便宜!”


  裏桃委屈不已,明明昨天她還誇自已做得好,現在出事了就罵個不停。唯有跪下來求情:“娘娘,奴婢愚蠢,奴婢做事粗莽,總是給娘娘添麻煩,望娘娘念在奴婢對娘娘忠誠專一的份上,饒了奴婢吧!”


  木子晴越想越氣,就踹了她一腳,怒道:“就算罰你也改變不了什麽!廢物!”


  “娘娘,為何這般動怒呢?”這時,木子晴的另一個婢女裏泮笑嘻嘻問。裏泮正是那日禦膳房催促裏桃拿早膳的宮女。


  “能不氣?被這廢物害得不淺!”木子晴氣呼呼。


  裏泮忙給木子晴揉肩,道:“可是娘娘您光生氣也不行啊,說不定這正是皇後想要得到的結果呢?她若存心想氣娘娘您,不等於讓她著道了嗎?”


  木子晴聞言,冷哼了一聲不再做聲,但明顯冷靜了下來。


  “娘娘擔心皇上和她單獨相處,那就別讓她們單獨相處啊。”裏泮笑道。


  “你這話說得容易,皇上下了旨召見風若兮,還指名了是單獨一人。本宮去了不等於拂了皇上的臉嗎?皇上該怎麽想本宮?後宮的人又怎麽議論本宮?”木子晴白了裏泮一眼。


  可裏泮不急也不忙,輕鬆自如:“娘娘所言極是。但如果是娘娘昨日從冷宮回來後染上風寒,一直躺在床上歇息不聞窗外事呢?皇上偏愛娘娘是眾人皆知的,娘娘的話皇上也一直深信不疑,況且娘娘您從冷宮裏回來本來就不太舒服了,躺著休息很奇怪嗎?不知道外麵的事情,會奇怪嗎?娘娘您身體好了之後渴望想見皇上,奴婢實在不忍告訴娘娘皇上現在不宜被打擾。這些都會奇怪嗎?”


  木子晴聽得一愣一愣,覺得都很有道理。


  “錯在奴婢身上,和娘娘沒有半點聯係啊。娘娘因為不想讓皇上擔心所以吩咐奴婢不能傳出您身子不舒服的事情,這樣一上一下,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吧?”裏泮笑眯眯道。


  裏桃忍不住插嘴:“就算皇上不會懷疑,那後宮嬪妃們呢?”


  “整個後宮除了皇後,最大的就是娘娘了。而皇後被打入冷宮,可有可無。在後宮生存的人,都是看皇上的臉色,其它嬪妃有異議又關娘娘何事?況且就是她們議論,也不過隻敢在娘娘背後議論罷了。就算娘娘不去,你能保證這些多舌婦會不議論嗎?多議論一件,和少議論一件,有區別嗎?”裏泮反問。


  木子晴原先那急躁的情緒已經平複下來,表示很滿意裏泮的話:“很好,那麽一切就按照你說的去做。”


  “奴婢定不辜負娘娘的期望。”裏泮跪下來道。


  風若兮梳理好頭發畫上了妝容,再讓憐珠給她科補了以前她和軒轅寒的相處方式。


  從第一次見到軒轅寒她就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她得提高警惕。


  當她對上軒轅寒的視線時,竟讓她感到一股熟悉感,極為相似昨日的軒轅菱。從她進來到坐下,她都感受到軒轅寒的視線,這種視線如同獵豹盯上了小鹿一般。


  “皇上哥哥,臣妾的臉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讓您一直盯著不放?”這稱呼是憐珠告訴她的,為了避嫌她盡量仿效著以前。


  這個稱呼他從認識她到現在都沒變過,不論是什麽時候聽了都覺得使人厭煩。軒轅寒收回視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進膳吧。”一副不愛搭理她的樣子。


  雖然風若兮覺得他怪怪的,但正合她意,趕緊吃完走人,她可不想在自已未如意的情況下被發現了什麽。


  從她進門那一刻他就緊盯著她,現在的她和昨日的她簡直判若兩人,即使之間講話少得可憐,他卻感受不了昨日那樣警惕謹慎的她。難道昨天隻是錯覺?又或者今日的她在偽裝?風若兮,你到底又在敲著什麽算盤。


  “外麵怎麽那麽吵?”聽力敏銳的他無法不去聽聞外麵的吵鬧。


  李公公趕緊上前,小心翼翼道:“回皇上,是木妃娘娘來了。”


  “木妃?”軒轅寒皺了皺眉,正想讓李公公安撫好木妃讓她回去,可當他抬眼掃到正埋頭吃著飯的風若兮,他瞬間改變了主意:“讓木妃進來吧。”


  那瞬間風若兮有種背後涼颼颼的感覺,感覺被陰了。


  她記得下旨的時候軒轅寒是說了隻召她單獨用膳來著,木子晴沒道理不知道吧?想了想反正木子晴來不來和她無關,正想繼續埋頭繼續吃時,她接收到了身旁憐珠的視線。憐珠對她眨了眨眼睛,她愣了下才想起了出門前她叮囑憐珠的事情。


  她叮囑憐珠到時進了軒轅寒這裏,盡量讓自已表現地和平常一樣。她看到憐珠的口型是‘抗議’。


  也不管惡不惡心人,風若兮硬著頭皮道:“皇上哥哥,您不是說隻召臣妾單獨一起用膳嗎?怎麽讓木妃進來?”這嗲嗲的聲音恐怕還沒惡心到別人自已的疙瘩就先掉一地了。


  他還以為她會默不作聲呢,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抱怨。大概確定了昨天對風若兮的刮目相看不過是錯覺罷了,看來是自已對她的一點點改變而過於大驚小怪,才在內心不停的美化她。


  看他不想搭理自已的樣子,風若兮也知道自已目的達成了。


  “皇上。”木妃披著一件厚厚的外套,手裏捏著手帕,一副不安的樣子。


  “怎麽來了?”軒轅寒看向木妃。


  木妃咬了咬唇,淚眼汪汪道:“是臣妾愚昧,臣妾打擾了皇上和皇後,臣妾甘願受罰!”說著還噗咚地跪了下來。


  這時裏泮出來了,也緊跟跪在後麵:“娘娘!是奴婢的錯!奴婢求求您不要這樣!”


  軒轅寒看著這一道跪著的風景無奈道:“都起來吧,又不是多大的事,跪著多難看。”


  裏泮哽咽著扶著木子晴起來,一邊道:“是奴婢的錯!娘娘自從那天在冷宮回來後就染上了風寒一直臥病在床,娘娘又不想讓皇上擔心,就不讓奴婢說出來!今天娘娘恢複身子後想見皇上,奴婢一時不忍告訴娘娘皇上召皇後共同用膳的事情,所以。”


  “本宮不是讓你別說的嗎!”木子晴含淚道。然後後退一步道:“皇上,是臣妾打擾你們了,臣妾這就告退。”


  軒轅寒揉了揉太陽穴,柔聲道:“朕不是說了嗎?這多大的事?自責什麽?既然來了就一起用膳吧。”


  “謝皇上!”


  看著一主一仆對著戲風若兮險些就吐出來了,怎麽這麽虛偽呢,這木子晴看起來還挺秀麗的吧,可惜了這皮囊,內在還真的不怎麽樣。


  “皇後臉色不好,難道是對朕的舉動有所不滿?”安頓好木子晴後,軒轅寒看向風若兮明知故問道。


  “哈?”風若兮正吃著吃著,被軒轅寒問到的時候噎了下,正想說沒有的時候,卻接收到憐珠的視線,隻好敷衍:“怎麽會呢,多一個人熱鬧一點不是更好嗎?”


  軒轅寒眯了眯眼睛,他總感覺有哪裏不對,一時又掐不準是哪裏不對勁。


  “你染上了風寒,就多穿點衣服。”軒轅寒忽然對身旁的木子晴說道,然後吩咐下人拿件狐皮大衣過來。


  木子晴受驚若寵地抬頭看著軒轅寒,然後掩口而笑:“謝皇上關心。”她的視線若有似無地飄向風若兮,似乎在挑釁。


  可惜風若兮漠不在乎地吃著飯,即使此刻她被軒轅寒和木子晴緊緊盯著,她下意識把這對恩愛的小夫妻當成空氣一般。


  可不到一會,她又接收到憐珠的視線了。


  風若兮抬頭看了看憐珠,看到她神色不變,內心暗叫好麻煩:“皇上哥哥對木妃真好啊。”


  本應該充滿幽怨妒忌的話,在風若兮的口裏卻變成了懶散敷衍的語氣了。


  木子晴自然是沒聽出這怪怪的語氣,果然,風若兮不可能不在乎軒轅寒的。在一旁惺惺作態道:“姐姐你就別打趣妹妹了!”絲毫不掩飾嘚瑟。


  看來是因為昨天被風若兮踩著尾巴了,今天想不停通過軒轅寒來刺激她。


  打趣什麽的她沒興趣,但打她倒是興致勃勃。


  當然這隻是風若兮內心默念的,她本來想著軒轅寒找她來這裏是不是還會弄一些特別的事情,但看眼下是讓她看這兩人無限秀恩愛了。


  草草地吃完了飯,風若兮便告退了,軒轅寒倒也不挽留。


  直到風若兮離開了房間,軒轅寒的視線仍然停留在門口裏。


  “皇上,什麽讓你這麽魂不守舍呀?”木子晴明知故問,內心滿是不高興,奇了怪的,她明明沒見風若兮刷什麽把戲,怎麽引得皇上這般注意?


  “你有沒有覺得,她的侍女怪怪的?”他注意到她的侍女好幾次都在暗示著什麽,他很疑惑暗示著什麽。


  難道風若兮剛剛說的話都是按照那個侍女給的暗示來做的?如果沒有那個侍女,她會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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