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什麽都逃不過最後
顧泯睜開眼睛之前,眉心溢出一縷猩紅劍氣,這一次沒有衝破際,而是就此消散在地之間,不留下一點。
“呼……”
顧泯猛然睜開眼睛,然後整個人的口鼻之中都灌入了不少血水,濃烈的腥臭味差點就讓他再次死過去,他一隻手搭在石台邊沿,這才探出頭來,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水,這才靠在石台旁大喘氣。
這一次,他是當真覺得自己是要死了,那種感覺,估計他這輩子都不願意再經曆第二次。
片刻之後,顧泯爬上石台,低頭看了一眼胸口。
胸口那裏原本是應該有一道傷口,那是被蕭啟的衍戟所傷的地方,但是如今已經恢複如初,一點都看不出來。
那裏的肌膚,光滑的像是嬰兒的肌膚一樣,宛如新生。
好像就真的是新生。
顧泯長舒一口氣。
那株荷花還在自己的氣府裏,已經枯萎了許多枝葉,但是其中還是有些綠意,看著有些生機。
它還沒死。
顧泯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一直不清楚這株荷花到底要幹什麽,但是從目前看來,至少它的存在,對於顧泯來,有些益處。
如今這看著好像共生的關係,對於顧泯來,看著其實是有些心安的。
至少它會搭救顧泯。
他的傷勢全部都好了,不知道是那荷花還是白寅的功勞。
顧泯抬起手,感受著柳邑的方位。
他如今首先要保證柳邑的安全,而後才是參悟白寅訣。
刹那之後,顧泯看向某處,燭遊出現,他禦劍而行,在血海上空掠過,驚起一片波濤。
不過都是血色的。
來到那邊懸崖旁,顧泯落到地麵,看著趴在地麵,臉色蒼白的柳邑。
她為了自己,付出了很多。
顧泯攬過柳邑,背到身後,再度禦劍,回到了血海中央的石台上。
放下柳邑,顧泯往她身軀裏灌入了一道氣機,察覺到對方的生命體征很穩定,他就沒有再做些什麽。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他這才去看向那塊石碑。
那是一塊不知道用什麽石料雕刻的石碑,但依著白寅的法,這至少也是存在了萬年,可還是沒有任何風化的跡象,就可以判定這石料的來頭也不簡單。
顧泯收斂心神,把目光放到那上麵鐫刻的文字上。
那是另外半部白寅訣,而且和顧泯之前學的白寅訣有差地別。
顧泯學過的白寅訣,那是一部劍訣,而這一部白寅訣,是一門大道法訣。
從廣義上來,可以讓顧泯的大道前景更加明朗,而從現階段的效果來看,這能讓顧泯的殺力更加強大。
原本就已經是世間第一殺力劍訣的白寅訣隻是殘缺,如今補完整之後,自然殺力會翻倍。
到時候顧泯即便依然無法斬殺蕭啟和焦長空,但是也不見得會像現在這樣,一直處於下風。
想到這裏,顧泯收斂心神,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石碑上。
他聚精會神,運轉白寅訣,石碑上鐫刻的文字也是在這個時候開始紅光大作,一道道的紅光從石碑裏迸發出來,變成絲縷氣息,湧入顧泯身軀。
那些不是劍氣,更是更加純粹的大道氣息!
那是最為契合地的氣息,能夠擁有大道氣息的,怎麽也得是一個金闕境的強者,而擁有大道氣息的修行強者,也意味著他參悟了一些地的奧秘,那麽那距離金闕之上,其實也不會太遠了。
顧泯隻是個飛光境的修行者,在那些大道氣息湧入身體的時候,第一時間他感受到了一股劇烈的疼痛感,那四經八脈,到處都是頻繁的刺痛感,僅僅是片刻之後,他的額頭上便布滿了汗珠。
他的臉色煞白,整個人都快要暈厥過去。
但他開始努力睜著眼睛,在認真的參悟那上麵的白寅訣。
那些大道氣息湧入他的身體裏,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拓寬他的經脈,過去很多年,顧泯在修行的時候,都在一點點的拓寬自己的經脈,因為那意味著,在戰鬥的時候,可以有更多的劍氣在短時間裏湧出,在雙方實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優勢就會體現出來。
但是顧泯幾乎已經做到了極致,同境界裏,本就沒有人比他的經脈更為寬廣了,但這些大道氣息,幾乎又重新把他的經脈擴寬了一倍左右。
這還沒有停下,這隻是那些大道氣息所做的第一件事,之後那些大道氣息來到了氣府裏。
顧泯沉浸在了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裏,並不知道此刻發生了什麽。
那株看著極為淒慘的荷花,枝葉搖曳起來,一道道生機開始蔓延出來,竟然已經開始動手去攫取那些流入氣府裏的大道氣息。
這種事情,那株荷花當然沒少幹,平日裏它就一直在攫取顧泯的劍氣,到了如今,它已經打上了那些大道氣息的主意。
但事實上卻是那些大道氣息對這荷花並沒有反感,反而是在對方的召喚下,緩慢的流入了那方劍池裏。
在氣府的半空中,那些猩紅的大道氣息凝結成了液體,也褪去了猩紅的顏色,變得無色無味,灌入了那方劍池裏。
白寅留下的這白寅訣,除去白寅訣本身的威勢之外,其實還在這上麵留下了一道他最後的大道氣息,那氣息被封存萬年,一點都沒有流失,那就是為了留給顧泯的。
那是先人的饋贈。
沒要多久,那劍池裏便灌滿了水。
準確來,應該是已經液化的大道氣息。
那尾白色的龍魚在裏麵遊曳,顯得很是歡快,顧泯這會兒要是清醒著,又在內視氣府的話,就能發現,現在這尾白色的龍魚,不僅要比之前大了一截,甚至它頭部凸起的地方,也好像裂開了。
那裏有兩條裂紋,好似要不了多久,就會有角生出。
如果真的生出了,那應該是一對龍角?
龍魚本就有真龍血脈,隻不過無比的稀疏,想要返祖,那難度很大,不僅要生出真龍軀體,還要將血脈全部轉換成真龍血脈。
這過程極為艱難,即便在那傳中的上古時代,也沒有幾尾龍魚能夠做成這等壯舉,至於現如今,便更是如此。
但真要是讓這麽一尾龍魚返祖成了真龍,那麽它就和世上原本的真龍沒有了任何區別。
不過即便真有那麽一,想必也會極為遙遠。
等到劍池灌滿大道氣息之後,剩餘的大道氣息便湧入了那棵劍樹裏!
如果這些灌入劍池的大道氣息隻是為了那株荷花,那麽湧入這棵劍樹裏的那些大道氣息,就是真正有益於顧泯的東西。
那棵劍樹,在被大道氣息灌入其中之後,根部變得晶瑩剔透,就像是白玉一般。
而後隨著大道氣息灌入的越來越多,這整棵劍樹,都變得晶瑩剔透,那些在枝丫上的劍氣,看著潔白無瑕。
而在劍樹最為頂端的地方,原本已經有了花苞,如今那花苞也看著晶瑩剔透,含苞欲放。
可以,如今顧泯整個身軀,都在進行改造,而等到他改造成功之後,想來就一定會變得極度強大。
至少要比如今的顧泯,強大很多很多。
……
……
常遺真人的那道虛影穿過一片風雪,重新回到北海之上,然後驀然一頓,回到站在冰塊上的常遺真人體內。
然後常遺真人睜開眼睛,一縷縷大道氣息開始從他身軀裏傾瀉 出來,讓周圍的寒意都不敢靠近。
他的身上充斥著一種玄妙氣息,光是讓人看了,便覺得有些特別。
如今的常遺真人,是真正踏足了金闕之上了。
他的一言一行,契合大道,卻又被大道有些排斥,常遺真人明白,這是地在“驅趕”他。
這方地有規矩,金闕之上,即便要在其中停留,也沒有那麽舒服。
看著海麵,常遺真人忽然微笑開口,“白玉塵,有件事你想不想聽。”
聲音不大,想來無法穿透風雪,但不知道為什麽,還是傳到了白玉塵的耳朵裏,這位北海之主化作一道流光,幾乎是片刻之後,就已經來到了常遺真人身側。
常遺真人來去那處戰場,雖是以一種沒那麽自在的方式,但總歸是他白玉塵如今做不到的。
看著白玉塵,常遺真人簡要了些自己在裏麵看到的事情。
白玉塵微微蹙起眉頭,北戎那邊早就發現了這個地方,而且一直在派人進入其中,這種事情,他這位北海之主竟然不知道。
這豈不是,就在他擔任北海之主的這些年裏,那些蠻夷就已經培養出來了不少的年輕才?
此消彼長,這對於他們這片大陸,其實是一種打擊。
“四海之外的蠻夷,一直都賊心不死,這倒是沒什麽奇怪的。”
白玉塵皺著眉頭,他做北海之主這些年,也斬過不少想要渡過北海的蠻夷,這種事情,他當然知曉。
“依著真人來看,裏麵的顧泯和柳邑,有多凶險?”
常遺真人瞥了白玉塵一眼,沒好氣的道:“凶險當然不,隻不過老夫那個弟子,也不是那麽好殺的。”
他雖然看出了之前顧泯在他麵前是外強中幹,但也相信顧泯。
白玉塵平靜道:“若是他們在裏麵出了什麽事,我會去北戎走一趟。”
顧泯是他請來的,真要出事,白玉塵自然不會坐視不管,況且除去顧泯之外,柳邑還是他的親生女兒,真要出事,白玉塵隻怕要把這個下都翻轉一遍才行。
“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自己解決,就算是解決不了,也是他們的命,不過老夫……”
常遺真人忽然眯起眼睛,“老夫臨走之前,和你打了一場,雖然也算痛快,但還是沒有放開手腳,如今有機會,怎麽樣,陪著老夫走一場?”
白玉塵聽到這番話,先是一怔,而後才明白了些什麽,他緩慢點頭。
……
……
在那座戰場的另外一邊,海麵上停著一條大船,甲板上,如今並肩而立有數位年紀相仿的修行者,至於別處,各自有些修行者,但看樣子,自然地位都比不過站著的那幾位。
那站著的幾位修行者裏,其中有一個生得高大,臉上長滿了胡須的男人,身著一身黑衣,血氣如淵,仿佛一頭黑虎。
這個修行者名為嚴河,是代表著衍一脈的來到這裏的,而在他身側的另外一個修行者,隻是瘦瘦高高的一個中年文士,看著文弱,但依然有強大氣息在身軀裏流轉。
他叫做姚鼎雲,正好就是地靈一脈的修行者。
在戰場裏的蕭啟和焦長空分別聯係了各自師長之後,衍一脈和地靈一脈便緊急碰頭,在商談之後,達成了先殺顧泯和柳邑的方針,而後兩方師長便一直聚集在此,等著最後的結果。
這些日子,蕭啟和焦長空各自有消息傳出來,得當然都是目前他們的狀況。
最近的一條消息便是他們已經斬殺了那個劍修,至於另外一個疑似北海之主門下弟子,也有派人前去追殺。
現如今,則是焦長空和蕭啟正在生死之戰。
到了如今,所有陰謀詭計全部都沒有了,隻是變成了最後的血戰。
但是地靈一脈還是收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就是蕭啟當真是把衍戟帶入了戰場裏。
這讓姚鼎雲,有些頭疼。
衍戟的威力,他自然知曉。
若是在之前,地靈一脈還能憑借著焦長空的城府和算計強行逆轉,但如今,雙方總共隻剩下三個人。
葉微雨追殺那個最後的女子。
現在的狀況就變成了蕭啟和焦長空兩人之間的較量,如果對方沒有衍戟還好,可是對方有衍戟,那麽勝負的平就真是倒向蕭啟的。
“嚴兄,你們算是把所有人都瞞住了。”
衍戟這種事情,他們在焦長空傳回消息之前,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
嚴河淡然道:“衍一脈已然敗了這麽多年,再不贏一次,北戎就都是你們的下了。”
其實這次地之爭,不管勝負,或許都是最近這些年裏,最為慘烈的一次,畢竟如今活著的人,隻有三個了。
而且蕭啟和焦長空之間,或許也要死一個。
其實從這裏來看,雙方並無贏家。
姚鼎雲微笑道:“大勢不可逆轉,以嚴兄在內的各位師兄弟與其苦苦支撐,不如直接認輸。轉投我地靈一脈,北戎從此再歸為一統,也好早日回到大陸去。”
雖然這一次他們有很大的可能要敗北,但是不影響如今北戎的局勢。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給了對方短暫的喘息之機而已。
嚴河漠然道:“我們至少還有二十年時間,一切皆有可能。”
二十年雖短,但也是極為寶貴的東西了。
姚鼎雲搖了搖頭,不是因為嚴河的態度,而是他想著焦長空八成是要被蕭啟斬殺,這便有些惋惜,這個弟子,地靈一脈是對其寄予厚望的,在地靈一脈看來,焦長空絕對是地靈一脈這百年以來的第一才,他若是隕落在那座戰場裏,是整個地靈一脈的損失。
地之爭可以輸,但實際上地靈一脈絕對不願意焦長空死在裏麵,可惜越是地靈一脈不願意的事情,衍一脈都很願意去做。
“嚴兄,可否商量?”
想了想,姚鼎雲還是想嚐試一番,給予衍一脈些好處,讓他們將焦長空的命保住。
嚴河看了他一眼,漠然搖頭。
他雖然可以聯係到蕭啟,但是也不願意讓蕭啟放過焦長空,這樣的才成長起來,對他們衍一脈絕對是個打擊。
姚鼎雲皺眉道:“嚴河你要是真的如此……”
戛然而止。
遠處生出一場風雪。
地之間,風雪大作,寒意逼人!
那邊海麵上出現一個一襲白袍,一頭白發的男子。
他看向這邊,神情漠然。
姚鼎雲率先看過去,幾乎是片刻之後,他就已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他皺眉看向船上某處,“怎麽回事,負責隱匿氣息的陣法出問題了?”
北戎的地之爭,在這裏持續了很多,要想長久的持續下去,首當其衝的便是不能被北海之主發現蹤跡,因此每次開展地之爭的時候,都要心再心。
而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出現過紕漏。
白玉塵一直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可如今,不僅行蹤泄露,白玉塵更是親自來了……
要知道,白玉塵不僅是那片大陸裏的頂尖修行強者,就是在他們北戎,隻怕也沒人可以抗衡!
嚴河倒吸一口涼氣,看著一片雪白裏的那道白色身影,感覺有些寒冷。
“他再強,不過也是一個金闕境。”
嚴河臉色凝重,但不願意就此退去。
姚鼎雲看了看身側,如今他們這裏,倒是不止一個金闕境。
但麵對這位北海之主,他們心裏,也的確沒底。
“他或許不一定要和我們生死相見。”
四海之主負責鎮守四海,但不一定會遇到一個蠻夷便斬殺一個,他或許是來驅逐他們的。
抱有這個想法的姚鼎雲張了張口,“白……”
就隻出一個字。
地之間,驀然出現一道銀白長線,帶著極致寒意的刀光同時出現。
肅殺之意,彌漫開來!
地之間,到處都是殺機!
姚鼎雲看著那道銀白長線,臉色煞白,四海之主的威壓,太可怕了。這種威壓,他在自家宗主身上都沒有感受過。
厲喝一聲,嚴河不願意坐以待斃,已經出手,他卷起一道黑色光華,在銀白一片中,分外奪目!
姚鼎雲以及一眾強者,在片刻失神之後,也先後出手,白玉塵固然強大,但他隻有一個人,也不是不可擊敗的!
至少他們不認為,白玉塵一人麵對他們,就可以將他們打殺幹淨!
那條銀白長線落到船頭之前,首先遇到那道黑色光華,但相遇之後,黑色光華隻撐了片刻,便被分開,就此消散。
但好在之後,幾位強者的氣機湧出,才能與其相抗!
最後那威勢之大,看著要撕裂地的銀白長線,落到船頭的時候,已經變得十分微弱,最後隻是在船頭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
但所有人都沒有掉以輕心,因為下一刻,白玉塵的身形,便已經來到大船前,他手裏握著一柄冰刀,殺意毫不掩飾!
腳踩海麵,白玉塵斬開攔在身前的萬千氣機,居然同時生出崩碎聲音,仿佛有千萬塊琉璃,在同時碎裂。
白玉塵一頭白發,已經出現在眾人眼前。
嚴河臉色煞白,姚鼎雲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四海之主的強大,他們早已經聽過傳,但畢竟沒有親自交手過,此刻是第一次,他們已經震驚的無法言語。
這白玉塵,太強了!
其實他們不知道,如今的白玉塵,在常遺真人離開人間之後,不算那位寧啟皇帝,白玉塵就是真正的下第一人!
世間第一人,那是什麽?
白玉塵在大船前,一刀揮出!
滿的風雪,仿佛都從那柄冰刀上生了出來,遮擋眾人目光的同時,更是席卷無數冰刃,想要取他們的性命。
一聲輕響。
已經有幾個修行者被這萬千冰刃刺穿身軀,斷絕生機!
姚鼎雲雙手結印,然後和嚴河對視一眼,各自使出看家本領,數道雄渾氣機從身前轟出!
擊散風雪,出現在白玉塵身前。
然後他們便看到白玉塵退了出去。
兩人心下大定,由此看來,白玉塵雖然強大,但也不是無可抗衡,至少在現在看來,他們還有機會。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白玉塵退出去之後,隻是一揮手便斥散了氣機,站在海麵上,白玉塵依然麵無表情。
下一刻!
一道流光從而降!
眾人來不及反應,那道流光也是無比迅速,墜落到大船之上,硬生生將已經是一件品階很高的法器大船,直接砸穿!
轟隆一聲巨響!
大船碎裂。
順帶著還帶走了不少修行者的性命。
最後還活著的人,也是人人帶著傷。
姚鼎雲和嚴河心中大駭!
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想到,竟然會是這麽個結果……
居然在白玉塵之外,還有一個修行者。
而且那個修行者的境界,既然一點都不比白玉塵差。
常遺真人顯露身形,懸停半空,看著海麵那條已經廢去的大船,這位柢山上任掌教,負手而立,嘀咕道:“沒意思。”
然後他看了一眼白玉塵,後者對其行禮。
常遺真人大笑著朝著幕飛去,很快便不見身影。
這位一輩子癡心修行的常遺真人,就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