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依舊少年
蜻蜓化蝶在風魔一族中也是少有修煉的禁術，雖然這個術可以使忍者究級一躍達到更高的層次，但透支所有潛力的進化，讓蛻變成為了死亡的代名詞。
對普通忍者而言，蜻蜓化蝶不僅需要漫長的時間積攢查克拉能量，而且還會透支施術者所有生命力，在性質上，與木葉的八門遁甲有不少相似之處。
不過二者還是有很大不同，前者是使術者從身體到靈魂得以蛻變，從而發揮遠超以往的實力，而後者，追求在瞬間燃燒一切換取無比強大的力量。
八門遁甲先不說，就蜻蜓化蝶而言，它的所有缺點對此時月見桐而言都不是缺點。
經過之前的蛻變，他的生命力已經強到可怕的程度，身體細胞湧動的能量簡直能燃燒起來，強大的生命力衝擊，讓他感覺意識都有些恍惚，就如醉酒一般。
月見桐知道這種恍惚感是身體進化跨度太大，而靈魂強度沒有跟上帶來的負麵影響。
如果靈魂不能完全契合身體，長此以往，他可能會像重吾一般出現人格分裂。
不過靈魂層麵他早就未雨綢繆想好了對策，雖然效果說不準，但終究要嚐試一番。
實驗室中強大的能量輻射使牆壁上的術式依舊熠熠生輝。
“下麵就該用蜻蜓化蝶了，一切成敗在此一舉！”
對這最後一步，月見桐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可此時此刻，已經無有退路。
少年異化到三米的身軀盤坐下來，上身下彎觸地，雙臂扶膝縮成一團，好似蟬的幼蟲一般。
他的異化早就使自身經絡係統都發生了不小變化，如果要他現在自己釋放忍術，九成九的可能會失敗。
不過好在他早有準備，儀式中可能發生的一切本就經過了無數次推演，就算他不能施術，實驗室的牆壁上，也早就篆刻好一切。
月見桐也不管又要糾纏到他身上的柱間細胞，他屈指一彈，指風觸動了牆壁上一個術式陣。
白色的光芒將月見桐籠罩起來，他的身軀在此開始急劇變化。
“哢嚓哢嚓！”
細碎的聲音連綿不絕，月見桐體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原本的慘白色，很快就轉化為牛皮般的深色。
一道道裂痕出現，又緊接著凝結，原本就龐大的體型，又像吹氣球般膨脹兩圈。
蜻蜓化蝶，可以將施術者的表層組織凝成一具外殼。
普通忍者沒有足夠的能量蛻變，隻能隨著時間來積累，這具外殼，可以讓他們沒有蛻變依舊可以正常活動。
但對於月見桐而言，這具外殼能像胎盤一樣阻止能量外泄就夠了。
他此時體內蘊藏的能量簡直難以想象，恐怕整片森林地帶不知道積攢多少年的自然能量都富集到他身上。
其他人需要十幾年，幾十年的積累才能滿足蛻變的要求，而他，隨時都可以。
……
自月見桐之後，這片實驗室所在的原始森林再次被打破平靜。
林間三道身影在高大的樹叢間迅速躍進著。
這是前來追捕月見桐的暗部忍者，自對方失蹤一天後，火影便直接下達了追捕任務。
而接到追捕任務而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幾張月見桐非常熟悉的麵孔，猿飛阿斯瑪，邁特凱，還有，禦手洗紅豆。
這是追捕小隊接到任務的第二天，就在月見桐於地下進行儀式的最後階段時，他們終於發現了月見桐未來的及處理的蛛絲馬跡。
以月見桐的謹慎，一般追蹤部隊想發現他的痕跡幾乎不可能，畢竟做情報任務出身的，最擅長的就是追蹤與反追蹤。
雖然反追蹤能力無可挑剔，但實在擋不住這支隊伍中有人深知他的習慣。
“沒想到村子裏會發生這種事，三忍之中的大蛇丸大人居然叛逃了！”
說話的是邁特凱，身為沒什麽忍術才能的吊車尾，他其實非常崇拜那些傳說中的忍者。
所以大蛇丸的叛逃，對他而言也是極為震驚的一件事。
“桐的失蹤肯定是受到大蛇丸的波及了，不過我相信，他應該，絕對，應該沒有問題的……吧.……”
阿斯瑪雖然話裏很像做肯定，但語氣，終是軟了下來。
“或許是顧慮村子那邊的反應吧……畢竟，桐的老師是大蛇丸……”
凱有著茫然的說到，說實話他自己一般不怎麽喜歡思考，畢竟任務在身，將桐找到帶回去不就好了嘛。
對身邊兩個隊友的交流，紅豆置若罔聞。
阿斯瑪看了一眼多天以來一直陰沉著臉的紅豆，
“紅豆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桐帶回去的！”
紅豆回頭看了看阿斯瑪沒有說話，其實她此刻比凱還要茫然，這三天來她一直都感覺在噩夢之中。
先是大蛇丸大人叛逃，緊接著又傳來月見桐失蹤的消息。
雖然桐師兄的失蹤還沒有定義為叛逃，但她知道，對方可能與大蛇丸老師一樣，不僅叛逃木葉，而且都丟下了自己。
大蛇丸那邊的追捕不是他們這些中忍可以插手的，傳言大蛇丸叛逃當天，暗部就出動了不少強者。
老師叛逃，弟子當然是要接受審問的。就在月見桐那邊人去樓空後，暗部就找上了紅豆。
當時少女還在丸子店裏茫然無知，絲毫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在暗部審訊時，少女才知道，自己好像被拋棄了。
在經過秘密審訊確保沒有問題後，紅豆很快就重獲自由了，而且火影還特意將月見桐帶回的任務交給她。
至於將月見桐帶回去之後會怎樣，她根本沒有細想，現在她的心裏，更多的還是一種怨恨。
為什麽，為什麽所有人都拋棄她，大蛇丸老師是這樣，桐還是這樣。
那個一直像哥哥一樣溫柔寵溺他的師兄，明明有機會帶她一起走，但最後，依舊丟下她一人。
“我一定，一定要抓到你，把你帶回去！”
雖然也很想質問大蛇丸，但那邊根本沒有少年插手的餘地。
她能做的，現在想做的，就是找到那個喜歡摸她頭，並經常戲稱她叫丸子的桐大人。
叛逃忍者的處置應該很嚴厲的吧，紅豆眼神陰鬱而堅定，嘴唇邊還有被咬破的血跡。
“那個混蛋，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紅豆心裏惱恨著，腳下的速度更快一線。
要是換做其他人接手這個任務恐怕早就失去月見桐的蹤影了，但紅豆能一路帶隊追蹤過來，是多年的相處，讓她深知自家師兄的習慣。
三代火影直接將任務交給紅豆，一方麵是表示信任，另一方麵就是因為她足夠了解。
纏繞在手臂上的小蛇吞吐蛇信發出嘶嘶的聲音，搖擺的腦袋始終指向一個方向。
“左邊，左邊……”
少女的眼睛緊盯著小蛇指示的方向。
左右必選左，四方必選東，用月見桐的話來說，左邊是責任，東方，是希望。
所以他如果逃走，很可能延續以前的習慣，但也可能走完全相反的路線。
不過就是賭嘛。
以前與桐在一起打賭基本沒贏過，但這一次，她好像要贏了。
隻不過，沒有絲毫開心。
……
進入蜻蜓化蝶的蛻變後，月見桐便感覺自己整體好似水一般融化開來。
沒有絲毫痛苦，意識也非常清晰，而且還有一種非常奇特的感覺，就像身體與靈魂的互相觸碰。
蛹殼內月見桐所有的細胞組織再次發生奇異的變化，細胞能量不斷以靈魂為中心富集。
很多細胞因為能量衰弱很快就陷入死亡，但那些依舊存活的細胞，結構都隨著越來越強的能量發生轉化。
明明是密閉的空間，月見桐卻發現此時整個自己都在發光。
“這是物質能量化！？”
此刻靈魂狀態的月見桐瞪大了眼睛，說實話他真的沒想到風魔一族的禁術居然涉及到如此高深的層麵。
以前隻以為是基因狀態記憶優化而已，沒想到，居然是涉及永生奧秘的物質能量轉化。
風魔一族對蜻蜓化蝶的記載寥寥無幾，畢竟這個忍術對其他人而言用之必死，根本不可能有太多東西留下來。
無數細胞殘骸被代謝堆積到軀殼邊緣加固了蛻變的‘蟲蛹’。
很快，月見桐便感覺半能量化的細胞以自身靈魂為模板，快速的發生重構。
這種半能量化的細胞，好像可以觸及靈魂。
從細胞團到組織，血液，骨骼，經脈，一處處血肉憑空快速衍生。
隨著衍生的進行，半能量化的細胞也再次向著穩定的物質結構轉化。
細胞的能量熒光開始減弱，很快，整個‘蛹’內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嘭！轟！”
一聲悶響轟鳴，掀起氣浪陣陣。原本在實驗室中央的一大團柱間細胞組織，也被氣浪猛的掀飛到邊緣。
哢嚓哢嚓的細碎斷裂聲不斷，月見桐使用蜻蜓化蝶結成的大繭被轟出一個大窟窿。
一隻白皙細膩的手扶住大繭破裂的邊緣，一道高挑赤果的人影緩緩走出。
沒有了猙獰的倒刺，沒有了粗糙的骨甲，原本佝僂的身體也再次挺值。
雖然沒有鏡子，但月見桐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恢複了人類的形態。
畢竟是以靈魂模樣構建的身軀，不說強度，光是樣貌與氣質，就有非同一般的變化。
黑色的眼瞳有著寶石般的光澤，五官精致俊美，以往那種疲憊頹然的氣質一掃而空。
雖然與以往相比沒有太多變化，但一些細微處的改變，卻帶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
修長的身材筆直挺拔，身高也拔高到一米八，黃金比例分割的身體，每一塊肌肉都細致中蘊含著磅礴力量。
相比過去那副常年透支的身體，感受著現在舉手投足間的可以捏爆空氣，月見桐感覺心胸都開闊不少。
安全感伴隨著力量而來，相比以往戰戰兢兢的心態，這次改變，是真正的脫胎換骨。
十多年的努力，終於在此收獲了果實。
實驗室中浸沒腳踝的反應廢液粘糊糊的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月見桐也不管那些儀式殘留，隨手一揮，手刀激起一道風刃，直接劈開密閉的實驗室大門。
將實驗室中的自毀術式啟動，這裏發生的一切，月見桐都不想其他人發現蛛絲馬跡。
畢竟是十多年的心血研究，他可沒想這麽早讓人發現繼承。
在生活間洗澡完畢，月見桐換上一身寬鬆的長袍，以往的忍者服飾丟到一邊。
拋開過往的一切，不管是生理還是心裏，月見桐此時感覺到難言的放鬆。
精神力量與自然能量融合，在體內源源不斷的生成，這是仙術查克拉。
傳統的仙術查克拉，需要忍者的精神力量，查克拉，外加自然能量提煉而成，而月見桐，不用特意提煉，精神力量就融合自然能量，產生出一種奇特力量。
雖然相比傳統的仙術查克拉有很大不同，但為了方便，月見桐依舊選擇稱呼這種能量為仙術查克拉。
“我真的不是曾經的我了.……”
休息室牆壁上的鏡子映照著月見桐此時的形象，長發垂腰，好似古風裏的貴公子一般。
昏黃的燈光下，忍者護額在月見桐手中反射著金屬的光澤。
看著這跟隨自己十年的老夥計，月見桐歎息一聲，將其慢慢擺正放到桌上。
這塊忍者護額，背後蘊藏著太多東西，也承載了太多東西。
忍者學校時候為了忍者而努力，戰爭中為了活下去而爭鬥，十年裏，幾乎所有的血汗都由這塊護額見證，那不僅僅是一塊代表身份的東西，更是他的過去。
忍者是不想再當了，多年的忍者生涯早就讓月見桐失去了對忍者的向往。
哪怕把忍者說的再怎麽偉大，終究是一群任人擺布的棋子罷了。
忍者雖然是世界的主流，但擁有了力量，不是忍者也無所謂了。
將保存忍術資料和財物的封印卷軸背到背上，別看這卷軸寬不足一米，高不到一尺，但裏麵承載的東西，卻能將一個大房間裝滿。
就算離開木葉，該帶走的東西依舊要帶走。雖然在忍界力量代表一切，但出去吃東西總不能直接搶吧。
雖然以前做過一些違心事，那終究是迫不得已。
現在獲得了能夠在忍界安身立命的力量，少年歸來，依舊是那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