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借用
「四年前九尾之夜，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為封印九尾陣亡，其一戰死傷忍者高達百餘，傷亡的平民更是有近五百人，我們這幾屆里，夕日紅，並足雷同父輩皆在此戰中犧牲。」
月見桐不準備告訴卡卡西太多，相比帶土控制水影製造血霧之里這樣更為惡劣的行徑，九尾之夜的這樣的事件無疑會讓卡卡西感觸更深。
至於拿夕日紅跟並足雷同舉例，則是為了讓卡卡西更加看清事實。
至於為什麼沒有拿原著中的伊魯卡等人舉例，則是伊魯卡他們實在太過不起眼，哪怕提起，估計卡卡西也沒有任何印象。
「為什麼說這個？」
九尾之夜同樣是卡卡西永遠的痛，四代火影是他最親近也最尊重的老師，繼帶土和琳之後，那一夜，他失去了最後的親人。
「我只是想告訴你一點點真相罷了，你仔細聽就好。」
卡卡西面罩動了一下，還是按捺住疑惑繼續聽。
關於九尾之夜木葉至今都沒有確定的說法，只說疑似宇智波斑的人製造了這起襲擊。
卡卡西當然沒有許可權知道更多的東西，不過他看月見桐，好像確實知道些什麼。
害死波風水門，製造九尾慘劇的幕後主使無疑是他的仇人，村子給不出答案，他也確實想從月見桐這裡了解更多。
「自從初代創立忍村分發尾獸之後，那些擁有尾獸的村子為了控制尾獸，便創造出人柱力這樣的存在。」
「人柱力將尾獸封印在自己體內，囚禁尾獸的同時也可以借用尾獸的力量，所以每個人柱力都是忍村的戰略級武器，而你的師娘，波風水門的妻子漩渦玖辛奈，便是上一代的九尾人柱力。」
「人柱力既然能封印壓制尾獸，為何……？」
漩渦玖辛奈對卡卡西而言也是相對熟悉的名字，雖然接觸不多，但在他印象中，那是一個外表溫柔但性格可怕的暴躁家庭主婦。
「因為漩渦玖辛奈是個女人，而女人的天性讓她有了致命的弱點。」
「你是說……」
卡卡西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
「沒錯，就在玖辛奈臨產的那一刻，他們遭到了襲擊。」
月見桐直接說出了當年不為人知的幕後故事。
「那時候九尾的封印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弱化，玖辛奈平時一身堪比火影的實力全用在了壓制九尾上，而波風水門為了保護她們母子也束手束腳，以制被人趁虛而入使九尾破封暴走。」
「你告訴我這些，是你知道九尾之亂的幕後主使？」
卡卡西不愧是人人稱頌的天才忍者，他的天賦遠不止修行，思維靈巧的他很快把握了月見桐講這個故事的本質。
「沒錯，我確實對這件事情知曉的一清二楚。」
「九尾之亂的幕後主使並不是所謂的宇智波斑，宇智波斑確實是忍界的神話，不過現在也已經老死了。」
「操縱九尾襲擊木葉需要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而知曉漩渦玖辛奈生產時間和產地又是水門夫婦熟悉的人，你心裡有猜想沒有？」
月見桐似笑非笑，他有點期待揭開真相時對面到底會有什麼表情了。
「.……」
卡卡西思索一陣，萬花筒寫輪眼的情報他也有所耳聞，可他並無聽聞宇智波一族有誰開啟了萬花筒。
對方讓自己猜測，明顯所謂的幕後主使應該是自己知道的人，可宇智波一族中，已經沒有他熟悉的存在了。
「難道是宇智波富岳？」
思忖再三，卡卡西給出了他的猜測。
好在這裡不是木葉，說話也不用負責。
「哦？」
聞言，月見桐深深看了卡卡西一眼，對方在很多事情上明明精明的可怕，但涉及自身，卻很難看破，或者說不想看破。
「是宇智波帶土！」
月見桐才懶得繞圈子，直接說出了這個卡卡西永遠無法忘懷的名字。
「這不可能！」
壓抑到嘶啞的低吼響起！
卡卡西死死盯著月見桐的眼睛，那隻普普通通的眼睛充滿血絲變得通紅。
緊緊攥起的拳頭指節都捏著咯咯作響，身體都在不禁顫抖起來。
「帶土已經死了，我親眼看到的，你如果再這樣污衊木葉的英雄，我會親手殺了你！」
卡卡西努力平息怒火可是無濟於事，他一字一頓，每個字都飽含著殺意，可見他真已經怒極。
卡卡西的威脅月見桐根本不在意，他不緊不慢繼續說著。
「沒錯，帶土將自己的一隻眼睛給你后確實被巨石掩埋了，但他真的死了嗎？」
不等卡卡西回應，月見桐又自顧自說著。
「萬花筒寫輪眼的覺醒，需要宇智波族人受到極大的精神刺激才會開眼。
越是感情真摯細膩的宇智波族人遭受變故受到刺激時就越容易開眼。」
「木葉很多勢力忌憚宇智波一族，原因就是在此。宇智波是一顆難以控制的炸彈，因為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爆炸，而帶土，就是這誕生的不可控因素。」
「不可能的，帶土就算活著也不可能做出那種事！」
面罩下卡卡西表情不斷變化，月見桐的話確實很可能是宇智波的最大的秘密，但就算帶土真的未死，可對方也沒有理由與木葉為敵！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帶土的生活環境加上他自身的性格，本就是一個感情細膩到達極致的人。」
「這樣的人樂觀開朗，對未來充滿期待，珍惜身邊的一切，包括友情，更有愛情。」
「是的。」
卡卡西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他依舊不認為帶土會是幕後黑手，那實在太過天方夜譚了。
控制九尾，還能與水門老師交手，這一系列事情，根本不是那個笨蛋能做到的。
「帶土是一個有愛心到極致的人，他不會傷害任何人！」
卡卡西心中的信仰堅定起來，那個有空閑就去關愛老人，看到鳥兒死亡都會傷心的男人，怎麼也不會變成對方口中的陰謀家殺人鬼！
「哈！」
月見桐搖頭忍不住笑了一聲。
「我說過，感情越是極致，受刺激后變化也越是恐怖。一般的刺激自然不會讓帶土黑化，但如果他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殺死自己最愛的女孩呢！」
轟！
月見桐的話猶如一道悶雷在卡卡西心頭炸響。
難以言喻的撕裂痛楚充斥著他的胸膛。
最好的朋友，殺死最愛的女孩……
這個聲音不斷在卡卡西心頭回蕩，每思索一次，他的心就好像插進了一把鋼刀。
「這不可能的！」
卡卡西不斷重複著這句話，直到聲音嘶啞，好像要窒息一般。
呼！呼！
過了良久，卡卡西才大口喘息著平靜下來，此刻他臉上滿是水珠，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月見桐的話講卡卡西隱藏在心底的傷疤直接撕開，那種痛苦簡直讓他生不如死。
「就算真的如此，可帶土為什麼沒有回到木葉，他如果想為琳報仇，完全可以殺了我，他沒有襲擊水門老師的理由的！」
卡卡西全身無力的半跪到地上，他聲音嘶啞的問道，不知道月見桐從哪裡知曉了這麼多，但此時此刻他根本不想問。
月見桐的邏輯沒有錯誤。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卡卡西心底還是有一個聲音，
或許他說的都是真的.……
「瘋狂的人是不可理喻的，野原琳死的時候，帶土或許就已經瘋了。」
「至於他為什麼恨波風水門，原因其實很簡單，四代被稱作忍界的『金色閃光』，號稱忍界第一神速，可你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一次都沒能在關鍵時刻出現，帶土將你們所有的悲劇歸咎與水門的無能，這應該就是他襲擊四代夫婦的理由。」
「這簡直荒繆.……」
卡卡西對這個原因抱有極大的懷疑，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能依靠的只有身邊的隊友。
神無毗橋之戰水門才是任務真正的主力，後者的敵人是高達數十位的上忍，他們小隊遭遇的敵人僅僅是小波殘餘而已。
若將犧牲歸咎於四代的無能，那卡卡西真的無話可說。
「帶土是木葉的英雄，在沒有直接證據前，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說辭的。」
哪怕心裡已經信了大半，不過在沒有真正直面帶土前，卡卡西說什麼也不會承認害死自己老師的兇手，害死那麼多村民夥伴親人的幕後黑手會是自己重珍視的朋友。
「九尾之夜只是帶土惡行的冰山一角，他現在化名阿飛加入了曉組織，如果不是他有些煩人我也不不會告訴你這些。」
「有時間你可以尋找下他的蹤跡，說實話我有些期待你們見面的場景。」
月見桐嘿嘿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趣味。
而卡卡西也一下子明白過來對方為什麼告訴自己這麼多。
根據情報顯示，月見桐早就是曉組織的一員了。
對方主動爆料，很可能是他們組織內部出現了矛盾。
像曉組織這種不知跟腳的秘密組織內部不和諧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好消息，不過對方之前的爆料，讓卡卡西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作為天才上忍卡卡西當然有自己的判斷標準。
月見桐早就不是村子里那個不起眼的情報忍者了，對方的話完全符合邏輯，他哪怕不會全信，但大部分還是信的，而就是這一部分就足矣讓他心情無比沉重。
「哦，對了.……」
月見桐突然抬頭說道，
「根據小道消息，帶土最近應該在火之國比較活躍，甚至已經潛入了木葉。他下一步的目標好像是將宇智波滅族，至於他要怎麼做，我就不清楚了！」
月見桐的話猶如深水炸彈再次讓卡卡西心神巨震。
「我能夠阻止他嗎……」
卡卡西心裡沒有答案，經過剛才的交流他已經知道帶土如今已經脫胎換骨，連他的老師波風水門都沒能徹底阻止對方，他又能如何？
「卡卡西，我告訴你這麼多秘密，是不是該收取一些報酬了？」
卡卡西思索間，突然聽月見桐如此說到。
「什麼？」
卡卡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作為報酬，你身上帶土的這顆寫輪眼就暫時借給我研究一段時間吧，說實話我對他萬花筒的能力還是很感興趣的。」
帶土的萬花筒是當前忍界最強的時空間忍術。
神威，最強之盾與最強之矛的結合堪稱無解。
在成為六道之前，帶土是月見桐最不想遇到的對手，對方的能力甚至比擁有輪迴眼的長門還要棘手。
帶土現在身上的那隻眼睛可以將軀體進行異空間轉移，除非用更強的時空間忍術干擾，否則帶土完全立於不敗之地。
至於卡卡西身上這隻眼睛可以扭曲空間無視任何防禦，連求道玉都可以粉碎。
最強之矛的攻擊是可以直接威脅六道級的存在。
六道級，實在太難分出高下了。
可怕的能力和生命力，讓他們幾乎是不死的存在。
經過上次與上神希接觸，月見桐有預感他們二人決戰的時間不會太遠。
而卡卡西身上的這隻眼睛，哪怕在六道級的戰鬥中都可以作為底牌來使用。
任何一張底牌都可能成為決定天枰傾斜的最後一個砝碼，所以哪怕是他，也需要積極準備。
「不可能的，哪怕你所言全是事實，帶土的這隻眼睛我也不會拱手相讓，我會帶著這隻眼睛，把帶土帶回來！」
果不其然，卡卡西斬釘截鐵拒絕了。
「帶回來？你怎麼將他帶回來？用嘴炮嗎？你們之間的差距其實你應該能想象到的。」
「五年！」
月見桐伸出五根手指。
「帶土覺醒萬花筒最少已經有五年時間了，這兩隻眼睛有著奇特的共鳴，你應該偶爾能感受到才對。」
「這樣一隻堪比瑰寶的萬花筒在你身上這麼久，你對它的開發不過是三勾玉，甚至用不了多久都會脫力，萬花筒與三勾玉的差距比天與地的距離還要遙遠，而你跟他的實力，比這個差距還要大！」
寫輪眼之間的共鳴……
卡卡西一下子想到眼睛偶爾會有的異樣，原本他以為這是外族人移植寫輪眼后的正常現象，現在想來，這很可能就是對方所謂的共鳴了。
帶土，你真的在我身邊嗎？！
琳的忌日，眼睛猶如胎動的變化，想到此處卡卡西難受的近乎無法呼吸。
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卡卡西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哪怕實力差距再大，我也會帶著這隻眼睛把他帶回來。」
「你只要帶著這顆寫輪眼，那你就永遠不可能超越宇智波帶土。」
「你的體質與這顆眼睛並不相合，光是維持眼睛的活性，你的查克拉都入不敷出。五年前你就是上忍了，五年過去，你變強了嗎？」
「.……」
卡卡西無言以對。
月見桐的話直接揭露出殘酷的現實，對於眼睛的副作用卡卡西深有體會，以前在他心裡眼睛作為帶土的遺物，無論如何他也會拼盡全力將眼睛保管好，其間雖然很累，甚至實力無法進步，他依舊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可現在……
「這顆眼睛我還是不能給你！」
卡卡西很快想通過來，他確實想通過自己努力繼續變強將誤入歧途的帶土帶回來，但這不意味著他需要把眼睛交給月見桐。
對方也說了，萬花筒寫輪眼是瑰寶一樣的存在，為了變強他可能把眼睛交給村子，但絕不會交給月見桐。
而且他也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他要的是將月見桐也帶回木葉，而不是聽對方一番無法驗證的話語后將寫輪眼交給對方。
「桐，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情報忍者，你知道的秘密實在太多，不論是為了雪之國還是為了村子，我都有必要將你帶回去！」
卡卡西將面罩下拉露出帶著三顆勾玉的猩紅左眼。
「真是頑固呢！」
月見桐嘆息一聲有些興趣索然，實力差距太大讓他很少與人有交手的衝動。
他很想用嘴遁來說服對方，可顯然，他的嘴遁威力遠遠無法與日後的鳴人相比。
「你跟帶土的差距就是帶土跟我的差距，你能跨過兩片天地觸碰到我嗎？」
月見桐的話絲毫無法影響卡卡西的信念。
滋滋！
藍色的電光在卡卡西手掌間匯聚發出刺耳的雷鳴。
「雷切！」
細密的雷鳴聲遠遠傳出去，守在大名寢室門前的銅子鐵跟神月出雲相視一眼同時變了臉色。
「是卡卡西，不好！」
與此同時，卡卡西發動了瞬身，一道藍白色的電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奔月見桐前胸。
卡卡西刻意避開了心臟這樣的要害，他要的是讓月見桐失去反抗能力。
越來越近了！月見桐的身影越發清晰！
卡卡西手裡的雷光越發璀璨！
「.……滋滋！」
距離月見桐的身體還有二十公分，卡卡西的身形由疾到緩，一下子凝滯了。
身後的殘影一點點消失，卡卡西的目光也變得驚愕起來。
強大的力場禁錮了卡卡西的身形，他就猶如琥珀中的小蟲般，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
「吸收！」
月見桐心念一動，星種頓時傳來可怕的吸力將對方的查克拉源源不斷的撕扯過來。
雷切的電光只是瞬間便消失了。
卡卡西雙腳離地在半空中保持著衝刺的姿勢，就像一副凝固的壁畫。
體內的查克拉如鯨吞蠶食般瘋狂流失，僅僅一息，卡卡西就感覺所有的力量都離自己而去。
沒有了查克拉的支持，左眼也一下子變得如同熱炭一般，那種灼燒的痛楚幾乎讓卡卡西要發瘋。
「我說借用那就真的只是借用而已！」
寫輪眼瘋狂跳動，卡卡西在半昏迷狀態下聽到月見桐這樣說道。
緊接著他的眼前一黑，劇烈的痛楚頓時消失無蹤，就連意識也瞬間清醒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