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莊家所賠付的十五枚籌碼就被推到了洛沁涵的面前。
之所以只有十五枚,是因為這十五枚籌碼的面額實在是太嚇人了,乃是整艘賭船最高的,比名片略大的長方形七彩籌碼的正面,是一個阿拉伯數字「一」的後面,帶著一長串的零,仔細數一數,正好一個億!
頭一次看到這種七彩籌碼,全桌的賭客們都將視線投了過來,一臉的艷羨和興奮。
這種面值一億的籌碼顯然是不適合在賭桌上押注的,誰會一把直接押一億嘛,至少在這賭船的第八層不可能,要出現這種一把押一億的情況,也得到上面的賭船第九層去了。
所以,賭桌四周的這兩百多名賓客之中,幾乎沒幾個人身上有這種面值一億的一彩籌碼,甚至就連七彩材質籌碼中另外一種面值較小,只有五千萬的那種,估計都沒幾個人有。
荷官之所以用這種籌碼來賠付,只不過是圖個方便而已,可事實上卻起到了另外一種效果,那就是不知不覺就把賭桌四周所有賭客們的貪婪心理和情緒的激動都提升上來了,那麼接下來的賭局顯然下注將更為瘋狂,作為莊家的荷官,贏到的籌碼顯然就將更多了。
從這一點來看,他或許是故意如此也說不定吧,沒人知道。
「怎麼樣?這一局賭的爽吧?要不咱們再繼續,你猜猜下一局會開什麼點數?」
看著身旁正坐在那裡,就像小女孩看到了香甜的糖果一般,高興地笑著在把玩手裡那十幾枚七彩籌碼的洛沁涵,陳浩扭頭掃了一眼正在賣力地搖成色盅的莊家荷官,笑眯眯地向洛沁涵問了起來。
這話說的,好像洛沁涵就真的成了荷官手裡那個色盅的遙控指揮器一般,她說開什麼點數就開什麼點數……頓時就把全桌四周的賭客們聽得翻起了白眼,完全就沒當一回事。
唯有「殘虛老怪」和「狼皇」魯道夫兩人孫子似的,正縮著肩膀勾著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正把那十幾枚好看的七彩籌碼當成玩具一樣在擺弄的洛沁涵,就好似生恐她這一局不再吱聲,讓自己沒機會發大財一般。
「行啦,別取笑我啦,剛才不過就是隨便亂猜的,中了也只是巧合而已,這種好運氣怎麼可能會接連來兩次嘛!再說了,這一次就已經贏了人家荷官大哥這麼多籌碼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就算第二局真的可以再贏,我也沒興趣再下注了呢!」
說著,洛沁涵一臉歉意地向著正在搖色盅的莊家荷官看了過去,而後者聽到了這番話語之後,其實心裡也是蠻感動的。
在他看來,剛才確實是巧合,人家的運氣好,怪不得誰,難得這小姑娘心地如此善良,別說她根本就沒可能真的再贏一局了,就算真的又贏一局,自己似乎也沒必要怨恨人家呢。
與此同時,一旁的「殘虛老怪」和「狼皇」魯道夫兩人,在聽到洛沁涵的話語之後,卻立刻就著了急。
「哎別呀姑奶奶,現在賭霸老大的逆天賭運正在你身上流連忘返呢,你不賭了我們哥倆可腫么辦哪?」
或許是真怕洛沁涵這一局不吱聲了,「殘虛老怪」趕緊湊到了近前來,說話間一臉的焦急之色,就只差給洛沁涵錘肩捏背了。
「奏是奏是,小姑奶奶,賭霸老大的賭運可不能隨便浪費啊,您老金口玉言,趕緊吱一聲吧,實在不行,你隨便說一個就行,例如六個六啊之類的……」
一旁,「狼皇」魯道夫也趕緊湊上了前來,和「殘虛老怪」一起勸著洛沁涵,話語之中循循善誘,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那……好吧,這一局就開六個六吧!」
洛沁涵被他們倆這可憐巴巴的樣子說的實在有點於心不忍,略一猶豫之後,張嘴還真的說出了一個點數,不過,這個點數說的明顯就有些敷衍了事了,居然換都沒換一下,正是「狼皇」魯道夫適才打比方所說的六個六。
這簡直就是兒戲嘛,要知道,人家荷官現在還在搖色盅呢,停都沒停,你居然就說這一局肯定得出六個六,瑪比的真當自己是預言大師或者色盅遙控器什麼的啊?
心下這般想著,賭桌四周的那兩百多名賭客們頓時就全都哄堂大笑了起來,甚至就連荷官都咧開了嘴,「砰」地一聲就把手裡刻特多搖了一會兒的色盅重重地砸在了賭桌上,哈哈一笑便道:「哈哈哈……聽到沒有,這位幸運的美女都開口了,這一局要開六個六,這可是通殺的節奏呢,大家要是不怕賠錢的話,只能押圍色,賠率二十四倍,或者乾脆直接押六個六,立馬能賠一百五十倍啊……您說呢,兩閏大爺?」
說到最後,荷官扭頭看向了突然間被洛沁涵的話語整的有點犯懵的「殘虛老怪」和「狼后」魯道夫二人,譏諷調侃的意味毫未掩飾!
這頓時又要賭桌四周引起了一片如潮的鬨笑之聲。所有的人都知道荷官只是在開玩笑而已,這一局若押六個六,那絕對是腦袋被驢踢過的節奏啊!
鬨笑中,兩百多名賭客們已經陸陸續續地都開始下注了,唯有「殘虛老怪」和「狼皇」魯道夫兩人傻在了那裡,下也不是,不下又不甘心,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尷尬無比。
而此時,陳浩的雙眼正盯著莊家荷官身前的那個色盅,並且施展透視異能,直接就把色盅里那三顆色子的點數看了個真切。
讓他意外的是,這一局的點數還真是六個六,看樣子身旁的洛沁涵這丫頭嘴唇上真的抹了砒霜啊,莊家荷官簡直是要被她直接坑到死的節奏啊有木了。
心下感嘆著,陳浩見右側的「殘虛老怪」和「狼皇」魯道夫兩人似乎直到現在還沒有動靜,頓時就知道這兩個傢伙在擔心什麼了,於是,略一猶豫之後,立刻就扭頭向他們倆投去了一個「自己體會」的詭異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