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霜回到自己的卧室,整個人還是有些凌亂,一把將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自己做那些事情竟然被人當場發現了,真是可惡啊!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自己太任性,做錯了事情。
要不要過去承認錯誤,並且道歉?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李冰霜立刻搖了搖頭。
她的性格註定她不會主動向人道歉。
而且在她看來,不就是剪了陳浩幾條褲子嘛,衣服什麼的,在她眼裡可不算什麼重要東西。
想了想,李冰霜突然又坐起來,覺得應該和對方說一下,自己是不小心的,不然對方會認為自己是故意剪的。
雖然自己的確是故意剪的,但只能自己知道,其他人不能這麼認為。
於是李冰霜又下了樓。
來到樓下,李冰霜忸怩著要不要進去,卻發現陳浩的門是半掩著的,剛好可以看到裡面。
此時陳浩正坐在床上,一手拿著針線,一手捏著褲子破了的地方,在縫補著,模樣一絲不苟,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有一雙眼睛正從外面看進去,打量著他。
用針線縫補衣服?
李冰霜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一絲驚愕,似乎這種事情對她來說非常驚奇,也非常遙遠。
記憶中,好像奶奶還在世的時候有用過針線,之後的十幾年裡,這些都不曾見到了,衣服破了,直接就扔掉買新的,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時間那麼重要,幹嘛要浪費在補衣服上面?
而且補過之後的衣服也不好看。
李冰霜推門而入。
陳浩看了一眼,奇怪道:「老婆,這才剛過一會兒,你又來幹嘛?不會是這麼快就愛上我,一見不到我,就會傷心難過吧?」
李冰霜沒理會陳浩的調戲,平靜道:「既然衣服破了,幹嘛不重新買一身?」
「能補好,幹嘛要重新買啊?還有,我進公司才過去不到十天,連工資都沒發,哪兒有閑錢買衣服?」陳浩說道。
李冰霜看到陳浩縫補衣服的速度非常快,手法也無比熟練,這才一會兒功夫,旁邊就有好幾條褲子被縫好了。
這時她才注意到,陳浩這些衣服的牌子都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就是見過的,一眼看去,也知道是山寨貨。
再看看陳浩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髒了,他縫補這些衣服,一定是為了一會兒換上吧。
李冰霜鼻頭忽然有些酸意,自己一直將自己的標準來衡量陳浩,買衣服對自己來說,是再稀疏平常不過如此事情了。但對陳浩來說,那卻很可能是在拿他的吃飯錢買衣服,買了衣服,他就有可能會餓肚子……
李冰霜一下子就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似的,心中滿是羞愧。
如果陳浩知道李冰霜此時心中所想,估計都能雙手插腰,得意的大笑起來。
昨天晚上扒了那個馬碧德的衣服之後,在今早就有一筆錢轉入到了他的銀行卡中,數目有三十多萬呢,別說買幾身衣服了,就是買輛車都綽綽有餘!
「好了,你別縫了,是我把你褲子撿破的,現在跟我去商場,我給你買衣服。」李冰霜說道。
陳浩立刻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不確定道:「你要給我買衣服?」
李冰霜點頭。
她很少向人低頭認錯,但這次卻算是她破天荒的向人低頭,而且還是發自內心的。
陳浩又問道:「買衣服的錢不會是要從我工資里扣吧?」
李冰霜一頭黑線:「我掏錢!」
陳浩頓時就將手中的褲子給扔掉了,起身說了句:「我去開車。」
然後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生怕李冰霜反悔似的。
看到陳浩的動作,李冰霜傻眼了,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把什麼地方給忽略了?
將汽車開出來,剛打開別墅大門,一陣水漬聲頓時傳來,並且還有水花濺到車上。
準備上車的李冰霜身上也被濺了一些水,口中發出一聲輕呼。
「怎麼回事?」陳浩一愣,接著快速打開車門下車。
李冰霜將身上的一點水漬用紙巾擦拭了一下,便皺眉看向隔壁。
陳浩也早就注意到了,隔壁靠著李冰霜別墅院子這邊的街道上有一輛黑色寶馬車正停在那裡,而旁邊則是一個打扮暴露的漂亮女子拿著水槍在清洗著汽車。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看她,女子也轉頭看去,像是才發現陳浩和李冰霜一樣,但也僅僅只是瞥了一眼,便輕哼一聲,不再注意了,隨後依舊是自顧自的清洗著汽車。
本來這也沒什麼,可是別墅區這條路剛好是個坡行,李冰霜的別墅靠在下放,對方清洗車子的時候,污水正好順著流下來。
而且也不知道女子這寶馬車去過哪兒,車身上一片厚厚的污垢不說,還有各種臭味摻雜在裡面,非常難聞。
如今污水流過來,立刻讓李冰霜這棟別墅門前生出一股惡臭氣味。
「喂,那洗車都娘們兒。」陳浩有點看不下去了,出口叫了一聲對方。
把髒水濺到人身上不說句道歉話也就罷了,明明對面那一大片空地方都能清洗汽車,卻非要在這邊洗車,還把髒水流到這邊,如果說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
陳浩的聲音引起女子的注意,對方眼睛朝陳浩一瞪,叫道:「你喊誰娘們兒呢!」
「誰答應我就喊誰。」陳浩說道。
「你——!」女子氣得身子亂顫,她身上穿著弔帶和齊逼小短褲,如果離遠看,簡直就跟穿了一身比基尼跑出來似的。
好在這裡是別墅區裡面,沒有多少人,如果穿出去,絕對會吸引不少人目光的。
女子身材非常好,就是個頭有點矮,胸扁平的程度比黃月英黃秘書都要嚴重,臉蛋的話,算是一個小美女,但跟周玫和李冰霜這種級別的比起來,就完全低了一個檔次。
陳浩不等對方說什麼,就繼續開口道:「剛才的事我們就當倒霉,不過現在既然看到了,那麼就請你將汽車開到一邊去。」
陳浩聲音平淡,沒有什麼情緒在裡面,但聽在人耳朵里,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