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大廳裏亦根本沒有他的身影。
司念這才意識到,他走了!
留下她獨自一個人……
這感覺,真的,相當糟糕!!
司念站在廳裏,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心裏仿佛一瞬間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掏空了一般,特別不是滋味兒。
即使,她不願意承認,但知道霍時易的離開後,她的心情已經明顯的一落千丈。
悵然若失的回房,將自己無力的砸進大床裏,試圖緩一緩心裏的落差感,再起床/上班。
忽而,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司念連忙坐起了身來,還奢望著是霍時易的來電,然而當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時,期待的心,瞬間沉了下來。
電話,是趙貝兒打來的。
正當司念猶豫著要不要接時,卻忽而,眼前一亮,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喜萬分。
她的手機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件掛飾。
掛飾是水晶鑲嵌的,玲瓏剔透,相當精巧,而這個掛飾,不是卡通娃娃一類的,而是一個字……那個男人的……姓氏。
——霍
“嗤——”
司念忍不住眯著眼,笑出聲來。
這家夥居然就這麽自作主張的在她的私有物上掛上了他的名字,太囂張了吧?她有允許嗎?
可是,為什麽她剛剛那不愉悅的心,卻因這個新的發現而變得開心起來了呢?
司念登時有種原地滿血複活的感覺。
起床,洗漱,上班。
心情似乎還不錯。
坐在出租車上,無聊的把玩著手機上忽而多出來的水晶掛飾,揣摩著他送自己這東西到底是何用意。
玻璃窗上,映射出一張噙著夢夢笑意的臉蛋兒……彎起的眉眼間裏,盡數都是旖旎的薄光。
司念見到玻璃鏡上的自己,怔了數秒,回神過來,拍了拍自己泛著潮紅的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分,“瘋了……”
她居然開始會思念,會回味了!!
這對她而言,絕對不是什麽好現象啊!
司念才一進辦公室,趙貝兒就圍攏了過來。
“司念姐,你昨兒晚上去哪裏了?怎麽沒回家?早上沒見到你,害我擔心了好久!”
“呃……回了自己家裏一趟。”
司念胡口編了個謊言。
“可是,康示揚說你回了咱們公寓啊!”
趙貝兒一臉狐疑的瞅著她。
“對,是回了,然後又走了。”
司念把包往辦公桌上一擱,掃了趙貝兒一眼,“幹嘛?今兒不用上班啊?”
趙貝兒倚在司念的辦公桌上,曖昧的打量著她,“你老實交代,昨兒晚上根本沒有回家吧?”
她說著,又指了指司念的脖子,笑出聲來,“上麵都寫著呢!”
“………?”
司念狐疑的眨眨眼,摸了摸自己脖子,“什麽?”
“自己看去!不老實!”
趙貝兒說完,曖昧一笑,轉身就忙自己的去了。
“什麽東西啊?”
司念連忙從自己包裏翻出一麵小鏡子來,當看到鏡子裏,自己的脖子上那成片的吻痕時,司念徹底……囧了!
難怪剛剛她進公司時,所有經過的同事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瞅著她。
真該死!!
“司念。”
忽而,頭頂響起康示揚溫潤的問話聲,“昨晚睡得好嗎?”
司念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脖子,抬頭,敷衍的笑笑,“很好。”
康示揚微微笑著,指了指她的眼睛,關切的道,“黑眼圈還有點重,今兒早點下班,晚上早點休息,補補眠吧。”
“啊……好……”
司念尷尬極了。
她黑眼圈能不重嗎?
昨兒晚上,折騰了整整一宿時間,等於就沒合過眼,直到早上淩晨四點多,司念才暈暈乎乎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霍時易那家夥怎麽就那麽能折騰。
“脖子……”
康示揚指了指司念捂著的脖子,笑笑,“怎麽了?”
“啊,沒事,沒事……”
司念連忙搖頭,將脖子唔得更緊,“那個,示揚,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一趟。”
“嗯,好。”
康示揚點頭。
司念說完,抓過桌上的錢包就要走,卻還是被康示揚給叫住了,“司念!”
“啊?”
司念回頭看他。
“下班能賞臉一起吃個飯嗎?”
“……”
這是要約會她的節奏嗎?
司念忽而間想起霍時易昨兒晚上警告過她的話,心頭微熱,笑了笑,搖頭拒絕道,“真是不巧,示揚,今兒是我家裏的家庭日,晚上必須得回家吃飯。”
“好,不著急,那改天。”
康示揚亦不強求。
“好,謝謝。”
司念說完,打了個招呼後就急匆匆的下樓往一樓的便利店去了。
買了幾張創可貼,正預備出來,經過貨架的時候,一眼瞄到了貨架上的事後避/孕藥。
司念這才想起昨兒晚上他們倆根本沒做措施。
又轉而從貨架上拿了一盒藥,以及一瓶礦泉水,付款,出了便利店。
司念飛快的吞服了事後藥,又去一樓的洗手間裏,把脖子上的吻痕用創可貼貼好。
直到瞧不出半點痕跡,司念適才滿意。
隻是,看著自己脖子上那幾枚怪異的創可貼,怎麽就有種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呢?
唉,不管了,隨他去吧!
……
中午休息的時候,司念忽而接到了顧冉的電話。
“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了,現在說大概也晚了。”
“什麽呀?”
司念有些狐疑。
“昨兒是霍時易的生日。”
“昨天?”
司念一愣。
“看來我真的說晚了。”
其實她也是剛剛想起來的。
她顧冉向來不記得別人的生日,能突然想起來對她而言也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沒。”
司念搖搖頭,倒是有些詫異,原來昨兒是那個男人的生日。
他是因為自己生日才來找她的,還是恰好想起她呢?又或是恰好經過就順便過來看看她了?
明明是他的生日,她卻反收了他一份禮物……
司念同顧冉又聊了幾句後,便掛了電話。
看著手機上那枚水晶掛飾,司念的心情就變得有些不平順起來了。
後來,她做了個非常大膽的決定……
那就是,下班後去太子酒店找他!
直到司念站在了酒店別墅的門口,她才忽而意識到自己的風狂。
自己當年可是好不容易從這可怕的地方逃出去的,如今,她居然還敢回來?!
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門鈴響起,來給司念開門的人是栗蕪。
“司念姐??”
一見司念,栗蕪簡直還有些不敢相信,一下子衝上去抱住了她,就差沒痛哭流涕了,“司念姐,你回來了!!太好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怎麽會!”
司念回抱了抱她,再見栗蕪,心裏頭也有些激動。
栗蕪連忙拉著她進屋,“司念姐,你回來是不是就不走了?唉,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可把我無聊透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呢!”
“不,我還得回去的!”
“還要回去啊?”
栗蕪似乎有些失望了,小腦袋又往窗外看了看,擔憂的問她,“你進來這裏沒被小妖姐的人看見吧?”
“應該沒有,我直接從別墅區的後門進來的,沒經過酒店那頭。”
有了上次的經驗,司念自然得小心行事。
“那就好。”
栗蕪長鬆了口氣,“不過就算見著,她也不敢再拿你怎麽辦了!上回她在局子裏關了大半個月呢!還是靳哥找人把她給保出來的呢。”
才關半個月?太便宜她了吧?
司念挑挑眉,故作不經意的環顧一眼四周,沒尋到霍時易的影子,亦沒見著阿祖。
“黎少呢?”
司念問栗蕪。
“啊,黎少還沒回來呢!說是今天有一筆重要交易,我看阿祖五點就走了!”
“這樣啊……”
那今兒早上他的不告而別,是不是可以解釋說他其實有重要的任務在身呢?
“沒事,他們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司念姐,你是不是還沒吃晚餐啊?”
“我已經吃過了,沒事,我等等他吧。”
“好呢!”
司念就一直坐在廳裏等著霍時易。
起初,栗蕪沒事兒的時候,還會陪她聊聊天,八卦幾句最近酒店裏發生的一些事情,後來,栗蕪忙去了,就剩司念一個人在廳裏等著。
司念本來昨兒夜裏就睡得不好,加之今兒又忙了一天,這會才不過九點時分,司念就已經熬不住了,一不留神就歪在沙發裏睡著了。
霍時易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一點時分了。
“易哥,你可終於回來了……”
栗蕪壓低著聲音同他說話,唯恐會吵醒裏麵的司念。
“怎麽了?”
霍時易一邊拖著身上的長風衣,一邊問栗蕪。
“司念姐回來了!”
“什麽?”
霍時易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大概是等您等累了,她這會已經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霍時易忙將風衣轉交給栗蕪,換了鞋,快步進屋。
果然,沙發上,就見司念嬌憨的躺在那裏,睡得正香。
霍時易幽暗的眸仁不自覺柔和了些分。
心,也一瞬間仿佛被什麽化開了一般。
確實,她會出現在這裏,著實讓他很意外,也很歡喜。
他壓低聲音問身旁的栗蕪,“她什麽時候過來的?”
“八點不到就來了。”
“怎麽不給我打個電話?”
霍時易的臉色微微沉了些分。
“我是要打的,可司念姐說怕打擾了您,沒肯讓我打……”
栗蕪忙解釋。
“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栗蕪接收到命令,連忙退出了主廳去,把獨立的空間留給了他們倆。
霍時易才一走近司念,還未來的及靠近,司念就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一見霍時易,她忙坐起了身來,“回來了?”
霍時易不說話,隻站在她跟前,單手隨意的兜在褲口袋中,頭微低,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
眉眼間,仿佛還噙著一抹壞壞的笑意。
視線灼灼,一瞬不瞬的凝著她。
目光太炙熱,仿佛是要活生生的將她灼燒了一般。
“你……你幹嘛這麽盯著我看?”
司念當真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