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 離別
栗蕪聞言，麵色一白，哭著喊道，“警官，我真的什麽壞事都沒做過！我隻是這裏的一個小雜工啊！！”
司念見狀，也忙上前來替栗蕪討饒，“佟警官，栗蕪真的是無辜的，我可以保證，她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壞事！”
“行了，我自有分寸，不會亂抓無辜的人，沒有犯過事的，隻是帶回去問個話而已！”
佟警官安撫著司念，末了，命令手下，“帶走。”
“司念姐，你要救我……司念姐！”
栗蕪被警察扣走前還在不停地哭喊著。
“放心吧，真沒犯過事，一定不會誤抓的。”
佟警官拍了拍司念的小肩膀，同她保證。
“那就好！”
司念點點頭，笑笑，“把她帶局子裏去也好，嚇唬嚇唬她，怕了就自然不敢再窩在這種破地方了。”
佟警官哈哈大笑起來，“那待會錄口供的時候，我得讓下屬好好嚇唬嚇唬她才行！”
司念也跟著笑了。
“走吧！這回你可真不能再掉隊了，再出什麽意外，我這身警服都非得被那小子給扒了不成！”
佟警官嘴裏的‘那小子’，指的自然是霍時易。
提起他，司念心裏忽覺有些悵然。
臨走前，也沒來得及看他一眼。
“走吧……”
司念隨著佟警官踏出別墅，最後……頭也沒回。
這種是非地方，不能回頭！
至於她和霍時易……
就這樣吧！！
從這裏踏出去之後，他們倆，便再無瓜葛和牽絆。
沒了，也好！
……
警局裏，筆錄房內——
佟警官親自給司念錄的口供。
司念把從她進酒店，再到出酒店，所有的過程，都同佟警官一五一十的給交代清楚了。
卻不自覺的，遺漏了些什麽。
“沒了？”
佟警官狐疑的問司念。
“沒了！”
司念肯定的點頭。
“再想想。”
佟警官提醒她。
“真沒有！”
司念非常肯定。
佟警官擱下手裏的筆，這才道，“可剛剛靳銳不是這麽說的。”
“他說什麽了？”
司念坦然的問佟警官。
“他說，你們倆的關係，不一般。”
“例如？”
司念挑眉。
“例如，你們倆會睡在一起。”
“霍時易什麽身份，佟警官應該比我更清楚吧？他也不過隻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我們倆並沒有睡一張床/上，他睡床，我睡沙發，僅此而已！”
司念說的可是實話。
“栗蕪說的那些用過的安全套又怎麽解釋呢？”
佟警官拿著筆頭點了點桌麵，和藹的笑笑，“丫頭，你要真被那小子欺負了，你就跟叔叔我說實話，你如果是害怕咱們處分他，不敢說的話，那你大可放心，如果真是年輕人兩情相悅的話，這算私事，我們當然不管，如果是他逼著你的話，那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是我們酌情處理，第二條，讓他對你負責！把你給娶了，就算沒事兒了。”
“啊？”
司念一愣，驚愕的瞪著對麵的佟警官。
對她負責？把她給娶回家？！
那可不行！！
自己又不是他霍時易的愛人！
“佟警官，我剛剛說的那些話，句句屬實，至於你說的那些用過的安全套，那也是霍時易做做樣子的！他當臥底不容易，等他出來後，你們可得給他頒發個超級大獎！就別成天想著怎麽處罰人家了吧？”
司念還不忘替人霍時易在領導麵前多美言幾句。
說完，佟警官哈哈大笑起來，“你確定你們倆沒有任何不尋常的關係？你要知道，撒謊騙警官，錄假口供這些，可都是犯罪的，再仔細想想。”
“我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想破了頭也還是這個答案！”
佟警官笑了，點了點司念的腦袋，“你這丫頭還真挺重情義的呀！”
他收拾著筆錄本，起了身來，笑道，“其實事情原委，那小子剛剛已經一五一十的跟我交代過了，本來想匯報到上頭，看看情況的，不過，既然你一口咬定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那我就當那小子的話沒聽過了！”
“……”
後來，司念居然傻愣愣的跟佟警官道了聲謝。
不過，她以什麽身份道謝？
這似乎有些尷尬。
待到佟警官從筆錄房裏出去之後，司念忽而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剛剛他說他已經審訊過霍時易了？
這話的意思是，他現在也在警局裏嗎？
司念忽然就有些期待同他的見麵了。
起身，就急著要出去。
門才一拉開，一堵黑色的身影毫無預兆的朝她罩了下來，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帶著回了房間來。
無需去看，隻聞著他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味，司念便第一時間認出了他來。
“你怎麽來了？”
司念的仰頭看他，神情裏掩不住的驚喜。
確實，再見他，很意外，也很欣喜。
霍時易雙手兜在風衣口袋裏，頭微低，深沉的視線睥睨著她那張嫵媚的小臉，挑挑眉，“剛剛為什麽要撒謊？”
“什麽？”
司念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下一秒，瞬間明白了過來，腦袋仰著，四處搜尋房間裏的監控器，“你監控我？”
“他們監控你！我隻是恰好在屏幕那端看著。”
霍時易糾正她的話，長腿往她跟前逼了一步，“還沒回答我呢！為什麽要撒謊？”
司念倒不慌不忙，“我可是個女人！別人張嘴就問我，是不是跟這個男人發生過關係，難道我就要馬上承認：是是是，我跟他是發生過關係！不至於吧？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作為一個女人，我的臉皮也不算厚的吧？貞操那玩意兒雖然我看得不重要，但也不能隨口掛上嘴上說的，對不對？”
司念的答話，讓霍時易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你總想把理由找得滴水不漏！承認你關心我，有那麽難嗎？”
“……”
“本少爺好歹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吧？”
“好吧！”
司念點了點頭，“我承認，擔心你會受處分，那也是我一部分的考量。”
這回，霍時易總算滿意了。
他驀地勾手，一把撈過司念的後腦勺，讓她的腦袋靠進自己的胸膛裏，另一隻受傷的手臂，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出去吧，你爸媽和顧小怪都在外麵等你。”
他的動作，不再是男人對女人的安撫，而是一種朋友的告別之禮。
“他們都來了？”
司念歡喜的抬起頭來。
“嗯。”
霍時易點點頭，不經意的放開了司念，“別跟他們任何人提起我。”
“三兒呢？”
“不行。”
他搖頭。
“好！”
司念點頭，將右手手掌舉過頭頂，一臉認真道，“我發誓，保證不說！”
霍時易沉吟一聲，沒說話，隻兀自點了支煙，又指了指門口，示意司念出去。
好幾個月不見的父母和閨蜜過來了，照理說，司念應當樂不可支的撲出去的，可是，站在這裏，她忽而就挪不動腳了。
“你在裏麵，注意安全！保重自己。”
司念到底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霍時易沉目看她，沒說話。
司念不自在的舔了舔幹澀的紅唇，又問他，“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吧？”
“有，總會有的。”
隻是不知是什麽時候罷了！
“嗯，好……”
真到了離別的時候，司念發現，自己心裏還是有些別樣的悶堵。
“那我真走了……”
“走吧！”
霍時易低頭抽了口手裏的煙。
司念忽而一步上前來，伸手，抱住了霍時易的脖子。
他很高，以至於，她需要踮著腳才能配合他的高度。
霍時易微微一怔……
她投進自己懷裏的那一刻時，明顯的，聽到了自己心動的聲音。
他下意識的俯身，調整好兩個人的高度，讓她不至於抱著自己太辛苦。
猿臂探出來，摟住她的小蠻腰，輕而易舉的就將她勾進了自己懷裏來。
另一隻手，將手裏的煙頭摁滅在了煙灰缸裏。
“舍不得走啊？”
他調侃般的笑問她。
臉埋進她長長的發絲間，汲取著屬於她的芬芳，忽而之間，竟貪婪的想要挽留。
擁著她的長臂，不由收緊了力道。
司念埋在他的脖子裏，不吭聲。
雙腳踮起來，摟著他脖子的小手，更緊了些分。
“出來以後，我第一時間聯係你。”
霍時易同她保證。
司念愣了一下，心，閃過一絲悸動，下意識般的問了他一句，“不是三兒嗎？”
霍時易也跟著笑了，“一起。”
司念的心，稍有失落。
她不明白自己什麽時候小氣到居然要同三兒一起來爭一個男人的在乎感了。
她覺得自己差勁極了。
緩緩地從霍時易的懷裏退了出來，“你保重。”
“趕緊出去吧！別讓你爸媽等急了。”
霍時易覺得自己不太適合這種離別的場景。
心裏悶悶的，怪不是滋味的。
“那我走了。”
“走吧。”
這回，司念沒再停留。
開門，從筆錄房裏走了出去。
門，闔上，將兩個人的身影徹底阻隔開來。
那一刻，兩顆心，都不期然的漫過幾絲明顯的落寞，澀澀的感覺悶在那裏，特別不是滋味。
霍時易又相繼點了支煙抽上了。
……
司念一進警局大廳，就見自己爸媽和顧冉焦急的守在那裏。
她一下子喜極而泣，朝他們三興奮的飛撲了過去，“老爸！！老媽，三兒……”
“司念——”
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喊她，隻出一秒的時間，雨落和顧冉的眼淚就湧了出來。
四個人激動得摟作一團，雨落的情緒尤其波動，“你這丫頭，終於回來了！！快，讓媽看看，有沒有哪裏受傷？在外頭有沒有受什麽委屈？瘦了，瘦了……你看看，都瘦成什麽模樣了……”
雨落一邊不說，一邊不停地抹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