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沉重的對不起
男人依舊沉默,審視著司念。
“歐少!”
外頭,傳來手下的低喚聲。
“嗯。”
男人終於出聲應了一句。
聲音一如他的氣質般,淡淡然,從容而不急躁。
“黎少那邊已經先散了,隻說細條明日再談。”
黎少?
黎易。
司念忍不住抬眼打量起眼前俊朗而從容的男人來。
他就是今兒的買主?
“嗯。”
男人又應了一句。
似乎注意到了司念打量他的視線,低頭,看定司念,眉峰微挑,“還不打算出去?”
“啊……”
司念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轉身,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走,“我這就走!!”
身子還有些輕飄飄的,腦袋也混沌的厲害,但有一點,司念的還是相當清醒的。
剛剛洗手間這個看似淡然的男人,實則,也是一頭,一張口就能把人咬死的老虎!!
做這種勾當,有幾個是撩貓爪子的?
司念才一從洗手間裏出來,阿祖就迎了上來。
“慕小姐,趕緊回房吧!黎少已經在房間裏等著你了。”
司念一聽到‘房間’二字,心裏就不免有些發怵。
沒日沒夜的被軟禁在他的房間裏,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其實也跟軟禁差不多,不過隻是多見了些人罷了。
司念沒多說什麽,隨著阿祖往霍時易所在的套房走去。
她還有些醉意,阿祖好心搭把手,攙著她。
“謝謝。”
司念道謝,倒也不推脫。
到了房門口,阿祖停下,遞了司念一張房卡。
司念刷卡走了進去。
卻哪知,房門才一闔上,下一瞬,整個人就被拉入進了一堵堅實的胸膛裏去。
“你幹什麽呀??”
司念防備的問他,卻哪知,霍時易竟囂張的一把將她往肩上一扛,闊步就往浴室走去,“一起洗澡!”
“你瘋了??”
司念嚇得在他肩膀上踢打起來。
一時間,身體裏所有的醉意全然散了去。
“黎易,你快放開我!!”
她尖叫。
下一秒,“砰——”的一聲,浴室門被摔上。
“你快放我下來,你發什麽瘋啊!!”
司念在他肩上,抵死掙紮著。
而後,嬌身被霍時易重重的板在了浴室門上。
“閉嘴!!”
他冷聲警告,飛快的打開花灑的噴頭,讓水“嘩啦啦”的往下流。
身子撞在門板上,一點也不輕,喝了酒的司念暈了幾下,才緩了神過來。
霍時易的胸口,因劇烈的喘熄而起伏著。
“房間裏裝了針孔攝相機!”
他壓低聲音說。
司念一怔,心裏猛地掠過一抹寒涼,“到底什麽事兒?誰裝的?”
“靳銳。”
她一驚,“他想幹什麽?”
“慕司念,我現在很認真的告訴你,你我,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
霍時易深沉的眸子,緊凝著她,“現在他懷疑我倆的關係,所以,你必須得配合我!”
司念一見他這模樣,就知事情有些嚴重了,心也跟著“咚咚”跳著。
“先等等,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攝像頭的存在,你為什麽不幹脆把它拿掉呢?”
“不能拿!”
像這種微型攝相機,不是受過專業培訓的話,是決計無法用肉眼一眼就識別出來的。
如果他把這攝相機拿下來了,就真把自己這特種兵的身份給徹底泄漏給了靳銳。
“為什麽?”
司念問,霍時易卻沒有給予理會,隻道,“你配合我演一出戲!”
“等等,等等,你先讓我理一理。”
司念喘了口氣,敲了敲自己醉酒的腦袋,半晌,才迎上他的深眸,與他對視,冷靜的問道,“第一,你是道上的人,我是一大好良民,我是被你們脅迫過來的,什麽時候我倆就成了一條船了?第二,他懷疑我倆的關係又怎麽樣?對你而言,很嚴重?第三,我為什麽要配合你?我有什麽好處?”
被她一連問了好些個問題,霍時易怔了少許時間,盯著司念的目光裏染上幾許複雜的光色,末了,掀了掀唇角,笑道,“你倒不如本少爺想象的那麽蠢笨,大難臨頭還不忘跟我談條件!”
“我當這是誇獎了。”
司念倒也鎮定。
“你的問題我給不了你答案,但,你已經別無選擇了!因為,這裏,隻有我能保你周全!我在,你生,我死,你亡!!”
霍時易雙臂撐在司念兩側的牆壁上,低眸,鎖定她。
深沉的目光,像泥沼,讓人不自覺的,就深陷其中。
好在,司念定力還夠。
她穩了穩呼吸,不確定的看他一眼,“我可以信你?”
霍時易堅定的點頭,漆黑的深眸裏,寫著確信不疑,“隻要我在,定護你周全!!”
“好!”
鬼使神差的,司念就相信了他。
可是,不相信又怎樣?正如他所說的,這裏,隻有他能護她!
信,且還有一絲希望;
不信,自己玩兒命去!
“我要怎樣配合?”
司念問他。
霍時易的眸色愈發深重了些。
胸口重重的起伏了一下,“把你的第一次給我!”
司念有那麽好幾秒的呆鄂,下一瞬,回神過來,毫不含糊的伸腿就踹了霍時易一腳,罵了一句,“神經病!!”
說完要走。
你丫不是有隱疾嗎?!
霍時易料到司念會踹自己,倒也沒躲,就這麽悶聲受了她一腳。
探手,勒住她的手臂,冷聲警告,“慕司念,隻要你敢踏出這張門,回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扔給小妖!!”
他說到做到!!
救她要緊,可是他身上委以的重任,更要緊!!
他是臥底,身份一旦遭到懷疑,再想要混下去,就絕不可能了!
喪命是小,可未能完成重任是大!
司念臉色煞白,回頭瞪他,“你要挾我?”
“不得以而為之!”
他的目光,愈發冷肅。
一瞬間,倆人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唯有那‘嘩啦啦’的水流聲,還在噪雜的響著。
顯得極其刺耳。
司念整個人僵在那裏,一動不動,如同一尊沒有生氣的雕像。
霍時易看她一眼,緩緩地鬆開了她的手臂,“你沒有多少時間再做考慮了。”
司念晦暗的水眸動了動,唇瓣木訥的張了張,想開口問什麽,最後,卻到底什麽都沒問出口來。
問什麽呢?
問為什麽要這樣?問他的意圖到底是什麽?
他要說,他早說了!何必還需她再開口。
此時此刻,司念也悲涼的意識到了一點……
她確實誠如他所說,她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除了一死!
“你要想死,我也不攔你!”
仿佛是猜到她可能會有如此心思,就聽霍時易漠然說了一句。
“我為什麽要死?!”
被他如此一說,司念也不怎的,火氣登時壓不住就冒了上來。
上火的同時,心裏頭的那種憋屈,當真有些難以承受。
那不是喝幾瓶小酒,流幾滴眼淚就能發泄完畢的。
“被你們這樣的人逼死,我值嗎?”
她不屑的冷哼。
霍時易沉斂著目光,看著她,不言語。
司念深吸了口氣,涼聲問他,“反正今天橫豎是我的貞操要沒了,對嗎?”
“我會補償你!”
他說得極為認真。
“補償我?”
司念覺得這話有些好笑,但她沒有傻到去問他要如何補償自己!
還能怎麽補償?不是錢難道還是以身相許?
那是言情小說才有的橋段,而且,她更不稀罕!
司念冷冷的問他,“我現在要怎麽做?”
她答應了。
她慕司念是個通透的人,與其被丟給小妖折磨致死,不如跟著這個男人,還尚且有一絲希望。
如果真為了留守住這張膜,生生被他們逼死?
那除非她腦子秀逗了!
生命是唯一的,哪怕在這種黑暗的逆境,她還覺得沒活夠呢!
讓她去死,她舍不得,也更舍不得家裏人為她傷心!
突聽她答應,霍時易還是怔愣了數秒。
墨染的黑眸閃過幾許諱莫的幽光,沉聲教她,“先把衣服脫了。”
司念的麵上,有片刻的僵硬。
霍時易自覺的背過身去。
說實話,他霍時易要過的女人,也不在少數,可他/媽這麽尷尬的,還當真是頭一回。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脫衣聲。
很慢很慢,甚至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緊張和惶恐。
當最後一點遮羞布從司念身上滑落的時候,那一瞬間,她有一種感覺,落下的不是她的衣衫,而是……她的尊嚴!!
尊嚴……
嗬,尊嚴在生存麵前時,顯得多麽微不足道啊!
明明還是初秋的夜,她卻忽而覺得……
冷得,刺骨!
寒得,透心!
嬌身,站在那裏,顫栗不止。
霍時易轉過身來,看她,迎上她不肯屈服的水眸。
哪怕,她光著身子站在那裏,身體已經抖得像個篩子,她卻依然不願表現出任何的弱勢來。
她卻不知,越是這樣,才越讓人覺得……可憐!
有那麽幾秒的時間,霍時易的心頭也產生了憐憫之意。
但憐憫,不代表他就會放手。
他緩步靠近司念。
隨著他一步步的走近,司念打抖得愈發厲害,呼吸非常不順暢。
直到,他站定在她跟前,她垂落在兩側的小手,已篡緊了拳頭。
霍時易忽而彎身,手臂摟過她的膝蓋,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他盡可能的讓自己不要去看她的身子。
喉嚨,卻還是不自覺的喑啞了些分,目光緊緊地鎖住她的水眸,低聲向她保證,“我會盡量溫柔一點,還有……盡量快一點。”
至少,讓她少受一些折磨。
司念心一顫,眼眶一燙,差點就有眼淚從眼眶中滾落了出來。
但她忍住了。
她向來就不是矯情的人!
痛苦的閉上眼睛,不願再去多看他一眼,卻感覺他抱著自己,進到了花灑中,柔暖的水簾灑在她冰冷的軀體上,聽他在她耳邊低訴,“今天的一切,待到時機成熟了,我定會告訴你所有的緣由!還有……”
他頓了頓,才沉聲道,“對不起。”
三個字,沉重而誠懇。
卻讓司念聽得,心頭一痛。
秀眉顫了顫,卻沒吭聲,也沒睜開眼來。
霍時易放下司念,讓她背對著自己,而後,將她抵在牆壁上,撈過她的小蠻腰……她的嬌身,在自己的手臂間,抖得極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