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偷來的溫存
對自己，他就永遠要這樣嗎？如果現在他的身邊躺著的人是顧冉呢？
跟自己戀愛三年，卻從來碰都不願碰她，可是對顧冉……餘夢有些受傷，手臂朝他探了過去，從身後緊緊的環住他窄緊的腰肢，臉頰貪婪的貼在他的後背上，享受著這一刻的溫存……哪怕，這份溫存，是她自己偷來的！！
……
翌日，清晨————
金色的陽光從穿過薄薄的窗簾，投射進來，籠罩在床/上一雙赤/裸的人兒身上。
光線太刺眼，直射在慕司然的睡眸上，讓他下意識的蹙緊了劍眉，翻了個身，手臂去勾懷裏的驕人兒，卻忽而像是憶起了什麽，睜開了眼來。
一睜眼，首先印入眼底的是餘夢那張緋紅的嬌顏……慕司然鄂住。
深沉的眸仁間，閃過幾許不置信。
她的臉，飛快的與昨天晚上那張模糊的小臉蛋重合……慕司然不覺有些頭疼。
他發現，昨夜那個夢……
他當真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司然，你醒了？？”
餘夢嬌羞的在他的額頭上輕印了一個吻。
慕司然峻峭的麵龐上，始終沒有多餘的表情。
他翻身，坐起。
揉了揉自己犯疼的太陽穴，“你……怎麽在這裏？”
他的聲音，沙啞著，還透著些剛醒來的惺忪。
昨夜，一直住在他夢裏的人是……顧冉！！
可是，一睜眼醒來，卻發現自己有可能酒後認錯了人，那種一落千丈的感覺，真的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心裏頓時煩不勝煩。
餘夢也跟著他坐起了身來，扶著他的手臂，試探性的道，“你昨晚喝高了，是不是之後的事情就全忘了？都不記得我怎麽會在這裏了。”
慕司然難受得搖了搖頭，知道有些問題不該問，他還是選擇問出了口，“昨天晚上……一直都是你陪著我嗎？”
“不然呢？”
餘夢臉頰一燙，“司然，昨天晚上我們倆……”
她說著，掀了掀身上的白色被褥，沒有說話，隻垂目一臉嬌羞的睨著他。
慕司然眸色沉了少許。
那團象征著第一次的猩紅印入他的眼底，隻覺那麽觸目。
“餘夢——”
他的聲音，有些喑啞。
頭，好痛！！
昨天晚上……
他真的酒後亂性了！！
身體裏那種得到釋放的感覺，是騙不過自己的，何況，床單上還有憑證！
昨晚，他居然錯把餘夢……當成了顧冉！！
慕司然重喘了口氣……
忽而有種自己背叛了那個女孩的感覺！
他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甚至會想，昨兒晚上不會她，會不會其實是一件好事？
如果真的是她，自己該拿她怎麽辦？以自己現在的身體……怎麽許她未來？許她人生？
“夢夢……”
慕司然又喊了一聲。
幽沉的黑眸看她一眼，“昨晚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認錯了人！對不起。”
餘夢的麵色一白，紅唇顫抖，“你……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我……我都這樣了，你就打算一個對不起了事兒了嗎？？”
餘夢指了指床單上那團猩紅的印記，帶著哭腔，紅著眼，委屈的質問他。
“對不起，我不會負責，也沒辦法負責，而你……如果真的是個聰明的女孩，就不會讓我對你負責，但昨晚的事情，錯責在我。”
他說著，掀了被子，下床。
隨手拾了地上的毛巾，裹住自己的下腹，徑自往浴室去了。
浴室裏，仿佛還殘留著旖旎的味道……
昨夜，明明是那般的沉醉，而如此一醒來，才發現，這不過隻是一個黃粱美夢。
夢醒，什麽都消失了……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可以沉醉在這錯誤的美夢裏，一輩子不要清醒！
他俯身，在自己惺忪的俊顏上拂了一把涼水，試圖讓自己再清醒些分。
雙臂無力的撐在盥洗台上，看著鏡子中臉色不佳的自己，沉重的喘了口氣，而後，從盥洗台旁邊的煙盒裏，抽了一支雪茄出來，點燃。
轉身，慵懶的倚在台前，低頭，煩躁的抽起煙來。
“司然，你剛剛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餘夢推開浴室門衝了進來。
她隻隨意的穿著一件睡袍，頭發還散亂著，詰問他。
慕司然轉頭看她。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小時候我患過白血病？”
他問她。
語氣，波瀾不興。
冷峻的麵容上，找不出半分多餘的情緒來。
“什……什麽意思……”
餘夢的麵色，一片慘白。
慕司然轉身，淡淡看著她，沒有任何的隱瞞，直言道，“白血病複發，可能活不了幾年了。”
餘夢驚愕的張大嘴，好久，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怎……怎麽會這樣？？”
她有些不敢相信，“司然，你身體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嗎？怎麽會……”
她的眼眶，不由浸濕。
慕司然將手中的雪茄摁滅在水中，“這件事希望你暫時不要跟我的家人提及，還有……顧冉！不要告訴她……”
“為什麽？？”
餘夢的眼眶，徹底浸濕。
聲音，嘶啞，“為什麽？為什麽不可以告訴她，卻能告訴我？因為你在乎她，你怕她替你擔心，可是你不在乎我，就不怕我會為你擔心！！慕司然，你這人真的……好絕情！！”
餘夢的詰問，讓慕司然喉頭有些發澀。
薄唇張了張，最後，到底隻能發出兩個艱澀的音節來，“抱歉。”
餘夢笑著，淚流滿麵，“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她的！我就看著你明明想要，卻不敢靠近的痛苦……慕司然，這是你們倆欠我的！！”
她說完，一甩浴室門，衝了出去。
門闔上的那一刻，轉身，便淚流滿麵。
老天是不是真的開了眼，來替她收拾負心漢，可是……為什麽在得知他生病之後，她的心裏除了痛和難受，怎麽就感覺不到任何一絲絲的快樂呢？
最終，餘夢還是走了。
正如慕司然說的那樣，她沒有讓他負責。
慕司然裸著上半身，坐在沙發裏，抽煙。
零星的火光，在指骨間閃爍著，嫋嫋的煙霧上揚，朦朧了他那雙深沉而略帶黯然的眼眸。
他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胸口悶著，煩不勝煩。
吐出最後一口煙圈，將手裏的煙蒂重重的摁滅在了煙灰缸裏，這才起身穿衣。
顧冉深夜爬牆回宿舍後，一睡，就睡到隔天下午兩點。
她是被餓醒來的。
許是因為昨夜真的太賣力的緣故，以至於還睡著，就感覺到肚子已經餓得開始‘咕嚕咕嚕’抗議了起來。
顧冉忍著渾身散架的痛苦，從床/上坐起了身來。
四肢百骸已經完全不受控製，穿拖鞋的兩條細腿還在顫抖著，她雙臂努力的支撐著床沿邊，才好不容易站起了身來。
顧冉當真覺得自己要廢了。
腦子裏掠過昨夜那“激”情纏綿的夜晚，臉頰一燙，眉眼間不自覺的漾開夢夢的笑意。
連忙彎身去拿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然，看到手機通知欄裏空蕩蕩的一片，剛還愉悅的心，一瞬間沉入了穀底。
他……居然沒給自己打一個電話，或者是……連一條短信都沒有！
顧冉咬了咬唇。
他或許還在睡覺吧！畢竟，昨兒晚上更累的人是他。再說，他還喝了那麽多酒呢！
顧冉在心裏如是安慰著自己。
這麽一想，心裏頓覺好受了些分。
她決定，再等等。
起床，洗漱。
看著鏡子裏，滿身都是吻痕的自己，顧冉微微一怔……雪白的勃項間，他所遺留下的歡愛痕跡，四處可見，一片一片的殷紅化為了紫色，如同一朵朵絢爛的曼陀羅般，在她水嫩的肌膚上綻開著。
顧冉甚至於都不知道他是何時留下來的。
但，可想而知，昨夜的歡愛進行得多麽激烈……顧冉臉上燥熱，伸手，小心翼翼的觸了一下自己紅紫一片的脖子，意外的發現，一點也不疼。
原來，這不是傷。
這是，愛的痕跡……
顧冉好不容易揮開腦子裏那些激烈的畫麵，擠了藥膏，開始漱口。
卻忽而，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一驚，連滿嘴的泡沫都來不及吐掉，扯了牙刷往盥洗池裏一扔，便忙不迭的衝進了房間去聽電話。
然而，看一眼來電顯示，水眸瞬間黯然了下來。
電話不是慕司然打來的，而是趙貝兒。
顧冉接起電話，有些意興闌珊，“你找我有事嗎？”
她的嘴裏還含著牙膏泡沫，說起話來，含糊不清。
顧冉邊打電話，邊往浴室裏走去。
“顧冉，聽說你要去美國了，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