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不想隱瞞
慕司然有些懊惱的，但能怎樣呢？這年齡說出來，想不被人嘲笑都有些難。
該死的！！
最後，慕司然就醫的結果是，沒有結果。
他到底有沒有生理毛病，還得有待觀察。
這個結果可沒讓他得到多少安撫。
回醫院的路上，兜裏的手機忽而響了起來。
他以為是顧冉，然掏出來看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時，心裏卻不覺有些失落。
電話不是顧冉打來的，而是餘夢。
他猶豫了半會，才將電話接通。
憶起昨兒晚上所發生的事情，慕司然不免有些歉疚。
這算不算是一種出軌？
哪怕不是精神上的，但身體上，已經明顯越軌了！
想到這些，慕司然有些煩悶。
“司然，中午一起吃飯吧？”
餘夢熱情的邀請他。
慕司然猶豫了一下，點頭應了下來，“好。”
“好啊！那你下班來接我，好不好？我在公司樓下等你。”
“嗯，好。”
慕司然的情緒不算太高漲，但餘夢早就習慣了，也就沒有放心上，兩個人隨便聊了幾句就將電話掛了。
慕司然才掛上電話，忽而，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次，電話是顧冉打來的。
眸光跳躍了一下，而後暗沉了些分，遲疑了數秒，將電話接了起來。
“慕司然，你在幹什麽？”
顧冉劈頭蓋臉的就問他。
慕司然回頭看一眼自己身後的醫院，舔了舔唇，“沒什麽，剛出醫院辦點事，這會打算回去了，怎麽了？”
他打死都不會說自己是去看了男科的！
“中午一起吃飯！！”
顧冉在電話裏都能聽出她心情很好的樣子。
其實這會，她已經站在了他的醫院門口。
小小的肩膀上還背著那個大大的書包。
雖然與她有些格格不入的樣子，但依舊很可愛。
顧冉一邊等著他的回答，一邊在那無聊的跳著方格子，忽而就聽得電話裏慕司然道，“我中午已經和小夢約好了……”
顧冉蹦跳的動作，驀地一滯。
嘴角的笑容，瞬間僵凝。
慕司然是不想騙顧冉，“你中午乖乖在學校裏吃飯吧。”
他的話，才一說完，回應他的就是一道繁忙的“嘟嘟嘟嘟”聲。
電話被顧冉給掛斷了。
她的脾氣還是這麽剛烈。
才一掛上電話，慕司然就見顧冉從他們醫院的門口走了出來。
他快步朝她走了過去。
顧冉大概是看到了他，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想要避開他。
慕司然小跑了幾步，追了上去，拉住了她的小手臂，“怎麽這個點過來了？沒課了？”
顧冉試圖甩開他的手。
但他手上的力道很重，她根本扛不住過他。
“別跟我鬧小脾氣。”
慕司然覺得這小丫頭的脾氣真的太臭了。
掰正她，置於自己胸前來，“晚上一起吃飯，我去學校接你，回家吃。”
“不用了，晚上我有約了。”
顧冉漠然的回答他。
她說的是事實，晚上她和霍時易約好了去吃大餐來著。
慕司然眸仁一緊，“跟誰約好了？”
“你管不著！”
“霍時易？”
慕司然緊迫的睥睨著她。
“是！”
顧冉仰高頭，梗著脖子，像個鬥雞似的，“就是他，怎麽啦？”
“你除了他就沒其他朋友了？”
慕司然覺得自己心裏確實有些不痛快了。
但為什麽而不痛快，他卻說不出來。
“我喜歡跟他一塊玩兒。”
顧冉說的是實話。
跟霍時易玩在一塊兒總會特別輕鬆愉悅，可以讓她拋開所有不愉快的事兒。
“你喜歡他？”
慕司然漆黑的眸仁裏銳氣斂起。
“對。”
顧冉毫不避諱的回答。
這個問題，不是他第一次問，而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答了。
“而且是很喜歡！”
顧冉又補充了一句。
慕司然眸色一沉，放開了她的手臂，雙手兜進口袋中，“那祝你們玩得開心。”
他的語氣，忽而將至冰點。
他忘不掉他們倆在浴室裏上演的那“激”情一幕……那個曖昧的畫麵就像一根刺一般，紮在他的心口上，總會時不時的刺痛一下。
他不知道這種刺痛源自於哪裏，是不是隻是因為自己的妹妹被人侵犯了，有些不適而已……他心情忽而一下子變得有些煩悶了起來。
“那也祝你和餘夢吃飯吃得開心。”
顧冉毫不示弱的回擊他。
完了，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
中午吃飯的時候，餘夢問他，“司然，你昨兒晚上怎麽不聽我電話？”
慕司然有些詫異，“你昨晚給我打電話了嗎？”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才發現手機裏確實有好幾通未接來電，是昨兒晚上的。
“當時可能沒聽到吧。”
慕司然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腦子裏情不自禁的又開始回味起昨兒夜裏發生的事情來……“你昨兒晚上那麽早就睡了嗎？”
餘夢問他，含了一口杯中的檸檬水。
慕司然回神過來，深沉的看了她一眼，隨意的點了點頭，卻沒有給予回答。
餘夢也沒深究，飛快的轉了個話題。
“司然，上次伯母說要約我爸媽一起吃個飯來著，你看這個周末合適嗎？”
她忽而問。
慕司然遲疑了一會，忽而就想起了顧冉那張嬌嫩的小臉蛋，不知怎的，就覺有些煩這個話題了，“再緩一緩吧。”
“為什麽？”
餘夢不高興了。
為什麽？連慕司然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之前希望能早點結婚的人是他，鬧著要見家長的也是他，可如今，走到這一步的時候，他忽而就變得有些猶豫了……他到底怎麽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顧冉？？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慕司然也沒來由的有些慌亂。
他抿了抿唇，眸仁裏流露出幾許煩悶來，“這事兒過段時間再說吧……”
他覺得他真的需要時間再好好把自己的心緒理一理了。
昨兒晚上，真的隻是一種最簡單，最單純的生理反應吧？
該死的！！
他把杯中的檸檬水一飲而盡，卻還覺有些口幹舌燥，心裏更是煩不勝煩。
他突然沒有心情再把這頓飯吃下去了。
“司然，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餘夢有些擔心的問他。
慕司然看她一眼，目光深沉，“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麽這麽多年來都不肯碰你嗎？”
餘夢顯然沒料到慕司然會突然跟自己討論這個話題。
她臉頰一紅，“我……我隻是好奇而已……”
慕司然不想欺瞞她。
漆黑的深眸陷了下去，他舔了舔薄唇，啞聲道，“因為三年前我差點把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小女孩強/奸了！”
他如實陳述。
餘夢震驚的瞪著他，一臉的不敢置信，“怎……怎麽可能……”
提到三年前的事情，慕司然眼眸裏露出幾許痛苦的神情來。
“也正因為那件事，所以才讓我對這種東西產生了心理陰影。”
所以……
他現在是想告訴自己。他其實是性無能嗎？
餘夢心裏有許多複雜的情緒閃過。
如果真是這樣，哪怕往後結婚了，也會是一段痛苦的婚姻的。
沒有性/愛的婚姻，不會幸福的！
她很清楚。
“司然，我……”
餘夢當真有些猶豫了。
“那個十五歲的女孩……就是顧冉……”
慕司然忽而道。
聲音，沉啞，幹澀。
喉嚨像被刀片割破了一般。
“什麽？？”
餘夢瞳仁擴大，有些不願聽到這個事實。
她急喘了口氣，手握著水杯不由收緊了力道，“你……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
慕司然薄唇崩得緊緊地，很久，才開了口，“昨兒晚上……”
“夠了！！”
餘夢的眼眶，已然浸濕。
她的情緒忽而變得有些激動起來，幹脆的把慕司然後續要說的話直接打斷開來。
因為，他不說，她也已經猜到了。
可那樣殘酷的事實，她不願從他的嘴裏聽到。
水霧一點點聚集在眼眶中，她的雙眸已然通紅，“所以，慕司然，你想告訴我，你……背叛了我？是嗎？你愛上了顧冉？是嗎？？到最後到底還是她贏了我，是嗎？？”
餘夢不自覺的拔高了音調，眼淚如雨般傾瀉而下，“你的心裏真的就沒有我半分嗎？連欺騙你都懶得……你知不知道，你不說，我不會知道的？我們之間就可以相安無事的一直走下去，直到結婚，生孩子……可是，慕司然，你為什麽連欺騙我都不願意？！！”
看著她一滴滴因他而湧落出來的眼淚，慕司然有些心疼。
要說自己真的對她一絲絲好感都沒有，那一定是假的。
如果沒有好感，當年也就不會答應做她的男朋友了。
而要說自己對顧冉的感覺……
那是愛嗎？
如果是愛，他又怎會這麽些年來，一點都感覺不到？
他覺得自己真的徹底亂了……
他真的需要時間好好的把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情感好好理一理了。
“我送你回公司。”
這頓飯，顯然誰都沒有心情再繼續了。
他起身，買單，出了餐廳。
下午的時間，霍時易領著顧冉在校門外的一家甜品店坐了下來。
霍時易招了招手，示意服務生過來點單，見顧冉依舊提不上什麽興趣，他不滿的拍了拍她的額頭，“喂！能不能別跟我一出來就死氣沉沉的啊？”
“心情不好！”
顧冉撇撇嘴。
“我看你就沒心情好過。”
霍時易直接落井下石，轉而又道，“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品就好了，快點，先點單。”
“這話司念也跟我說過，不過我覺得沒什麽用。”
顧冉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司念？哪個司念？”
霍時易腦子裏每天有無數的女人名字略過，所以，想要記得某個隻寥寥見過幾次麵的女人，那可真不容易。
“還有哪個司念！當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慕司念！你見過的呀，在我家，慕司然的親妹妹……”
提到司念，顧冉的話倒不自覺的多了起來。
霍時易也發現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