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戀愛的滋味
“四年前，我知道我對你動了心，可是你把你的心意藏得太好，我根本不敢確定你是不是對我也有意思。那時候狂妄的我，特別害怕自己會栽在像你這樣的毛頭小孩子手裏，所以我故意找了個女孩子過來，想要探探你的心意，可結果……你根本不在意，你還能笑著祝福我們倆，你還能一個人開開心心的去食堂吃飯……我當時覺得如果我承認我愛上了你，一定特別丟人，狂妄自負的我，覺得輸不起！所以，我把對你的心思全部都掩藏了起來！可我發誓，那個女人，我從來沒有碰過，就更別提愛字了！”
哪料，他的這段解釋，卻讓心藍哭得更厲害了。
“如果我四年前不喜歡你的話，我會平白無故的給你打那個賭嗎？我會傻不拉唧的把自己的第一次就那麽放任的給你嗎？還是在你眼裏，女孩子的第一次就都那麽不值錢……”
“不！不是……”
顧珩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他開始悔恨和鄙夷年輕時期的自己，就因為當年的驕傲、幼稚和自負，才讓他們之間的感情一等就是四年……“你知不知道後來你突然沒有任何征兆的就走了，幾乎把我折磨傷了……我本來以為我對你的離開隻是簡單的不習慣而已，每天我會習慣性的在你出現的地方多呆幾分鍾，每天都會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你來，每天晚上都會失心瘋似的，不停地打著你那個已經停機的手機號碼！我以為這些都隻是我的習慣而已，可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直到一個月過去，我發現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狂躁，我開始不斷的向同事打聽你的去向，我開始明白為什麽其他同事不像我這樣風狂的想著你……因為，四年前的顧珩，其實，早早就愛上了你程心藍！！”
顧珩將哭花的她，緊緊地攬入悶痛的懷裏，“你知不知道那段時間，你把我折磨得多厲害……如果不是因為想你，我會每個星期兩個城市的跑嗎？可你每次都在想著法子躲著我，每一次的匆匆見麵都讓我失落又期待，這一定是你對我的懲罰，對不對？”
“嗚嗚嗚……”
心藍悶在他的懷裏，抓著他的白大褂，情緒徹底崩潰的失聲痛哭起來。
原來，他們倆的心意，兜兜轉轉……
卻早在，四年前，就已經定下來了！！
顧珩心疼的將她抱得更緊，那力道，仿佛是要將她生生的嵌入自己的身體裏一般。
頭，埋進她的發絲裏，眼眶已經猩紅一片。
他顧珩活了將近三十年，卻從來沒有過像今天這樣，淚潮湧動……“為什麽這些話，不早點問我呢？傻瓜……傻瓜……”
他喑啞著聲線，心疼的呢喃著。
大手抱著哭到顫抖的她，更緊更緊……
心藍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有多久，但哭過之後，她的心裏真的好受多了。
因為這麽些年，一直纏著她的心結，徹底解開了。
這種徹底放開的感覺，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也讓她感覺……自己和跟前這個男人，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跨近了一步……從前哪怕他們再親熱，哪怕他們衣不蔽體的麵對著麵，哪怕他們唇舌交纏，哪怕他們領了結婚證……也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親近！！
“唉……眼睛都哭腫了……”
顧珩歎了口氣，心疼的替她將臉頰上的淚水擦幹，“本來還想今晚叫你回家一起吃飯的，現在看來，隻能我們倆在外頭吃了。”
“為什麽呀？”
心藍實在不明白這其中的邏輯關係。
“眼睛都腫成了核桃，要被媽看見，她非得揍爺！”
心藍破涕為笑，“難道你不該被揍嗎？本來就是你欺負了我！”
“該！！但爺不想被老媽揍，被老婆揍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不過，僅限在床/上！”
“……”
這家夥，一天不對她耍流-氓會shi啊！！
“走了，出去了！”
然後，心藍是被顧珩牽著走出手術室的。
不，或許該說，心藍願意就這麽被顧珩牽著，走出了手術室。
一路上不知惹來多少八卦的醫生和護士們頻頻回頭觀看。
於是，八卦緋聞，開始在醫院的每一個角落裏漫天飛。
“天！！神外科的程心藍和顧主任在一起了，我剛見他們倆手牽手了……”
“不是吧！顧主任不是有未婚妻的嗎？”
“誤會唄！我看顧主任跟心藍還是挺搭的，再說了，以前老早就說顧主任在追心藍，這會終於追上了，也算一樁好事兒唄！”
顧珩送了心藍回辦公室。
兩個人像情侶似得膩歪著，還顯得有些不舍。
要換做從前，心藍這會早就羞得匆匆回了辦公室裏去，可今天……好像連她都有些舍不得的！
這感覺……真有種像是蜜戀期的情侶，哪怕對著他，心髒都會‘撲騰撲騰’的加速跳動的節奏。
“晚上一起吃飯，我到這來等你。”
“好……”
從前他也這麽要求，但每次都被心藍否認掉，從來都是讓他在醫院門口等，第一次，她點頭說了‘好’字。
顧珩有些雀躍，“那我下班第一時間來找你！”
顧珩說著，就激動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記夢夢的吻，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進去吧！認真工作，別太想爺！”
“才不會想你……”
心藍紅著臉辯駁，轉身，推門進了辦公室裏去。
顧珩看著她的背影，一直咧著嘴笑，直到看著她落座在桌前，他才哼著愉悅的曲調，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原來，戀愛的滋味……
如此美！！
……
晚上吃飯，心藍喝了不少紅酒。
說是睡眠不好，喝紅酒有助睡眠，但她的酒量實在太糟糕，一杯就醉得不輕。
顧珩將她扶上車，替她係好安全帶，而後，坐回駕駛座上。
手，撐在她座椅的頭枕上，另一隻手，握上她熱乎乎的小手，問她，“我是要送你回公寓呢？還是帶你回家……”
他盯著她紅彤彤的小臉蛋兒，視線深沉了些分。
喉結性/感的滾動了一下，又補了一句，“不太想送你回公寓。”
他的手，握著她的小手兒，一下又一下貪戀的摩挲著。
心藍眨著迷離的醉眼覷著他。
要說她真醉了，可是……思維好像又有那麽些清晰。
她覺得她隻是腳步不穩了而已！
思維還是很清醒的！
顧珩見她一直看著自己不說話，他輕笑一聲，伸手扯過一旁的抽紙，替她將額上的細汗擦幹淨，又試了試冷氣，確定是夠冷了才作罷。
“為什麽不說話？啞巴啦？”
他逗她。
點了點她粉嫩的紅唇。
哪知心藍整個人就貪戀的朝他的懷裏鑽了過去，安全帶勒住她，讓她的動作特別不順暢，但她就是不死心的一直往他懷裏鑽。
顧珩見著，又驚又喜，連忙伸手將她左側的按扣打開，鬆了安全帶，任由著她跌入自己懷裏來。
“我不想回公寓……”
就聽得她，悶在他懷裏，含含糊糊的喃喃著。
顧珩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我醉了，會擾到室友的！”
心藍又匆忙補充了一句，顯有欲蓋彌彰的意思。
顧珩怦然心動，“那我們回家，好不好？”
“隨便……”
顧珩笑了。
她害羞了！
顧珩扶著她坐好，替她係好安全帶，“乖乖坐好，很快就到家了。”
"唔——"心藍含糊的應了一句，就當回答了。
看著顧珩嘴角的笑容，她又紅著小臉兒補充了一句，“我……跟你回家，可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晚上你不許碰我！”
顧珩無語。
自己老婆還不讓碰，這可真有點憋屈。
不過……
“OK！隻要你不願意，爺不碰你，說到做到！老婆大人——”
他刻意強調了一下對她的稱呼。
“不許叫我老婆！”
“……”
顧珩不悅的捏了捏她紅彤彤的小臉蛋，“這個可不能由著你了！你本就是爺的老婆了！這輩子都是！回家——”
顧珩把小藍兒弄回了家，可不知道把家裏多少人給樂壞了！
當然，最開心的還是莫過於柳雲裳，“天！！我媳婦兒來了！你這死小子，怎的也不早點跟媽說，媽好給你們倆準備準備新房……”
“……”顧珩無語。
“阿姨好……”
心藍還有些不在狀態，一見柳雲裳忙禮貌的喊了一句。
“嗨，還什麽阿姨啊！得趕緊改口叫媽。”
柳雲裳笑靨如花。
心藍一愣神，臉頰頓時羞紅，抿了抿唇，有些遲疑了。
飄忽的眼神下意識的看一眼身邊的顧珩。
“看什麽呀！趕緊叫媽呀！有改口費的！咱倆平攤……”
顧珩撞了撞心藍的小腰肢。
心藍臉紅得更厲害了。
半響……
“媽……”
她低著頭，羞澀的喊了一聲。
心藍本就臉皮薄，這會突然改口，她當真有些害羞了。
“好好好……太好了！！！”
柳雲裳笑開了花，“阿勤，趕緊拿紅包過來！”
她吩咐傭人去拿她早就備好的紅包。
“不用，不用……”
心藍忙擺手拒絕。
很快，阿勤拿了紅包過來，柳雲裳塞給心藍，心藍推拒，她便故意板起了臉來，“這可是改口紅包，可不許不要，不要的話媽就當你不如意我們家了！來來，趕緊拿著！”
“拿著！免得我媽還以為你對你老公不滿意呢！”
顧珩在一旁吊兒郎當的勸著心藍，從老媽手裏拿了紅包過來，放到了心藍的衣服口袋裏。
“媽，我這……怎麽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以後你嫁我們顧家來就是我們自家人了！這壞小子要敢欺負了你，你盡管告訴媽，看媽不替你抽了他的筋……”
柳雲裳可疼自己這新媳婦了。
心藍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謝謝媽。”
“媽，你兒子我是那麽壞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