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邢越洋也絕對稱得上是一表人才的,在醫院裏人氣雖不敵顧珩那個花花公子,但追他的女孩也絕不在少數。
他家庭條件,雖也不比顧珩,但至少也是中等偏上,父母親都是公務員,多年下來,家裏也算殷實。
這樣看起來,擁有中等家庭的心藍看起來,確實跟他還挺速配的。
難怪今兒神外科所有的人一聽他倆在一起了,整個就跟炸開了鍋似得,吵著嚷著要讓他們發喜糖。
心藍覺得,這可真真兒過了。
其實隻是做做樣子而已,她當真沒想到邢越洋居然會當真辦公室裏所有的醫生宣布。
但公也公開了,心藍總不能又獨個獨個的去解釋隻是戲一場吧?被顧珩知道,豈不又白費了?
最後,心藍作罷!
就讓丫們誤解去吧!
"想去哪兒吃飯?"
邢越洋遵循她的意見。
"我隨便,不講究。"
程心藍天真的笑著,甩一甩她頭上的小馬尾辮,那可愛的模樣,讓邢越洋看得有些癡。
"好,那就帶你去個有氛圍點的地方,你在這等我,我先去開車。"
"好。"
邢越洋開車去了。
一輛淺灰色的本田小轎車從停車場裏駛了出來,後尾還跟著一台紅色騷包的法拉利。
法拉利裏坐著誰,用腳趾頭猜也猜到了。
環顧整座醫院,這麽囂張且高調的作風,除了他顧珩,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灰色的本田在心藍的跟前才一停下,後麵的紅色法拉利便開始叫囂起來,鳴笛聲尤為刺耳。
其實,邢越洋的車根本沒擋道。
所以,他也沒在意,連忙下了車,繞過車身,紳士的要替心藍開車門。
卻不想,才一下車……
"砰——"的一聲響,紅色法拉利就親吻上了跟前那灰色的本田。
顧珩單臂撐在車門上,拖著邪魅的下巴,吹著口哨兒,若無其事的靜等著前麵的女孩兒過來興師問罪。
果然,某個女人就像炸了毛似得,朝他衝了過來。
二話沒說,就往他的車輪胎上狠狠地踹了兩腳。
嘿!脾氣還不小!!
緊跟著,玻璃窗就被一隻小秀拳咋咋呼呼的捶著。
顧珩就在裏頭,隔著茶色的玻璃窗,像欣賞著野生動物園裏的小獅子般,饒有興味的盯著她看。
那神情……
儼然把她當成了動物園裏的小動物!!!
心藍氣得腦袋生煙,"你出來!!"
敢這麽囂張的跟他顧珩吼的,全醫院上上下下,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顧珩將車窗緩緩放下,手臂慵懶的撐在車窗上,探出個頭來,"程心藍,別拍了!拍壞了,就把你賣給爺,你也賠不起!"
賣你個頭!!
心藍指了指前頭受傷的車尾,"你下來,先把這起事故賠償了再說!"
她覺得這廝定是故意的!
顧珩還當真伸長了脖子去看,"喲!車尾都給癟了……"
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還噙著抹幸災樂禍的笑。
"你得賠償!!"
心藍隻說重點。
"誰擋道,爺撞誰!!"
他還有理了!
"誰擋了你的道啊?這道是三車寬,你就不能往那頭繞點?非得撞上來不成?"
心藍開始冒火了。
"他哪根蔥哪根蒜?爺得讓他?!"
瞅瞅,這是什麽二世祖的語氣?!敢情全世界的道路都他/媽姓顧!!
"……"
心藍氣得就要擼袖管跟他大吵了,邢越洋卻走上前來,拉了拉心藍的手,勸她,"心藍,沒關係,一點小問題而已,我自己能解決,咱們不吵了。"
"你他/媽牽誰的手呢!!"
顧珩推門下車,伸手,一把扯過心藍,置於自己懷裏。
一張俊美的麵孔陰沉到了極點。
"上車,爺領你吃飯去。"
他推了推心藍的小肩膀,壓抑著心尖的怒火。
哪知心藍天生就不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她不悅的掙開顧珩的禁錮,"顧珩,你幹什麽呢!我別在我男朋友麵前,對我摟摟抱抱的,容易產生誤會,你知道嗎?"
顧珩眉心骨突跳,"程心藍,你有種把剛剛那話再給爺重複一遍!!"
"我說,你別在我男朋友麵前……唔唔唔——混蛋……"
心藍重複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哪知顧珩這隻禽獸居然一把撈住她的脖子,像隻凶狠的猛獸般,湊上前來,就用他的利齒,狠狠地咬住了她的雙唇。
"程心藍,你真帶種!!"
"唔唔……疼!!"
心藍掙紮。
但礙於顧珩的力道太大,她根本無法與他抗衡。
隻能任由著他,用手指霸道的抵開她的唇齒……
任由著他,那濕熱的舌尖,長驅而入的衝進她的檀口間……
任由著他,在裏麵風狂肆虐,霸占城池!
那種急不可耐的進攻,宛若是迫切的想要證明他顧珩的占有權一般!!
"顧珩,你放開我……唔唔……你幹什麽?!!放開……"
他進,她退。
他纏,她掙。
邢越洋走上前,就去拉顧珩懷裏無助的心藍,"顧主任,你不能這樣!!心藍現在是我女朋友,你放開……"
"砰——"
邢越洋的話,還來不及說完,一個凶悍的拳頭,就朝他那張書香文氣的臉砸了過去。
力道很重,砸在他的臉上,瞬間鼻青臉腫,腳下的步子連連往後踉蹌的兩大步。
心藍嚇壞了,好不容易掙開顧珩的強吻,她伸手去推他,"顧珩,你瘋了!!你憑什麽動手打人!!"
心藍急切的往邢越洋奔了過去,滿心的歉疚,去察看他的傷勢,"越洋,你沒事吧?天,鼻子流血了……你等等,等等……"
程心藍說著就焦灼的去翻自己的包,尋找傷藥膏和紙巾。
她眼底的那份關切,以及擔憂,還有那隱忍的怒意,都讓他顧大少爺,非常不爽,怒不可遏!
"程心藍!!"
顧珩伸手扯過她,"砰——"的一聲,就將她整個人砸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登時,心藍手提包裏的雜物,散亂一地。
心藍徹底的惱了,抬頭,瞪著無理取鬧中的顧珩,憤怒的大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麽?!每天對我死纏爛打的,你煩不煩!!你看不到嗎?我現在有男朋友了!!當年你有女朋友的時候,我也沒對你死纏爛打吧?你就不能放……過我……"
最後兩個字的聲音,卻隨著臉頰處掠過的拳風,徹底弱了下來。
看著顧珩突然朝她的臉蛋砸過來的拳頭,心藍嚇得一聲尖叫,縮做一團,閉上了眼去。
"砰——"的一聲響。
拳頭砸了下來,卻沒在她的臉上,而是落在了她臉頰旁半寸距離不到的牆壁上。
頓時……
鮮血直流……
沿著白色的牆壁,一點一滴滑下來……
心藍心尖兒一顫,"你這個瘋子!!你到底要幹什麽?!!"
她急了,推開他砸在牆上的手。
"我他媽就是個瘋子!還是被你這個壞女人磨瘋的!"
顧珩用沾著血的手緊緊捏住心藍的下巴,迫使著她的臉頰湊近自己冷峻的麵孔,他咬牙,惡狠狠地道,"程心藍,你敢背著爺找男人,簡直就是……欠/幹!!"
心藍奮力掙開他的手,"顧珩,你過分了!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你的人!!"
"爺說是,你就是!!"
顧珩咬牙說著,一把勒住心藍,就往車裏塞。
"你放開我!!"
心藍掙紮。
但哪裏又是顧珩的對手。
顧珩將車門打開,將她直接從駕駛座這邊扔進了副駕駛去。
心藍不停地拍打著玻璃窗,小手使勁兒的掰著門鎖,但怎麽都打不開來。
很快,顧珩坐進了車裏來,車身一退,繞開那輛灰色的本田,風一般的疾馳離開。
車速超快,卷了一陣疾風……
風裏,還飄散著無數張紅色的鈔票。
留給邢越洋的修車錢!
心藍氣得七竅生煙,回頭去看,就見邢越洋站在那裏,怔怔的看著他們離開,眼神裏似乎還有些掩不住的失落,鼻血依舊還在淌著,而他卻沒有彎身去揀地上的錢。
紅色的法拉利一個急轉彎,飛快的沒入了車流中,邢越洋也徹底消失在了心藍的視野裏。
"你扔錢下去,什麽意思?"
心藍氣得雙眼通紅,質問著他。
顧珩陰沉著一張臉,甚是駭人,"程心藍,爺現在心情非常不好,識相點,閉嘴!"
他警告她!
"顧珩,我覺得我們該好好談談,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
心藍擺正姿態,盡可能的壓下自己心頭的怒焰,"就剛剛這件事,不管怎樣,你出手打同事,就是你的不對,是不是?你用車撞人家的車尾,也是你的不對!結果呢?你還拿錢砸人家!知道的,清楚你是在賠錢,可不知道的,就以為你是在侮辱人家!!"
顧珩偏頭,看向心藍,冷笑,"爺拿錢侮辱他,怎麽了?"
"你……"
心藍氣結,"你根本就是無理取鬧!!"
顧珩不再理會她。
左手開車,受傷的右手垂落在一旁,任由著鮮血從指骨處湧出來。
血,低落在白色的車毯上,染紅了一片。
心藍看了一眼,咬咬下唇,狠心的別開了臉去,權當看不見。
他活該,這都是他自找的!
一輩子活了二十二年,就沒見過這麽自大囂張,且愛無理取鬧的壞男人!!
所以,不管不管!!
把血流完了,都不關她事兒!!
心藍心裏如是想著,然而,說出來的話,做出的事兒,卻竟然完全相悖離。
她偏過頭來,盯著他的手,梗著脖子問他,"你手,沒事吧?"
顧珩不理會,繼續專注的開車,權當聽不到。
"問你話呢!"
心藍惱了。
顧珩終於舍得挪過視線,瞟她一眼。
卻依舊沒有答話。
心藍真是有些煩了。
從自己包裏翻了翻,拿出些傷藥膏和止血膏來,又粗魯的扯過顧珩受傷的右手。
她本就不該管他的,不是嗎?
可誰讓她生來就是救死扶傷的?看著傷員流血不顧,不是一名好醫生該具備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