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他就是然然爸爸
"你說。"
路易斯鼓勵她。
即使知道,可能她說的話,自己不太喜歡聽。
雨落輕喘了口氣,舔了舔幹澀的唇瓣,仰起頭看他,"你知道,這麽多年來,你在我心裏的位置……真的,不比任何親人低,雖然你同我們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可是,你在我、然然、還有我媽的心裏,都是最最重要的人!我……不舍得傷害你,更不舍得欺瞞你。但是……你對我這麽好,而我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我……"
"親愛的。"
路易斯喊住她,掐斷她的話,嘴角依舊是那抹溫沉而寵溺的笑,"告訴我,你想跟我說什麽?"
雨落咬唇,汪汪的水眸糾結的看著他。
"不知道怎麽開口,那就聽我說,好嗎?"
他對她,總是這麽溫柔,有耐心。
"好。"
雨落乖乖點頭。
"我們倆認識多少年了?算一算,四年了。你不止十次的告訴過我,在法國的四年如果不是我在你身邊陪著你,或許你的心裏就永遠都不會有陽光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路易斯的生命裏沒有你給予的這四年陽光,或許他也活得不如現在這般舒坦。人給人的情感,都是相互的,我愛你,不隻是因為愛情!你承接著我對你的溫柔,你愧疚,可是,哪怕有一天我有了新的愛人,我也還會在你的身邊,因為,我對你除卻愛情,還有親情!最寶貴的親情,不管怎樣,我們永遠都會是一家人,你懂嗎?"
雨落的眼淚順著路易斯的話,流淌而下,"真的嗎?我們真的會是一家人嗎?"
她問完就哭得更凶了,秀眉跟小鼻子都要皺到一塊了,"怎麽辦?我怕,我怕哪天我們就莫名其妙的分開了……可是,我更怕我會誤你一生。"
"你希望我找個女朋友?"
路易斯沉聲問她,聲線發緊。
"不,不是。"雨落急忙搖頭,"你知道,我不希望你稀裏糊塗的找個女孩子就當女朋友,我希望你順其自然,當那個人出現的時候,你就順手擒住,而不是……"
"可我,現在正在想盡一切辦法的,把她擒住。但……好像我的功力還不夠。"
他依舊是笑著,隻是嘴角邊隱隱有了些苦澀。
雨落心一痛,垂下了淚眸,"對不起。"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好。
說什麽,都不合適,說什麽可能都會傷到他。
這個用心愛著自己的男人,她該如何把這份愛回饋給他?其實她真的也愛他,也愛到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可是,那種愛,到底不是心動的愛情啊……
"寶貝,我們今天不要再探討這個深奧的話題了,好不好?就像你說的,我們該順其自然,OK?"
"OK。"
雨落點了點頭。
"好了,乖乖去睡吧。"
路易斯拍了拍雨落的後腦勺,哄她。
"不,我還有話沒說完。"雨落不走。
"嗯,那你說。"
路易斯耐心的等她。
"剛剛那個男人……"
雨落說到這裏微微頓了頓,抬起眼簾看一眼對麵的路易斯,就見他也正眯著眼,若有所思的睨著自己,雨落幹澀的抿了抿唇瓣,"剛剛那位慕先生,他就是然然的爸爸……"
話音落下,果不其然的,換來一室的沉寂。
雨落清楚的見到路易斯那雙俊美的英眉微微收攏,她的心也跟著收緊了些分,卻又見他飛快的鬆開了雙眉,往上一揚,嘴角微彎,"眼光不錯。"
雨落鬆了口氣,也微微彎了嘴角,隻是,唇邊的笑容有些苦澀。
"他結婚了。"
雨落總結。
"嗯。"路易斯認同的點點頭,眸光略顯複雜的看向雨落,"還想回到他身邊嗎?"
"就在剛剛,我見到他的時候,心還在亂七八糟的跳……"雨落吸了口氣,鼻頭微酸,"可是,他已經結婚了!而且,清人還很多。我現在心裏亂糟糟的一團,理智告訴我,我該離他遠點的……"
雨落像是自言自語般的碎碎念著,"我想我真的該好好睡一覺,認真的想一想,後天該用什麽樣的麵貌去麵對他……"
雨落當真有些慌了。
"好!那就乖乖去睡覺吧,做噩夢就叫我,我就在你隔壁。"
"嗯……"
雨落拖著纖瘦的嬌身回了自己的臥室去。
廳裏,留下滿室的孤寂,以及孤身一人的路易斯。
他走至吧台前,給自己斟了一杯赤霞珠,紅酒的味道,入口有些酸,酸裏還浸著些澀……——
錦山別墅區——
傭人陳媽恭敬的接過慕北承褪下的西服外套。
"先生,剛剛樂巢俱樂部的老板送了位姑娘過來,說是您欽點要的,現在已經沐浴完,候在偏房裏了。"
"嗯。"
慕北承冷沉的應了一聲,邁開長腿,陰騭的步上了二樓。
對於陳媽剛剛提到的姑娘,他沒表示半分態度。
寬敞的浴室間——
冰涼的清水沿著他健碩的肌理線漫下來,水珠染在他麥粒色的肌膚之上,男性荷爾蒙的味道在浴室裏發酵。
他仰頭,閉眼,任由著冷水衝刷著他峻峭的麵龐。
冷魅的輪廓線在水簾的描摹下,愈發深冷、性感。
忽而,睜開雙眸。
是一雙如獵豹般諱莫深沉的黑眸,眸子裏折射出的鋒芒,幽冷、孤寂。
腥紅的血絲漫過那抹漆黑,一抹紅色的麗影,飛速的從他腦海中閃過,他眉峰一蹙,下腹處的某一塊地方,瞬間精神抖擻,仰高了龍頭。
媽/的!
"啪——"的一聲,他把出水龍頭拍上,粗喘了一聲氣,扯過浴巾往腰上一圍,大步邁出了浴室,往偏廳走去。
偏廳的沙發裏,坐著個女人。
女人什麽也沒穿,同他一樣,隻是裹著半條浴巾。
見他陰騭的走了過來,女人忙從沙發上起了身來,低頭,恭敬地喊了一聲,"慕先生。"
慕北承陰冷的凝著她,"抬起頭來!"
語調霸道,不容置喙,且冷若寒潭,教人不寒而栗。
女人顫了一下,怯然的抬起了頭來。
潔白的貝齒緊咬著下唇,一臉無辜。
慕北承幽冷的目光凝在她潤澤的櫻唇之上……
輕而不薄的雙唇,微微上揚的唇角,以及那喜愛緊咬下唇的貝齒……
他陰騭的幽眸,有一秒的恍然。
這個女人,在他眼裏哪兒都不出眾,唯獨這張嘴……
與他記憶裏的那張嘴,太相似。
他的視線,深沉的落上她的雙唇,手抵住她的下巴,"別咬著,我不喜歡。"
聲線,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那柔軟的語調,足以將所有女人融化掉。
他手心裏的那張臉,不對,那雙唇,仿佛就是他的摯愛……
那一刻,連這個女人都有種錯覺,他被自己深深的迷住了!如不是,冷酷如閻的慕北承怎會如此溫柔的待她呢?
他的手指,極致的涼……
觸上她的唇,幾乎是要將她冷凍。
但,指腹一寸一寸,細致的描摹著她的櫻唇,就像在撫摩著什麽珍奇異寶一般,每一個碰觸間,他那雙深沉的眼眸亦會風起雲湧,洶湧澎湃!
"寶貝,歡迎你回來!"
他的聲音,迷啞得讓人心疼。
"慕先生?"
女人疑惑的喚了他一句。
慕北承重喘了口氣,捏緊她的下巴,墨染的眼底恢複了一貫的陰騭、森冷,"用你的嘴,伺候我!!"
命令,霸道得不容置喙。
"是……"
接收到命令,女人在他尊貴的身軀前跪了下來,替他拿下腰間的浴巾,當那座強悍的高山驚現眼前的時候,女人還是驚愕得倒吸了口氣,再然而,將嘴張大最大……緊緊地含住了他的昂揚,肆意吞沒……
用她那濕熱的雙唇描摹。
慕北承的雙手扣住她的頭,指間嵌入她柔軟的發絲裏,他閉眼,腦子裏全都是那張含淚的臉,那道豔紅的嬌影,不停地在他的眼前晃動……
她一襲性/感的吊帶紅裙,裙擺很短,不及膝蓋,白皙的兩腿慌亂的在他麵前走動著……
晃著他陰沉的雙眼,然每一步,都仿佛都走在了他的心尖上!!
驚、喜,夾雜著,酸、痛……
跪在自己身前的女人,不斷的與她那張嬌顏重疊,仿佛間,她正用著她那雙誘/人的紅唇,賣力的伺候著他……
血液風狂的往腦子裏回灌,一睜眼,就見一張陌生的女人臉正湊在自己的胯下賣力取悅著他,突然,惡心感騰升而起,他厭惡的推開了身下的女人,渾身戾氣更甚,"滾!!"
"滾!"
冰冷的字眼,從刀削的薄唇間蹦出來,滲骨的寒。
女人嚇得嬌身一哆嗦,裹著浴巾就倉惶逃出了房間去。
一時間,冰冷的房間裏,隻剩下慕北承一人。
他拾起浴巾裹住腰間,身子一沉,陷進了沙發裏去。
隨手在桌上揀了隻煙,又煩躁的從茶幾上扒拉了隻火機出來,"啪-"的一聲,火苗竄起,指間零星的火光閃了閃,煙頭燃了起來,映著黑暗中他那張冷峻的輪廓,孤漠、冷惻。
黑暗,深沉。
如同快要將他吞噬……
幽冷的世界裏,獨獨隻剩他!!
好些年了,他似乎也習慣了……
煙圈,吞雲吐霧般的從削薄的唇間漫出來,陰掩著他那張諱莫如深的冷顏,峻峭的輪廓線,越發森冷。
"咚咚咚——"
房門被人禮貌的敲響。
外頭響起陳媽恭敬地聲音,"先生,老夫人的來電。"
慕北承漆黑的深潭陰騭了些分,涼唇掀了掀,"進來。"
"是。"
陳媽推門而入,將電/話交給沙發裏的慕北承,方才退出了偏房。
"北承。"
"嗯。"
慕北承淡漠的應聲,健碩的身軀懶懶的往後靠了靠,神色漠然。
"明天可一定記得回來吃午飯啊。"電/話裏,張宛秋的態度很是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