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如他預料的那般,整小區都停電了。
"天啊!停電了,也不知道我媽和然然睡了沒。"
雨落蹬著腳步,摸著黑往樓上走。
慕北承其實想提醒雨落來著,都停電了,他怎麽吹頭發啊?但他到底沒說。
樓道裏黑壓壓的一片,就隻聽得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腳步聲。
"喂!蘇雨落!"
倏爾,慕北承一伸手就扯住了前麵的雨落。
"幹嘛?"
雨落被他用力一扯,身子就往牆上靠了去。
黑暗裏,她瞪著他那雙閃閃發亮的眸子,見慕北承一直不說話,她皺了皺眉,又問了一句,"幹嘛呀?"
慕北承跨步走上她那台階梯,"不幹嘛,我讓你等等我,跑那麽快幹嘛,趕著投胎去啊!"
"烏鴉嘴!"
雨落嘟囔一句。
慕北承眯了眯眼,"你知道烏鴉嘴什麽樣子嗎?你覺得我的嘴像烏鴉嘴?"
"像!"
雨落沒好氣的推了推他的胸膛。
慕北承抓著她的手,就往自己的嘴上放,"摸摸,有烏鴉嘴那麽硬嗎?"
"……"
雨落的手指,才一觸上他柔軟的唇瓣,整張臉頓時就紅了。
黑暗裏,一顆心髒跳動的頻率有些過快。
"幹……幹嘛呢!我隨口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雨落說起話來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幸好,這黑烏隆冬的暗光把她的羞澀和臉紅全數掩蓋了。
熱氣,在兩個人的鼻息間散開……
有一種曖昧的因子在漆黑的樓道裏跳躍著。
卻忽而,雨落隻覺唇間一軟……
烏鴉嘴竟然就那麽啄住了她的紅唇,而後,飛快的抽離。
蜻蜓點水似的吻……
不過一下下,就讓雨落頓時迷失了心神。
卷翹的羽睫在黑暗裏,眨了又眨,有那麽幾秒的,腦袋裏竟是一片空白。
"喂,發什麽呆,走了!"
慕北承居然還像個沒事人兒一般,拉了拉呆愣中的雨落。
雨落猛然回神過來,"哦。"
她木訥的舉步,隨著他,摸著黑上樓。
一顆緊張的心還久久的平複不下來。
雨落旋開門鎖,家裏果然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連蠟燭也沒點一根。
仿佛是聽到外頭有動靜了,方柔從房間裏開了門出來,"落落,是你回來了嗎?"
"嗯!媽,是我!"
雨落說著,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
方柔一眼就見到了她身邊的慕北承。
"方姨……"
慕北承禮貌的同她打了聲招呼。
方柔臉色微微變了變,視線落在雨落的臉上,雨落似還有半許的心虛,忙別開了眼去,根本不敢多看一眼自己的母親。
氣氛一下子顯得有些尷尬。
慕北承自是明白為什麽,在方柔的眼裏,大概自己才是那個真正害死她女兒的罪魁禍首。
"媽,我和他無意中碰到的,他送我回來而已……"
雨落還是解釋了一句。
"嗯,趁還有熱水,你趕緊去衝個澡吧!"方柔倒什麽也沒說,隻叮囑著雨落。
"好。"
雨落忙點頭,這才想起沒電不能吹頭發,她忙衝慕北承說道,"我先去拿條幹毛巾給你。"
"好,謝謝。"
慕北承點頭道謝。
"媽,然然呢?"
雨落一邊往房間裏走,一邊問方柔。
"睡了,睡了,太冷了,我讓他先爬床/上去了。"
"嗯,好的。"
雨落進了房間去,一時間廳裏隻剩下方柔和慕北承。
"喝杯熱茶吧!"
方柔說著,摸著黑去廚房倒茶。
"方姨,別麻煩了,都看不見呢!您小心別摔著!"
慕北承忙走過去扶著她。
方柔給慕北承倒了杯熱茶,"先喝著暖暖吧,這大冬天怪冷的。"
"謝謝方姨。"
慕北承心下有些感動,忙從方柔手裏把熱茶捧了過來。
方柔歎了口氣,"北承,說實在的,雪薇的離開,對我這個當媽的衝擊特別大,有那麽幾天我真的特別憎恨你們倆,心想不是你們倆,我的雪薇又怎麽會這麽悄無聲息的走了呢!可後來看著雨落每天渾渾噩噩的,也就想通了。知道再這麽錯下去,可能大女兒的幸福也要被我這個當媽的人給斷送了。"
她說到這裏,微微頓了頓,歎了口氣之後,這才又繼續說,"雨落被這份愧疚一直纏著,她覺得自己對不起雪薇,所以這才不敢跟你走太近,死者為大,讓她再跨出去,怕是有點難。"
慕北承聽了心裏糟糟的,堵得慌。
"慢慢來吧!"
方柔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完這些,似乎長鬆了口氣,舒坦了不少。
慕北承微怔,"謝謝方姨的成全。"
這個結果,確實,讓他好生意外。
方柔笑了笑,忽而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問了他一句,"你爸呢?出來了嗎?"
提起父親,慕北承的神情凝重了些分,搖搖頭,"暫時還沒。"
"我不相信他會貪汙的。"方柔堅信道。
慕北承盯了一眼黑暗中的方柔,她那雙滄桑的眼眸在暗光裏極為明亮,"方姨真的認識我父親吧?"
"都到這份上,再說不認識,你也不相信了吧?"
方柔笑了笑,眼底有些悲涼,感歎一聲,"你跟你父親年輕的時候真的特別像,也不知道現在什麽樣了,好多好多年沒見過了,老了吧……"
方柔說著,那雙明亮的眸子裏染上了些許的水光。
"方姨……"
見方柔的情緒有些悲涼,慕北承想要出聲安撫她的,卻一時間又不知該說什麽好。
"其實我跟你爸是青梅竹馬來的,我們從小就是鄰居,一起上了小學,初中,高中……高中那年我們開始相愛,直到後來又一起考了大學……"
方柔的目光逐漸深遠,她的思緒在一點點的飄遠,臉上洋溢著青春年少時的笑容,眼底卻還掛著淚光,"那時候我們一直以為我們會在一起,會結婚,會生孩子,會手牽著手直到終老,隻是後來……他遇到了你母親,而我,也終是遇到了雨落的爸爸,我們都分別組建了自己的家庭,到最後,我們到底還是無緣走過一生……"
方柔說到最後,已然哽咽。
雨落拿著幹毛巾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黑暗裏,靜靜的凝聽著母親與他的父親之間這段遺憾的情緣……
"方姨,我一直以為……你是在我爸媽結婚以後,才認識我父親的……"
這個結果,倒是讓慕北承有些意外。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多說了。"
方柔似乎不願再說太多,她舒了口氣,用下巴比了比慕北承杯裏的熱茶,"趕緊趁熱喝了,待會就該涼了。"
方柔說完,轉身就要進臥室去,一回頭就見女兒站在了廳裏。
"站在這也不吱聲,要嚇死你媽啊?"
方柔故作生氣的瞪了她一眼。
雨落吐吐舌頭,又叮囑道,"媽,你趕緊去睡吧,別凍著了。"
"嗯。你趕緊衝澡啊。"
方柔交代了一句,便進了臥室去。
一時間,大廳裏就隻剩下了雨落和慕北承。
雨落將幹毛巾遞給他,"估計一時半刻的也不會來電了。"
"嗯。"
慕北承將手裏的熱茶擱下,接過毛巾,給自己凍得都快結冰的短發擦了擦。
說真的,還挺冷的!
"你的褲子都濕了,要不……"雨落想了想,咬了咬下唇,"要不,你穿我的吧!"
"……"
慕北承無語了。
擦著頭發的手,頓住,看怪物一般的瞪著雨落。
漸漸習慣了暗光的他們,已經能從黑暗裏隱隱看清楚對方的表情了。
"喂,你那什麽表情啊!"
雨落怨念的瞪了他一眼。
"娘炮!"慕北承甩了她兩個字。
"狗咬呂洞賓!"雨落損他,又看一眼他浸濕的褲筒,"不行,你這樣子真的非得感冒不可。"
她說著轉身就要進自己的臥室去,"你先去衝個熱水澡吧,我給你拿衣服,穿運動服總可以吧?中性化的,沒那麽娘!"
雨落說著還當真就從自己的衣櫃裏翻出了一件最大號的運動衫來,其實這衣服是前兩年她買來準備鍛煉身體時穿穿的,但後來小然然檢查出身體異樣,她便也沒多餘的時間去鍛煉身體了,而這套衣服也就這麽給擱置了。
雨落拿出來遞給他,"你先去洗澡。"
慕北承接過衣服,擰著眉,摸著黑將手裏的衣服審視了一遍,這才看向雨落,"這尺寸我能穿?"
"將就點吧!總比穿著一身濕衣服強吧?"
他能說他寧願穿著這身濕衣服嗎?
"趕緊去洗澡。"
雨落催促他。
"你先去。"
"我濕衣服都換下來了,沒什麽關係,倒是你,你趕緊去啦!"
雨落推著他,就往浴室裏走去。
兩個人在浴室裏停了下來,雨落拿著手電筒照了照洗漱台,"這裏是沐浴露,這裏是洗發水,毛巾的話你就用手裏這條吧,待會我再給你找一條幹毛巾。"
雨落說著,就出了浴室去,留下慕北承一個人對著一片黑暗發愣。
他也沒多想,先趕緊把身上這冷得快要凍住的衣服從自己身上褪下來,才一打開水,就冷得在裏麵直哇哇叫。
雨落一聽叫聲,也顧不得太多,打著手電筒就從外麵衝了進來,"怎麽了?怎麽了?"
慕北承急忙關了水龍頭。
就見一束光線從門口打了進來,照在他不掩一物的luo體之上……
緊跟著印入眼底的就是雨落那張微微有些看癡的麵龐。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身材……
真的完美到無懈可擊,而且,教人看著,幾乎就難以挪開眼去。
胸膛口處,那性感的肌理線流瀉而下,兩塊完美卻不粗獷的胸肌,給優雅的他,增添了幾許動人的魅惑之色,八塊腹肌組成的健碩腹部,平坦得沒有一分多餘的贅肉,而下方……
誘/人的黑色森林裏藏著一個巨大的龍頭,而下麵那筆直的兩腿更修長如擎天柱,小腿處有淺棕色的毛發卷曲著,不算太長,也不算太濃密,卻如同上帝細致雕琢過一般,性/感得恰到好處,讓人實在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