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過去的事何必糾結
說完,程心藍隨著顧珩等人,一溜煙的推著然然迅速撤離。
"唔唔——"
雨落懊惱的在慕北承懷裏掙紮起來。
"你……"
雨落被他氣結!!
"你到底想幹什麽?"
雨落見他真把白大褂都脫了下來,氣急敗壞的跺腳問他。
慕北承將白大褂隨手甩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抬起眼皮看她,眼潭裏透著迷離的灼熱,又還藏匿著些分的隱隱的怒氣。
他修長的手指鉗住她的下巴,迫使著她抬高頭來看他,而後,他竟一俯身,低頭,毫不避諱的就在她白皙的下巴上,重重的咬了一口,以作懲罰,"有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的?"
那雙犀利的眼眸卻透著貓科動物的精光,緊緊盯著雨落,叫她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
"我能有什麽話要說?"
雨落根本還沒晃過神來,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態度,攪得心神紊亂,也完全不知道這男人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
慕北承眼眸危險的一眯,"再給你一次機會!"
雨落有些急了。
這混蛋的臉上明明就寫著再不說就讓她好看的話。
"你到底想要我跟你說什麽啊?"雨落急得直跺腳。
慕北承強勢的抬高她的下巴,精銳的眼眸凝住她,低沉道,"這麽多年的來,你瞞了我什麽,你自己心裏應該很清楚!"
他說完,忽而鬆開了雨落。
退後一步,看定她,慢條斯理的道,"我等你親口告訴我。"
說完,他彎身從休息椅上撈起那件白色大褂,優雅的搭在手臂上,轉身離開,往司然的病房走了去。
雨落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他頎長,略顯孤漠的背影,心忽而一驚,恍然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貝齒緊咬下唇,心裏有著深深的歉疚,一時間,心緒紊亂如麻。
雨落走進病房,驚愕於眼前一切奢華的景象。
這是一間VVIP貴賓病房,最外麵的是一間寬敞的客廳,客廳靠右的中間擺放著一套歐式雕花的真皮沙發,沙發上淺棕色的坐墊是由上等錦繡嵌貂毛加工而成,質地柔軟,尊貴奢華。
沙發前是一套紅木雕花的歐式茶幾,茶幾上擺放著一瓶九零年的赤霞珠,紅酒旁邊擺放著兩個晶瑩剔透的高腳杯。
休息區兩邊分別擺放著兩盆金貴美豔的桑赤金。
潤黃幾近偏金的花瓣,絲毫不畏懼這寒冷的冬天,朝氣蓬勃的盛開著,那嬌美的姿態如若身份尊貴的公主一般,也映襯著這病房主人的身份高貴。
雨落換下一雙幹淨的毛絨拖鞋,踏著柔軟的波斯地毯,推門往裏麵走去。
病房門被輕輕拉開,雨落沒有急著走進去。
手拂在金鑾鎖把上,倚在門口,安靜的看著裏麵溫情的一幕。
慕北承坐在床沿邊上,大手緊緊地握著小然然的小手,不停地揉捏著他軟綿綿的小手心,一下又一下,手指間的每一個動作都那麽輕柔,又噙滿著一種難以掩飾的貪戀和寵溺。
他拿起然然小小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唇邊疼惜的吻了又吻。
他似乎還有些茫然,一時間幾乎不知道如何來表達自己對孩子的這份愛,隻能就這麽傻傻的坐在床邊上,輕輕的感觸著孩子手心裏的溫度,也讓孩子能從他的吻裏感受到爸爸這份熱切而激動的愛。
這樣的他,有些像個單純的孩子!
雀躍和感動,明顯的寫在眼裏。
雨落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清晰的表露一份情感。
莫名,眼眶一燙,一滴眼淚瞬間從眼角滑落而出,雨落忙抬手將淚水拭去,推門走了進去。
然然的頭上包著紗布,有夢夢的殷紅從額上滲出來,讓雨落欣慰的是,他似乎睡著了,小小的呼吸特別均勻。
她忍不住揚起一抹疼愛的笑,一俯身低頭,在小家夥軟綿綿的臉蛋上輕輕啄了個吻。
伸手,替然然壓了壓身上的被褥,低聲誘/哄著他道,"寶貝,乖乖睡一覺,睡醒來就可以看到爸爸了。你不是一直想要看看爸爸嗎?現在爸爸就在你的身邊,等你醒來一睜眼就能看到了。而且,爸爸真的很愛很愛你,而你也會喜歡爸爸的。"
雨落說完這些話,眼眶已經全濕了。
她俯身,疼心的在然然的額上啄了一記夢夢的吻。
慕北承灼灼地盯著身旁溫柔的雨落,看著她那雙滿含熱淚的水眸,聽著她柔聲細語的話,一顆心柔軟的深陷了下去,重墨的眼潭泛起層層柔情,將她緊緊籠罩。
雨落一抬頭就撞見了他滿含深情的眸子,她臉一紅,別開了眼去。
卻倏爾,腰肢一緊,還不等她回神過來,整個人便已經被慕北承打橫抱了起來,就往裏麵的臥室走去。
雨落嚇了一跳,右手圈在他的脖子上,羞紅著臉,懊惱的瞪著他,"別鬧,快放我下去。"
"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慕北承盯緊雨落。
那雙如獵豹一般的眼眸裏,折射出銳利的精光。
雨落咬唇,垂下了眼簾去。
隻能乖乖的任由著他抱著,不再掙紮。
走進臥室,門闔上,慕北承將雨落在一旁的軟質沙發上放了下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雨落羞窘的微微掙紮了一下,但握著她腰肢的那隻手臂卻分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甚至於越纏越緊,"要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老實給我交代了?"
低沉的男中音,饒富磁性,在雨落的耳畔間響起。
他纖長的手指,玩味一般纏繞著雨落耳際邊的長發,眸光閃著精芒,定定的審視著雨落。
雨落頭皮有些發麻,覺得自己如今就像他刀俎上的肉一般,仿佛說每一句話都必須要深思熟慮,才能不被他吃幹抹淨。
雨落扯了扯嘴角,偏頭看他,"你想聽什麽?"
慕北承挑挑眉,眸光微閃,"你覺得有什麽是需要跟我說清楚的?"
雨落咬唇,"該知道的,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
"嗯……"
慕北承沉吟了一聲。
語氣裏,沒有半分的溫度可言。
"就隻想跟我說這些了,對嗎?"
慕北承磁啞的聲線,懶洋洋的問著她。
"北承,別鬧!這是在醫院,而且……雪薇還在急救室裏,我必須去看看她。"
"我剛剛已經打電話詢問過了,她的手術需要十個多小時,你陪不了她那麽久的,何況……中途需要休息,需要吃飯,也需要做一點增加生活情趣的事情,以此來忘記暫時的傷痛!"
看看,看看!
這種事情,居然都能被這男人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富麗堂皇。
慕北承抓過雨落的右手,覆在自己心髒的位置上,"感受一下,因為你的不老實給它帶來了多少傷痛!直到現在,連孩子都偷偷替我生了,居然還不肯跟我講實話!蘇雨落,你這種女人,真教人生恨!!"
他緊咬著牙根說著,卻又狠狠地在她的上唇上啃咬了一口,"也偏偏,讓人愛得喘不過氣來!!"
雨落聽著他控訴般動情的話語,心下驀地一片溫情的感動,還透著明顯的疼意,眼眶不覺有浸濕了些分。
一滴眼淚劃落而下……
對於過去的事情,她不想同他講太多,她還是舍不得讓他去抉擇什麽,有些事情過了就是過了,又何必再去將那些殘忍而醜陋的記憶,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斯開呢?
那個人,可是他的母親啊!
雨落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上……
他的身材,真的很好,強健而不粗獷,精而不瘦。
"北承,你非要這個時候用這種方式懲罰我嗎?"
雨落說著,眼眶都不由自主的紅了。
"落落,跟我說實話!當年到底是真的背叛,還是不過隻是一場戲!!我想知道原因,也想知道結果!!"
慕北承啞著聲音,不甘心的再次詰問雨落。
雨落咬唇,不受控製的迎合著他,"過去的事情,對你而言真的就那麽重要嗎?"
"不重要?!!"
"告訴我,過去的那些回憶,對你而言,就那麽不重要?"
他咬牙,問她。
雨落氤氳的水眸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忽而,她的心,一疼。
她發現,他變了。
曾經的慕北承對愛是多麽的囂張,自信。
正如他曾經跟她說過的那句話一般,愛上了他慕北承的女人,沒有那麽容易變心。看看,多麽囂張的口氣,可如今……
他受傷了!
他對這份曾經執著的愛,越來越敏感了!
雨落胸口疼痛得厲害……
為他的傷痛,也為他的執著!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四年前的慕北承是這樣的深愛著自己!
慕北承仿佛被雨落眼底那抹傷痛所感染一般,他重墨的眼潭染上了一層氤氳的猩紅,眼眸閃爍著水光,腰身還在不停地占有著身下的她,隻是動作較於剛剛明顯溫柔了許多,聲音沉啞,不甘心的繼續問她,"告訴我,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四年前的一切,對你而言,是不是真的就那麽不重要!!四年前到底是真愛還是不過隻是玩玩而已!!如果隻是玩玩,為什麽還要偷偷為我生下孩子?如果是認真的,為什麽還要跟沈東廷結婚!!蘇雨落,我們倆到現在這份上,是不是你該給我一個解釋了?還是你覺得鐵打的慕北承就不會痛了?"
說到最後,慕北承的聲音,已然喑啞。
雨落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的往外流……
"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