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追查嫌犯
暖暖的粥,從她的唇邊滲入她的嘴裏,進入食道,仿佛暖了她整個身體……
雨落疲倦的攤睡在枕頭上,上眼皮又開始同下眼皮打架了,"我好困……"
她神情虛弱,紅腫的臉頰還泛著觸目的血紅,這樣的她,確實急需要休息。
"先把藥吃了。"
慕北承說著起身去拿藥,卻見她已然昏睡了過去。
不知到底是麻醉藥的藥性沒過,還是因為她真的實在太困了。
看著深睡中的雨落,慕北承亦不好再去叫醒她,可是,不吃藥怎麽能行。
慕北承把藥丸放進杯子裏,用勺子碾碎,又衝了些開水,攪拌均勻後,便出了病房去。
再回來,手裏多了根吸管。
之前他有見過一位病患家屬就是用吸管給病患喂藥的。
用吸管自然比用勺子方便許多,用勺子你不能確定病人會不會吞下去,用吸管的話,一吹就能直接吹到病人喉管裏,所以自然要省事太多。
慕北承先將雨落的後背墊高,讓她稍微坐起來些。
看著她那張紅腫得有些過分的臉頰,漆黑的深潭裏掠過一抹厲色,卻很快斂了去,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端起藥碗,置於雨落跟前,用手將她失了血色的唇瓣抵開。
拿起吸管,擱進杯子裏,夢夢的吸了一口,在藥水置於吸管中間的時候,他忙將吸管取出來,探入雨落那被他抵開的雙唇之間,輕輕一吹,藥水便一滴不剩的滑進了雨落的喉管間去。
這個喂藥的方法確實還不賴。
藥才一吹進雨落喉嚨裏,許是因為太苦的原因,睡夢中她微微蹙了蹙眉。
慕北承難得有耐心的反複做著同一個動作,汲一口藥,又俯身往雨落的嘴裏送一口。
當雨落被這苦澀的藥味嗆醒來的時候,艱難的睜開眼眸,卻一眼就見到了朝自己湊過來的那張俊美無暇的麵龐……
他薄唇微抿著,叼著一根吸管的姿勢,竟也能那麽性/感而優雅。
雨落有好半刻的迷離,心髒砰砰砰的,強烈的撞擊著她的心房,卷翹的羽睫輕輕一扇,她連忙閉上了眼去,佯裝熟睡。
苦澀的藥,順著吸管漫進她的嘴裏來。
隻是這次的速度,好似沒有剛剛那麽急,而是緩悠悠的送進來的,雨落想睜眼一探究竟的,卻又怕露了馬腳。
孰不知,喂藥的慕北承其實就在她睜眼的那一刹那,便已發現她醒了。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女人竟然會裝睡?
好看的劍眉微微上挑,墨染的眸仁裏掠過一抹夢夢的悅色,緊凝身前的裝睡的她,視線灼熱如一團焰火。
感覺到吸管離開唇邊,雨落閉著眼在等待著下一輪的藥水送達,卻突然隻覺唇瓣上一燙……
兩片柔軟的薄唇,滾燙的直接覆住了她的櫻唇……
慕北承探出大手,強勢的一把扣住雨落的下巴,將她的紅唇霸道的撬開來,一股苦澀的熱流就順著他的唇舌全數送入了雨落的檀口間去,就聽得他貼著她的唇瓣,含糊的命令道,"吞下去!"
雨落本就紅腫的臉頰此刻更是熱得發燙,自知裝睡已經暴露,隻得乖乖順從的將藥全數吞入喉中去。
才想從他的吻中抽離出來的,卻不料,身前的慕北承早先她一步,毫不留情的放開了她。
"裝睡就為了等這樣的結果吧?"
慕北承起了身來,將藥碗擱在一邊的桌上,淡淡的說著。
雨落臉一紅,窘迫的隻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她忙替自己辯解道,"隻是覺得,那種情況下突然醒來……多少有些尷尬。"
慕北承挑了挑眉峰,卻什麽也沒多說,隻道,"睡吧!"
"你呢?"
雨落抬眼看他。
"怎麽?"慕北承再一挑眉,雙手慵懶的兜進白色大褂裏,高大的身影斜倚在桌沿邊上,磁性的嗓音好笑的問她道,"該不會天真的以為我會在這裏陪你一整夜吧?"
"不是。"
雨落忙搖頭,否認,"我是希望你早點回去休息。"
"一整晚的活動,就被你給擾了!"慕北承意興闌珊的說著,揚揚手,就往病房外走去,"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落下,他的背影也徹底消失在了病房門口。
病房裏,獨留下雨落一個人。
空氣裏仿佛還彌留著他身上那份特殊的氣息,久久散不去,縈繞在雨落的鼻息間,讓她有些莫名悵然若失。
他說自己擾了他的活動……
什麽活動呢?當時他正與呂純一起,應該是他們倆之間的活動吧!
雨落趕忙甩頭,讓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東西。
不管怎樣,那些事情都與她無關,不是嗎?
雨落幽幽歎了口氣,右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裏還隱隱凜著疼。
這裏,真的沒有他們的孩子嗎?
可是,為什麽她的感覺卻是那麽的強烈……
仿佛那裏就有著一條小生命在悄無聲息的成長……
雨落想著想著,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慕北承從醫院一出來,便驅車直往警局裏去。
"林局,是我,北承。"
慕北承一邊開車,一邊撥通了A市分局局長林剛強的電話。
"這個點來打擾您,實屬不應該,但賢侄卻有難處,需要您的幫忙。"
慕北承在電話裏,溫和而禮貌。
"哎喲,北承,你看你這話就見外了吧,有什麽事是需要林叔幫忙的,哪怕赴湯蹈火林叔也在所不惜啊。"
慕北承淡笑,"林叔你言重了。事情是這樣的,我一朋友剛剛在臨海路,被一輛黃色出租車打劫了,這輛出租車的車牌號碼是AAS3940,車上有匪徒兩名,一名被我朋友刺傷了腹部和眼睛,我想匪徒受傷如此嚴重,免不了馬上就醫,所以我希望林叔連夜幫我派人把所有的醫院以及整個A市的診所徹查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名可疑嫌犯。因為這件事費的人力和工力比較多,所以隻能請林叔出麵幫個忙了。"
"北承,你朋友這事兒林叔也多少有些責任,治安不過關,咱們警局也脫不了幹係!更何況,這調查的事兒本也是我們職責範圍內必須該做的!好,我現在立馬派人過去徹查,務必以最快的速度給你個結果。"
"謝謝林叔。"
林剛強曾經是父親的一名得力幹將。
上次雨落被關的事情,其實也是李秘書請他出的麵,但這次因為事情比較複雜,所以他便自己親自聯係林剛強了。
慕北承到了警局,坐在局長辦公室裏,靜等調查結果。
整個警廳,隻剩下幾名當值的小警察,其他人都被派出去連夜加班查案去了。
一名小女警給慕北承斟完茶之後,便小心翼翼的從局長辦公室裏退了出來。
"天啊!!裏麵那帥哥氣場太強了,坐在那不說一句話,卻像隻凶猛的獵豹一般,不怒而威!仿佛隨時都可能把你吞掉!"小女警誇張的與同事分享著自己對裏麵那男人的印象。
"也不知道裏麵那人到底什麽來頭,聽說不光咱們總局所有的人都出動了,就連其他分局的人也連夜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為了追捕那兩名劫匪。"
"這麽誇張?那看來還真是大有來頭啊!連咱們局長都得看人家臉色,嘖嘖……"
"……"
淩晨三點——
兩名嫌疑犯在郊區的一個小診所裏被揪了出來。
警廳裏瞬間熱鬧了起來。
慕北承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立在兩名嫌疑犯跟前,冷然的氣場,將他們生生籠罩。
周身,戾氣駭然,如嗜血的獵豹一般,似隨時要將身前的兩個匪徒撕碎。
"北承,介不介意陪阿龍一起去錄口供?"
林局長拍了拍慕北承的肩膀,問他。
慕北承冰冷的薄唇扯出一抹陰騭的笑,"當然不介意。"
他根本就是,求之不得!
當然,他也清楚,這是林剛強故意給了他打擊報複的機會。
紅毛看著慕北承嘴角那抹無溫的笑意,莫名,有一瞬間的徹底慌了神……
但一想到他的買主跟他說過的那些話,他咬牙,吸了口氣,強逼著自己鎮定了下來。
審訊室內——
三角桌前,紅毛坐在對麵,慕北承和警察阿龍坐在這頭。
阿龍一直在審問著紅毛一些問題,而慕北承卻隻是抱著胸,麵無表情的坐在那,一語不發。
"你們劫持受害人的目的是什麽?"阿龍冷著聲問紅毛。
"搶錢。"
紅毛一雙眼睛在審訊室裏四處瞄著,就是不去看對麵的阿龍和慕北承一眼,吊兒郎當的回答著他的問題。
"隻是搶錢?"阿龍的眼色厲了些分,一拳頭砸在桌麵上,"你他/媽給我老實交代了就少受點苦,說!兩個人是不是意圖強/奸受害者?!"
這話一出,慕北承那雙無波的眼底,露出幾許駭人的寒光來。
"沒有!隻是單純的想撈點錢!"
紅毛嘴硬。
"是嗎?"
慕北承涼涼的提了提唇。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饒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發出輕微的"咚咚咚"聲,卻像極了一種淩遲前的警告,讓紅毛一顆心髒也跟著他的節奏,緊張的咚咚咚跳動著。
額上,豆大的冷汗滑落而出,就在慕北承的手指停下的那一刻,他終於大喊了一聲,承認了,"是,我們是意圖強/奸她的!!"
紅毛喘氣連連的說著。
他發現,對麵這個男人的氣場實在太強,強到讓他根本不敢與之抗衡!
"雖然我們是有這個想法,但也隻是想想,我們根本沒有得手!"
那女人太他/媽狡猾了!!
紅毛的話一落,慕北承倏爾起了身來,他偏頭看向阿龍,"聽林叔說你是世界散打冠軍?折斷兩條腿就跟掰斷兩根脆筍似的。"
阿龍意會的笑起來,"林局長誇張了。"
慕北承折回頭來看向對麵早已毛骨悚然的紅毛,勾唇,冷酷一笑,輕挑劍眉道,"我還真有些好奇是不是林局長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