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救死扶傷

  夜裏，淩晨十一點時分。


  雨落剛做完兼職回醫院，往住院部走去的時候，路過急診部的正門口，就聽得救護車的嗚嗚嗚聲響個不停。


  "快，又是一起連環車禍。"

  "讓手術室裏備血！"

  雨落一眼就在匆忙的人群中見到了他，慕北承。


  依舊是那件不染纖塵，卻象征著他神聖職業的白色大褂。


  他站在急救病床邊，頭低著，正在對病床上意識模糊的傷患進行傷創程度檢查。


  "握拳！"

  他努力的同傷患者交涉著。


  夢夢的燈光透過來，細碎的篩落在他專注的側顏上，棱角分明的輪廓此刻看起來更加沉著俊朗些分。


  "握拳！"

  "聽不聽見我說話？再握緊一點，握緊，握緊！"

  病床上的傷患似乎有了反應，聽得他的話一次又一次努力的把手掌握緊，再握緊。


  那一刻，雨落清晰的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欣慰，還有希望。


  "心藍，送這位傷患去拍一張腦部CT圖！"

  "是，慕老師！"

  程心藍推著病患匆匆去了CT室。


  另外一名傷患接踵而來，他認真的看完患者的腦部CT圖後，下達命令，"腦內血腫，必須馬上安排手術。"

  而後，他推著傷患與一群醫生護士門匆匆進了樓道的電梯間去，消失在了雨落眼前。


  他走了，卻留下一圈圈的漣漪在雨落的心裏緩緩漾開……


  她轉身，舉步往住院部走去。


  曾經，她蘇雨落就是被慕北承這樣帥氣的救死扶傷了一回。


  那時候，他同現在的程心藍一樣，還隻是一位在校的實習醫生，夜裏遇到車禍急診，而她蘇雨落就是這起車禍中唯一的一名傷患。


  其實，她傷得不重，但慕北承的導師林教授卻給她開了各種各樣的檢查，一看檢查費用的時候，雨落整個人就蔫了。


  "八百塊？"殺豬呢！

  雨落坐在急診室裏表示嚴重抗議，末了，她將醫單往桌上一甩，"醫生，這收費的檢查我不做了，你給我做點不收費的吧。"

  "這些你真不做？"那老教授問她。


  "真不做。"雨落特別肯定的點頭。


  "那行，姑娘，你實在不願做，咱不逼你。"老教授也鬆了口，看一眼自己身後的實習醫生，"北承，你替這個小姑娘量個體溫，探探脈，做個心率檢查。"

  "是，林教授。"

  林教授吩咐完了後就出去忙其他急診了，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雨落和慕北承。


  慕北承遞了一根溫度計給她，"夾在腋下。"

  他的聲音真好聽。


  這是雨落對他的第一印象。


  她伸手乖乖接過溫度計，拾起眼來看一眼對麵的男孩，眉清目秀，卻還透著幾分教人難以接近的清冷。


  長得倒是賊好看！

  這是雨落對他的第二印象。


  溫度計的檢測結果，"沒有發燒。"

  "去床上躺著。"他又吩咐雨落。


  雨落沒做多想，乖乖在床上躺了下來，就見他帶著聽診器，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


  "蘇雨落。"

  他看著雨落的病曆本，喊了她一聲。


  "嗯？"雨落狐疑的眨眨眼，一臉天真的瞅著他，卻覺他那張俊逸的麵龐上莫名多了些分青澀的紅暈。


  他怎麽了？

  "我的手要探進你的衣服裏去。"

  "……"

  雨落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

  但，即使這話有些勁爆，雨落卻很快穩下了心緒。


  "最裏麵？"雨落故作平靜的問他。


  "你最裏麵穿的什麽衣服？"

  "……"當然是胸罩！！


  慕北承似乎意識到自己問錯了話，尷尬的咳嗽一聲，糾正道，"那件的上麵一件。"

  他的臉，更紅了。


  "保暖內衣。"

  這明明隻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啊，可他們討論的東西會不會太……


  "保暖內衣太厚了，那我……必須要貼身聽才行。"

  "不聽不行啊？"雨落苦著一張紅彤彤的臉問他。


  她堂堂一黃花大閨女，也是會害羞的！


  "那就得花錢。"慕北承如實道。


  雨落一咬牙，緊緊地閉了眼去，"那你來吧！"

  她完全一副英勇就義，統統豁出去的架勢，隻差沒把衣服給撩起來了。


  "……"

  青澀的慕醫生無語了。


  明明隻是看個病而已，怎麽就弄得像是要奸人辱妻似的呢！

  他不著痕跡的調整了一下心態，這才，將手……慢慢的從她的衣擺下方，試探性的探了進去。


  冰涼的手，才一觸上雨落溫熱的肌膚，兩個人同時一僵，臉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