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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 面門一拳(求訂閱求月票)

  蔣祺揚自打周六早上返港,尾巴就開始翹上天了。 

  也是,關利一家已經被扔進海里喂鯊魚了,少了爭出位的心腹大患,蔣祺揚乖張跋扈就不足為奇了,所以他一出現就叫囂道:「各位sir,我這兒可是正經八百的酒樓,你們這樣搞法,我們還用做生意嗎?信不信我投訴……」 

  話音未落,故意「躲」在仇兆強身後的費倫閃了出來,哂笑道:「蔣祺揚,警察臨檢還用你教嗎?想投訴的話,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蔣祺揚聞言微愕,旋即定睛一看,見是費倫,頓時微微色變,堆起笑臉道:「唷~~費sir,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少廢話!」費倫瞪了他一眼,沖其他同事道:「繼續臨檢。」 

  戴岩、仇兆強等人見狀,不禁心下莞爾,憋住笑重又查起了身份證。 

  蔣祺揚哭喪著臉湊到費倫身邊,道:「費sir,咱不帶這樣的,我這酒樓是小本買賣,可經不起折騰!」 

  費倫斜了他一眼,道:「我沒打算折騰你,只是想借臨檢找個混混而已。」 

  蔣祺揚心中有鬼,不禁探問道:「費sir,您想找誰?不是我自誇,在這銅鑼灣,我的人頭還算熟,只要您吩咐一句,我保證兩天一定幫您把人給翻出來。」 

  「是嗎?看不出來你的能耐比我們警方還大哈!」費倫揶揄道。 

  蔣祺揚聞言狂汗,連連擺手道:「怎可能比警方還大,不過您要找的是混混,這俗話說得好,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要是找普通人我可能還無能為力,但找古惑仔嘛,我自信還是有點門路的。」 

  「ok,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想找關利手下那個外號病貓的傢伙,你有把握找到嗎?」費倫似笑非笑道。 

  蔣祺揚心頭狂震,下意識就問道:「你為什麼找阿貓?」甚至連尊稱「您」也忘用了。 

  費倫若有深意地掃了眼蔣祺揚,道:「我為什麼找他,你會不知道么?」 

  蔣祺揚假裝愕了一下,而後道:「這……我怎麼會知道,阿貓是關老二手下,又、又不是我手下。」 

  「那你能不能找到呢?」 

  聽到費倫這話,蔣祺揚心頭打了個突兀,一時間還真不知怎麼接話,好半天才道:「費sir,您如果真想找阿貓的話,應該去找關老二吶,跑來我這兒臨檢幹嘛?」 

  費倫哂道:「怎麼?我要是不找人就不能臨檢了,是這意思么?」 

  「沒、決沒這個意思!」蔣祺揚連連擺手道。此刻,他腦門上雖然沒出什麼汗,只是油光滑亮了一點,但暗地裡已經汗流浹背了。 

  不過蔣祺揚身後不遠處一個染了灰毛的馬仔正厲瞪著費倫。。 

  這點小動作自然逃不過費倫的法眼,他隨手拍了拍蔣祺揚的肩膀,又朝那馬仔努了努嘴,道:「你是沒這意思,但我看他好像有這意思。」 

  微欠著身子的蔣祺揚立刻偏頭剜了灰毛一眼,斥道:「阿粲,還不過來向費sir道歉。」 

  灰毛阿粲明顯是個刺頭,雖然聽從蔣祺揚的吩咐走了過來,但到了費倫面前還揚著下巴,不屑道:「阿sir,我就是看你不爽,你咬我啊?」 

  費倫聞言,眼神瞬間陰鷙下來。 

  蔣祺揚喝道:「怎麼跟費sir說話呢?」別看小蔣童鞋嘴上這麼說,實際上見費倫吃癟,他心裡甭提有多爽了。 

  費倫踱前小半步,在距離阿粲半臂的地方站定,與灰毛阿粲四目相對,嘴角泛起殘忍笑意,眼瞼上翻,目光瞟向了天花板。 

  阿粲本以為費倫會拿他怎樣,沒想到費倫視線上瞟,這實在有點出乎他的料外。下意識地,阿粲的眼睛也往上看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阿粲倏然發現視線下方出現了一個砂鍋那麼大的黑影,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感到整個腦袋一震。 

  「呯!!」 

  費倫的拳頭不偏不倚地搡在了阿粲鼻樑上,阿粲只覺得眼前一黑,旋即鼻樑骨內劇痛來襲,整個人的上半身在一股巨力的帶動下,不由自主地向後飄去,跟著撞在幾個同門混混的身上,大家全變成了滾地葫蘆。 

  突如其來的變化,把阿粲搞懵了,他摸了摸自己的痛處,不僅有血,還血肉模糊,而且原本挺翹的鼻骨已經完全塌陷了下去。 

  不得不說,費倫突兀的一拳實際上連半分力都沒用到,不然阿粲不可能只塌了鼻骨。 

  阿粲不愧是長期砍架的馬仔出身,滾在地上的他迅速竄了起來,暴喝道:「我殺了你個臭條子!」 

  喝聲立馬引起了附近同事的注意,離得最近的仇兆強和李立東紛紛向這邊趕來。周圍人的目光也都齊齊向這邊聚焦。 

  蔣祺揚聽見阿粲的話就知要糟,正想過去阻攔阿粲,孰料費倫的槍已先他一步頂在了阿粲的腦門上。 

  費倫陰惻惻一笑,揚聲道:「意圖襲警,被我教訓了還不算,竟公然叫囂殺警察,嘖嘖,你長几個腦袋?」 

  阿粲聞言,幾乎快瘋了,他剛才只是言語行為上囂張了一點,結果就被眼前這死條子(費倫)揍斷了鼻樑,現在這條子還顛倒是非,栽贓他襲警……嬸可忍,叔不可忍!正想動作,與費倫拼個魚死破之際,蔣祺揚倏然大吼道:「阿粲,別衝動!」 

  身體倏然頓住,阿粲瞄了眼蔣祺揚,見自家老大臉色陰霾、正微微搖頭,握緊的拳頭不禁放鬆下來。 

  再看向費倫,阿粲發現,這個臭條子眼中居然劃過一絲遺憾:他在遺憾什麼?難道在遺憾不能當場開槍擊斃我?想到這,一向膽大包天的阿粲終於生出了后怕的感覺。 

  此時,仇李二人終於湊到費倫身邊,敵視著蔣祺揚一伙人,問道:「sir,發生了什麼事?」 

  費倫用槍口指了指阿粲,道:「他意圖襲擊我,被我教訓了不算,還叫囂要殺我。」 

  「殺了你個臭條子」這話仇兆強和李立東也聽到了,聞言對此深信不疑。 

  仇兆強當即給阿粲上了銬子,冷笑道:「襲警的罪犯我親手抓過幾個,但公然叫囂殺警的傢伙我還是頭一次見!」 

  阿粲掙了兩掙,卻被李立東過來頂了一膝,直接疼得窩跪在地,只是那雙倒三角眼一直都死死盯著頂他的李立東。 

  費倫見此情景,嘴上沒說什麼,心底卻在考慮如何光明正大的廢了阿粲的一雙招子。 

  見仇兆強把阿粲拷了起來,蔣祺揚的臉色終於黑了下來,森然道:「費sir,你這樣做就過了吧?阿粲他到底有沒有襲警,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當然清楚,他的的確確襲擊了我。」費倫老神在在道,「所以他……我必須帶回警局!」 

  蔣祺揚目光轉冷,道:「這麼說,費sir你是不給我這麼面子嘍?」 

  費倫一點沒在意蔣祺揚陰鬱的表情,哂笑道:「笑話!什麼時候警察需要給社團人士面子了?真是稀奇!」 

  「既然費sir不給面子,那我只有把酒樓的閉路攝影交給警察投訴科了。」蔣祺揚使出最後的威脅手段。 

  對於蔣祺揚的威脅,費倫渾不在意,他剛才揍阿粲之前就發現,周圍的攝像頭全都被馬仔們擋住了錄影角度,只能拍到他跟阿粲兩人肩膀以上的位置。 

  換言之,阿粲到底有沒有用手或其他東西襲擊費倫的腹部(其實是沒有),除了蔣祺揚和他那些個馬仔看清之外,攝像頭根本就沒拍到。 

  也就是說,如果真到了法庭上,沒人能幫阿粲證明他沒襲擊過費倫。呃……至於那些馬仔的證詞,威爾遜肯定會以「社團人士、沆瀣一氣」為由令法官相信,馬仔們是合起伙來誣衊費倫這個正直的警官的。 

  「蔣祺揚,最好你還能幫你這小弟入稟法庭,讓法官親自瞧一瞧那些錄像帶,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襲擊我。」費倫一臉的戲謔,「實際上,我只捶了他一拳還算輕的。」 

  蔣祺揚還想再說話,這時有個軍師型的馬仔湊到他後頸處悄聲道:「揚哥,所有攝像頭的位置都不太好,應該沒有拍到對面那條子和阿粲衝突的起因,而我們的身份根本不足為阿粲提供證詞……」 

  聽到這話,蔣祺揚霎時明白到費倫的篤定在哪兒,他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堆起笑臉道:「費、費sir,阿粲犯了錯,您教訓他是應該的,狠狠的教訓都沒問題,但押回警局就不必了吧?」 

  「那不行,程序還是要走滴!」費倫施施然道,「至少得把你這馬仔帶回去做個筆錄。」 

  蔣祺揚聞言,心下泛起了嘀咕:這姓費的不會是故意的吧?他專門整這麼一出把阿粲抓回去,莫非是想在阿粲身上挖線索? 

  說到底,還是因為這個灰毛阿粲知道蔣祺揚不少齷齪事兒,這才讓他心裡不踏實,因為阿粲一旦在局子里沒管住嘴,把事情抖落出來,那可就大條了。 

  見蔣祺揚臉色陰晴不定,費倫瞬間意識到阿粲是條大魚,這就更堅定了他帶阿粲回警局的決心。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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