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事態嚴重
費倫假裝有些生氣,嚇得梁慕晴和喬冷蝶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待了一會,她倆悄悄溜出控制室,到了后甲板上。
「慕晴,我……」喬冷蝶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把心中所想說出了口,「你覺不覺得我很貪財?」
梁慕晴微微搖頭,道:「為了伯父的病,你這麼做無可厚非。」
「可這錢不是我的,是費倫跟嚴曉西賭命搏回來的。」喬冷蝶苦惱道,「這樣的錢拿在手裡我實在於心不安。」
梁慕晴聞言正色道:「如果你想良心好過一點,那就陪費大哥一塊面對嚴興南的報復吧!」
喬冷蝶微微色變,旋即肅容道:「嚴曉西的事本就是我惹出來的,如果我不找費倫借錢,他就不會來葡京,也就不會遇到嚴曉西,所以這件事我不會逃避,嚴興南要報復就沖我一個人來吧!」
梁慕晴苦笑道:「冷蝶,有些事你還是想得過於天真,你覺得像嚴興南這種三合會人士跟他有道理可講么?他發起瘋來,對付的肯定不止你,也許有我,說不定還有費大哥,甚至澳門的何賭王都可能遭到報復。」本來她只是隨口一說,可說著說著就越覺得有這種可能,臉上就有些綳不住了。
喬冷蝶聞言也意識到這種可能,不禁花容失色,瞪大眼睛捂著小嘴道:「不會吧?!」
「沒什麼不會的,難道你沒感覺到快艇的速度正在加大嗎?」梁慕晴邊說邊掏出了手機,「費倫多半是想儘快趕回港島,他在擔心你爸!」
喬冷蝶嬌軀狂震,隨即回過神來,道:「慕晴,那你爺爺他們……」
梁慕晴比劃了一下手機,道:「我這就給爺爺打電話。」
倆女輪流打電話通知完家人後,並沒回去打攪費倫掌舵開船,而是下了廚房,弄小點和咖啡去了。
梁慕晴看費倫那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所以在喬冷蝶面前講了他一通好話,喬冷蝶沒有不信,也沒全信,她總覺得費倫並沒有梁慕晴說的那麼好。
於是,趁著端咖啡給費倫的機會,喬冷蝶見他氣消得差不多了,又試探了一回。
「費……倫,喏,咖啡!」
費倫甚至連眼尾也沒掃她一下,道:「放那兒吧!」
喬冷蝶把咖啡放在茶杯凹里,續道:「唔……阿倫,謝謝你分錢給我,你是個好人。」
費倫聞言怔了怔,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得了張好人卡,他頗感意外,當下哂道:「我可不是什麼好人,送你錢也只是看在你是個孝女的份上,與其他任何事無關!」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若非喬冷蝶是極陰魔體,他才懶得管喬家父女的死活。
聽費倫說她是孝女,喬冷蝶微微愣了愣,跟著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肯把雞眼交給我處置?」
費倫聞言差點沒仰天長嘆,這妞是不是死腦筋啊?還在打雞眼的主意。其實得了那兩千五百萬后,喬冷蝶已經不想這個問題了,因為腹膜透析和腎臟移植手術存活的時間相差不大,她老豆歲數也不小了,能少些手術的折騰更好。
雖然費倫不知道喬冷蝶重又提起雞眼到底是何意,但謹慎起見,他還是先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如果買兇殺人的話,七億港幣能買多少條嚴曉西的命?」
聽到費倫的問題,喬冷蝶愕然以對,七億港幣買兇殺人?若是殺一般二般的人物,雇凶幹掉幾百個還是不成問題吧?像嚴曉西那樣的,說不定一千萬港幣就有人願意干,如果價碼提高到一億港幣,恐怕大把的職業殺手都會聞風而動。
這麼一想,喬冷蝶發現費倫在同嚴曉西的賭局中還真贏了不少錢,因為嚴曉西這一輸,就當掉了七八條命。
見喬冷蝶久未答言,費倫又問道:「那你覺得我的命,或者說我的賭術,在何鴻生眼裡又值多少錢呢?」
「賭術?」喬冷蝶愣了,她雖然全程觀看了費倫和嚴曉西的賭局,但當時可沒有解說員之類的人物在一旁講解分析,所以僅限於能看懂牌面大小的喬冷蝶根本不曉得整個賭局的兇險。
既然要膺服其心,費倫自然不怕在某些事上坦然相告喬冷蝶:「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是98年世界賭王大賽no.3!」
「就你?」喬冷蝶顯然不信,好不容易才忍住沒笑,「你千萬別告訴我,你就是賭神!在我心中,發哥才是賭神化身。」
費倫聞言狂翻白眼,敢情喬冷蝶還是「神仙發」的粉絲。
「什麼賭神化身?」此時端小點進來的梁慕晴奇道。
費倫也不答她,只是淡淡道:「如果賭神的賭技僅限於電影上演的那樣,那我可比他厲害多了。」說完手一翻,一副從葡京順來的嶄新撲克就出現在了他的掌中。
梁喬二女的美眸頓時瞪得賊大,齊齊訝然道:「魔術?!」
「對一般人而言,賭術就是魔術!」說著,費倫把牌攤在檯子上,讓兩女看清了黑紅梅方四個花色共十三張牌。
「咈——」
隨即,費倫手一抹,又把整副撲克收回了掌心,光是他收牌這一下動作,就令兩女嘆為觀止。
「四條a!啪!」
費倫從牌垛最上方隨手取了四張牌攤開在檯面上,赫然是四張黑桃a!
梁慕晴和喬冷蝶看到這一幕,起初只是微感驚訝,半秒后,她倆臉蛋上的驚訝不斷放大:「這、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呀?」
「還是四條a!啪!」
檯面上攤出了四張紅心a!!
接著,四張草花a和四張方塊a也相繼出現!及此,費倫適時收了手,將所有牌又收攏為一垛,雙掌合什,再打開時,牌已從他雙掌間消失無蹤。
梁慕晴美眸異彩連連,看著費倫,不禁贊道:「簡直不可思議!」
喬冷蝶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感嘆道:「太神奇了!」
「這只是雕蟲小技而已!不過我想應該能入得了何賭王的法眼。」費倫謙虛道,「冷蝶,你說說,我這賭技能值多少錢?我這命又值多少錢?」
喬冷蝶只是不懂賭技,並非沒聽說過賭場的大概運作,自然知道如費倫一般的賭術高手對賭場的重要姓,當下搖頭道:「說不好!你這樣的高手如果用好了,對於賭場來說,價值將難以估量!」
費倫等的就是她這個答案,攤手道:「那不就結了,賭局之上,何鴻生虎視眈眈,我要是當場答應把雞眼交給你處置,你說老何會怎麼看待你我的關係?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一旦我和他站在了對立面,少不得要打你的主意!」說著,還深注了梁慕晴一眼。
與費倫早有靈犀的梁慕晴瞬間省悟到,回港后不僅得提防嚴興南的報復,還得警惕何賭王出陰招。
喬冷蝶不笨,很快也想通了這點,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笑。
回到港島后,梁家的兩輛賓利早就如臨大敵般等在了碼頭上。梁慕晴一上岸,就有一個保鏢頭子模樣的黑西裝上前與她接洽。
「大小姐!」
「我爺爺呢?」
「老爺沒有來,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很生氣,就差沒大發雷霆了!」
梁慕晴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她知道梁祖澤一向疼她,自然不會是在生她的氣,既然不生她的氣,那生氣的對象只可能是費倫了。想及此,她不禁有些無奈,微哼一聲,打消了上車的念頭。
「誒,大小姐,你去哪兒?」保鏢頭子伸手擋在了梁慕晴面前。
「你管我去哪兒?」說著,梁慕晴刨開了保鏢的手,來到道奇蝰蛇旁,敲了敲車窗。
費倫降下車窗,問道:「怎麼了?你怎麼不回家?」
梁慕晴理所當然道:「我暫時還不想回家,想跟你們一塊去看看喬伯父。」彷彿根本沒在意道奇蝰蛇僅只兩個座位。
嚴曉西掛掉這件事,梁慕晴算是最大誘因,所以費倫並不介意保護她一段時間,當下把停在遊艇會備用的98款帕傑羅開了出來,三人一起上車,往仁泰醫院而去。
與此同時,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簡報室。
「緊急叫大家回來開這個會,只有一件事,b組的同事剛剛收到消息,正興社嚴興南的兒子嚴曉西兩個鐘頭前在澳門死於一宗交通意外,而撞死他的是何賭王的二公子何友龍。」
o記b組是專門負責調查三合會罪案的,而a組則負責調查有組織罪案。
「哇塞,那豈不是說嚴興南很有可能實施報復?」
「可何家也不是吃素的,嚴興南在港島雖然吃得開,但到了澳門街那邊,行不行啊?」
「阿dee,你這麼說什麼意思?不怕事兒大是吧?」
「我只是說說可能,有可能嘛!」
坐在台上的高級警司拍了拍桌子,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他續道:「問題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根據線報,嚴曉西是因為在賭場輸了個精光,甚至還輸了命,被人追至賭場大門外,最後意外喪生在車輪底下的。可惜,葡京方面拒絕提供賭客的資料,所以跟嚴曉西對賭之人的身份我們暫時還未查到。」
眾位o記警員一聽,頓感事態的嚴重。因為何友龍畢竟也是受牽連人之一,但即便這樣,何鴻生也拒絕提及賭客身份,這隻能說明這個人的來頭相當大,搞不好他在弄死了嚴曉西之後,還會向嚴興南下手。
問題是,嚴興南畢竟在道上混了恁多年,勢力非同小可,一旦雙方打將起來,定然會是腥風血雨,港島治安說不得又會動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