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定勝敗，雷聲普化（15）

  白起不明白為什麽趙政想跑，他的腦子裏都是問號。


  作為戰國時代的白起，對佛廟一點印象都沒有。佛教的傳播用西遊網文的話叫佛教氣運大盛於唐。


  然而曆史上盛行佛教的傳播是在東漢，大盛是在五代。


  所謂：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唐朝，對佛教思想是有對抗的。先不說老李家認李耳做祖宗，就說號稱“韓門子弟”的韓愈徒弟，都對佛教有抵觸。惹了拿筆杆子的，佛教還想大盛？洗洗睡吧！


  現在蘭若寺裏破破爛爛，那麽大的一座金佛，臉上身上的金漆都被刮了下去。


  亂世人不如狗。說的其實不是什麽生活壓迫，而是一種現實。


  在亂世人養不了狗，大量的狗流散在外麵聚集成群，一邊襲擊人一邊刨出屍體果腹，人沒有力氣對付這成群的野狗。所以狗都油光鋥亮，人反倒瘦骨嶙峋。蘭若寺旁的郭北鎮現在就是這種情況。惡狗聚集，人人相鬥。賣書籍的店鋪無人問津，賣棺材，兵器的店鋪人滿為患。


  此亦人世？


  ……


  趙政最後還是決定聽大胡子燕赤霞的話，


  白起現在就是個累贅，趙政他可以把白起扔了：你若不先殺我，我怎麽會不救你？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趙政還做不到以怨報德。他不捅白起一刀都不錯了。


  然而就在趙政要走的時候，燕赤霞卻叫住了他：


  “站住，把你的朋友一起帶走。”


  “那個，你真的誤會了，我們不是朋友，相反他被摔還是因為追殺我。”


  趙政不想管白起。


  “我不管，你們兩個都是我救回來的。算起來你欠我一條命，他欠我一條命。你欠我那條命就用他的命來還好了。”


  燕赤霞還是一副古道熱腸：

  “而且我看你們兩個麵目都非惡人。既然如此那有什麽仇怨化解不了呢？”


  “那個我不是什麽惡人，可我也不是什麽好人。但他……這位可至少殺了一百多萬人。”


  趙政這話說的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白起的長相確實不像是劊子手。那一身白衣加上略帶稚嫩的樣子怎麽看都是一個彬彬有禮的良家子弟（如果不張嘴說話的話）。


  “一百多萬？”


  燕赤霞看了看白起，指著白起：

  “就他？除了當年的武安君白起有這麽大手筆還有誰能？現在你告訴我這種小鬼能殺百萬人？”


  燕赤霞掏了掏身上，最後還是在內衣裏找到了：


  “這有幾錢銀子，帶著他趕緊找一個大夫看一看。”


  趙政看著燕赤霞，燕赤霞人確實不錯：為了兩個素味平生的人可以把身上最後的幾錢銀子拿出來。


  但是那家夥真的是個“屠夫”：屠人的那種。


  “算了，我親自帶你們兩個去醫館。真麻煩！”


  燕赤霞正要起身，蘭若寺的寺廟門又一次打開了，這回進來的是剛從郭北鎮收賬回來，卻半兩紋銀都未曾討得的一個書生：寧采臣。他手裏還拿了一副畫。


  “怎麽，快到晚上又來了一個倒黴鬼？”


  燕赤霞嘟嘟囔囔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