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工作問題
包國強被緊急召回國內參加中天市長選舉,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雖然說今天人大臨時休會半天,但是他也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所以接風宴很快就結束了。事實上,包國強除了開頭喝的兩杯白酒之外,後面基本上就沒有喝什麼酒了。
在眾人的簇擁下,包國強來到樓下,閆紅髮早就從小車班值班司機那裡把車鑰匙要過來,把包國強的那輛黑色皇冠開了過來。
周書剛上前打開車門,包國強邁步正要上車,卻忽然間停下腳步,扭頭對沖包飛揚招了招手,說道:「飛揚,坐我的車吧。」
包飛揚看了看身旁的孟爽,正在猶豫,薛寒梅卻一把拉著孟爽的手,笑著說道:「飛揚,你就跟你伯父去吧。小爽這邊,由我負責把她送回去。」
「是啊,揚子,你別管了,我倆陪著老媽一起,絕對安安全全地把孟爽給你送回去。」包文婕包文芳兩人也在一旁嘰嘰喳喳地說道。她們兩個人姓格外向,一副大大咧咧的脾氣,也不知道給孟爽灌了什麼[***]湯,才短短的一多會兒工夫,就和孟爽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包飛揚偷眼看了看在一旁板著臉的老爸,知道這時候如果自己要堅持和孟爽一起走,回去肯定會被老頭子執行家法。想到這裡,他明智地跟孟爽打了個招呼,又交待老爸老媽回去的路上多注意,這才小跑過去,上了包國強的三號專車。
坐進了車裡,包飛揚已經預備好了回答包國強問話,卻沒想到包國強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包飛揚先是有點納悶,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閆紅髮和周書剛也都在車內,伯父現在不想說話,應該是要問一些不想讓閆紅髮和周書剛都知道的問題吧?
車子很快就開進了市政斧北院,停在最裡面市長樓前。包國強邁步下車,沖包飛揚揮了下手,示意他跟上。包飛揚也不敢出聲,跟著在包國強後面,來到了三樓西側的市長辦公室。
「坐吧!」包國強指了指沙發,示意包飛揚坐下,周書剛手腳麻利地泡了兩杯茶水送上來,然後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把偌大的辦公室留給包國強包飛揚爺倆兒。
「會抽煙嗎?」包國強摸出煙盒,磕出了一根煙,正欲給自己點上,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目光落在包飛揚右手食指和中指上,問包飛揚道。
「會抽。」包飛揚老老實實地回答道,「而且煙癮還不小。」
「呵呵!」包國強笑了起來,先把自己嘴上的香煙點著,然後把打火機和煙盒合在一起扔給包飛揚,「自己抽!」
包飛揚看包國強扔過來的只是一盒紅塔山,暗笑伯父真是小氣,上次自己還在他書房內踅摸到大半盒軟中華呢!
包飛揚點著香煙,見包國強不開口,他也不亂問,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不疾不徐地陪著包國強抽著煙。
一根香煙抽完,包國強看包飛揚依舊是一副安然若素的模樣,沒有絲毫不安,也沒有絲毫急躁,不由得暗自點頭。看來李逸風沒有絲毫誇張,自己這個侄子姓子確實是夠沉穩,怪不得能夠臨危不懼,力挽狂瀾呢!如果不看他略帶稚氣的面容,但是看這副老神在在的神態做派,誰又能夠相信,這是一個才剛滿十九歲的年輕人呢?
心中感慨了好一陣,包國強終於開了口。他神情鄭重地說道:「飛揚,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要不然啊,伯父還不知道被路忠誠坑成什麼模樣。」
如果是別人,包飛揚肯定要說一些官話套話,經過上一世的歷練,這些東西他早就練得滾瓜爛熟,一張開嘴就能說出一大套。可是對著自己的伯父,這些話他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的。他只有把心中最質樸的動機說出來:
「一筆寫不出兩個包字。你是我伯父,我不幫你幫誰?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別人陷害!」
「是啊,一筆寫不出兩個包字!」最質樸的語言也是最能打動人心的語言,包飛揚一句話就觸動了包國強內心最柔軟處。關鍵時刻,還是血濃於水的親情起了作用,換了一個人,誰肯冒這麼大風險去救他呢?
停了好一陣子,包國強才又問道:「飛揚,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是路忠誠做下的,又怎麼想起向李逸風和小閆假傳我的命令,讓他們配合你去調查的?」
包飛揚心中暗想,真正的考驗終於來了。伯父能夠坐到中天市代市長的位置上,人生經驗和歷練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之所以會被路忠誠暗算,不是因為他不夠聰明,而是因為他錯誤的估計了路忠誠人品的卑鄙程度,以為路忠誠還會在一定的規則內和他競爭,卻沒有想到路忠誠根本就是一個不講規則的人,為達目的竟然可以不擇手段。
所以對包飛揚來說,他前面編造的謊言,或許可能騙過他老古板的父親,但是想要糊弄過包國強,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必須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把故事中所有漏洞都給圓上,才不會讓伯父起疑心。
有的時候,這個先知先覺也不見的是一種優勢啊!
包飛揚仔細回憶著自己剛開始跟閆紅髮和李逸風編造的謊話,小心翼翼地按照原話說出,以免對不上號兩頭穿幫。
「龔大力的事情,我是聽隔壁寢室一個紅星村的同學說起的……至於怎麼聯繫到路忠誠,這完全是我個人的推論。以龔大力的地位,絕對沒有膽子去調整一個市長,那麼背後就肯定另有其人。這個人是誰呢?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這件事情中獲利最大的人。那麼這件事情中誰獲利最大呢?顯然是路忠誠。」包飛揚說道,「這剛開始只是我個人的一種推測,沒有想到最後竟然誤打誤撞,證明我這個推測完全正確。」
「既然是推測,那你怎麼敢向李逸風和閆紅髮兩個人假傳我的命令呢?你就沒有考慮到,萬一你的推測錯誤了,會惹來更大的麻煩嗎?」包國強不動聲色地追問道。
「想過!」包飛揚乾脆耍起了無賴,「但是再大的麻煩,也都比不上你不當市長的這個麻煩。」
頓了一頓,他又向包國強解釋道:「我不止一次的聽我爸說起過您經世濟民的遠大抱負,而成為中天市長,無疑是你實踐自己政治抱負的最好機會,假如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你可能再也沒有機會登上這個舞台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覺得應該拼一下。」
「當然,這只是其一。」包飛揚繼續說道,「第二個理由,我是覺得,不管哪個隱藏的背後的人是誰,他既然不惜製造施工事故,以幾條人命為代價,也要趕你下台。以他這麼毒辣的行事作風,也絕對不會把你趕下台之後就心滿意足了,他肯定還有更惡劣更卑鄙的手段來對付你。我前面說了,一筆寫不出兩個包字。我怎麼可能任由這最壞的情況發生呢?無論有多大風險,我也得想辦法把他揪出來,阻止他繼續陷害你。」
雖然這理由聽起來很牽強,但是包飛揚也想不出更完美的說辭了。反正不管伯父相信不相信他,也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深究下去。畢竟這件事情的結果是拿到了路忠誠的罪證,讓包國強重新回到了中天市政治舞台的中心。
果然,包國強笑了起來。
「行了,不和你說這個問題了。」他揮手說道,「不管你還隱瞞了什麼,但是勝利者是不該受到責備的。你是咱老包家的大功臣,這個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伯父,我只是走運而已,可不是什麼大功臣。」包飛揚這個時候哪裡不懂得要趕快低調些啊。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還是說說你的工作問題吧。」包國強目光灼灼地盯著包飛揚,「你馬上就要畢業了,對於工作問題,有什麼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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