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Chapter 55
氪金係統附身之後[綜英美]最新章節
在阿斯加德神後溫和的眼神注視下,溫妮再也沒法拿出滿嘴跑火車的氣勢來了。或許每個驟然被揭破真實身份的人都會這個樣子吧,手腳發涼,耳邊一片轟鳴聲,心虛得不知所措,恨不得鑽進地裏。
在這樣巨大的壓力和慚愧之下,她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弗麗嘉的挽留之意,隻能不安地雙手交錯揪著包袱的一角,喃喃道:
“……我不是有意的,我這就走。”
弗麗嘉伸出手去,握住了溫妮的雙手。
就在這對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甚至原本應該毫無交集的母女雙手交握的時候,溫妮周身一直湧動的寒風,終於在執掌“太陽”權能的神後的安撫下緩緩平息:
“可是我更想讓你留下來啊,孩子。”
溫妮反應了好久之後,終於發現弗麗嘉竟然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便茫然地抬起了頭:“……我幹涉過您的記憶,是您的家庭中不該存在的成員,就算這樣,您也不怪我嗎?”
弗麗嘉安撫地拍著她的手背,緩聲道:
“我從來都沒有責怪過你,孩子。從看到你的眼神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個寧可犧牲自己,也不會讓你認定要保護的人受傷的好姑娘。”
“而且你長久以來的辛苦,我都看在眼裏,即便你迫不得已修改過我的記憶,可你的功勞絕不能因為這些無傷大雅的小事而被磨滅。”
“孩子,放下你手中的包裹,留在這裏吧,不要再離開了。”阿斯加德的神後對著在無數平行世界中,輾轉流浪的旅者發出了誠摯的邀請:
“你在阿斯加德期間,尚處於我的庇護之下,還要如此辛苦,蒙受人們的誤解和質疑……那麽在你離開阿斯加德、甚至離開這個世界之後,還有誰能夠繼續保護你,跟隨你,理解你呢?”
“你以後的路隻會更加難走,愈發辛苦,我是不會讓我的孩子受這種無妄之災的。”
如果說這還不算什麽的話,那麽弗麗嘉接下來的話語便是最令溫妮瞠目結舌的了:
“而且你也注意到了吧,孩子?你的身上有著來自太古時期神靈的血脈,這個時代不適合你。”
“可即便這個時代不適合你,這裏的阿斯加德也永遠都是你的家,可以接納你,保護你。如果你去往了別的時代的話,你就連這最後一處屏障都沒有了。”
一臉震驚,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的溫妮:???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同樣震驚的還有氪金係統,不過618號氪金係統注意的地方就比較清奇了:
“這不對!如果你真的像神後說的這樣,是神靈的後裔的話,像我這樣剛出廠的初級係統根本就不會被分配給你,你會受到的優待也會更多——不,不對,你甚至都有很大的幾率不會被選中,因為神靈的後裔帶來的變數實在太多了!”
“離神代紀元越遠,人類對神秘的敬畏之心便愈發淡薄,對物質的需求正在逐漸超越對精神的,注重物欲的他們正在變得愈發浮躁。”弗麗嘉柔聲道:
“他們無法理解你的犧牲和溫柔,隻認為這是無聊的、沒有必要的舉動,而且無法透過表象看到真實。”
先不說剛剛弗麗嘉的“神靈的後裔”這番話究竟是真是假,至少後半部分相當有理有據:
溫妮從小運氣就特別好,想要跟在她身邊分一杯羹的家夥也不少,但是後來,這些人們全都自覺地離開了,甚至擺出一副老死都不跟溫妮相往來的架勢。
沒別的原因,因為溫妮從來都不會善用自己的運氣。
在缺錢的時候她不會去買彩票,反而選擇了最普通的勤工儉學的方式籌錢;考試的時候她不僅不會運用自己的好運氣去蒙題,哪怕認真考試的結果都沒有她瞎蒙的結果好,也堅決不在這個時候舞弊;更可氣的是她還從來不肯把考/試/答/案露出來給別人抄。
如果有人遭遇生命危險的話,她肯定會仗著自己的好運氣前去施以援手——肯定能兩廂都毫發無傷地救下人還不會被賴倒;可如果這種危險放在她自己的身上,別人想要通過“提前給她買保險”的方式讓兩人一同索賠致富,那她寧肯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也永遠都不會同意這樣的提議。
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次兩次的話還說得過去,但是如果次次都發生、並且次次都讓圖她的好運氣才跟她做朋友的人半點好處都撈不到的話,就比較氣人了。
最後一個跟她分道揚鑣的女生曾經在瓊斯福利院的門口破口大罵:
“溫妮弗雷德,你簡直就是上個世紀的老古董,守著金山卻要把自己餓死的蠢東西,一點都不知道變通!”
“你是不是還沒認清自己的處境?這裏是布魯德海文,你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隨時都有可能死亡。難得有個運氣好的長處能讓你活得好一點,我還願意和你合作,你就別再做什麽聖母了!”
溫妮雖然對自己上輩子的生活沒什麽印象,但是價值觀和道德底線這些東西,一旦形成了便很難改變。
她看著暴跳如雷的、曾經的“友人”,終於切實地認識到了自己和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
並不是做個好人,就能得到所有人的理解的。
但是她又不是為了得到人們的理解才去那麽做的。
所以就算被誤解,就算很累,就算格格不入,也還是要……堅持。
從那之後,溫妮弗雷德·瓊斯就再也沒有過任何一個朋友。
她所有的奇思妙想和活潑天性都被強行壓抑在了心底,驀然闖進了她生活的618號係統,竟然是嚴格意義上的她的第一個夥伴。
然而這份在人類世界被誤解過無數次的品質,終於被阿斯加德的神後認可和讚同了。
不僅如此,她還對溫妮發出了邀請:
“你認識我的長女海拉嗎?”
“她是執掌死亡的神靈,所有阿斯加德神族的靈魂都在她的管轄範圍之內。隻要她想,就能通過觸碰的方式帶走阿斯加德神靈的靈魂,不管是致死還是讓人死而複生,她都能做得到。”
弗麗嘉深深看了溫妮一眼。
她都活了這麽多年了,看人待物自有自己的一套本事,無需片刻便能判斷出來,麵前的少女不是那個動手更改了所有人的記憶的家夥:
她連對“被自己看破身份”這麽件小事,都緊張得不知怎麽辦才好,根本就不可能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
就算她強行逼著自己動手,在過分的緊張和自責的情緒之下,如此大範圍、時間跨度頗長的記憶修改絕對會留下隱患,可是所有人的記憶又被修改得那麽完美。
要不是不懷好意的瑪勒基斯用以太粒子的力量推了她一把,隻怕連弗麗嘉自己都無法發現真相,還被蒙在鼓裏,這必然不是以她的力量能夠做到的事情。
或者幹脆就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必然是某種“不知道感情究竟是何物”的存在:
唯有如此,它才能夠以絕對的局外人的身份,完美地更改所有的記憶,就像是在講述和編織別人的故事一樣,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這樣營造出來的虛假記憶才會更加完美。
溫妮被這深深的一眼看得心裏發慌,就好像弗麗嘉已經透過她的雙眼見到了氪金係統本身一樣;很不巧,氪金係統也有這種感覺:
“……溫妮好親親,我覺得她看見我了。”
弗麗嘉繼續道:
“就算有人想要將你強行從這個世界帶走,在你還是阿斯加德神靈的前提下,也不能不顧忌她。”
“雖然海拉的脾氣不太好,但是我想,在看到了你這麽討人喜歡的小姑娘,又得知你曾經做出過的犧牲和幫助之後,她肯定會履行身為長姊的義務幫你一把的。”
“畢竟她生性獨立得很,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如果你想要留下的話,點點頭吧,孩子,我這就帶你去見奧丁,我們一起去找海拉留下你。”
此時,溫妮眼角餘光裏那個隻有她自己才能看到的倒計時時鍾,終於從六十分鍾整變回了三十分鍾:
距離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最終之刻隻有半個小時了。
不得不說弗麗嘉提出的條件實在太誘人了,以至於向來心智都堅定得很的溫妮都恍惚了一下,下意識便向氪金係統求證道:“她說的是真的嗎?”
氪金係統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因為它直接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那個倒計時的時鍾,在跳到了“0:30:00”之後,就再也沒有減少一分一秒的跡象,原本在緩慢消解的冰雪城堡也靜止了下來。
埋在這個城堡中的魔法,是為了消除所有人的記憶而準備的。
那麽在什麽情況下,係統才會秉公徇私,停止催動這個魔法呢?
那必然是不想讓它的宿主被所有人忘記。
它為什麽不想讓溫妮被忘記?
因為弗麗嘉說的是真的,溫妮的確可以留在這個世界裏,甚至可以像在主世界裏那樣生活很長時間。
既然這樣的話,肯定能夠記得她的人越多,選擇留在這個世界的溫妮日後的處境才會越好。
與此同時,精通魔法,敏銳地察覺到周圍變化的弗麗嘉了然地催促道:
“你的時間是不是不多了,孩子?”
“從這裏到封印海拉的路程很遠,如果再不動身的話就來不及了。”
從靜止的時鍾到冰雪城堡的停止崩壞,再到刻意裝聾作啞的氪金係統,就差沒明晃晃地把這件事情攤到明麵上來說了:
弗麗嘉說的是真的,死亡女神海拉的確有著能夠將溫妮強行留在這個世界的能力。而且使命是“帶著宿主修複無數個平行世界”的氪金係統,明擺著要對溫妮作弊的行為視而不見。
這是何等完美的局勢!
隻要溫妮點一點頭,她就能接受來自弗麗嘉的邀請,在這個完美得仿佛就是比著她的心意造出來的平行世界中活下去。
這裏有缺席了她的人生十數年的親人,有願意和她並肩作戰的女武神這樣的、永遠不會背叛她的真正的朋友,還有無數愛她的人。
即便溫妮現在對自己的心意不甚明了,但是按照這個勢頭下去,連掌管“婚姻”職權的弗麗嘉都說過了,她會有所愛之人的。而且“斯卡蒂”容貌美麗,身份高貴,武藝高強,委實沒有離開的理由——
然後溫妮閉上了眼睛,倒退了一步,原本和弗麗嘉相握的手也鬆開了。
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她這一步退得多艱難,多舍不得。
可是不管這些東西再怎麽好,也終究不是屬於“溫妮弗雷德·瓊斯”的。
於是她親手把自己推離了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把自己推向了顛沛流離的、未知的命運。
就在這一步倒退出去的刹那,方才被強行靜止的所有東西又開始重新運作了起來:
隻餘下了半個小時的倒計時時鍾開始不緊不慢地重新計數,位於阿斯加德邊界的冰雪城堡發出一道不堪重負的清脆開裂聲響,能夠清空所有人記憶的魔法再次啟動。
弗麗嘉了然地點點頭,尊重了溫妮的做法:“……如果這是你的選擇。”
她想要伸出手去,再撫摸一次自己這個“小女兒”的長發,卻發現她們之間的距離正在飛速拉遠——
不,不是距離被拉遠了,是冰雪城堡正在飛速塌陷,與此同時,名為“斯卡蒂”的存在正被從這個世界迅速抽離。
就在溫妮徹底離開的前一秒,她用最後的力量,將弗麗嘉推出了冰雪城堡,迎麵而來的寒風如鋒利的刀刃般劃過她的側臉,也帶來了阿斯加德神後不忍的歎息:
“孩子,以後不要再這樣為難自己了。”
“我別無他求,隻祝願你一路順風。”
就在名為“斯卡蒂”的存在從這個世界徹底抽離之時,原本生長在阿斯加德仙宮外的那片百合花田,瞬間化作了漫天的花雨,紛紛揚揚,宛如白雪:
與這些花朵相似的神靈已然離開,那麽這些東西,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弗麗嘉即將邁出仙宮的腳步突然一頓。她抬頭看向空無一物、唯有花雨紛飛的蒼穹,茫然地心想:
……我剛才究竟為什麽想要去約頓海姆?我是想要去見什麽人,還是要去阻止什麽事情來著?
然而這場盛大的離別並不會因為她的迷茫而停止。
來自阿斯加德的花雨終於穿越了九界,拂過突然停下了前往仙宮腳步的謊言之神的權杖,吻過即將再次啟程、前去巡邏的女武神們滿載朝陽輝光的長劍與盾牌,混雜在了美利堅這個過分寒冷也過分漫長的冬日最後一場落雪裏,止步於夜翼的發梢和眼睫。
黑發年輕人緩緩地眨了下眼睛,那些落在他眼前的雪花便瞬間被融化了,些許微不可查的水跡落在他的眼角,可是他無暇顧及這點小小的不適,隻覺得自己剛剛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夜翼?”來自黑暗正義聯盟某位領導者的聲音將他從自己的幻想世界中拉了出來,夜翼甫一回神,便看到穿著黑色禮裙、頭戴魔法師式樣高帽的紮塔娜正站在麵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可真會挑時間,專門在我來跟你算賬的時候走神。”
夜翼不明所以地循聲望去,完全不知道紮塔娜在說什麽:“……什麽賬?”
紮塔娜示意他看向自己的手心,夜翼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手裏握著條精巧的銀色手鏈,分明是之前紮塔娜隨手做出來卻沒人能用得上的能量調節器:
“你把我的能量調節器給誰用過?我能感受到它被‘啟封’過了。”
夜翼想來想去也沒能想明白這究竟怎麽回事。
他隻隱隱約約地記得自己好像和什麽人定下過“再見”的約定,可是關於那個人的任何信息,卻都在他的回憶中消音無蹤了,隻能沮喪地長歎一聲:“……我也不知道。”
“這看起來不太對勁哦。”康斯坦丁不遺餘力地在旁邊煽風點火:
“你看他精神恍惚的樣子,親愛的,他肯定是把這東西給別人用過了,然後對方騙了他的感情後順便消除了他的記憶,沒想到堂堂夜翼也有這麽慘的一天。”
紮塔娜若有所思地看著夜翼手裏的調節器,突然笑起來,若有所指地看向夜翼:
“恰恰相反,我不這麽認為。”
“如果這個人真的隻是衝著能量調節器來的話,這東西必須要一直佩戴才會有效果,那她又何必將它還給你,還消除了你的記憶好讓你不要為她傷心?”
她從夜翼的手中接過了能量調節器,發現所有被使用過的痕跡都被消除得幹幹淨淨,根本就不像“使用過的人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蹤於是收拾幹淨了尾巴”,更像是與其相關的所有存在都被抹除掉了。
什麽人才會選擇用如此決絕而徹底的方式抹去自己的存在?
隻能是……
於是紮塔娜看向夜翼,問道:“你聽說過所謂的‘愛’的力量嗎?”
“紮塔娜,你都多大的人了,還信這個?”康斯坦丁失笑,搖了搖頭,明擺著不讚同紮塔娜的理論。
隻不過他的求生欲比較旺盛,不會當著外人的麵直接反駁自己的女友兼上司就是了,轉而用比較委婉的方式來“商討”:
“我覺得這個說法有待商榷——”
“噓,康斯坦丁。”紮塔娜側過臉去,很溫和卻也很不容反駁地給了他一個眼神。
東方三聖族出身的魔法師在馬戲團工作過很長時間,磨練出了足夠的性子,很少直接打斷別人,然而這一次,她終於製止了康斯坦丁尚未完全出口的話語:
“你的力量來自地獄和黑暗,所以你不了解‘愛’的力量。”
她這番話說得很中肯,卻直直戳中了康斯坦丁的心虛的地方:
他正準備過段時間就和紮塔娜分手來著,他自詡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在他還未成為魔法師之前他就不是什麽好人,永遠都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而停留。
心虛的康斯坦丁決定閉嘴求生。
紮塔娜把玩著手中的能量調節器,漫天紛飛的白雪在觸碰到它的瞬間便消弭無蹤了,隻有星星點點的雪花能夠停留在上麵。
也就是說,這場大雪並不是普通的天氣,而是某種魔法的產物,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剛剛使用過這條手鏈的人造出來的。
要不然這一前一後的,世界上哪兒來這麽多的巧合?
巧合的次數多了,也就變成了既定事實。
“我們現在所知的有限,而這有限的必歸於無有,現在我們所知道的一切,都仿佛對著鏡子觀看般模糊不清,但是一切終有明晰之時。”
“將引領我們見證這明晰的力量現存三種,有信,有望,有愛,其中最大的是愛。”
她將能量調節器還給了夜翼,笑了笑:“拿著吧,萬一你們以後還有再次相逢的機會呢?”
夜翼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就好像……
有什麽至關重要的存在,被硬生生地從他的生命裏割舍走了似的。
“所以說你剛剛在想什麽呢?”紮塔娜看著夜翼的神色,冷不防地問道,畢竟乘人不備的時候總能問出來讓人頗感驚喜的東西:
“說出來也許會好受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翼終於開口,啞聲道:“……我做了個夢。”
“我夢到有人對我說,等這場雪停了,她就會回來找我。”
“可是我醒過來之後才發現,她從未來過。”
正在紮塔娜耐心地傾聽夜翼因記憶消退而愈發顛三倒四的講述的時候,遠在紐約皇後區的彼得一下樓,就看到了被放在客廳餐桌上的某樣令蜘蛛俠都聞風喪膽的東西:
一個派。
一個明明出自美利堅人民梅·帕克之手,卻硬生生做出了仰望星空的黑暗內涵的派,還是蘋果葡萄黃桃味兒的。
怎一個黑暗了得。
英勇無畏的蜘蛛俠當機立斷決定悄悄溜走,結果當場被從廚房裏出來的梅逮了個正著,她的腰上還係著圍裙,揮舞著手裏的鍋鏟囑咐彼得:
“把你的午飯帶上!”
彼得立刻從善如流地停下了離開的腳步,把這個盛著不管從外表還是從內裏來說都奇奇怪怪的水果派的飯盒塞進了書包裏:
等下拿給……
他的思緒瞬間卡頓了一下,總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他剛剛這是準備把這個派,拿給誰去分享一下來著?
是誰和他定下過“日後前來拜訪”的約定,又是誰的踐約姍姍來遲,是誰一次又一次地離開這裏?
在這凜冬的最後一場降雪到來之時,終於還是沒能找到答案的彼得和迪克兩人帶著相似的茫然神情,踏上了同一班公交車,隻不過一個是要去上學,另一個則是要回到自己的城市中去了。
車窗外的白雪依然在無聲而盛大地降落,在汽車行過的風裏紛飛不息。
迪克將頭抵在冰涼的車窗上,完全無視了車上坐著個原本應該完全長在他審美上的紅發姑娘,微微闔上眼,凝視著窗外。
在他模糊的視線裏,已經有星星點點的綠色從白雪覆蓋的枝頭與土地上出現了。
寒冬已經告別,春日的輝光便要萌發,那麽昔年的雪,今歲又在何方呢?
——想來唯有昨晚那貫穿了一整個九界的皎潔月光,和此刻尚在漫天翩然飛舞的白雪,才能知曉這個問題的答案吧。
作者有話要說: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曾經的摸魚和數量龐大的欠債【高亮,一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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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卷標來源: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餘光中《絕色》
本章引用來源:昔日之雪,今在何處?——維榮《古美人歌》
將引領我們見證這明晰的力量現存三種,有信,有望,有愛,其中最大的是愛——《聖經·哥林多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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