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Chapter 45
氪金係統附身之後[綜英美]最新章節
就在冰雪的箭矢攜弗麗嘉的神力破空而去,險些要穿透勞菲的胸口的刹那，一道暗色的光芒從旁邊斜斜飛出。
這倒突如其來的光芒堪堪將箭簇打得偏轉了些許，沒有正中心髒，而是刺入了勞菲的左臂。
為了突襲阿斯加德,勞菲這次可謂是全副武裝而來,這也正是他剛剛有恃無恐，敢對弗麗嘉口出狂言的原因之一：
普通的魔法和武器,都不可能在這身盔甲的上麵留下任何傷痕。
但是這支冰箭的去勢實在太快、凝結於其中的魔力太過鋒芒畢露,竟是直接洞穿了他的盔甲,將勞菲的左臂來了個實打實的對穿,頓時鮮血長流。
冰霜巨人的血滴落在地上，片刻後就凝結成了暗紅色的冰霜。
勞菲被這一箭的餘勢逼得踉踉蹌蹌倒退數步，將腳下的血冰踩得粉碎,最後怨毒地看了弗麗嘉和斯卡蒂一眼，便在飛射而來的一道暗芒的掩護下，消失在了仙宮外的樹叢裏。
看來黑暗精靈和冰霜巨人的合作還蠻有良心的,知道冰霜巨人很有可能無法與神後抗衡，於是便派人埋伏在附近，如果勞菲真的在與弗麗嘉戰鬥的過程中落敗，就把自己的盟友傳送走：
反正勞菲也已經試探出了弗麗嘉的實力,並且進行了足夠的消耗,已經戰力大減的他再留在這裏，反而是一種負擔。
失去了追擊目標的溫妮沒有繼續沿著冰霜巨人的痕跡窮追不舍，不願戀戰的她趕緊回到了弗麗嘉的身邊：
她記得很清楚,剛剛氪金係統發布的那個【刀兵相見】的任務描述中，有一句“從黑暗精靈和冰霜巨人的手中解救弗麗嘉”。
剛剛來的隻是勞菲自己的隊伍，那麽黑暗精靈呢？他們什麽時候才會出現？
弗麗嘉輕輕拍了拍溫妮的手，示意她放鬆下來：“別緊張，孩子。”
溫妮這才發現自己握著長弓的手，已經因為用力過度而指節發白了。在弗麗嘉的寬慰下，她這才反應過來，緩緩鬆開了緊握的雙手。
“你的兄弟沒能及時前來，是因為他們剛才應該被黑暗精靈拖住了腳步，我已經感受到他們的氣息正在前來的途中，不必為他們擔心。”弗麗嘉細細端詳了一下溫妮的神色，了然道：
“就算他們不來，我也不會有事的。”
“倒是你，孩子，你沒有受傷吧？”
生長在福利院的溫妮從來都沒感受到過這種來自名義上的“母親”式的關懷，一時間當即僵硬地呆在了原地，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
倒不能說院長和嬤嬤們對她不好，她們都是布魯德海文難得一見的好人，要不然也不會把被遺棄在門口的她帶回去，悉心撫養長大。
可福利院裏有那麽多孩子需要照顧，她們又怎麽忙得過來呢？隻能盡量地對這些孩子們一視同仁。
這樣的一視同仁，終究比擁有血緣關係的父母和孩子之間，可以任意展露情緒的真實家庭感，還是淡薄了一層。
而且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情緒承受力也是有限的，在經曆了一整天的忙碌之後，她們也需要休息的空間。
溫妮從小就相當懂事。
她經常看著瓊斯福利院的院長和嬤嬤們哪怕都到了休息時間了，也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體為後續零零碎碎的工作掃尾，本來抱著童話書想去聽睡前故事的她自己就先退了一步，覺得沒什麽大問題的話，還是最好不要去隨便打擾她們。
再加上溫妮的運氣好，從小到大就沒缺過什麽東西——通常來說，這樣的好運氣在福利院這種地方肯定會受到排斥的，可從未有人為此刁難過她，或許這也是好運氣的一部分吧——久而久之，她也就養成了不隨便求助的個性，更擅長展現溫柔而並非接受好意，竭盡所能地為院長她們減少麻煩。
為此，曾經個不知道從哪兒鑽進來的、隻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還指點過她呢：
“你真傻，會哭會鬧的孩子才有糖吃。”
“你天天這樣自己一個人呆著，也不去和她們接觸，她們也不了解你，更不會記得你的名字，什麽好事能輪得到你身上？”
溫妮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了他：“可是我不吃糖。你喜歡吃糖嗎？”
衝進圖書室的黑發男孩被溫妮這神來一問給問得愣在了當場，還真就按照這個思路往下想了想：“……還行？”
溫妮翻了下口袋，掏出塊奶糖來遞給他：“正好，前幾天發的糖我這裏還有的剩，那我分你一塊好了。”
“不了，謝謝，我不要你的糖。”小男孩側耳聽了聽外麵的動靜後，說話的速度突然變快了起來：“告訴我，從哪裏才能離開？”
溫妮一直都在專心看書，所以沒注意到這家夥的不對勁的地方，直到聽到他這個有些奇怪的問題，才慢吞吞地從書本裏抬起雙眼，看了他一下。
這一眼就看出端倪來了，這個小男孩很明顯是從外麵鑽進來的，至少溫妮從來都沒在瓊斯福利院裏見過這張麵容：
他的身上穿著明顯不合身的衣服，從衣角還沒來得及完全曬幹的水漬來看，八成是剛剛不知道從哪個倒黴蛋的陽台上扯了下來，套在自己身上的。
男孩的臉上還左一把右一塊地塗了不少灰塵泥土，亂七八糟的頭發裏還攙著片樹葉，可即便這樣，他看起來也天生自帶一股招人喜歡的氣質。
他甚至友善地提醒了一個人窩在圖書室發了半天呆的溫妮，算得上是手把手教給了她應該怎樣才能在這種地方生活下來，這也正是溫妮沒有第一時間選擇示警的原因：
這個模樣的人，多半應該是在躲避某些人的追捕，如果貿然示警的話，還會給自己、甚至給整個福利院招來無妄之災。
再說了，這個小男孩的周身沒有任何惡意，也沒有選擇第一時間把見到了他的溫妮敲暈了事，於是溫妮便指了指身邊的窗戶：
“跳下去往左一直走，在第三棵樹後有個狗洞，你可以從那裏鑽出去。”
指完路之後，她又把自己埋進了書本裏，半點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恩怨情仇的意思也沒有：
反正她關於上輩子的記憶也沒剩多少了，就像剛剛高考完的學生一定會在三天之內飛快地把所有的東西都忘掉一樣。
再不通過看書的方式把腦海中的知識記憶重新喚起，時間一久，隻怕真的什麽都會忘掉，慢慢變得和普通的小孩子沒什麽區別。
那這樣的話，她再活一次又有什麽意義？
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假的，隻有知識才是真的。
——結果溫妮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小男孩走就走吧，結果從窗口跳下去的時候，還順手撈走了她的糖。
溫妮：？？？不是，兄弟，等一下？？？你剛剛是不是還說你不吃糖來著？好啊，瞧你個濃眉大眼的，沒想到你也是個小騙子！
由此可見，一個人能夠帶跑話題、並且成功讓別人跟著她的話題一起愉快地跑偏的本事，從小就能顯現出來。
從那之後，她再也沒見過這個突然闖入又突然離開的小男孩，也不知道他最後怎麽樣了。在溫妮關注了好幾天新聞，確定沒有什麽拋屍、人口販賣或者是離家出走的倒黴蛋橫屍街頭之類的新聞出現後，才放心了下來：
看來這家夥命大，沒死，這就夠了。
這才是真實的布魯德海文，人人都不知道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甚至連是生是死都不敢保證。
這個突兀造訪的男孩在她的生命中隻不過是短暫的過客而已，就像是一陣微風掠過湖麵，卻半點漣漪也未曾驚起，自然也沒有從根本上動搖溫妮的生活方式。
在有了“不隨便向他人求助”的習慣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愈發不習慣對別人展露出來的善意做出反饋：
就像是一朵花，在生長期的時候主動選擇合攏了自己的花瓣，那麽以後想讓它再次綻放，便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可以將她從自己的小天地裏拉出來。
所以事到臨頭，溫妮在弗麗嘉關切的眼神下，在神後溫柔的引導下、緩慢鬆開都緊握得快要僵硬了的手的時候，即便心頭有千言萬語，卻也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她隻能沉默著搖搖頭，對弗麗嘉示意，自己一切都好。
弗麗嘉的推論果然沒有錯，在她話音剛落數息之後，索爾和洛基帶著仙宮勇士們匆匆趕來。
在看到毫發無損的弗麗嘉之後，索爾立刻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沒事就好。”
與他瞬間便放鬆了下來的姿態不同，溫妮仍然保持著戒備，看著索爾身後的某處，冷聲問道：
“那是誰？”
索爾疑惑道：“誰？”
他看了看自己身後的阿斯加德神靈，對溫妮解釋道：
“這些都是第一時間發現有外敵入侵的阿斯加德神靈，剛剛還和我們並肩作戰過呢。我也已經檢查過了，沒有敵人趁著這個時候混進來，才把他們帶來了這裏。”
與還在試圖解釋的索爾不同，精通魔法的洛基也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已經知曉了那座陡然矗立而起的冰雪城堡之下究竟埋藏了怎樣效果的魔法。
既然如此，在所有匆匆前來的阿斯加德神靈，都對著冬日的女神露出讚歎和愛慕神色的時候，其中有個人對斯卡蒂投過去的、像是看到了熟人的目光便分外可疑；更別提這家夥不久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過，“壓根就不記得有這麽位女神”這樣的話了。
於是他悄悄往外移動了一步。
“斯卡蒂，你可真讓人傷心。”之前曾經做出過攔下斯卡蒂，還當著她的兩位兄弟的麵真情告白這麽令人歎為觀止的事情的涅爾德站了出來，對溫妮笑道：
“我們分明不久前還見過的。”
然而夏與海之神這番看似溫柔的舉止並沒有讓溫妮放鬆半絲警惕。她低聲對已經來到了身邊的洛基道：
“將他帶出來，這家夥不是阿斯加德神族。”
溫妮話音未落，洛基便伸出手去，在空中猛然一抓，造型奇特的權杖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軌跡，無形的繩索便套上了涅爾德的腳踝，再一拽——
竟然沒能拽動看上去身形清瘦修長的神靈半分。
不，準確來說，還是有什麽東西被拽動了：
動起來的，並不是涅爾德這個人，而是那層被強行披在身上的、名為“涅爾德”的偽裝。
似乎這家夥也知道既然自己已被識破，那麽接下來也沒有什麽偽裝的必要了，便從層層幻象的包裹中掙脫了出來：
那頭棕色的長發飛速變短消失，健康而富有生命光澤的皮膚開始變得蒼白起來，毫無血色的不健康感一看就是長期不見天日導致的。
他的雙眼也開始凹陷了下去，露出一雙閃動著不祥氣息的血紅雙眼，準確地穿過了擋在中間的洛基索爾等人，與不遠處手持長弓而立的女神同樣色澤的眼睛直直對上，隨即發出了嘶啞的笑聲：
“冬日與冰雪的神靈？聽起來可真有趣。”
那根本就不是什麽“夏與海之神涅爾德”，而是黑暗精靈的首領，瑪勒基斯。
“——溫妮，速戰速決。”
氪金係統猛地出聲提醒道：“千萬不要讓他有太多說話的機會。”
一般來說，在溫妮要麵臨強度如此之高的戰鬥的時候，氪金係統不會隨意插話，萬一讓溫妮分了心就不好了；再加上此刻，【人物卡·斯卡蒂】又收到了來自阿斯加德的壓製，讓溫妮的本體和人物卡的融合程度又跌了回來，這無論如何也算不上一個談話的絕佳時機。
但是這次，它非預警不可，否則的話還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動亂呢：
“瑪勒基斯已經開始掌握以太粒子的力量了。”
“所有人物卡和這些世界的融合，都是建立在直接修改原有神話傳說的基礎上的，但是現實寶石足以讓他有著看穿真相的能力！”
原本覆蓋在瑪勒基斯身上的偽裝脫落了下來，幾番變幻形態和顏色之後，終於在他的手裏恢複了暗紅色的流動液體的模樣，凝固成一把巨大的戰斧。
瑪勒基斯伸手接過戰斧，對著溫妮露出了個半點善意也沒有的笑容：
“我怎麽不記得阿斯加德的兩位統治者，什麽時候有了你這麽個養女？”
索爾雖然對魔法一無所知，但是他並不傻，在發現不對勁之後立刻便握著雷神之錘迎上前來，同時讓原本跟在他身後的阿斯加德神族退出門外：
“這是黑暗精靈，沒有相關作戰經驗的全都離開這裏！”
雪上加霜的是，當這幫沒有與黑暗精靈交戰過的人剛剛退出殿外之後，曾經被溫妮一箭逼退的冰霜巨人王又去而複返，頃刻間便撕裂了仙宮的大門！
微涼的夜風帶著清淺的花香，纏綿地拂過所有人的麵頰，然而在這絕佳的夜色中裹挾著的，卻是滿盈的殺意。
勞菲在聽到了黑暗精靈的話語之後，竟然半點吃驚的神色也沒有，甚至還對溫妮伸出了手，看來這家夥是打著“不管你什麽身份，都先拉攏過來再說”的主意了：
“冬日的女神斯卡蒂，對吧？我能感受到你是我的同類，你應該站在我們的這一邊，而並非阿斯加德神族那邊。”
“你要學會麵對自己內心的，冰霜巨人殘暴的本性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泯滅的。就算你能夠一時在他們之間隱藏真實身份，可他們終將視你為異族，永遠不可能接納你的。”
當他猝不及防地點明了“她是兩族混血”的這個殘忍的真相之後，從殿外的阿斯加德神族那裏投來的目光，瞬間就變了性質：
原本因對斯卡蒂的外貌而生出的諸多驚豔與喜愛，曾經有多熱烈，在聽到真相之後，眼下就有多厭惡、多排斥。
無數人的竊竊私語交織在一起，瞬間便匯聚成了滿含質疑與惡意的巨浪，向著此刻處於話題中心的溫妮直直襲去：
“這不可能！冰霜巨人的混血怎麽可能生活在仙宮之中？”
“你剛剛沒聽那家夥說嗎？她是神王和神後的養女。”
“……眾神之父是否已經年邁體弱，無法再像以前一樣英明地決斷了？怎麽能夠做出這種傻事！”
然而這些外人的質疑，卻沒能讓她改變半分神色，溫妮甚至連半點搭理勞菲的意思都沒有。
在確定洛基和索爾已經成功封鎖住了冰霜巨人的所有退路之後，她麵色不改地挽起長弓，原本空無一物的箭弦上便飛速凝結出了晶瑩剔透的長箭，閃爍著寒芒的箭簇直直對準了手握無限寶石的瑪勒基斯。
當這把冰雪長弓被一寸一寸拉開之後，周圍的神靈們甚至都能夠聽到長弓不堪重負發出的“咯吱”聲。
“斯卡蒂”原本最喜歡的長弓，已經在洛基的失手下被毀掉了，現在用的這把弓箭隻能發揮出她八成左右的威力，甚至還是被削弱了之後的人物卡的威力——
但僅僅八成的威力，也足以拒敵於殿外！
遙遠的天邊已經出現了長長的、綿延不斷的白線，那是飛馳而來的女武神的坐騎天馬組成的海洋，隻要拖到女武神的隊伍前來，阿斯加德一方便定能立於不敗之地。
溫妮輕輕眨了眨眼。
精通魔法的斯卡蒂哪怕一個最簡單的動作裏，都有可能蘊藏著強大的魔法，她的呼吸能夠令萬物蘇生，又能夠凝結出暴風雪帶走生命。
果不其然，在她無聲的號令之下，原本隻有一根的箭矢瞬間化作了一對，然後二生四，四生八，足足十六枝長箭箭簇鋒銳，閃動著瑩瑩的冰晶光芒，其上還懸浮著細小的盧恩符文“伊莎”：
隻要被這些長箭碰到，盧恩符文便能夠將碰觸到的一切東西都化為寒冰！
這些冰箭的作用已經超越了最常見的“把觸碰到的東西凍起來”效果，而是更進一步，被盧恩符文改造得已經擁有了可以改變物體構成的權能。
“黑暗精靈的首領。”溫妮閉上了半邊眼睛，十數枝長箭分別對準了瑪勒基斯的咽喉、心髒、眉心等諸多要害處，滔天的、冰冷的殺意將他鎖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年輕的女神手挽冰雪長弓迎風而立，冷聲道：
“你覺得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箭快？”
天邊飛馬的嘶鳴聲已能隱隱耳聞，瑪勒基斯終於發現，自己好像選擇了一個最難對付的對手：
哪怕他手握無限寶石之一，也不敢擔保自己可以在女武神和這詭異而未知的魔法雙重襲擊之下全身而退。
“想走？沒那麽容易。”溫妮立刻就看出了他的退縮之意，手指微微放鬆了弓弦，那是箭雨即將離弦而去的征兆：
“你膽敢對我的母親出手，這份冒犯就要用你的生命來償還！”
——你給她一點的善意，她便會回報千百分。
——就像多年前她做過的那樣，我隻有一塊糖，所以我會分給你一塊。
就在女武神之首、布倫希爾德匆匆趕到，她的長劍鋒芒攜來第一縷曙光的同時，刹那間原本還在靜止著對峙的雙方同時躍起！
搭在弓弦上的十六枝長箭激射而出，在離開弓弦的下一秒，便化作漫天的箭雨懸在了空中，甚至有秩序地分成了無數波，掩護著溫妮的進攻；溫妮拔出腰間匕首，俯身猛然衝向瑪勒基斯，短匕與巨斧相撞，發出錚錚然一聲巨響。
瑪勒基斯無心戀戰，利用雙方的力量差距，硬生生逼退了溫妮半步之後，似乎做出了什麽決斷般，他放棄了所有的抵抗，隻是在一味地單純防守而已。
手中的以太粒子感受到了他的意念後，頓時從巨斧的形態變幻回了最開始的暗紅色流動液體的模樣——
一滴暗紅的水珠陡然化作稀薄的霧氣，向著人群之後的弗麗嘉無聲無息、悄然襲去。
那是無限寶石中的“現實寶石”，如果使用者可以掌握寶石的全部力量的話，甚至能夠獲得將一切夢想變為現實。
雖然瑪勒基斯還沒有完全擁有對以太粒子的操控權，但是僅掌控了如此程度的力量之後，也足以讓他掙脫來自高層文明的精神束縛，看清被係統強行篡改了的事實了：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過什麽“冬日與冰雪的女神斯卡蒂”。
然而在雙方以命相搏的緊要關頭，主動放棄了手中武器的行為，簡直就跟自己上趕著找死沒什麽兩樣。
布倫希爾德的長劍直直挑飛瑪勒基斯的頭盔，瓦爾基裏手中的盾牌恰好接住了勞菲對著洛基這個叛徒的垂死一擊，以她們為首，無數天馬載著英麗的女武神飛臨而下，乘風而來，羽翼振翅之聲匯聚成綿延不休的音浪海洋。
無窮無止的箭雨終於有數枝成功突破了冰霜巨人和黑暗精靈的封鎖，與他們擦肩而過——
頃刻間盧恩符文發動，勝負已定：
巨大的冰牆拔地而起，將黑暗精靈和冰霜巨人齊齊封在了裏麵。
瑪勒基斯甚至還保持著看起來相當滑稽可笑的、逃跑的姿勢，看來在關鍵的最後一刻，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還是破裂了，不過即便如此，他最後想要離開的舉動也沒能成功，而且隻能止步於此了。
在成功解決兩大首領之後，剩下的殘兵敗將已經不足為懼。
女武神們已經接管了戰場，布倫希爾德一看就知道眼下是什麽狀況，便和瓦爾基裏交換了下眼色，試圖帶著阿斯加德的神靈們離開這裏：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她們一樣，公正客觀地看到斯卡蒂這麽多年來付出的努力，深思熟慮之後決定拋棄血脈成見接受她的。
隻可惜她們努力的成效不是很顯著，更多的阿斯加德神族們依然不願意從這裏離開，充滿懷疑與警惕的目光依然牢牢釘在溫妮身上。
即便一言未發，可空氣中的沉默卻好似無形的大山般，幾乎要把人的脊梁生生壓垮：
很明顯，他們在對著神後弗麗嘉討要說法。
——為什麽一個冰霜巨人的混血可以生活在阿斯加德，還住進了仙宮；而且聽瑪勒基斯的描述，她甚至還是阿斯加德的繼承人？！
“任務【刀兵相向】已完成，評分s。”氪金係統沉默了下，提醒道：
“你該離開了，溫妮，再不離開的話，隻怕弗麗嘉都無法在阿斯加德眾怒之下保全你。”
溫妮過分纖細的身影不易察覺地搖晃了一下，不知是因為這些天來過度使用魔法而導致的虛弱，還是因為人心實在叵測，甚至連神靈也不能例外：
明明眼下身處人群之中，可是她卻感受到了和身為人類的十數年來，如出一轍的孤獨與寂寞。
這個任務的名字起得真好，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刀兵相見，風雪相逼。
她收起了弓箭，看著身前那一群依然不願意靠近她的阿斯加德神靈，長長呼出一口氣，先示了弱，隻有這樣，才不會讓弗麗嘉和奧丁為難：
“我這就走。”
然而此時，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從溫妮的身後響了起來，與以往一貫的溫柔寬和不同，這次的發聲帶著滿滿的威嚴與不容置疑：
“是誰要讓我的女兒離開？站出來，我與你同台對證。”
“她是我的斯卡蒂，是阿斯加德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千百年來，都在兩界間來回，為延續和平的契約而不懈努力——誰要因為區區血統之見而抹殺她的功績，就先要過我這關！”
溫妮詫然轉身，便迎來了弗麗嘉的擁抱。
阿斯加德的神後走上前來，長歎一聲，閉上了那雙似乎能夠看清世間所有迷霧的、睿智而溫柔的雙眼，給了渾身都縈繞著冰冷氣息的溫妮一個仿佛帶著陽光溫度的擁抱：
“……好孩子。”
“我已經知道了，謝謝你。”
作者有話要說：請注意，618號氪金係統已經很久沒有在發布任務之外稱呼溫妮為“宿主”了。
一起來為弗麗嘉麻麻打call！超級溫柔又富有智慧的神後真的可以入一波親情股，包你穩賺不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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