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無用的蓮藕
淩塵開始遊走。
一個個棕狼族中三品倒在他手下。
前後不過十分鍾，淩塵解決了八個四品，四個五品以及一個六品！
中三品，各族的中堅力量，尤其是六品，戰力強大，有希望晉級七品，各族都很重視，但到了淩塵手裏，也隻能算盤菜。
高手、強者，那都是相對而言。
如今的淩塵，總算也能稱得上一聲高手了！
此刻，各大勢力和棕狼族的戰鬥還在繼續，質問聲陣陣，但棕狼族八品已經不再解釋。
這件事，越不承認，各方下手越狠。
可也不能承認，一旦承認，這罪名誰也擔不起，如今妖族這形勢，整個棕狼族都可能被覆滅。
戰火還在蔓延。
很多勢力開始趁著這個機會對自己的敵人下黑手，原本戰圈隻在棕狼族領地，可很快就擴大到了旁邊三個勢力領地。
漸漸的，小半個天漠城都亂了！
不過就在這時，在各方打出真火之前，淩塵悄然收手，身形一動趁亂出了城。
這一次殺了棕狼族一堆中三品，斑櫟大概率也活不了，棕狼族後續麻煩不小。
但淩塵並不盼著棕狼族就此被各方聯合打滅，因為他知道不可能。
先不說這一族本就是大族，有九品坐鎮，就說他們和鬼青蝠族的關係，大族的價值遠不止於此，鬼青蝠族如果有腦子，絕對會趁此機會徹底收編棕狼族。
換言之，淩塵還算幫他們打了次助攻，不過不用謝，鬼青蝠族……也快排上號了！
天漠城中，戰火愈演愈烈，淩塵提前溜了。
同一時間，天漠城中心府邸的一間書房內，一個氣質威嚴的中年人放下手中毛筆，淡淡道：“城衛軍出麵，鎮壓各方，若有異議，當場格殺。”
“城主，這……”
門外候命的老者一驚，鎮壓還好，格殺就太嚴重了。
剛想勸兩句，誰知抬頭卻發現中年人已經不見了，沒辦法，老者一咬牙立刻下去傳令。
……
天漠城外，淩塵一騎絕塵，一口氣跑出去老遠。
“呼，看樣子各方積怨已久啊，打了這麽久都沒停手的想法，不知道天漠城城主什麽想法，估計挺頭疼吧?”淩塵失笑，回頭看了眼巨大的天漠城。
算了，反正天漠城城主也隻是名義上的管理者，這座大城本就各方匯聚、魚龍混雜，應該沒啥問題。
“還好，並不算頭疼。”
“哦，不頭疼就好，我還……”
聲音戛然而止。
淩塵忽然僵住了，渾身汗毛豎起，虛空廣場內蘇梓沁渾身妖力蓄勢待發！
有人！
就在身後！
淩塵呼吸停滯，緩緩轉身，然後就看到一個笑眯眯的中年人背著雙手站在身後。
“話還沒說完，你什麽?”中年人笑問道。
“……”
我艸！
淩塵齜牙，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心髒都要停了，腦筋迅速運轉，幹笑道：“我還挺……過意不去的。”
“是嗎?”中年人問道。
“千真萬確！”
淩塵點頭，用盡全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真誠。
城主！
那位九品巔峰城主！
我的天，這位爺怎麽追來了?！
中年人若有所思的點頭，很快看向天漠城，笑道：“別緊張，我對你並沒有惡意。”
不信。
“不信?”中年人看向淩塵。
“……”
淩塵狂翻白眼，腦子裏全是阿巴阿巴，什麽都不想，幹脆當自己是個白癡。
讀心術?
我去，還有這種妖術?
中年人見淩塵那癡呆表情，一陣好笑，搖頭道：“好了，隻是來見見你，當今妖族最耀眼的天才，淩塵。”
“嗯?”淩塵眼神瞬間變了。
“不難猜。”
中年人笑道：“荒漠空間突然來了個年輕天才，然後不到一天棕狼族就出事了，除了你，還有哪個天才跟棕狼族有這般恩怨?”
“隻不過有兩點讓我很意外，你什麽時候進城的?”
“還有你的實力，明明隻是四品境界，可給我的感覺卻……很古怪。”
中年人一臉疑惑和好奇
可這句話一出口，淩塵臉色徹底變了。
第一，自己進來，這位城主是知道的，也就是說，傳送到天漠城附近並不是意外。
網吧空間入口那老頭，是這位城主的人?！
還有第二，這位……什麽層次了?
虛空廣場隱藏了他原本的境界，這位能感到古怪，大概率是因為淩塵才動用了力量，氣機沒有完全隔絕，可盡管如此，一個普通九品巔峰大概率是看不出什麽吧?
虛空廣場可是連院長那個級別的妖王都能瞞住的！
這時，中年人看著淩塵，微微一愣，緊接著笑道：“厲害，看樣子你推斷出了不少東西。”
“沒有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
淩塵當即搖頭，矢口否認。
這事能承認嗎?
傻子才承認！
待會兒突然來句“你知道的太多了”，那不得原地爆炸！
見狀，中年人又笑了，果然，這次出來不算白跑一趟，就這幾句談話都足夠他笑半天了。
片刻後，中年人笑道：“天快亮了，你趕時間嗎?我讓人準備了一壺好茶……”
話沒說完，淩塵就開始搖頭，大早上喝茶……早茶?
淩塵道：“謝城主美意，我的確還有些急事需要處理，下次來再叨擾城主。”
“也可。”
中年人點頭，想了想，取出一枚令牌用妖力遞給淩塵，說道：“這是我的城主令，下次直接來城主府就行，我等你。”
淩塵一臉茫然接過城主令，然後中年人就消失了。
看了眼城主令，淩塵眉頭微皺，什麽意思?
“算了，要殺我也沒那麽費勁。”淩塵搖頭歎了口氣，將城主令放回虛空廣場。
九品巔峰這個級別，要破開聚靈甲不難，如果要對付自己，沒必要弄這些彎彎繞繞，一指頭大概就夠了。
最後看了眼天漠城，淩塵轉身迅速消失在荒漠中。
天漠城。
中年人憑空出現在棕狼族領地半空，無人可見，他看了眼淩塵離開的方向，眼中仿佛有星辰墜落，喃喃道：“古老的氣息……”
幾秒鍾後，中年人收回目光，渾身恐怖的氣勢不再收斂，宛如一枚巨大的隕石降臨天漠城，威壓震天，抬手壓下。
“鎮！”
……
離開了天漠城範圍，淩塵按照記憶找到了之前進出的空間通道。
之前被送到天漠城附近，應該是特殊操作。
很快，淩塵借道地球空間。
“嘩。”
網吧後院。
空間通道的門戶展開。
淩塵一步邁出，然後就和守在這裏的那個老頭對視上了。
兩人對視，良久無言。
片刻後，老頭低下頭假寐，既然城主都沒說什麽，那他就不用管。
而淩塵則是眼神異樣，這老頭，天漠城城主的人，同時還有天妖殿的身份，這位城主恐怕不是傳聞中的那般無用，不簡單啊！
看了看，也沒準備怎麽著，淩塵轉身往外走。
現在已經是早上六點半，天還有些昏暗，溫度有些低，畢竟是冬天。
淩塵為了不顯異類，穿上了新的羽絨服。
徑直出了網吧，淩塵漫無目的往外走，恍惚間他發現自己好像……沒地方可去。
回家嗎?
算了，那邊估計有人盯著，不自在。
大街上人還有點少，不過很多商鋪已經開門準備營業了，畢竟再有幾天就要過年，這幾天的營收可是很可觀的。
淩塵走在路上，雙手插口袋，嘴裏呼出白霧。
妖力沉寂，氣血平複，淩塵收斂了一切力量，任由冷風吹著自己，以往過年時空氣的冰冷感重新襲來。
“還要多久?”淩塵小聲問道。
“精血已經澆灌，有盛開的痕跡了。”蘇梓沁說道，此刻她正坐在道夢蓮前方，雙手支著下巴，靜靜等待花開。
淩塵意念掃了一眼，笑了笑開始和蘇梓沁聊家常。
走在路上，淩塵時不時買點東西，薯片、漢堡、燒烤、章魚丸子……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塞入虛空廣場，和蘇梓沁一起吃著，一起評價每一道食物。
天漸漸亮了，早上八點的時候，街上已經很熱鬧了。
“所以，每當過年，一家人無論在天南海北，都會回到家裏，和家人團聚，吃上一頓年夜飯，聊著過去一年的種種和對未來的憧憬。”
“老人為小孩祈福，考上大學，功成名就，然後會發一個紅包，裏麵裝著壓歲錢……”
說到這裏，淩塵眼眶微紅，“然後，小孩會偷偷拿著這份錢去買鞭炮、零食和塑料槍。”
話音到此一頓，過了片刻，蘇梓沁問道：“那今年過年，我有紅包嗎?”
“嗯?”
“有嗎?”
“有，你要人類的錢嗎?還是妖晶?”
“不不，我要這個，你用紅包包給我，一個大紅包。”
“……”
淩塵愣住了，因為蘇梓沁舉著一袋空空如也的豬肉鋪包裝袋。
紅包……你要的那叫禮包！
聊著天，吃著東西，淩塵換了十幾家店，花光了身上的錢，給蘇梓沁囤了一大堆豬肉鋪。
逛了這麽一圈，時間也到了十一點。
淩塵在街邊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街上人來人往，今年過年早，一月份就過年，提前放假讓不少上班族開心了。
“跟了一路，不累嗎?”淩塵淡淡道。
片刻後，一個青年走過來，就站在淩塵麵前。
淩塵抬頭，問道：“你要幹什麽?渡海市的靈術使協會在附近好像安排了人，你想拉我下水?”
“不。”青年搖頭。
“那你想幹什麽?”
“讓我跟著你！”
“誒?”
淩塵愣了一下，他看著麵前這個歲數比自己都大的青年，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跟著我?我沒聽錯吧，你跟著我做什麽?”淩塵笑道。
青年，正是網吧那個玩兒花刀攔路的人，頭發離子燙，還算有辨識度，長得也有模有樣，就是脾氣有點怪。
“跟著你我可以快速變強。”青年正色道。
變強?
淩塵有些意外，這也算是個理由，可跟我有什麽關係?
不過青年嚴肅的表情卻說明了他沒有說謊，他好像真的認為跟著自己可以變強！
“這事倒是新鮮。”
淩塵忽然笑了，說道：“那我問你三個問題。”
“回答了就可以跟著你?”
“看我心情。”
“好。”
淩塵問道：“第一，為什麽跟著我就能變強?”
“你是頂級天才，跟著你，也是一個機緣。”青年毫不猶豫道。
淩塵聽了卻是瞪大眼睛，這理由……無法反駁！
吸了口氣，淩塵繼續問道：“第二，為什麽想變強?”
“……”
這一次，青年頓了幾秒，然後才沉聲道：“證明給族群看，拋棄我，是他們最大的錯誤！”
這次輪到淩塵不說話了，剛才那句話裏，他感受到了殺氣，但很快，那股殺氣煙消雲散，仿佛從不存在。
青年有怨氣，有殺氣，但他似乎……並不想殺誰。
淩塵沒有深究他的故事，接著道：“第三，我讓你變強，你能給我帶來什麽?”
這一次青年思考了一點時間，而後鄭重其事道：“除為非作歹外，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我可以成為你的一把刀！”
一把刀！
這個詞，讓淩塵心頭一震。
青年是天才，年紀絕對不大，算自己同齡人都沒問題，可像他這樣的天才，居然甘願成為別人手中的刀，他內心深處壓抑的東西……恐怕極其沉重。
說完後，青年就那樣站在淩塵麵前。
四周車水馬龍，甚至有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可青年和淩塵都沒在意。
良久，淩塵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青月！”
“青月，我給你一個忠告，跟著我，隨時都可能死，我現在的敵人，不是單個人，是族群，是大族，是王族！”淩塵道。
青月忽然咧嘴，手中花刀翻飛，“都殺了，就沒事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淩塵暗道，還以為青月是個善良的妖，結果，這小子也是個不安分的主。
不過，這個時代，要的就是不安分！
……
接下來，淩塵讓青月回去收拾東西，然後兩人打車回江州市，青月也是天妖殿殺手，來去自如，之前在網吧那邊也隻是暫時落腳。
一天時間悄然而過。
淩塵帶著青月回到了江州市，並聯係上了通話時直接捏碎了一枚玉印的熊武。
一路上淩塵幫青月遮掩了妖氣，倒也沒出事。
夜幕緩緩降臨。
江州市一家洗浴中心……淩塵也很想知道，熊武為什麽要選這裏。
淩塵和青月剛到，就被顧聞帶了進去，直奔最裏麵的豪華包廂，那火急火燎的模樣讓淩塵心跳忽然加速。
難道……
莫非……
不會是……
然而，本以為熊武會安排些什麽莫名其妙的東西，結果包廂裏就他、顧聞和禿鷲，三個歪瓜裂棗，真心……失望！
淩塵剛到，熊武立刻蹦起來，一步上前，搓著手急切道：“淩塵，我的……我的……”
“……”
艸！
淩塵一陣膽寒！
渾身氣勁迸發，防禦罩直接彈飛熊武。
就在一群人不明所以的時候，淩塵指著熊武罵道：“熊胖子，從此以後，你我間距至少三米，不然老子砍死你！”
話落，包廂安靜了。
顧聞和禿鷲對視一眼，然後躡手躡腳拉上一臉懵逼的青月溜了出去。
偌大包廂，隻剩淩塵和熊武。
片刻後，熊武從翻倒的沙發後麵站起來，一臉嚴肅道：“淩塵老弟，是哥哥我孟浪了，下次一定注意！”
不說話還好，一句“哥哥”，差點讓淩塵掏槍。
半小時後。
淩塵一臉惡心的摔門出來，邊上顧聞和禿鷲仰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淩塵瞥了一眼，冷聲道：“你暫時跟著熊……靠，他們，修煉資源他們出，有事我會叫你。”
“好。”
青月應下了，不然他怕挨揍。
畢竟早上初次見麵，淩塵就毫不猶豫捅了他一刀，現在都疼。
說完後，淩塵走了，腳下生風，速度很快。
然後顧聞三人連忙進入包廂。
隻見熊武坐在沙發上，一臉滿足的抱著三個特製妖兵寶盒。
顧聞和禿鷲眼神震撼，紛紛屏住呼吸。
道夢蓮！
三朵成熟的道夢蓮！
……
走出老遠，淩塵都忍不住打寒顫。
不是冷的，是熊武那表情、動作、語氣給造的，淩塵嚴重懷疑，那家夥喜歡男的。
而且，還是被動的一方！
走在街上，淩塵心情漸漸冷靜下來。
其實仔細回想一下，見了熊武這麽多次，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態，淩塵嗬斥了半小時，他愣是一句都沒反駁。
“這家夥……也很難啊！”淩塵雙手枕在後腦勺，哼著小曲慢悠悠走著。
青月現在跟著自己不合適，熊武那邊缺幫手，資源也多，還有時間教導，畢竟是天妖殿一方話事人，不至於連個天才都不會培養。
更重要的是，天妖殿是殺手殿堂啊，青月要是習得精髓……
“梓沁，要回天沁山問問道夢蓮的蓮藕嗎?”
“嗯……也可以。”
“看你這麽勉強，那不回了。”
“好。”
“……”
淩塵歎了一口氣，道夢蓮的蓮藕，好像真沒用。
之前熊武都勸淩塵趕緊毀了，因為一旦采摘了道夢蓮後，蓮藕會在短時間內變質，變成蘊含劇毒的毒物，據說連九品都擋不住這毒性。
淩塵還盤算著可以煉製成毒丹，可熊武說蓮藕的清香無法遮掩，就算煉製成毒丹也一樣，一拿出來，香味散開，誰都知道要下毒。
想來想去，蓮藕好像真的是廢物。
不過淩塵還抱有一絲希望，道夢蓮這麽牛逼，蓮藕不該這麽不堪才對。
一咬牙，沒再多想，反正就放在虛空廣場，費了這麽大勁才搞到手的東西，爛都給我爛土裏，隻要……別誕生毒氣。
“嗯……這樣，梓沁，你先布置一個封鎖妖陣，對，圍著道夢蓮的蓮藕，包括泥土，用上高級妖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