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馬仔和大傻子
地球空間。
淩塵回來了，神色有些恍惚。
這一次感覺離開了好久，經曆了不少事，如今再回到這裏，反倒是覺得有些不真實了。
還是熟悉的雜貨鋪，不過守鋪子的鏡老頭沒在，不知道是去哪家老頭老太太家裏蹭飯了。
隱藏的妖陣閃過一縷光芒，算是驗證了他的身份。
喊了幾聲，確定沒人後，淩塵順走了一包蝦條，趕緊開溜。
古欄街，一條老巷子，淩塵兒時常來玩兒。
臨近過年了，巷子裏人多了起來，張燈結彩，家家戶戶的小院裏都傳來談笑聲。
門口張貼對聯，老人手寫“福”字，年味慢慢濃鬱。
淩塵走在巷子裏，感受著這股寧靜，心頭的浮躁漸漸淡去。
古人雲，大隱隱於市，淩塵好像有些感覺了。
“好熱鬧，不過近年來不準放煙花了。”淩塵略微惋惜，一路走一路看。
在大城市裏，也隻有這樣的老巷子裏能嗅到最質樸的年味，那些個拿著小炮仗炸水坑、瓦片甚至糞坑的小屁孩，像極了曾經皮癢的自己。
看著看著，淩塵心情舒暢，身上那股因廝殺而誕生的戾氣緩緩消散。
沒走多遠，在一家老鋪子裏買了兩籠灌湯包，一籠給了蘇梓沁，一籠自己吃得美滋滋。
隻不過吃著吃著，淩塵動作忽然一頓，眼眶微紅，嘴裏美味的湯汁都顯得有些乏味。
以往過年，老媽都會提前準備很多臘味，然後一家人跨年……
“也不知道，爸媽現在在哪裏……”
淩塵神色微黯，靈術使那邊應該能查到，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將最後一個灌湯包塞到嘴裏，振奮了一下精神。
“要回天沁山看看嗎?”淩塵傳音問道。
“不用。”
蘇梓沁吃著灌湯包，很滿足的道：“天沁山空間應該快要出世了，不急著回去，你安排吧！”
“好。”
應了一聲，淩塵往外走。
一小時後。
一家大型購物商城。
淩塵享受了一下花錢的樂趣，換了身新衣服，又往虛空廣場塞了幾套，當然，還有蘇梓沁的少不了，在她“哇”“這個好看”“淩塵你看那個”這類話語下，也就買了一二……十套！
所幸之前熊武那邊給了一筆錢，不然淩塵這個窮鬼可買不起這些東西。
之後又逛了一圈超市，買了不少儲備食物，拖出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收進了虛空廣場。
等做完這些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一點。
淩塵剛準備去吃飯，下一刻就拿出一枚玉印，裏麵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
半小時後。
一家豪華餐廳的包間內。
淩塵吃著一桌價值上萬的山珍海味，對麵坐著三人，麵麵相覷，這家夥……存心等著吃這頓的吧?
十幾分鍾後，淩塵終於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喝了一口特製飲料，笑著道：“感覺好久沒吃這麽舒服了，味道不錯，就是菜少了點，下次我們換個地方，下館子，一盤菜夠吃幾碗飯。”
“……”
土！
真的土！
熊武牙疼，你特麽都吃完了才說這話，臉呢?
淩塵仿佛沒看見他的鄙視，笑道：“顧哥，禿鷲老哥，好久不見。”
對麵，顧聞和禿鷲幹笑著回應。
久嗎?
不久啊！
對妖怪而言，壽命動輒上百年，一兩月算時間嗎?
“老弟，你真是……”禿鷲想說點什麽，但話到嘴邊都停住了。
四品！
淩塵還不到二十歲吧?
妖孽啊！
顧聞也是感慨萬分，第一次見淩塵的時候，他還隻是個弟弟……
交流賽那種情況下，還有大妖易容暗殺，這都能活下來，淩塵這是擁有大氣運啊！
顧聞不禁又一次咋舌，每一次見麵，淩塵的進步都能讓他震撼，尤其是這一次，淩塵身上那股若隱若現的氣息讓他都感覺到了威脅。
不過，更讓他驚歎的是熊武的眼光，太準了！
對於他們的驚訝，淩塵全程含笑，什麽都沒說，虛空廣場隱藏氣息，沒有暴露真實境界。
“好了，閑聊之後有時間，先說正事。”
這時熊武幹咳一聲，不知道為什麽，他也感覺淩塵這次的氣質不太對，總感覺這家夥的笑，很古怪。
愛笑的，都不是什麽好人，都有大秘密。
這句話一出口，大家臉色都正了正。
熊武也不扭捏，對淩塵說道：“上次交流賽後，各族都開始亂了，同樣你沒死的消息也傳開了，小心點，現在不少人都想殺你。”
樹大招風，淩塵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對此淩塵倒是沒多在意，反倒是問道：“天妖殿現在還敢出來嗎?”
“有何不敢?”
熊武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各族追殺的不過是明麵上用來給他們消氣的傀儡，死多少都無傷大雅，天妖殿存在這麽久，沒點手段怎麽行?”
淩塵點頭，合著各族追殺的，隻是你們的棄子?
“另外，殺手們的身份屬於機密，各方都不知道到底都有誰，暗地裏不少事情照常進行。”熊武道。
天妖殿，妖族最大的地下殺手組織，如果真那麽容易被滅，早就死完了。
更何況，誰知道追殺天妖殿的那群人中，都有誰在通風報信?
“好了，其他的先不說，以後有時間慢慢聊，這次找你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熊武道，反正合作是早就談好了的，如今是時候進一步開展了。
“什麽事?”淩塵問道，也不算意外。
“好事，我問你，你要去荒漠空間是吧?”
“……”
淩塵沉默。
熊武笑了笑，繼續道：“報複棕狼族?”
“……”
淩塵還是沉默。
熊武這下子笑得更開心了，摸了摸自己的大肚腩笑嗬嗬道：“我就知道，棕狼族在交流賽坑你，你不可能放過他們，不過他們估計也想不到你會這麽快報複回去。”
淩塵看著他，沒回話。
靠！
我心思這麽好猜?
還是說我真就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
“熊總，別賣關子了，說正事吧！”顧聞看不下去了，總感覺在欺負小孩子。
熊武笑了一聲，“行，淩塵，你要做的事和我請你幫忙的事不衝突，反而還可以操作一番，讓兩件事都變得簡單。”
“說說。”
熊武點頭，對顧聞和禿鷲使了個眼色。
兩人見狀立馬起身出去，很快一股微弱的妖力將包間籠罩。
看樣子事情不小。
準備好後，熊武立刻道：“事情有些複雜，簡單來說，我這一脈的窘境上次給你說了，如今禿鷲投靠我的消息瞞不住了，所以我想趁徹底暴露之前，賺點外快。”
“外快?”
淩塵有些興趣，笑道：“我猜猜，禿鷲老哥之前所在的分殿，隸屬天妖殿某一脈勢力，回去是不可能了，如今他投靠你，你想利用他手裏的消息，坑那一脈?”
“聰明。”
熊武點頭，繼續道：“那一脈跟我們不對付，還經常對我老子施壓，這一次得讓他們肉痛一陣才行。”
“行，說具體點。”
“天漠城內，有群地虎族的家夥稱霸一方……”
接下來幾分鍾，熊武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那是真沒隱瞞。
淩塵認真聽著，起初還好，可很快臉色就變了。
尤其是看著熊武那眉飛色舞的樣子，這件事要是成了，何止肉痛，那是吐血三升！
“道夢蓮！”
淩塵心頭一震，現在居然還有這東西存在?
道夢蓮，據古籍記載，這東西可以讓六品巔峰進入夢境，感受自身未來大道，進而加快領悟。
換言之，道夢蓮可以協助六品巔峰嚐試領悟妖族大道，晉級七品！
這可是真正的寶貝！
要知道如今的妖族，晉級七品完全無法依靠外力，就算是妖王也沒辦法插手。
而這東西，可以“製造”七品！
“道夢蓮……千年前不是就已經滅絕了嗎?”淩塵神色驚訝的問道。
“誰知道呢，萬一哪個老古董藏了點種子呢?不過說滅絕也不算過分，因為近千年來的確沒誰見過道夢蓮，這或許也是最後三株了。”熊武說道。
曾經的妖族，何等輝煌強大，九品遍地走，七品多如狗……
反正那時候的妖族，七品並不是可望不可及，遠非現在突破全看命的境況。
淩塵點點頭，“那你怎麽確定地虎族手裏的就是道夢蓮?”
“肯定是調查來的啊，有禿鷲的零散消息，再查查就出來了，我這一脈雖然被排擠了，但底蘊還是有的。”熊武笑道。
底蘊?
我看是奸細吧?
淩塵沒再接話，仔細思考著熊武說的消息。
天漠城的地虎族人中有個七品，隱藏身份是天妖殿的暗子，說白了其實就是熊武他們這一脈敵對勢力的馬仔。
這個馬仔身份隱秘，如今幫著主子瞞天過海，種了三株絕版道夢蓮！
嘖嘖，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多方勢力都要心動。
大妖，就算在曾經也是強者！
道夢蓮是寶物不假，不過也隻是對六品巔峰有效，能夠協助領悟大道，對其他境界沒什麽大用，也算能放心交給外人……心腹培養。
“根據我的調查，一朵道夢蓮能讓一個六品巔峰多兩成概率晉級，多了沒用，隻要天賦不是太差，幾乎都能成。”熊武說道。
“能成是能成，可你用不著吧?”淩塵看向熊武。
“呃……節約時間，靠我自然晉級，也不知道要多久去了。”
節約時間?
一聽這話，淩塵眼睛微瞪，也就是說，你現在是六品巔峰?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熊武一直展示出來的境界可都是普通六品，如此說來，藏得很深啊！
算了，沒必要深究這件事。
淩塵喃喃道：“三朵道夢蓮，三個七品，你這一脈的對手很強啊！”
熊武笑了笑，問道：“怎麽樣，有把握成嗎?”
這三株道夢蓮，他很想要，一旦成了七品，那他可做的事情就多了，畢竟在外人眼中，他還隻是個沒用的六品。
中三品和上三品的差距，很大！
“有些把握，不過我有個更好的計劃。”淩塵摸著下巴陰險一笑。
“什麽計劃?”熊武追問。
“保密！”
……
熊武給出的消息是，地虎族的那個七品馬仔，因為一些操作上的失誤，導致被棕狼族一個七品知道了道夢蓮的存在。
這下子隻能見者有份了。
就是不知道最後會不會真給，畢竟這東西是絕版寶物，放千年前也是價值不菲。
另外，棕狼族的那個大傻子大概率不知道這是天妖殿大佬的東西。
總而言之，在那之後，兩個七品開始合力培養道夢蓮。
按照熊武的推算，道夢蓮成熟就在近期。
這關頭，如果淩塵不出現，他隻能自己硬著頭皮上，雖然成功率不高，但大不了魚死網破，都別想要。
如今天妖殿內部爭鬥更加激烈，他這一脈的境況愈發艱難了！
很快，兩人聊完了。
淩塵出了餐廳，獨自上路。
坐在出租車裏，淩塵細化著自己的計劃。
熊武本想讓他配合兩個六品暗子從中作梗，坐收漁利，可他最後想了想，單幹算求。
可對於“單幹”這件事，熊武持反對態度，畢竟淩塵再強，最多能打五品對手可是兩個七品。
可淩塵沒管那麽多，就這一句話。
最後，熊武一咬牙，一跺腳，決定賭一次！
手裏拿著熊武給的資料，淩塵看過一遍後暗道：“道夢蓮，不愧是可以提高七品晉級成功率的寶物，培養難度很高啊，用大妖之血澆灌……”
淩塵感慨，從資料來看，天漠城現在已經死了兩個大妖，還有多個大妖被重傷抽血，鬧得人心惶惶，這事絕對是馬仔和大傻子幹的。
想著想著，淩塵忽然笑了，意念沉入虛空廣場。
單手一招，幻靈麵具飛來，隨著帶上麵具，淩塵施展千麵術，身形漸漸變化。
接下來需要考慮的……
是先變馬仔去坑大傻子一把，還是變大傻子去坑馬仔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