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房間風水
半個小時以後周旭興高采烈地回來，手裏拿著一張紙條，神秘兮兮的藏在背後等李璿過來發問，沒想到李璿微微一笑，在手裏的記事本上寫道，
找到張大叔現在的住址了？他兒子在本市買了房，他現在搬到他兒子那裏去了。
“你怎麽知道的？”
張大叔經常回來找老鄰居們聊天，我曾經聽到的，你找張大叔幹什麽？
不想告訴李璿自己找張大叔是想打聽2008年8月15日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李璿真的是被入室搶劫的歹徒給刺死了嗎？
“沒什麽？我隻是想問問什麽時候開始，新民大廈沒有了04號房間。也許就是那個時候開始，你來到了現在的時間裏。”
第二天下班以後，因為不想李璿知道自己和張大叔的談話內容，周旭哄李璿說要去給爺爺過生日，所以讓李璿先回了家。
按照胖保安給的地址，周旭很快找到本市十年前開發的，新工業園區裏整齊劃一的萬科新世紀城。由於事先打電話聯係過，在新世紀城a棟樓下的花園裏，周旭找到了正在照看孫子的張大叔。
周旭知道如果突然向張大叔問起關於十年前的那起入室搶劫謀殺案，可能老人會有所抵觸，還是按照電話裏說的那樣，假裝是要買新民大廈裏麵房子的人，拜托自己過來打聽一下房子風水的問題。
“您好！您是以前在新民大廈工作過的張大叔嗎？我叫周旭，就是剛才跟您聯係的那個人！”
一見到張大叔，周旭馬上殷勤地遞上一支中華牌香煙，
“你好，你好！聽說你朋友想買新民大廈裏的房子，其實你讓他找中介比找我強，直接實地看房不就可以了嗎！”
“不是，張大叔，我那朋友有點迷信，他買房不光看房型，朝向，價錢，最關注的卻是房間風水，因為我朋友家裏從爺爺開始就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人最講究風水，如果這房子沒買好，對他們家今後的運勢都有影響，您說對不對！”
“我在新民大廈裏曾經工作了二十年，別看現在那裏的房子老舊不堪，但那棟大樓當初在本市可是相當氣派的，當初破土動工的時候可是驚動過市委，市公安······。”
感覺好像說錯了話一般，張大叔突然閉嘴，身子也轉了個方向看向不遠處正在玩耍的孫子，
“毛毛，別跑遠了，別和小朋友吵架喲！”
見張大叔有所隱瞞，周旭連忙把一整盒中華香煙塞進張大叔的口袋，
“大叔，您看我也不像壞人，就是我朋友買房的時候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想向您打聽打聽，如果您知道什麽事情不妨告訴我一下，我們萍水相逢，我隻當是來聽個故事的，無論您說什麽，我聽了也就過去了，買不買房最終是我朋友的決定，和您沒有一點關係。”
“小夥子，那你告訴我你聽到了什麽傳聞呀！”
“我聽說那棟大樓十年前出過一檔命案，死了一個女孩，此事是真是假？”
“說真也是真的，說假也是假的！”
“這是什麽意思呀！”
“當年那棟大樓404室很邪乎，本來住著一對年輕的夫婦和一個漂亮的女兒，一家三口非常幸福的生活，突然有一天警察過來調查情況說他們一家三口在靈山上服毒自殺了。你說這人心吧，實在是難以琢磨，那麽年輕漂亮的一對夫妻，有什麽想不開的，要服毒自殺，連女兒都要帶上，心可真狠！我一個人這麽辛苦撫養兒子不也過來了嗎？”
“不是那個女孩沒有死，搶救過來了嗎？”
“你知道的倒不少，你想這麽水靈的一個女孩，不會說話，家裏更是連個保護她的大人都沒有，多可憐。好不容易一個人孤苦伶仃地長大了，可惜剛參加工作沒幾年就遇到個什麽入室搶劫，她家一窮二白，有什麽好偷好搶的，我認為肯定是哪個流氓想討她的便宜，深更半夜潛入她家，結果強奸未遂，惱羞成怒下的手，真是可憐喲，這麽漂亮乖巧的女孩。”
“那個女孩是真的死了嗎？”
“說來奇怪，這女孩的屍體在鄰居報警後不到半天突然就不見了，隻剩下地上存留的一大片血漬，根據那個血量都說人肯定是沒救了，但也有人說她沒死。過了一段時間以後，大樓裏麵的住戶就有人說在消防通道裏看見了她，不止一個人看見過她，這事就玄乎了！後來大樓裏麵的人都說404房間不吉利，鬧鬼，然後在2008年全市進行舊房改造期間，將整棟樓的04號房間給取消掉，消防通道作了一些調整，從那之後大樓才算平靜了下來。你大概聽到的傳言就是說新民大廈鬧鬼，其實這不算什麽，新民大廈建成前就鬧出過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個人認為，那個女孩沒死，隻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張大叔抬頭看看天，一臉神秘地指了指天上。
周旭覺得這一趟來得太值了，張大叔的信息太驚人了，還想豎著耳朵繼續聽下去，沒想到張大叔說道，
“時間不早了，我兒媳婦該回來了，我要把孫子送回去，還要做晚飯呢！”
“別忙著回去呀，我請您和您孫子一起吃晚飯，到時候您再給您兒子，媳婦打包點飯菜回去不就可以了。您不能這樣說個半截話就回去，您什麽信息都沒給我，這不讓我白跑一趟嗎？”
周旭急了，起身從褲子口袋裏掏出500塊錢現金，硬生生塞到張大叔的襯衣口袋裏，態度極其誠懇地乞求道，
“張大叔，您可一定要把情況跟我講清楚，買房子是大事，我朋友可不想花個一百多萬去買一間凶宅，這點錢隻當是我朋友孝敬您的一點茶水錢，請您今天一定要告訴我那裏曾經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
張大叔摸了一下荷包，笑了笑，
“那等會兒，等我把孫子送回去以後，我們再接著聊，這件事埋在我心裏這麽久，我也想找個人好好嘮嘮。你到小區門口馬路左邊的那家湘土情餐館裏等我。”
“好嘞！”
半小時後張大叔走進餐館，周旭已經點好了3，4個家常菜，6瓶啤酒，兩人接著剛才沒有談完的話題繼續聊，
“小周，有些話我憋在肚子裏很多年，一直想找人談談，可就是沒找到合適的人，我也不想把這些話帶到火葬場去，今天我倆有緣，我好好跟你說說三十年前我的親生經曆，這話你聽了別不信，但也別全信，因為到今天我都不敢相信那些發生的事情。”
“三十多年前，我從老家出來到靈山市打工，沒過多長時間就把老婆孩子一起接了過來。可惜我老婆從老家出來沒多久，就開始嫌棄我這嫌棄我那，總說我不會賺錢，不到半年拋下我和孩子，跟一個跑長途運輸的男人跑了。那個時候小孩子小，要上學，我要上班，就把我媽接過來照顧孩子，然後自己打了兩份工，起早貪黑，沒日沒夜的幹活賺錢。”
“起初是白天在工地上幹，晚上在工廠裏當保安，值夜班，後來我值夜班的那家車船棚墊廠倒閉了，土地被拍賣給國稅局，國稅局在買的那片土地上要建職工宿舍，也就是新民大廈。”
“你別看現在新民大廈破破爛爛的，當年動工建新民大廈時那可是市裏數一數二的大工程，在準備挖房子地基以前，車船棚墊廠的一個倉庫就在大廈地基上，那是解放前的一個防空洞，為了清空倉庫裏麵的物資，有一天工廠領導派了包括我在內的四個工人進去搬東西，從下午搬到晚上，眼看著防空洞裏的物資被清空，貨架也一個一個的抬了出去，這時牆麵上出現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門，鐵門上的鎖已經鏽爛了，輕輕一碰就掉了下來，我們當時還開玩笑說鐵門後麵指不定藏了什麽寶貝。”
“我們中間有個年輕人小彭是保衛科科長的親戚，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非要打開鐵門看看，旁邊兩個同事膽小，不敢，這位小彭給我們做了好半天思想工作，終於決定大家一起進去看看，偏偏這時候我的肚子跑肚拉稀，我按著肚子跑了一趟廁所，等我回來的時候那三個同事就怎麽也找不到了！”
“會不會是他們真的找到什麽寶貝，怕被政府收去，然後跑路了！”
“起初我也是這麽想的，可後來這三位同事的家屬都跑到保衛科去要人，大哭大鬧，好不傷心，我這才覺得奇怪了，跑路的話至少要跟家裏人通個氣吧，帶上身份證，帶點現金，可他們三人像突然人間蒸發一般，連身上的工作服都沒來得及換呢。”
“沒進那個鐵門裏麵看看嗎？”
“奇怪就奇怪在這裏，後來保衛科科長帶著一大幫人去防控洞裏找人，將防空洞裏裏外外找了個底朝天，連根頭發都沒有找到，那個鐵門後麵根本就是一堵土牆，什麽都沒有。可我記得那晚我按著肚子跑去上廁所時，回頭看過他們三人一眼，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我遠遠看見他們三人逐一進入了那個鐵門，我當時是擔心怕錯過了什麽好東西，在廁所裏僅僅隻蹲了幾分鍾就提著褲子跑出來了，等我趕到鐵門門口的時候，鐵門已經關上，上麵還掛著那把生鏽的鐵鎖。我怎麽搖那個鐵門，鐵門就是打不開，我扯破了喉嚨喊他們三人的名字，回答我的隻有防空洞裏嗡嗡的回聲。”
“後來有找到這三個人嗎？”
“他們的家屬一直在找，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就是沒一點線索，你說怎麽找？大家都說可能發現了什麽寶貝然後三人一起跑了，要跑至少會跟家裏人說一聲吧！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
周旭點了點頭，見啤酒沒有了，要服務員再拿6瓶過來，張大叔是位健談的人，酒喝得越多話也就越多，平時在家帶孫子難得有這麽個機會喝兩口，張大叔繼續打開話匣子接著聊。